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卷起點點火星。


    “你怎麽不上去唱啊?”


    “我看你的樣子應該很擅長,呃,我的意思是,你應該擅長那種豪邁型的。”


    眼角餘光瞥向正圍繞火堆的官方海盜們,羅恩又側過頭,看了看頭發深藍,有海草般淩亂的阿爾傑.威爾遜。


    “呃……”


    阿爾傑愣在原地,竟然少見的老臉一紅,尷尬的用右手撓了撓後腦。


    好嘛,看這樣子又是一個不會唱的……


    金發少年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旋即嘲笑般哼唧道:


    “那你該怎麽扮演海洋歌者?”


    “小心扮演成深海爛泥怪,就是那種會發出怪叫的怪物!”


    “哈哈哈……”


    阿爾傑.威爾遜眼角一抽,似乎第一次認識羅恩一樣,又偷偷摸摸的把這位神靈打量了一遍。


    “沒想到一位神靈,竟然會像大海上的獵人們一樣,正常來說這種層次的強者不都該像是“愚者”先生那樣嗎?”


    “如果不是祂的實力和戰績都擺在那裏,並且獲得了“愚者”先生的認可,那我肯定不會相信世界竟然如此荒謬……”


    他心思電轉間忽的感覺肩膀一沉,發現那有著金發金眼的少年已經站起身。


    “走吧,不要耽誤時間,帶我去看看危險在哪裏。”


    “他們不會發現的。”


    羅恩指了指那些或準備食材,或高聲歌唱的海盜們,以單薄的身體,提溜起一個肌肉結紮的壯漢。


    阿爾傑隻覺一陣失重感傳來,他剛想本能的掙紮,可是在下一秒鍾,他的腳掌就觸及到了堅實的甲板。


    “跟我來吧。”


    不太放心的掃了一眼船員水手們,見到他們無視剛才弄出的響動,“倒吊人”這才放下心來,領著羅恩進入船艙。


    今天,或許能見識到神靈的智慧與權柄……


    邁過幾個台階,阿爾傑.威爾遜此時心中隱隱間產生了不少的期待。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


    就算是風暴教會的教皇,也很少能見到來自風暴之主的神跡!


    教皇看不到,而我能看到,我比教皇還厲害。


    “就是那裏了!”


    走了大概幾分鍾,上上下下了不少台階,兩人終於來到一處沒有蠟燭光芒照亮的過道。


    過道的地麵上布滿灰塵,一個個房門全部被鎖鏈封鎖,看起來很少會有人來到這裏。


    不,應該是根本沒人會來到這種陰森晦暗之地!


    這種寂靜荒蕪詭異的氛圍,總是讓人不自覺讓人聯想起腳下的船隻,是一艘源自第四紀元的幽靈船。


    這艘船,是不需要工匠維修或者人為駕駛的。


    所以很難不讓人懷疑,是那些看不見的古老亡魂在駕駛船隻以及修複破損的船體。


    而那些幽靈的居所,很可能就是這些被鎖鏈封鎖的房間內。


    砰砰砰……


    忽然,密集的砸門聲猛然響起,同時阿爾傑的耳邊傳來了清晰可聞的腳步聲。


    一片片像血一樣的鏽跡遍布整個走廊,其上有密密麻麻的腳印不規則的浮現。


    這變化來的是如此突然,甚至令阿爾傑的小心肝都顫了三顫。


    “誰!?”


    他雙腿連環交錯,飛快退至羅恩身後。


    此時的場麵,顯得是那樣滑稽。


    一個肌肉結實的壯漢臉色發白的躲在一位少年的身後。


    這實在是充滿了反差的視覺衝擊。


    “這裏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變化,好像有東西過來了!”


    阿爾傑.威爾遜急促說道,因為他耳邊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很快,就跳躍到了他的身後。


    我的身後!?


    他渾身汗毛根根豎起,剛要召喚出狂風,但是卻有人比他更快。


    隻見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比所有事物都快上一個層次,狠狠掐住了一團無形空氣。


    旋即用力一捏,隻聽哢嚓一聲,阿爾傑背後的腳步聲便徹底消失不見。


    到底誰才是詭異可怕的異常啊……


    阿爾傑.威爾遜頓時愕然,萬萬沒想到一個詭異,根本看不到形體的怪物,竟然被羅恩一隻手給掐死了!


    要不要這麽生猛!?


    “現在沒有了。”


    羅恩收迴手掌提醒道。


    沒有了?


    “倒吊人”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聽到這話他隻是本能的環視四周。


    那一片片血紅的鏽跡與雜亂的腳印,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退出船艙消失不見!


    這怎麽可能?難道在這種詭異可怕的怪物本能中,也有欺軟怕硬的思考邏輯!?


    愣愣的看向羅恩,阿爾傑思緒急轉,試圖猜測出這位神靈下一步要做些什麽,以及這麽做到底蘊含著什麽深意。


    或許,應該會施展權柄,將封印加固再慢慢研究,又或者以神靈的位格強行將危險碾碎分化……


    可是,還沒等他思考完畢,就見那紮著馬尾的少年大步走上前去,隨機挑了一間最近的房間,一腳的踹開緊緊閉合的房門,如同海盜遇見了漂亮女士一般進入其中,而後狠狠地關上房門。


    砰—哢嚓。


    甚至還反了個鎖。


    ???


    不是應該先調查清楚,仔細分析相應的情況,最後做出針對性的計劃嗎?


    到底你是“水手”還是我是“水手”!?


    阿爾傑.威爾遜站在原地,久久無法迴神,直到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退至更遠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羅恩剛剛強硬拉開,而又緊緊閉合的房門。


    ……


    房間內布滿灰塵,其內部裝飾早已腐朽,隻是輕輕一碰就會化作一坨坍塌的灰燼。


    羅恩環視一圈,發現這個房間足以稱得上是閉塞。


    它暗沉無光黑黝黝一片,內部陳設極為簡單,地板踩起來嘎吱作響,甚至還不如白瑪瑙號上的二等艙。


    不過,這些對常人來說十分值得引起思考的線索,並不值得羅恩放在心上。


    他快步上前,發現了一麵反射著微微緋紅的全身鏡。


    鏡子邊緣有古老的花紋邊框架構,顯然是上個時代的產物。


    極少數的緋紅月華透過髒汙的圓形窗戶,照射進閉塞無光的船艙內部。


    噠噠噠——


    陰暗的環境中,閉塞的空間內,似乎又有腳步聲極速響起。


    金發少年剛要環視四周,卻發現無形中有一股力量在攔阻著自身行動。


    隻要他敢扭過腦袋,那他的脖子將會被徹底扭斷!


    哢嚓。


    一聲極為詭異的骨折聲,伴隨著嗬嗬嗬的喘氣聲,在房間內部猛地炸響,甚至令羅恩身後那急促的腳步聲一時頓住,被嚇得往後退了半步!


    隻見,金發少年的腦袋向後反轉了一百八十度,脖子與腦袋之間隻有一層薄皮相連。


    腦袋倒著耷拉在後背上,裂口處噴灑出無數血液與強烈詭異的汙染。


    在那麽一瞬間,周圍的一切好似都陷入到了一片虛無當中,神血所過之處,到處彌漫了金色閃耀的光輝。


    來自精神層麵扭曲汙染,令房間內的現實飛快產生異變。


    地上的神血一陣蠕動,變化出一些或多或少,詭異又難以形容,無法理解,充滿悖論的事物,祂們飛快交織結合,瞬息間就令房間內部變成了一片扭曲怪誕的時空。


    那裏有連接著神經的眼睛,無數長著黑毛的節肢,從土地裏長出來的荒誕怪物,有的像是一頭牛,但是卻長著人臉,有的是一個普通的箱子,但內裏卻充斥滿血肉和內髒好似活物,還有的則是身高無數米的巨人,祂的身上充斥著大大小小的膿包,其內部似乎在孕育著一顆顆血肉星球以及燃燒著火焰的稿丸。


    “想要腦袋?”


    忽然,頭顱倒掛在後背上的羅恩笑著問道。


    而後他手臂向後彎曲,骨刺從手肘處透出,以一種人類絕對做不到的扭曲角度,一把將自身的腦袋摘下,丟了過去。


    那無形的腳步聲此時似乎都已經傻眼了,羅恩透過怪誕房間內唯一保留下來的鏡子,能清晰的看到一具無頭身軀僵立在原地。


    他的手腳關節似乎被塗抹上了膠水,一動也不敢動,隻能任由羅恩的腦袋輕輕搭在斷裂的脖頸處,死死的咬合不留有一絲縫隙。


    對於羅恩這個層級的存在來說,生命的形態已經不僅僅拘泥於肉體,“真神”被摘了腦袋會死,而“舊日”則不會,隻要特性權柄沒有流失,再多軀體傷勢也無所謂。


    因為非凡不滅,就像是“詭秘之主”的無數秘偶一樣,及時迴收特性,那就不算損失。


    坦白地講,羅恩老爺可謂是什麽玩法都行,無論是小皮鞭,辣椒水,又或者粗大的蠟燭什麽的,隻要塞不滿就往死裏塞。


    嗬嗬嗬.


    脖子漏氣的聲音再次傳來,被什麽東西操控的無頭屍體似乎還想要最後的掙紮,然而隻是一瞬間,它便被少年的頭顱徹底侵蝕。


    “真是可怕啊”


    金發少年扶了下腦袋,輕聲嘀咕了一句,而後來到自身的身軀旁,戳了戳暴露在外的氣管。


    怎麽說呢?吸力還挺強,癢癢的,暖暖的,潤潤的。


    人至少不應該,也不能


    僵硬扯了下嘴角,少年操控軀體越過身體,來到了那麵全身鏡前。


    他跨出一步,就那樣邁了進去,去往了另外一個世界。


    想要混進去,總得需要一些獨特的辦法,他又不是死詭,無論什麽事情都會鑽漏洞。


    如果真要對比,羅恩和“原初造物主”都屬於力大磚飛類型的,正麵強無敵,可是論到詭異,那非“詭秘之主”莫屬。


    霧氣好像迷迷蒙蒙的夢境遮掩四周的深紅,羅恩一直保持自由落體的姿態,不得不操控身軀雙手抱頭,以免頭顱掉落。


    忽然,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錯愕,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座詭異的城市之中。


    災禍之城!


    在最開始看見如血一樣的鐵鏽時,羅恩就察覺到了這份源質的味道,但


    “那艘破船竟然直連災禍之城!?”


    “我最開始還以為會有一片中轉地,但是的確沒考慮過這麽順利就能混進來。”


    金發少年腦袋旋轉三百六十度,好奇的環視四周,終於確定這天空被深紅籠罩的城市,與自己在班西港瞧見的別無二致。


    “有意思.”


    羅恩嘀咕一句,旋即走出閉塞的巷子,來到由石板鋪成的大街上。


    與羅恩想象不同的是,“災禍之城”並沒有“知識荒野”那麽冷清,相反在某種程度上它相當的熱鬧。


    隻見,一輛輛兩輪由人力拉動的車輛在少年的麵前駛過,而在道路中間,還有一輛龐大的,行駛在鐵軌上好似蒸汽火車一樣的事物在緩緩前行。


    羅恩不是文盲,相反身為全知者的他。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兩樣畫風和北大陸迥異的交通工具到底是什麽。


    “黃包車,還有電車,我去,竟然還有小汽車,嘖嘖嘖”


    嘖嘖稱奇間,金色眸子從這些充斥著時代特色的事物上挪開,轉而看向大街上那些搖晃行走的人影。


    對於“災禍之城”內有“市民”存在,羅恩一開始還很是不解的。


    隻不過,一想到“獵人”途徑組建軍團的途徑特點,還有“魔女”總是喜歡開銀趴的愛好,他便放下心來不再疑惑。


    “災禍之城”,沒人住那還叫“城”嗎?


    “源堡”還有將秘偶保鮮不至於徹底壞掉的功能呢!


    “倒還挺符合的,不過這些人都是從哪裏來的,是上個時代的?又或者是那些被源質汙染的西大陸人?”


    目光掃過穿著旗袍,手拿團扇,四肢鼓脹流膿的怪物,金發少年便放棄了這方麵的探究。


    無論從哪裏來,隻要最終能夠達成他的目的就行。


    扶了扶腦袋,以此讓自己顯得正常點,羅恩操控身軀從陰暗處走出,試圖尋找到這“災禍之城”內類似於“天師”一樣強者進行友好的協商。


    “站住,他媽的,臭外地的來我們這要飯來了!?”


    這時,一道含糊沙啞,仿佛含著老痰的嗓音從羅恩身後傳來,這聲音已經聽不清晰,得虧少年全知全能,要不然還真會語言不通。


    要飯的!?


    莫名間,羅恩迴憶起剛進入貝克蘭德那會兒。


    “哪裏來的臭腳巡?你才是要飯的呢!”


    金發少年腦袋扭過一百八十度,瞧見了身後穿著一身黑,類似於製服一樣的青黑活屍,羅恩飛快代入本地人迴罵了一句。


    隻見身後的活屍臉龐已經腐爛大半,有蟲豸在裏麵鑽來鑽出,但是這個似乎有點理智的家夥無所察覺,就像是一個披著怪物皮的人類。


    治安員活屍見羅恩的腦袋能扭過來一百八十度,整個人的態度竟然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


    “抱歉先生,打擾到您了,我還以為您是外來的,今天是市長競選,我們絕不能讓外人混進去。”


    瞧瞧,這就是禮貌!


    “外來的?”


    羅恩順著話疑惑的問道。


    這鬼地方,除了他羅恩.索托斯,竟然還能有外人?


    “是的,每次市長大選,都會有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外人搗亂,他們很不正常,就連臉色也不是代表健康的青黑色”


    說到這,活屍那含混含著老痰的嗓音停下,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羅恩的腦袋。


    市長大選?你們這還搞這個,你給我幹哪來了,這還是源質嗎!?


    少年聽到這話嘴角扯動了一個像素點,隨即摘下腦袋當球踢耍了一陣,當時就把這位治安員給嚇的臉都紅潤了點。


    “現在能確認我是不是外地人了嗎?”


    無頭身軀捧著腦袋悶悶問道。


    “確,確認了,本地人都沒有你這麽古怪.”


    身穿製服的活屍扭頭離去,就像是遇見了什麽精神病一樣蹦的飛快。


    “.”


    見狀,偉大的無盡智慧一時無言,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被一個奇怪的活屍給嫌棄了。


    “真是奇怪的地方,奇怪的城市,或許我得重新改變一下看法了。”


    排斥外人,甚至追捕外人,在羅恩看來這無可厚非,任何源質都十分抵觸非途徑的非凡者,就連單序列最頂點的“真神”,它們也要先汙染一番才能夠被後來者容納。


    隻不過,不僅排外而且排內,這在一眾源質中就顯得十分奇怪。


    “這裏人的行為必然會受到源質的影響,所以也許可以把它看成類似於規則一樣的事物,那些所謂的‘外地人’或許是西大陸那些依靠源質恩賜獲得力量的人類。”


    “可是為什麽呢?”


    在一眾源質中,就屬“災禍之城”最為活躍。


    不僅在班西港紮根,在第四紀還汙染了梅迪奇,而且根據這艘船的情況來看,它似乎還與圖鐸帝國有關。


    至於原初魔女和血皇帝當時上床,除了胡子男的因素外,大概率也和這份源質有關係。


    思緒電閃間,羅恩操控身軀高舉腦袋,隱秘的掃視了整座城市一圈。


    過了半晌,他眉頭微皺似乎發現了什麽。


    “嘖,這源質的活性似乎很好,它是在給自己挑選主人?”


    “不能小看所有人啊,我憑什麽認為隻有‘死詭’和‘原初’準備了複活的後手,而其他的舊日卻沒有絲毫的準備?”


    “這或許是上一位‘根源之禍’做出的應對,挑選合適的,符合扭曲矛盾特色的人,就像是源堡上那一排臘肉.”


    “那當上市長,就意味著掌控災禍之城了?這是不是有點太容易了?”


    羅恩思索間,忽然見到街道上的人群加快腳步,無論是行人,汽車,腳踏車還是黃包車,全部都往一個方向趕去。


    市長的選舉開始了!


    見到這一幕,金發少年招了招手,坐上了一輛黃包車,他扶好腦袋優雅的座在車上,打算去湊湊熱鬧。


    “下去!臭男人全部滾下台,隻有我們女人才能競選市長!”


    “呸,你個臭娘們是哪路貨色,要是沒有我們男人組成的巡邏隊,你早就被賣到窯子裏去了!”


    “你這是不平等發言,女權是每個人的權利,每個人都有義務維護它,你個賤男人憑什麽不讓我們女人競選!?”


    一個混身腫脹流膿,手拿團扇看不清男女屍體氣勢洶洶的衝到一名男性特征明顯的怪物前,她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差點沒把男活屍的下頜骨給抓下來。


    而哪位男性活屍顯然也很不符看,他看了看身後的同胞們,仿佛擁有了什麽力量。


    腳掌輕蹬地麵,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揮出慘繞著鐵鏽氣息的拳頭,差點將那臃腫的女性活屍開膛破肚。


    “我上早八!”


    “你敢侮辱女性!?”


    這兩隻怪物的戰鬥仿佛一個導火索,令選舉場地頓時混亂無比,男性女性彼此的眼眸中充斥著根根血絲,一言不合紛紛扭打在一起。


    冰霜火焰,疾病天災接踵而至,就連那些正在準備說辭,參加市長選舉的腐爛屍體們也壓製不住本能的扭曲,互相撕扯雙方的軀幹。


    幾千年來,幾百次選舉,每次都會是這種混亂,反正又死不了,憑什麽讓那些臭男人/女人成為市長!?


    這種矛盾似乎來自於源質的最底層,將別扭與扭曲更具體的表現出來。


    羅恩剛一到這,還沒等付錢,就見拉黃包車的車夫也飛快加入了戰鬥,都把他看傻了。


    他摸了摸下巴,又瞅了瞅現場的一片混亂,最後將目光挪移到了演講台前的擴音器上。


    “你們不要再打啦!”


    金發少年一路小跑,來到演講台前大喝一聲。


    擴音器相當的好用,羅恩的一聲大吼,透露出些許位格,令扭打在一起的怪物們感到一陣涼風,飛快脫離戰鬥,將目光全部看向演講台上的羅恩。


    少年清了清喉嚨,大手一揮說道:


    “今天我要當市長,你們誰讚成?誰反對?”


    他話音一落,頓時激起一片民憤,台下的市民們各個張牙舞爪齊聲叫喊。


    “少放屁,你是男是女?”


    “是女/男的就趕緊給我滾下台!!!”


    聽到這話,金發少年冷笑一聲,一把拉下自己的褲子。


    隻見,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鏜槊棍棒,鞭鐧錘抓,拐子流星,帶尖的,帶刃的,帶絨繩的,帶鎖鏈的,帶倒齒勾的,帶峨眉刺的,甚至還有一台武裝直升機和一個購物袋


    霎時間,場麵一片寂靜!


    有槍又有洞,安能辨我是雌雄!


    論變態,“災禍之城”都得靠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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