“我也不想多看了,就這裏吧,馬叔,這附近的地是如何買的?”


    有利就有弊,畢竟在村尾,即便是地勢平坦,有錢,買的麵積多倒是好處多,不但能夠種果園,還能搞菜棚,但是相對於她這種隻是用來住的話真的很不劃算的,而且這洪水比昨天稍微再大一點就進門了,但是,韓雨竹唯一看中的是,這裏離韓家距離不近,建築稀少,卻又沒有脫離板藍根村,她要的就是這份安靜和不被打擾。


    所以,話語中幾乎都是篤定的,沒有一絲猶豫和懷疑。


    “這裏需要二百兩銀子一畝地,你...真要買?”


    見韓雨竹態度這般誠懇,馬文倒是有些猶豫了,畢竟她這錢來之不易,而且就二十幾兩銀子,光是買樹就花了六兩,剩下這二十兩能夠買到一小塊地,可是除了建屋子就不能其他了,這連塊菜地都沒有,兩人要怎麽活?


    一畝地就是十方,韓雨竹在腦海裏計算了下,而後便掏出十兩銀子,爽快的道:


    “嗯,決定了,暫時買十兩銀子吧,就是一方地。”


    他們兩個人,準備的是兩層閣樓,要的地並不需要多大,而且她品味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高的,這地買了就是一輩子的事,等以後有了足夠的銀兩再慢慢擴大。


    “這....不覺得小麽?”


    馬文沒想到這韓雨竹這般爽快,在沒有任何合約的保障下就將銀子交給自己,倒是令自己有些小、人了,而村子的人對人不說富裕有錢,但是每家每戶人口至少都是八口以上,所以這房子雖然不中看,但是這占地麵積絕對不少,而且有夫妻有孩子,必須得每個人有一間房,先不說韓家,就是自己家也有十幾間房,這一方田地,頂多就兩間房,但是兩人還得有個後廚廁所之類的吧,馬文遲遲不去接下這銀子,更是再三的問向韓雨竹,生怕這孩子到時候反悔,畢竟這買地不比其他,買了,拿了地契就不能退換的。


    “放心吧,馬叔,到時候你就不會這麽認為了。”


    韓雨竹卻是將十兩銀子放入馬文的手心,笑著說道,馬文也沒再多說,將銀子放進兜裏道:


    “既然你這般篤定那我也不多勸了,走,去村裏,當著他們的麵將地契給拿了。”


    這買地一事雖然在他手裏管,但是也需要經過村裏其他人員的同意,比如裏正,再比如那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者,不是自己收了這錢就能將地契放進韓雨竹手中的。


    這點韓雨竹明白,就是現代的鄉裏也分村長,村支書,各組組長的,隻是希望這事不要再出任何岔子。


    幾人一行來到村裏的祠堂,這裏可是村裏人專門開會商討事情的地方,而且離各家距離也不遠,馬文讓人將裏正和幾個老者給請了過來,並且當場給他們說了韓雨竹買地並且已經將錢付了的事。


    “有勞各位叔伯了,我與夫君實在是無處可去,想要早些將屋子建起來,免得風餐露宿,無所定處。”


    知道其中有人受了韓家的恩惠對自己存有意見,韓雨竹也不想再多事,便是放低姿態,將小輩展現的淋漓盡致,而此刻自己已然改口,在外人麵前都稱傻蛋為夫君了。


    “七姑娘,老夫就問一句,你這錢當真是自己的?”


    依舊是當日那個當過秀才的老者,此刻,撫這白花花的胡子瞪著眼睛質問著韓雨竹。然而話落在韓雨竹還未開口迴答之際又道:


    “老夫可是聽大侄女說你連你爹的麵子都不顧,為了這點錢去酒樓堵你爹,害他在生意同伴麵前丟進了顏麵,最後還在你的威脅下才從錢莊弄到這筆銀子。”


    什麽叫做就問一句,結果有問有答,都不需要自己開口了,而且所謂的大侄女就是韓彩菊麽?


    這倒打一耙今日可是讓韓雨竹長見識了。


    “如若大家懷疑大可隨我去茗香樓一問便知,這錢是我與傻蛋日以夜繼存下來的,因因為爹爹早就找我談過,成婚之後我們就不能住在韓家,而且也不會有任何嫁妝之類的,為此我曾經還很糾結,也曾愚蠢的哭鬧過,可是這樣大家子,這麽會顧忌我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人,我的這身肉也是因此而瘦的,雖然不明顯,但是相信隻要知道七姑娘的人都知道,與之前相比,我的變化在哪裏?”


    大家最多就是關注她的胖與好吃懶做吧,而現在的確瘦了不少,而且還是肉眼能看出來的,相信大家在這一點絕對不會有話說,而若是說自己吃不飽而瘦的無疑是在打韓家的臉,這老者就是再傻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其次就是茗香樓,那可是鎮裏最好的酒樓之一,不管韓雨竹是在吹噓還是其他,都不會有人去調查,不是沒時間或者其他,而是不敢,又或者是沒資格。


    而在他們眼裏,也隻有韓雨竹這樣沒有教養什麽都不懂的人才會誇下這樣的海口。


    “這錢都付了,這地契是不是......”


    馬文生怕將這事鬧大,連忙將十兩銀子拿出來呈現與大家麵前,爭取他們的意見。


    村裏一般賣了田地的錢都是要上交的,但是他們每人也會有一份,這雖然十兩銀子,上交完後分在大家手裏沒有幾個子,但是這季的稻田剛被毀,家家戶戶真是困難時期,哪怕一個子也是子,所以,幾人一陣交頭接耳便是應允了。


    馬文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忙去家裏地契,和大家一一對比好之後便在地契上按了手印,又讓韓雨竹按了手印。


    拿到地契,韓雨竹便讓馬文和自己一起去測量。馬文應允下來便和裏正一起陪著韓雨竹和傻蛋去了量地皮,地的麵積小,三兩下就量好,他們用木枝在量好的地皮上做了記號,韓雨竹怕人搗亂,便是弄了不少小石子過來,圍著自己的地皮鋪了一層小石子,滿意之後才和村長還有裏正分道揚鑣。


    韓雨竹買地之事如風那般速度的傳到了家家戶戶的耳朵中,大家更加的篤定一定是偷了韓家的銀兩才這般囂張,而且買的還是村裏最好的那塊地的地皮,這讓大家嫉妒不已,對她的印象更加的不好了,認為她毀了整個村子的辛苦勞作自己卻那般享受。


    好在買的不是自家門前,不然每天看門看到這麽一個克星,這日子都不要過了。


    “什麽?她居然買到那塊地皮......”


    韓家,韓彩菊這次不是動了胎氣,而是要臨盆了,產婆正在房裏接生,韓彩菊的尖叫如豪豬那般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淒慘,聽的人心惶惶,而韓熾本來還來迴渡步,憂心不已,在聽到下人們說韓雨竹和傻蛋不但買了地,還買的是村尾那塊地的一部分之時,氣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上幾個斟滿茶水的杯子因此而滾落在地,發出碎裂的聲音。


    韓熾雙眸幾乎爆裂,感覺自己心口的某塊肉被人給搶了,更是大吼出聲。他這一吼,整個屋子都震了幾震,嚇得下人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丫鬟端著血水正好從產房裏出來,被韓熾這般一吼,嚇得雙手一抖,盆哐當一聲掉落在地,血水撒的到處都是。


    這下可是徹底惹怒了幾個姨娘,誰家願意看到這種情形,而且血水,多恐怖多惡心,十一姨娘嬌弱的啊的一聲便是上前給了那個丫鬟一個耳光,那丫鬟本來就被嚇的不輕,盆掉在地上之後就因為害怕而跌坐在地,更是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隻是這眼淚還未來得及擦拭就被扇了一個耳光,頓時這丫鬟被打的三葷五素都分不清,腦海裏嗡嗡嗡作響不止,就是身子也軟的如一攤泥。


    隨著產房聲音更加頻繁而激烈,丫鬟最後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這哭聲可不比產房的韓彩菊低。頓時,一屋子的人都被吵得心煩意亂,韓熾最後直接讓人將這丫鬟給拖了出去,並且再也不能踏足韓家。


    “老爺......”


    那塊地足足有幾十畝,因為什麽事而新開荒出來的,韓熾早就想一把買下,可是折算了一下,買下那塊地需要上萬兩銀子,在這鄉下實在是太貴,便一直都耗著,可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打聽一下,隻是這麽多年以來,不但沒有人過問也沒有任何優惠,這次不曾想卻被韓雨竹那個先登捷足了,能讓一家子不氣麽?


    關於這點,二姨娘最懂韓熾,而且自己也甚是喜歡那塊地,一直盼著老爺能夠下手,誰知今年各種場合都不得利,家裏人口一直增長,可是這收入卻未見長的,老爺本來就不夠大方,要他一下子拿出那麽多銀子無疑是在要他的命,這下好了,誰不先買偏偏是那個踐人買。


    “不行,我的去找村裏。”


    韓熾此刻是心癢難耐了,恨不得立馬去質問村裏為何先不跟他說一聲,而且自己的立場早就表明了,此刻, 氣的渾身發抖,留下一句話便風風火火的離去。


    幾個姨娘除了這事但是韓彩菊這事也是有意見的,雖然她是這韓家的長女,嫁的又好,可是,誰曾見過嫁出去的女兒在娘家生孩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夫家趕出來了又或者是其他呢,而且這滿屋子的血水......


    沒一個省心的,這段日子真的是操碎了心。


    這雨還是下了下來,不過是在韓熾出門之後,他沒帶傘,雨勢剛開始有些猛,估計此刻早已淋濕了。幾個姨娘立馬拿過紙傘讓下人給他送去。


    而韓雨竹這邊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出門前韓雨竹早有準備,將兩把紙傘都給帶著,此刻,與即便再大,也淋濕不了兩人。


    “七姑娘......”


    兩人將喜服早已脫下,韓雨竹一直拎在手裏,和傻蛋有說有笑的趕往破廟,可是,接下來卻被傻蛋的驚叫聲給打破。


    韓雨竹亦是抬眸望去,眸底閃過憤怒,卻僅是片刻,隨後,卻是深深歎息一聲道:


    “我已經猜到了。”


    是的,破廟已經被毀了,具體說是已經被夷為平地了,牙床和竹筒還有很對柴禾還在裏麵呢,這也就是她之前不好的預感吧,好在將值錢一點的東西都給弄走了,不然,兩人又該迴到解放前了。


    傻蛋也是氣憤不已,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惡了,這破廟的倒塌一看就是人為的,而且還是趁著自己和七姑娘不在山裏的時候,真的是太卑鄙了。


    這天氣,要是晚上再下雨兩人可要怎麽辦啊。


    而且村民們以後累了也沒個地方歇息和躲避風雨了。


    “這幾天估計要露宿野外了,忍過這幾天就好了。”


    很多時候,不管麵對什麽,你要是顯弱,對方就會變本加厲,他們以為這是最好的打擊手段,須不知,在她韓雨竹的字眼裏,這才是激發她上進的動力。


    不知是上天憐憫兩人還是怎麽,這場雨下了足足一個時辰,但是這雨停後居然出現了彩虹。


    “哇,七姑娘,這就是傳說中的七仙女。”


    此刻,兩人站在某處空曠的地麵上已經足足一個時辰,此刻,已經收了傘,傻蛋更是指著上空那道七色彩虹如同好奇的孩子那般問道。


    “那是彩虹,你...難道沒見過?”


    韓雨竹亦是抬頭看向彩虹,七種顏色很是耀眼,連著整個世界都變色色彩了起來,可是傻蛋的問題卻令她疑惑,便是脫口問道。


    傻蛋冥思苦想一番,最後卻是搖頭道:


    “應該見過一次,隻是大家都不告訴我這是什麽,後麵還是偷偷聽了別人說才知道,你那時也......”


    具體說應該是和七姑娘一起見過一次,那次還是七姑娘十歲的生辰,因為自己偷了灶房的東西給七姑娘吃而被二姨娘用掃把追著打,下雨的天,兩人別趕出門外受罰,結果翌日一早,雨停後卻出現了這個,當時他好奇追著幾個人問,可是沒人理會自己,而那時的七姑娘絕對不會關心這個,因為她的眼裏隻有吃......所以,說道這裏,傻蛋覺得尷尬了,也怕七姑娘憶起往事而傷心。


    “哦,那些記憶有些遙遠,我也不知為何,好多都記不起來了了呢。”


    韓雨竹會意的點了點頭,便是岔開話題,兩人就這麽並肩站著仰著頭,看著天上的彩虹,彩虹一消失,太陽便出來了,而且這溫度以迅速的升高,令韓雨竹開心不已。


    “看來老天也在幫我們,走吧,開工。”


    此時已經是午飯後了,兩人似乎沒有一點餓的跡象,韓雨竹話落便現行邁步,傻蛋亦是跟在她身後,兩人來到對方樹杆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將這些搬到自己的地皮上去。


    “我們將這些挪到那邊,然後就將其滾下山去。”


    樹杆每一根至少有三百斤重,而現在濕了,更重,昨晚兩人就累得快要虛脫,這一次單憑兩人的蠻力是絕對無法將其弄下山的,韓雨竹順著林子一路看去,最後卻是敲定了辦法。


    “七姑娘,你真聰明。”


    傻蛋其實也在為這事而發愁,他雖然對幾十兩銀子沒有任何概念,也沒算出到底花了多少銀兩,又剩下多少銀兩,但是卻知道,這銀兩必須得省著花,而且兩人若是不通過村長的幫忙,村裏人也不會來幫自己,而林子的前端卻正好對著自己買地的那一塊,隻是這裏是山,那邊是平地而已,這樣省時又省力,真的是個極好的辦法。


    兩人又是一番苦力的忙活,用了一個多時辰才將這六根樹杆挪到那個對應的位置,而此刻兩人大汗淋漓,氣喘籲籲,更是饑腸轆轆。


    “記住看這個,我拉動三次之後你就將樹杆等物滾下來。”


    傻蛋忙完便坐在一旁歇息,韓雨竹卻是在一旁搓著草繩,而且搓了好長好長一根,搓好之後便是將其綁在了就近的一根樹上,指著草繩對傻蛋說道。


    傻蛋明白的點了點頭,便見韓雨竹將草繩的另外一端綁在了自己的腰上。


    “七姑娘...你...小心。”


    這把傻蛋嚇了一大跳,說實在的,他內心還是擔心這草繩架不住韓雨竹的體重,這山雖然不算很陡峭,但也有二十幾米高,現在是因為雜草叢生而看不出,若是除去這些雜草可是很恐怖的,而韓雨竹卻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看著傻蛋,令傻蛋到嘴的話都給吞了迴去,可還是擔心不已。


    “放心吧,這個我在行。”


    知道傻蛋擔心自己,韓雨竹便是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順著草繩開始慢慢往下溜,畢竟自己前世可是最愛攀岩什麽的,而且還得過幾次獎,還特意去培訓過,況且這山雖然有一定的高度,但是因為雜草和小坡堆多,是掉不下去的,就算草繩出了故障人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這點她心裏有底。


    傻蛋傾著身子在崖旁看著韓雨竹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亂如麻,此刻更是怪自己無用,怎麽就畏懼在她剛才的眼光之中了呢......


    然而,僅僅是一刻鍾的時間,草繩便靜止了,傻蛋的一顆心就快要跳出嗓門口,心中都在想要不要也順著下去看看,不然他還真的不放心,然而,就在他起身真的準備這樣做的時候,草繩卻開始晃動了。


    傻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並且再三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次,兩次,三次,草繩不再晃動,他突然就這樣抱著自己的頭笑了起來,而後便是速度的將一根樹杆順著山崖滾下去。


    從上往下是除了茅草便什麽也看不到,但是從下往上卻不同,在樹杆滾落的第一時間韓雨竹便看的很真切,並且退開好遠一段距離,還在相對的方向偏離很多。


    好幾次這樹杆都被草堆等物給擋住了,可是片刻之後便又開始順著滾落,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就這樣,花了近半個時辰,六根樹杆通通落地,傻蛋此刻也不傻了,速度的去取了昨天藏起來的麻袋還有鍋具,順著草繩下了山崖。


    “七姑娘,你太厲害了。”


    兩人衣服單薄,也未有任何防護的手套之類的,下來雖然很順暢,而且還節約了很多時間,但是這小腿,掌心,包括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刮痕,還別小瞧了這些茅草等物的刮傷,除了傷口小其實還真的挺疼的。


    傻蛋這一身又是綁了麻袋又是包了鍋具,速度相對韓雨竹滿了很多,這一身的刮痕卻多了很多,因為他要不停的換方向,並且習慣性的探頭看向下、麵,可是,喜悅早已超越了這些疼痛,下來就忍不住誇韓雨竹。


    就如他們上山的速度來說吧,至少得走小半個時辰,而且下雨天山裏特別的滑,穿著這草鞋像是沒穿一樣,腳板腳背經常受不同程度的小傷。


    然後被渾濁的水一泡,刺心的疼。


    “看你,這一身都有血痕了,還耍嘴皮子。”


    韓雨竹在周邊弄了些消炎的草藥,揉碎了便遞給傻蛋,並且讓他哪裏疼就往那裏塗。傻蛋放下身上的東西,一邊撓頭一邊不好意思的笑了,接過這草藥便照著韓雨竹的說大去做。


    “七姑娘,這就是那個郎中樹上的草藥麽?真的很有用呢,塗上去一股清涼感,刺痛之後就感覺不到疼了。”


    兩人在韓家這麽多年,不管是生病還是受傷幾乎都不曾用過藥,這命都是捱過來的,韓雨竹還好,一切懲罰基本都由傻蛋抵過了,而第一次遇到這般神氣的藥,令他稀奇不已,更是佩服韓雨竹的能力,那麽一本書她居然無師自通的學會了。


    “這個隻是普通的止痛消炎藥,山裏很多,隻是大家都不知道罷了。”


    韓雨竹卻是隨口帶過,其實自從有了那本普通的醫書,她才發現這板藍根山的藥材真的很多,但卻也很普通,一般郎中路過基本都不會采,但是對於他們卻是莫大的福音。


    又或者,她真的要感謝那個郎中,雖然滿嘴胡謅,但至少這書還是可以幫自己不少。


    “歇息一下,我先看看這裏麵有些什麽吃的,吃完了再幹活。”


    此時,韓雨竹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傻蛋正好抬眸看向她,也不知是聽到了她肚子的叫聲還是其他,總之她很尷尬,亦是別過臉去說道。


    “哦,好,我去弄些柴禾。”


    傻蛋一聽說要做吃的,雙眸立馬放光,他也實在是太餓了,比起平日裏在山裏還要餓。


    “弄些幹枯的茅草就行,樹枝等物還未幹,燒不著。”


    到了這裏,就意味這一切又要重新開始,韓雨竹一邊探頭看向四周一邊叮囑傻蛋,傻蛋哦了一聲便去找幹枯的茅草了。


    而韓雨竹卻在一水溝處發現了一個水源,但是水眼很小,整個都不如碗口那般大,而且隻能用極小的工具舀水,稍微用力一點,便開始渾濁。可是這已經是這裏一帶僅有的水源了,加上自己已經精疲力盡也不願多浪費時間去找,便是取來鍋子,用手捧著水先將鍋子洗了,再弄了一鍋子水迴去。


    這邊,傻蛋已經利索的將火給生了起來,但是隻要火堆沒有小灶,而且煙比火大,畢竟即便是枯草也還是帶著濕氣的,但也是唯一最快的取火方法了。


    韓雨竹將鍋子放在一旁,便是開始在那布袋裏翻找,翻了半天結果就翻出一小把麵條,而且看上去時間很長了,她有些歎氣,攤了攤手便是道:


    “今天隻能吃這個了。”


    傻蛋看著她咧嘴一笑,而後便是起身去了剛才撿枯草的地方,不一會兒便拿了一把新鮮的野菜迴來。韓雨竹看了眸光一亮,這個還挺不錯的,麵條裏麵加點小菜不也是一種時尚麽?


    東西簡單,做的卻很用心,兩人吃的也很歡快。


    吃完,兩人便開始開工,傻蛋一切都是在韓雨竹的指導下操工,韓雨竹更是將這一方田的麵積體積用公式在地上給折算出來,然後才開始估量這樹杆該怎麽利用才不浪費。


    “吆喝,這有了家果真不同啊,以前什麽都不會的現在會洗衣做飯了,隻會幹苦力的現在連木工都會了,我們韓家是如何虧待你們了,非得裝作什麽都不懂。”


    韓熾四處討說法無門,氣的想要傻蛋,並且還威脅村長和裏正,更加自責某人為何不先過來和他說一聲,這在一開始就在他的計劃範圍之類,而且這村裏是沒人買的起這地的,光是這價錢一聽就嚇走了,卻不曾想這個賤丫頭花十兩銀子買下那麽一小塊,這不是和自己作對麽?


    此刻,他恨不得讓人將兩個礙眼的人給亂棍攆走,但是看到一個會下廚做飯,一個還會做木工,這會兒心裏的怨氣更深了。


    自己宅子翻新的時候這傻子全程跟工,怎麽就沒說自己會這個呢,可知為了那些家具的美觀他可是高價錢去縣城請來的木工,光是一個衣櫃的做工就是別家一年的開支啊......


    “韓老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看人品的,我這人呢,別人人品好,我可是全能的,要是人品不好呢,我就是個廢人,當然,有妻如此,夫豈能落後?”


    韓雨竹現在見了韓熾就想懟,為人父母真的太失敗,姨娘幾句話就可以令他斷絕一個人的後路,還好這魂魄是現代的, 若是那個傻叉,估計傻蛋被逼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而如今既然已經脫離出來了,她就沒有理由再去尊重又或者是謙讓,因為尊重和謙讓隻適合值得之人,而他韓熾,真的不配。


    “算了,跟你們這等低下之人沒有話題交流,你那小塊地我願意以同等價位買迴來。”


    韓熾被韓雨竹一番話說的都快要爆裂了,可是為了那小塊地便是隱忍了下來,畢竟,這麽好的地,他可不想兩個克星窮鬼被汙染了,他還想靠著這塊地發財呢。


    “嗯,這個好商量。”


    一聽說韓熾要買下自己手裏這小塊地,韓雨竹不厚道的笑了,更是露出了貪婪之色,韓熾表麵雖然迎合並且高興,心底卻鄙視不已,他就說,十兩銀子買下這麽一小塊地,給他做一間房都不夠,談何居住呢。


    而且看著那雙眸放光的貪財樣,一看就是目光短淺的,以為脫離了他韓家會好,嗬嗬,這以後的日子大家就等著瞧吧,他相信不用三個月,這兩人就要去鎮裏要飯,到時候可別哭著喊著說自己是韓家人才好,不然他這顏麵真的會被丟光的。


    韓熾眼裏的小得意韓雨竹不可能錯過,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擴大,一手拿著剛才在地上畫圖案的木枝拋了拋,就是不給韓熾具體答案,麵對韓雨竹和這個傻子,韓熾認為自己拿出了平身最好的修養和耐心,可是最終他還是無法隱忍,剛要發作,韓雨竹卻出聲了。


    “既然韓家老爺家財萬貫,為了這片愛地不惜重金買下,那麽我也就買個人情,麵子價,一千兩,你看如何?”


    韓雨竹嘴角含春,眉梢帶妖,話語更是活潑而惋惜,然而,這話卻使得韓熾的心髒猛地一停,更是不可置信的倒退幾步,穩住腳步才顫抖著手指向韓雨竹:


    “你...你...你這個孽、障。”


    他已經放低姿態,拉低麵子,可是這賤丫頭不但不領情還這般戲弄自己,平身還是第一次被這樣的人戲弄,這口氣,韓熾如何吞的下啊。


    而且那巴掌大一塊地,開口一千兩,就是挖個坑將他們兩人活埋了也不值這個價錢。


    “多謝誇獎,價錢呢我已經說了,韓老爺買與不買就是你自個的事了,對了,明天我們夫妻就要建新屋子了,若是感興趣的話就早些決定,不然來圍觀我們的新屋子也樂意。”


    要不是有你這樣的臭蒼蠅她也不要花高價錢買下這裏的地,稍微離村子近一點都能節省好幾兩銀子,可是現在她卻無比的慶幸買了這裏。反正氣死的不需要負責人,而且地契在自己手裏,韓熾就是用暴、力也要有相應的理由。


    最主要的是她現在自由了,誰都不怕,隻要對方敢來,她就敢頂。


    “韓雨竹,你不要逼老子。”


    韓熾此刻可是單獨來的,因為怕驚動到村裏人而讓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心思會拿著家裏的積蓄爭這塊地,此刻,卻是有些後悔沒有多帶幾個人,給自己壯膽施壓也是好的,有些人就是皮粗肉緊,吃硬不吃軟。


    “不好意思,韓老爺,老子也好,孔子也好,在我心裏早已是幾千年之前的故人,你若是這般急著去找他們,喏,轉身,直走左拐,哪裏好像有一水池,跳下去掙紮幾下也不會有多大的痛苦,還有,祝你成功,一路好走,下輩子一定要投胎做個行善之人,不然真的會如如過街老鼠那般人見人打的。”


    韓雨竹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大堆,就是混淆韓熾此刻的心緒,在內心,她更加希望他早點滾蛋,真的礙著自己的眼了。


    “韓雨竹,你給老...我等著。”


    韓熾被韓雨竹給繞懵了,這裏根本就沒有水池,而且孔子是什麽,本來脫口而出的老子卻被韓雨竹的幾千年故人給噎了迴去,而且,此刻的他,認為韓雨竹是中邪了, 滿嘴胡謅不說,這話還極其的難聽,他得趕緊想辦法解決這事才行。


    看著韓熾跌跌撞撞的離去,韓雨竹在心裏笑翻了,也過足了癮,這幾個月積累的怨氣似乎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七姑娘......”


    對於韓雨竹剛才的變化,傻蛋一時之間也還未適應過來,見韓熾離去,他才瑟瑟的開口。


    “好啦,你今天見到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潑辣而蠻不講理,膽大還不想後果,若是後悔這門親事趁早還能退哦。”


    韓雨竹調皮的對著傻蛋眨了眨眼睛,嬉笑的說道。


    當然,這說者無心,聽者卻有心,傻蛋隻覺得這心口一針緊縮,異常的難受,一時之間又是揮舞著雙手又是開口解釋,可是解釋了半天除了我沒有這個意思便沒有其他詞匯了。


    有時候他真的很恨自己詞窮,隻要稍微華麗一點的詞語他就不會說,阿牛哥可是說了,女孩子最喜歡能說會道會哄人開心的男人,而自己除了埋頭苦幹這一切全部都不會,七姑娘應該是在嫌棄自己了。


    “好啦,別再多想了,先做幾樣自保的道具吧,這韓熾今天被我這麽一激,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等下就帶人過來威脅了,我們得做好心理準備,還要做好相應的措施。”


    韓雨竹發現現在最看不得傻蛋皺眉頭了,每每這個時候她的心裏就異常的不舒服,他本該是這世間最單純最美好之人,卻因為各種原因而要遭受這一切。


    不知為何,漸漸的她的內心居然產生了大男子主義,就是對他有著一股莫名的保護欲,說出去還真的會笑死人。


    她咋就不穿越到一個男子身上啊,不過那樣的話是不是就不能和他成為夫妻了......


    “那...要做什麽?”


    傻蛋被韓雨竹說的心慌,要是韓家老爺真的歹人過來打架七姑娘肯定會受傷的,自己打不過幾個人的,這可怎麽辦才好啊,頓時,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提高聲調問道。


    “呃......隨便什麽樣的都可以,隻要能打傷人的。”


    這個問題也是將韓雨竹給問到了,她也沒參與過打群架,更何況是這個時代的群架,想了半天卻是來了這麽一句話。


    “那...這些行麽?”


    傻蛋順手抄起地上那些粗噶的樹杈抬眸很是純真的問向韓雨竹,韓雨竹咬著自己的食指,想笑卻又笑不出,最後隻能默默點頭,瞧她出的什麽點子,一點都不好笑。


    接下來,兩人又開始忙活手中的事,傻蛋便是負責那些樹杆,韓雨竹便是思考著怎麽樣將這閣樓建立起來,而且還隻能憑著他們兩個人,在最快的速度之內。


    可是,這一天,韓熾都沒再出現,傻蛋因此更加憂心了,生怕他突然出現。


    韓雨竹卻是很淡定,一定是韓彩菊生了,而韓彩菊的夫家來了,兩家肯定會鬧矛盾,畢竟韓彩菊已經嫁出去了,可是喝頭一胎卻生在了娘家,是個女娃還好說,若是個男娃可就麻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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