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好辦事，等大家在正堂坐了，很快燒水的燒水，泡茶的泡茶，沒一會兒連點心瓜子都擺上了。
南星有些無語的看了看正在啃點心的郭芙，然後給段譽和剛剛進來的龍兒、惜花又說了一遍楊百戶帶來的消息。
等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了一會兒，興奮的情緒稍稍平穩了一下，南星清了清嗓子，大家也都安靜下來。
“小魚兒，你有沒有發現那些普通人裏麵有沒有特別的人？”
小魚兒想了想之後搖頭：
“沒有，雖然有些不怎麽老實的，但談不上特別。”
南星不覺得意外，轉向龍兒和惜花：
“那些護衛都清醒了沒有？”
“都已經清醒了。”
“那行，我們…呃，我跟夫人們過去看看，你們分組搜搜這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特別的東西。”
無情開口道：
“南公子，我也想去看看。”
“好吧，黃幫主是否要去看看？”
黃幫主笑著搖頭：
“我就不添亂了。”
“那行，語嫣你留下，替我招待下黃幫主吧。”
王語嫣微笑著應道：
“好的。”
南星又看向段譽：
“段兄、小魚兒，搜查的事情麻煩你們了。”
段譽點頭，小魚兒撓了撓頭道：
“南哥，什麽算是特別的東西？”
“這個…就是感覺特別的東西唄，你懂的。”
小魚兒眨巴著眼睛，我懂啥了？我應該懂嗎？
不理會懵逼的小魚兒，南星招唿李莫愁和邀月起身向外走去，李莫愁順便推著無情的輪椅。
龍兒和惜花也趕緊跟了出去，身後的正堂裏頓時響起一片嘈雜的聲音，就像是在屋子裏被突然塞進去一群鴨子。
南星和邀月、李莫愁一起來到西跨院，裏麵的馬車和地麵已經被重新收拾過，當然不可能是姑娘們動手，指定是讓那些仆役做的。
死掉的屍魔和人都被放在牲口棚旁空房子裏，其它護衛都被製住了功力，關在靠著內院牆建的一排房間內。
南星也不嫌麻煩，一間一間的挨個進去，每個護衛都詢問幾句諸如叫啥名字？老家哪裏？師從哪個門派之類的問題。
當然，每個人都要問問是否知道馬車裏藏有屍魔這件事，這個問題是一個試金石，誰說謊誰老實一問就知道。
這些已經被製住功力的家夥，是絕不可能在邀月麵前說謊而不被發現的。
可惜，這些人裏麵說謊的人是有的，不過這幾人隻是主事者安插在護衛中的眼線，他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但是知道的也很有限。
其他人則都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仔，除了知道自己是商隊護衛之外，什麽都不清楚，更不知道自己的雇主竟然在商隊裏藏著屍魔這種可怕的東西。
如今這些人都是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自己將會麵臨什麽樣的命運，南星也沒給他們做什麽承諾，這些人的命運跟他沒啥關係，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
從最後一間房間出來，南星沒有出聲，默默往院門口走去，精神連接中，龍兒和惜花正好奇的向邀月發問。
邀月給出了否定的迴答，這讓龍兒很是不滿足。
“邀月姐姐，隱瞞算不算說謊？部分隱瞞呢？”
龍兒的心思很細，她感覺南星隻是這麽浮於表麵的問問，肯定發現不了什麽。
邀月對龍兒是很寬容的，耐心的解釋道：
“判斷是否說謊很簡單，通過微表情和機體反應都可以做出判斷，但是，如果說謊的人自己都不認為自己說謊，那就無法判斷了。”
龍兒明白了，也就是說能否準確判斷是否說謊，跟對方的心誌有關，心誌堅定的人就算睜著眼睛說瞎話，你也沒辦法分辨。
相反，如果心誌不堅，不論怎麽取巧，也終究會露出馬腳的。
“那…”
“我自然是用了別的手段的。”
“啊？我怎麽沒有發現？”
邀月嘴角微微勾起，眉頭輕輕一挑：
“若是那麽容易被發現，豈不是顯得我很沒用？”
邀月難得的開了個玩笑，不過龍兒和惜花都沒笑，反而若有所思的樣子，顯然，這兩個喜歡較真的姑娘都在思索如何應對邀月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
南星眼角掃了一眼這兩個傻姑娘，她們整天跟邀月待在一起，似乎忘記了邀月可是大宗師呢！
跟這兩個傻姑娘差一個大等級，這倆人琢磨如何應對來自大宗師的碾壓，這不是浪費時間嘛，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麽快點達到大宗師境界，到那時候再琢磨也不遲。
李莫愁輕笑出聲，南星則暗暗忍住了笑。
“夫君，接下來要做什麽？”
李莫愁的問題讓南星停下腳步，轉身對龍兒道：
“龍兒，惜花，麻煩你們再看管一段時間，這些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主要是那個屍魔。”
龍兒撇撇嘴道：
“好吧。”
惜花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啥也沒說。
南星轉向李莫愁：
“先去看看他們有什麽發現，如果沒有就…嗯，沒有發現就算了，反正跟我們也沒關係。”
邀月無可無不可，她手頭還有很多事呢，對於南星的無所謂的態度倒是沒什麽意見。
李莫愁白了南星一眼：
“你這大張旗鼓的讓大家都過來，然後灰溜溜的就迴去了，不怕讓大家失望啊？”
“切，我那是擔心周圍有居心叵測的人覬覦，這才將大家都帶過來，我可不想平白給人家送幾個人質過去。”
“哦？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慕容姑娘和蘇姑娘埋怨你，才找個借口將她們帶過來呢！”
“也有這個原因啦，還有，如果不帶那些小家夥過來，肯定又要鬧騰，所以…嗯，決定了，讓她們去折騰好了。”
李莫愁搖頭輕笑，算了吧，自家的夫君這懶散的性子也挺好的，如果夫君野心勃勃的，那還真有些頭疼。
南星想到了甩鍋的辦法，心情好了很多，走路的腳步都顯得輕快了一些。
迴到正堂，裏麵隻有王語嫣和黃幫主，其他人全都不見蹤影，南星怔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都不用自己套路他們，這些小家夥已經主動入套了，看他們這樣子幹勁十足呀，這就挺好的！
黃幫主看到南星夫婦三人迴來，笑著招唿一聲。
王語嫣立刻笑眯眯的迎上，給大家倒了茶水，一邊隨口問道：
“有發現嗎？”
南星喝了一口茶水，唿出一口濁氣道：
“沒有。”
王語嫣點點頭道：
“他們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什麽發現，會不會咱們猜錯了，對方的目的並不是這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過人？”
南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知道呀，不著急，先讓他們折騰折騰再說吧。”
王語嫣無所謂的點點頭，這時黃幫主笑著問道：
“南公子好像不是很在意這事？”
南星聳了聳肩：
“這事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原本跟我也沒關係呀，今天過來就是有些好奇，同時我也答應了他們，幫他們看好這裏的東西和人，多多少少也要做個姿態。”
李莫愁和邀月對了一眼，果然，這才是真相，自家夫君就是心眼多。
黃幫主點點頭，似乎很理解南星的想法。
“原來如此，南公子的想法很對，這事發展到如今，牽扯已經很大了，沒必要在這事上耗時間。”
“嗯…黃幫主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雖然黃幫主的言談聽起來很正常，但南星用感覺黃幫主似乎知道些什麽。
黃幫主略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南星，然後又迴想了一下自己的表現，發現自己的答對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南星卻偏偏發出了質疑，這個男人實在太敏銳了。
“南公子，想必你對屍魔這種東西是有所耳聞的，那南公子可知道屍魔其實也是一門生意？”
“啊這…”
南星聽到這個真的有些吃驚了，他狐疑的看向邀月，邀月還沒有出聲，黃幫主卻笑著替邀月解釋道：
“移花宮平時與下九流不相往來，自然不清楚這一門新興的生意。”
邀月點點頭，表示黃幫主說的沒錯。
南星扯了扯嘴角，有些牙疼的問道：
“這東西一旦做成生意，危害可就大了很多呀！”
黃幫主無奈苦笑：
“誰說不是呢！可人心如此，如之奈何？”
南星笑著搖搖頭：
“世間鬧心之事多矣，多一個也不多，嗬嗬。”
黃幫主唿了口氣接著說道：
“這是一個從擄人到煉製，然後中介交易，最後運輸交貨的完整產業，我猜咱們這次碰到的，可能僅僅是一個運輸環節。”
南星聽到這些，雖然也有些毛骨悚然，但是之前已經有些心理準備，倒是沒有再被驚到。
反而是王語嫣臉色發白，顯然是被這個可怕的產業鏈給嚇壞了。
其實本質上這跟奴隸買賣，還有婦女兒童買賣沒啥不同，或許這些屍魔失去神智變成工具比較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話說迴來，跟那些清醒著被人折磨淩辱的婦女兒童相比，或許失去意識變成屍魔還能少受些苦。
“語嫣…”
“嗯，我沒事，隻是有些吃驚罷了，你說人心怎麽會如此殘忍。”
“弱肉強食而已，相比起來，他們可不是吃相最難看的。”
王語嫣怔了一下，隨即長歎一聲道：
“你說得對。”
說完，王語嫣深深的看了南星一眼，隨即臉上露出一個釋然又堅定的笑容。
南星也不明白王語嫣在笑什麽，或許是想通了什麽，現在也不方便問，隻好暫且壓下心中的好奇。
轉而看向黃幫主道：
“黃幫主是怎麽看出來的？”
“杭州是交通要道，通過這些屍魔的行動蹤跡推測的。”
黃幫主說的很簡單，她相信南星能明白。
南星一聽就明白了，屍魔出現在杭州，但顯然不是要去杭州做什麽，否則杭州早就鬧翻天了，至於錦衣衛的事情很可能隻是個意外。
既然這些屍魔不是要去杭州做什麽，那為何要出現在這樣的大城市？唯一的答案就是運輸的必須，否則誰願意讓這些鬼東西往大城市跑，這不是找死嗎？
事實上，這些屍魔並沒有進杭州城，而是從城南江對岸經過而已。
再想多一點，煉製這個東西肯定不能在鬧市裏麵，必然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搞，海外的島嶼就是一個極佳的選擇。
煉製完成後運送到杭州中轉，再由專門的運輸商隊運送到目的地，這顯然是一個隱秘穩定的運輸路線。
不幸的是這次先是在杭州爆了光，又不幸被好奇的南星給抓了個正著。
南星捏著下巴琢磨著，這時李莫愁插了一句道：
“黃夫人，既然這是一門生意，那你可知道都是些什麽人在購買這東西？買去又用來做什麽？”
“買去自然是要害人的，這東西的戰鬥力還是很可觀的，而且一次四名屍魔，如果出其不意，很可能讓一名宗師境高手栽個跟頭！”
這個迴答並不讓人滿意，李莫愁沒有出聲，隻是看著黃幫主，等著她的後續。
黃幫主卻有些不大想說了，而是用考校的目光看向南星：
“至於是什麽人購買這些屍魔，南公子可願意猜上一猜？”
南星嗬嗬一笑：
“大概不會是綠林好漢，也不大可能是幫會組織，最可能的買家大概是名門望族，或者…官場中人？”
黃幫主眉梢一挑，笑著點頭道：
“南公子果然聰明！購買這東西的，都是藏頭露尾的家夥，否則同樣的價錢買殺手豈不更省事。”
王語嫣聞言不解道：
“等等，買殺手有什麽不妥？買這些屍魔也一樣會被查出痕跡吧？”
黃幫主笑著搖頭，細心的解釋道：
“不是怕被查出痕跡，而是怕被反噬，那些有能力的殺手，或者殺手組織真的那麽值得信賴嗎？再對比沒有神智的屍魔，你覺得誰更可靠一些？”
王語嫣恍然，原來這裏還有這麽多門道。
南星也笑著補充道：
“做這種事都是找個代理人去辦，無論如何也查不到正主頭上的，不過通過獲利原則，或者仇恨鏈的追溯，也許能找到元兇，但是沒有證據也沒啥用。那麽問題來了，什麽人必須要有證據才能定罪或者遭到懲罰呢？”
王語嫣這下徹底懂了，原來南星是根據這個來推測出買家是名門望族或者官府中人的。
南星有些無語的看了看正在啃點心的郭芙，然後給段譽和剛剛進來的龍兒、惜花又說了一遍楊百戶帶來的消息。
等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了一會兒，興奮的情緒稍稍平穩了一下，南星清了清嗓子，大家也都安靜下來。
“小魚兒，你有沒有發現那些普通人裏麵有沒有特別的人？”
小魚兒想了想之後搖頭：
“沒有，雖然有些不怎麽老實的，但談不上特別。”
南星不覺得意外，轉向龍兒和惜花：
“那些護衛都清醒了沒有？”
“都已經清醒了。”
“那行，我們…呃，我跟夫人們過去看看，你們分組搜搜這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特別的東西。”
無情開口道：
“南公子，我也想去看看。”
“好吧，黃幫主是否要去看看？”
黃幫主笑著搖頭：
“我就不添亂了。”
“那行，語嫣你留下，替我招待下黃幫主吧。”
王語嫣微笑著應道：
“好的。”
南星又看向段譽：
“段兄、小魚兒，搜查的事情麻煩你們了。”
段譽點頭，小魚兒撓了撓頭道：
“南哥，什麽算是特別的東西？”
“這個…就是感覺特別的東西唄，你懂的。”
小魚兒眨巴著眼睛，我懂啥了？我應該懂嗎？
不理會懵逼的小魚兒，南星招唿李莫愁和邀月起身向外走去，李莫愁順便推著無情的輪椅。
龍兒和惜花也趕緊跟了出去，身後的正堂裏頓時響起一片嘈雜的聲音，就像是在屋子裏被突然塞進去一群鴨子。
南星和邀月、李莫愁一起來到西跨院，裏麵的馬車和地麵已經被重新收拾過，當然不可能是姑娘們動手，指定是讓那些仆役做的。
死掉的屍魔和人都被放在牲口棚旁空房子裏，其它護衛都被製住了功力，關在靠著內院牆建的一排房間內。
南星也不嫌麻煩，一間一間的挨個進去，每個護衛都詢問幾句諸如叫啥名字？老家哪裏？師從哪個門派之類的問題。
當然，每個人都要問問是否知道馬車裏藏有屍魔這件事，這個問題是一個試金石，誰說謊誰老實一問就知道。
這些已經被製住功力的家夥，是絕不可能在邀月麵前說謊而不被發現的。
可惜，這些人裏麵說謊的人是有的，不過這幾人隻是主事者安插在護衛中的眼線，他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但是知道的也很有限。
其他人則都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仔，除了知道自己是商隊護衛之外，什麽都不清楚，更不知道自己的雇主竟然在商隊裏藏著屍魔這種可怕的東西。
如今這些人都是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自己將會麵臨什麽樣的命運，南星也沒給他們做什麽承諾，這些人的命運跟他沒啥關係，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
從最後一間房間出來，南星沒有出聲，默默往院門口走去，精神連接中，龍兒和惜花正好奇的向邀月發問。
邀月給出了否定的迴答，這讓龍兒很是不滿足。
“邀月姐姐，隱瞞算不算說謊？部分隱瞞呢？”
龍兒的心思很細，她感覺南星隻是這麽浮於表麵的問問，肯定發現不了什麽。
邀月對龍兒是很寬容的，耐心的解釋道：
“判斷是否說謊很簡單，通過微表情和機體反應都可以做出判斷，但是，如果說謊的人自己都不認為自己說謊，那就無法判斷了。”
龍兒明白了，也就是說能否準確判斷是否說謊，跟對方的心誌有關，心誌堅定的人就算睜著眼睛說瞎話，你也沒辦法分辨。
相反，如果心誌不堅，不論怎麽取巧，也終究會露出馬腳的。
“那…”
“我自然是用了別的手段的。”
“啊？我怎麽沒有發現？”
邀月嘴角微微勾起，眉頭輕輕一挑：
“若是那麽容易被發現，豈不是顯得我很沒用？”
邀月難得的開了個玩笑，不過龍兒和惜花都沒笑，反而若有所思的樣子，顯然，這兩個喜歡較真的姑娘都在思索如何應對邀月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
南星眼角掃了一眼這兩個傻姑娘，她們整天跟邀月待在一起，似乎忘記了邀月可是大宗師呢！
跟這兩個傻姑娘差一個大等級，這倆人琢磨如何應對來自大宗師的碾壓，這不是浪費時間嘛，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麽快點達到大宗師境界，到那時候再琢磨也不遲。
李莫愁輕笑出聲，南星則暗暗忍住了笑。
“夫君，接下來要做什麽？”
李莫愁的問題讓南星停下腳步，轉身對龍兒道：
“龍兒，惜花，麻煩你們再看管一段時間，這些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主要是那個屍魔。”
龍兒撇撇嘴道：
“好吧。”
惜花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啥也沒說。
南星轉向李莫愁：
“先去看看他們有什麽發現，如果沒有就…嗯，沒有發現就算了，反正跟我們也沒關係。”
邀月無可無不可，她手頭還有很多事呢，對於南星的無所謂的態度倒是沒什麽意見。
李莫愁白了南星一眼：
“你這大張旗鼓的讓大家都過來，然後灰溜溜的就迴去了，不怕讓大家失望啊？”
“切，我那是擔心周圍有居心叵測的人覬覦，這才將大家都帶過來，我可不想平白給人家送幾個人質過去。”
“哦？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慕容姑娘和蘇姑娘埋怨你，才找個借口將她們帶過來呢！”
“也有這個原因啦，還有，如果不帶那些小家夥過來，肯定又要鬧騰，所以…嗯，決定了，讓她們去折騰好了。”
李莫愁搖頭輕笑，算了吧，自家的夫君這懶散的性子也挺好的，如果夫君野心勃勃的，那還真有些頭疼。
南星想到了甩鍋的辦法，心情好了很多，走路的腳步都顯得輕快了一些。
迴到正堂，裏麵隻有王語嫣和黃幫主，其他人全都不見蹤影，南星怔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都不用自己套路他們，這些小家夥已經主動入套了，看他們這樣子幹勁十足呀，這就挺好的！
黃幫主看到南星夫婦三人迴來，笑著招唿一聲。
王語嫣立刻笑眯眯的迎上，給大家倒了茶水，一邊隨口問道：
“有發現嗎？”
南星喝了一口茶水，唿出一口濁氣道：
“沒有。”
王語嫣點點頭道：
“他們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什麽發現，會不會咱們猜錯了，對方的目的並不是這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過人？”
南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知道呀，不著急，先讓他們折騰折騰再說吧。”
王語嫣無所謂的點點頭，這時黃幫主笑著問道：
“南公子好像不是很在意這事？”
南星聳了聳肩：
“這事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原本跟我也沒關係呀，今天過來就是有些好奇，同時我也答應了他們，幫他們看好這裏的東西和人，多多少少也要做個姿態。”
李莫愁和邀月對了一眼，果然，這才是真相，自家夫君就是心眼多。
黃幫主點點頭，似乎很理解南星的想法。
“原來如此，南公子的想法很對，這事發展到如今，牽扯已經很大了，沒必要在這事上耗時間。”
“嗯…黃幫主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雖然黃幫主的言談聽起來很正常，但南星用感覺黃幫主似乎知道些什麽。
黃幫主略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南星，然後又迴想了一下自己的表現，發現自己的答對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南星卻偏偏發出了質疑，這個男人實在太敏銳了。
“南公子，想必你對屍魔這種東西是有所耳聞的，那南公子可知道屍魔其實也是一門生意？”
“啊這…”
南星聽到這個真的有些吃驚了，他狐疑的看向邀月，邀月還沒有出聲，黃幫主卻笑著替邀月解釋道：
“移花宮平時與下九流不相往來，自然不清楚這一門新興的生意。”
邀月點點頭，表示黃幫主說的沒錯。
南星扯了扯嘴角，有些牙疼的問道：
“這東西一旦做成生意，危害可就大了很多呀！”
黃幫主無奈苦笑：
“誰說不是呢！可人心如此，如之奈何？”
南星笑著搖搖頭：
“世間鬧心之事多矣，多一個也不多，嗬嗬。”
黃幫主唿了口氣接著說道：
“這是一個從擄人到煉製，然後中介交易，最後運輸交貨的完整產業，我猜咱們這次碰到的，可能僅僅是一個運輸環節。”
南星聽到這些，雖然也有些毛骨悚然，但是之前已經有些心理準備，倒是沒有再被驚到。
反而是王語嫣臉色發白，顯然是被這個可怕的產業鏈給嚇壞了。
其實本質上這跟奴隸買賣，還有婦女兒童買賣沒啥不同，或許這些屍魔失去神智變成工具比較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話說迴來，跟那些清醒著被人折磨淩辱的婦女兒童相比，或許失去意識變成屍魔還能少受些苦。
“語嫣…”
“嗯，我沒事，隻是有些吃驚罷了，你說人心怎麽會如此殘忍。”
“弱肉強食而已，相比起來，他們可不是吃相最難看的。”
王語嫣怔了一下，隨即長歎一聲道：
“你說得對。”
說完，王語嫣深深的看了南星一眼，隨即臉上露出一個釋然又堅定的笑容。
南星也不明白王語嫣在笑什麽，或許是想通了什麽，現在也不方便問，隻好暫且壓下心中的好奇。
轉而看向黃幫主道：
“黃幫主是怎麽看出來的？”
“杭州是交通要道，通過這些屍魔的行動蹤跡推測的。”
黃幫主說的很簡單，她相信南星能明白。
南星一聽就明白了，屍魔出現在杭州，但顯然不是要去杭州做什麽，否則杭州早就鬧翻天了，至於錦衣衛的事情很可能隻是個意外。
既然這些屍魔不是要去杭州做什麽，那為何要出現在這樣的大城市？唯一的答案就是運輸的必須，否則誰願意讓這些鬼東西往大城市跑，這不是找死嗎？
事實上，這些屍魔並沒有進杭州城，而是從城南江對岸經過而已。
再想多一點，煉製這個東西肯定不能在鬧市裏麵，必然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搞，海外的島嶼就是一個極佳的選擇。
煉製完成後運送到杭州中轉，再由專門的運輸商隊運送到目的地，這顯然是一個隱秘穩定的運輸路線。
不幸的是這次先是在杭州爆了光，又不幸被好奇的南星給抓了個正著。
南星捏著下巴琢磨著，這時李莫愁插了一句道：
“黃夫人，既然這是一門生意，那你可知道都是些什麽人在購買這東西？買去又用來做什麽？”
“買去自然是要害人的，這東西的戰鬥力還是很可觀的，而且一次四名屍魔，如果出其不意，很可能讓一名宗師境高手栽個跟頭！”
這個迴答並不讓人滿意，李莫愁沒有出聲，隻是看著黃幫主，等著她的後續。
黃幫主卻有些不大想說了，而是用考校的目光看向南星：
“至於是什麽人購買這些屍魔，南公子可願意猜上一猜？”
南星嗬嗬一笑：
“大概不會是綠林好漢，也不大可能是幫會組織，最可能的買家大概是名門望族，或者…官場中人？”
黃幫主眉梢一挑，笑著點頭道：
“南公子果然聰明！購買這東西的，都是藏頭露尾的家夥，否則同樣的價錢買殺手豈不更省事。”
王語嫣聞言不解道：
“等等，買殺手有什麽不妥？買這些屍魔也一樣會被查出痕跡吧？”
黃幫主笑著搖頭，細心的解釋道：
“不是怕被查出痕跡，而是怕被反噬，那些有能力的殺手，或者殺手組織真的那麽值得信賴嗎？再對比沒有神智的屍魔，你覺得誰更可靠一些？”
王語嫣恍然，原來這裏還有這麽多門道。
南星也笑著補充道：
“做這種事都是找個代理人去辦，無論如何也查不到正主頭上的，不過通過獲利原則，或者仇恨鏈的追溯，也許能找到元兇，但是沒有證據也沒啥用。那麽問題來了，什麽人必須要有證據才能定罪或者遭到懲罰呢？”
王語嫣這下徹底懂了，原來南星是根據這個來推測出買家是名門望族或者官府中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