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樓空,花開花謝,空曠的廣場上寒風拂過,數息前的繁華,此刻唯有空冷。


    “小子,倒是有骨氣,隻是,這雲劍宗可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一道空幽的聲音響起,但見一老者拾起一旁的掃把,彎曲著有些枯老的身子橫掃著層層疊疊的落葉,雖是上了年紀,但那步伐卻是未曾有一絲淩亂,反而腳步踏過之處,一些細小的裂縫都在緩緩聚合。


    “雲劍宗曆經千年,其底蘊何止一絲,若想變強,便要進一進雲劍劍境,那裏的劍氣可比此處強橫多了!”老者托著掃把,偶爾揮動幾下,那零星的落葉猶如受到指引般匯聚堆積,漸漸的,老者遠了,掃把也不見了!


    盯著那一道略顯蒼老的身影,秦炎目光變得深邃萬分,“雲劍宗果然是臥虎藏龍,劍境……”秦炎喃喃道。


    “秦炎,你可知你錯過了什麽,內門與外門終究不同,真正的傳承,外門弟子很少能夠學到,更何況,還有很多弟子,甚至是長老都會針對你,你不懼嗎?”秦炎思索之際,木晴而來,蓮步微移,她盯著秦炎,目光深處都是蘊含著一抹心憂,雲劍宗的爭奪可從未停過,一個無依無靠的外門弟子拿什麽和別人爭奪資源。


    “懼?”


    秦炎嘴角微揚,淡然一笑,這等笑意何其輕蔑,這一路走來,自己何曾懼怕過,更何況自己所修之道又有誰能指點,縱使雲劍宗老祖在世,怕也不敢對秦炎指點吧!


    “劍者,意也,心之所想便是劍之所向,己若無敵,劍便無敵,懼者,對於一個劍修來說,便是致命一擊,既然你已有所修之道,或該將這無敵之道融入其內,狹路相逢,無懼者勝!”盯著木晴,秦炎也隻是寒暄了幾句,若是別人,秦炎怕是難多說兩句。


    “快點迴去吧,瞞著自己的師尊來此,終歸不太好,你也應該知曉,你師尊於我,怕是已然將我拉入黑名單了吧,若是被她知曉自己中意的弟子與我這般親近,怕是會直接來尋我要個說法吧!”秦炎唿喚來小黑,輕撫了一下小黑的小腦袋,而後對著木晴淡淡一笑,便向著外門而去。


    雲劍宗外門,處於九峰之前,廣場之外,於半山腰而立,雖地界不大,但卻容得下數千弟子,而掌管這外門的乃是三位長老,每一位長老,其實力皆是在聚靈四重之上,其中一位正是高中的父親高鳴。


    “秦炎,竟敢欺我兒,我定讓其好看!”半山腰,外門大殿,一道身影立於大殿之中,但見這身影冷目怒視,一道陰寒的聲音隨之響起。


    “高鳴長老何必這般,我看那小子未必能入我雲劍宗,屆時,我尋幾人將其半路截殺,定能為令郎報仇!”


    身處外門,縱為長老也隻能遠遠的站在一側,此時考核結果未曾傳來,一切皆是未知,不過,高鳴已然做好了兩重打算,秦炎若入雲劍宗,怕也隻能進入外門,他自可對付。


    若是入不了雲劍宗,便可行這截殺一策!


    無論如何,這個仇,高鳴定要尋迴!


    而此時,大殿之外,一道身影飄然而落,見這身影走來,高鳴以及幾位執事皆是快步相迎。


    “鍾長老,沒想到此次竟是你前來,不知,這弟子招收考核如何?高鳴將額頭低埋,仰視著前來的中年男子,而後微微一禮,話語倒是柔和了幾分。


    “此次招收,乃是破格錄取,內門十五人,外門弟子二百人,至於這一人,你要……!”鍾長老話落,將秦炎二字道出,而後並未多說一句,便是離開了此處。


    畢竟來之前,雲劍宗宗主千叮萬囑,不可將秦炎之事道出太多,以免引來外界關注,故而,鍾長老也僅僅隻說了如此之多。


    “秦炎……”


    默念著秦炎二字,高鳴臉色輕變,而後目光便是陡然陰寒,“查一查這秦炎在考核中的表現!”高鳴瞥了一眼一側的執事,寒聲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每年分配之時,何人能被這般提及,秦炎絕對是絕無僅有第一人。


    “是,長老,我這便去查上一查!”那執事領了命令,便隱退而去。


    “父親,那秦炎辱了我,我定要將他折辱一番,至少,將他雙腿打斷!”見自己父親銳氣微減,高中自大殿一側走來,這個恥辱他忍受不了,更何況他自己也已有謀劃,宗門之間的弟子決戰,縱使長老也不能插手。


    更何況,自己入宗這般之久,所結交的狐朋狗友倒是不少,其中不乏凝元九重圓滿者。


    “他既是入了雲劍宗,便是宗門之人,雖說宗門弟子之間不禁決鬥,但也不可取人性命,這個你要謹記,至於如何,我便不再管你,不過這幾日你必須給我好好修煉,劍境將啟,切不可因小失大,誤了此次內門考核!”高鳴側目而視,盯著高中再三囑咐道。


    第一主峰某一樓閣前,但見一中年手持酒壺,順帶夾雜著幾包點心在一條悠長的雕刻著壁畫的走廊上緩行著。


    時不時的,這男子還將四處打量一番,看其眼神,倒是有些賊眉鼠眼。


    “嘎吱!”


    一道推門的聲音響起,但見一男子自一處樓閣內緩緩而出,“師弟,你倒是閑暇,不像我們,今天倒是忙碌了許久!”但見一男子聳聳筆尖,嗅了嗅!


    “這幾日師兄為弟子考核忙碌已久,我深知師兄之苦,又兼許久未與師兄相見,今日特來為師兄解解乏,還望能與師兄好好飲上一番!”那中年男子將酒壺稍微抬高,打量一番身前的男子,喜笑道。


    “你這小子,倒是知曉我的喜好,也罷,快些進來,我們淡飲幾杯!”那男子將這持酒男子引入樓閣,便掩上房門……


    時值傍晚,殘雲娟娟,樓閣內,聲音微起,剛好使得兩人得知。


    而此時,秦炎帶著小黑,直接邁入了外門所在的山腰之地,“外門果然與內門難比!”環視四方,感受著此處的靈氣,秦炎微微一歎,不過既是自己選擇,又有何悔,隻是秦炎剛剛踏入此地,便頓時引來幾人的冷視。


    “你便是秦炎?也不是很強嗎?怎麽能入雲劍宗!”未待秦炎開口,那幾人踏步而來,率先開口。


    先前,他們幾人與之前守護的弟子論酒時得知秦炎開罪了高中,幾人本想半路攔截秦炎,卻是得知秦炎過了四道劍氣,入了雲劍宗,此時來此,也純屬碰運氣而已。


    瞥了這幾人一眼,秦炎旋即收迴目光,這樣的存在,還不足以讓秦炎出手,但見秦炎邁步而去,將眾人直接無視!


    “嗯,果然是剛剛入宗的新人,竟是連一點規矩都不懂,看來,還得要調教一番!”此話方落,但見一人踏步而來,向著秦炎襲殺而去。


    一個剛入雲劍宗的小子,一無靠山,二無實力,這樣的最好拿捏。


    因此,那一人出手,毫無避諱,縱使破壞了外門的規矩,怕是也無人怪罪,隻因秦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給我跪下!”


    那出手的少年冷喝一聲,旋即一掌拍落,此力十足,並未有一絲的手軟,隻是麵對這等力量秦炎連眼皮都未曾一抬。


    “小黑,教他做人!”


    秦炎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此話剛剛響起,一道道錯愕的目光皆是凝向秦炎,“小黑是誰?莫非這小子還有後台?”一時間,幾人思忖著。


    而此時,但聽一道嘶吼響起,小黑抖動著身軀,拔腿而起,隻見小黑雙腿猛然一蹬,巨口張開,向著這少年咬殺而來。


    “哼,哪來的死狗,竟敢阻撓於我!”那出手的少年冷嗤一聲,旋即向著小黑一掌拍落,但見小黑目光一凝,直接咬在了那少年的手掌上。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便見小黑的嘴邊鮮血滴瀝,更有一塊一塊的血肉被撕扯而下。


    “滴答,滴答!”


    鮮血滴瀝,很有規則,猶如旋律,旋律彈唱著,足足持續了數十息,當這旋律停止之時,那出手的少年全身已被鮮血浸染,至於地麵之上,大大小小的血肉足有十數塊。


    “汪汪汪!”


    猶如脫韁野馬,小黑殷紅著眼眸,看向其餘的幾位少年,但見這等目光襲來,那幾人驚叫一聲,猶如看到了兇獸一般,落荒而逃!


    誰能想到,一條小黑狗竟是生得這般兇猛,怕是巨蟒,野虎也不過如此吧。


    “沒出息,就這,也來找事?”看著落荒而逃的幾人,小黑內心深深的鄙視道。


    “走吧,先去住所!”


    進入外門之前,秦炎便是被安排了住處,隻是讓秦炎詫異的是,這越向前去越是幽靜,按理說,外門之人,最多也隻有一張獨立的床鋪,至於房間乃是二人共用。


    而此時,秦炎所行之路一片漆黑,前方一切盡是幽靜崎嶇。


    行了約麽幾千米,方才見到一絲光點,隻是這光點終究太過暗淡!


    水中月,鏡中花,一切虛妄真亦假!


    山中樓,院中閣,四海海角即天涯!


    但見一道亮光閃爍,秦炎手指之間火焰唿嘯而出,火焰蒸騰將此處照耀,方才使得此地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而在前方,一處樓閣院落浮現,在那那院落一側,一石碑而立,石碑之上劍境二字尤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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