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王語嫣鄙夷的衝段譽發出一聲冷笑。


    眾人看向段譽的神情各不相同,大多數人都是不解和好奇,尤其是小魚兒,他眼裏像是長出了鉤子,想要從段譽臉上勾出點真相。


    小仙女則眼神有些古怪,雖然段譽沒跟她說過曼陀山莊的事情,但小仙女可是知道段譽曾經非常迷戀王語嫣的,還總是叫王語嫣神仙姐姐…


    所以,小仙女自然想歪了,以為是王語嫣的娘親對段譽觀感不佳,可能說過什麽難聽的話,導致段譽心裏對李青蘿有了心理陰影,不敢去麵對李青蘿。


    而知道原因的木婉清和曲非煙,則都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木婉清眼神裏更是有著濃濃的鄙夷,跟王語嫣的神情倒是很類似。


    段譽沒敢去看王語嫣,而是看著南星露出一副求饒的討好笑容。


    “南兄,這怕不是什麽好消息吧,嗬嗬。”


    南星一臉認真的迴道:


    “段兄你仔細想想,那幅畫上的其實是…”


    “不要說,不要說,南兄你可別害我,我明白了,南兄你咋說我咋做,絕無二話!”


    南星一臉無奈的看著驚慌的段譽:


    “段兄,你誤會了,我可沒有要挾的意思,就是…就是想看看你吃癟的樣子而已,哈哈…”


    眾人一怔,隨即小魚兒和曲非煙也哈哈大笑起來。


    王語嫣看到段譽一張臉又紅又青,像是打翻了染料盤似的,不由得也噗嗤一聲笑了。


    小仙女睜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南星,被他的惡劣行為給驚呆了!


    木婉清也意外的偷偷瞥了南星一眼,麵紗下的小嘴也微微勾起。


    蘇櫻和鐵心蘭眼神古怪,有些不解的看著笑得很開心的南星,以及一臉糾結、咬牙切齒的段譽。


    花無缺則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南星,眼神裏滿是探究之色。


    笑了一會兒,南星收住了笑意,擺擺手道:


    “開個玩笑,段兄別介意啊,哈哈。”


    “哈,哈哈,不介意,不介意。”


    “其實我說的好消息是認真的,你想啊,你可是大理世子,我丈母娘還能真把你怎麽樣嗎?她恨的是你爹,不是你,而且你看婉清和語嫣,這不是現成的例子嘛。”


    段譽一怔,隨即快速的瞥了王語嫣和木婉清一眼,心裏頓時恍然。


    段譽畢竟是皇子,豈能不明白大家族對血脈的重視,妻妾可以打生打死,但是一旦波及子嗣,那可就不行了。


    隻是之前他心理有陰影,所以沒想到這點,這才被南星給耍了。


    弄明白之後,段譽無奈苦笑道:


    “南兄你就別折騰我了,算我怕了你還不行嗎!”


    “我可是一番好意啊,難道你還想去擂鼓山入門,跟我丈母娘做個同輩?”


    段譽趕緊搖頭,順便瞥了一眼神色不善的王語嫣。


    “沒有,沒有,南兄別亂說!我就去曼陀山莊找李伯母拜師,誰都擋不住!”


    南星豎起大拇指:


    “段兄敞亮!正好我丈母娘最近事務挺多的,你去正好能幫上忙,你懂的,這可是個好機會。”


    說著南星眨了眨眼,段譽怔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


    “我懂,我懂!”


    看著段譽被南星拿捏的死死的,眾人都是一臉驚訝,小仙女則無奈的搖頭,心道南星果然是自家郎君的克星。


    段譽的事情說完,南星看向小魚兒,然後笑著搖了搖頭,又將視線向花無缺看去,小魚兒一見頓時不幹了。


    “南哥,你這是什麽意思?就沒什麽要跟我說說嗎?”


    在小魚兒期待的眼神裏,南星想了想,然後搖頭道:


    “確實沒有。”


    “別呀,這個可以有哦!”


    南星聞言頓時笑了:


    “小魚兒,你有事就直說,為啥非要我去問你?”


    小魚兒嘿嘿一笑,然後抬手撓了撓頭道:


    “南哥,你看我這人咋樣?難道逍遙派就不需要我這樣的精英嗎?”


    “嗬嗬,你不是不羈的風嗎?怎麽忽然想找個師門約束你了?”


    “你看看段大哥,再看看這麵癱子,合著就我該做個孤魂野鬼唄!”


    南星看著一臉諂笑的小魚兒,又看看臉色有些委屈的蘇櫻,頓時明白這小子又在打什麽主意了。


    “蘇姑娘,你怎麽想的?”


    蘇櫻聞言一怔,隨即卻不答南星,而是看向小魚兒,小魚兒將頭轉向一側,蘇櫻想了想之後,看向南星道:


    “我聽說邀月宮主醫術當世無雙,若有機會,我能不能跟著邀月宮主學習一下?”


    “這事我可決定不了,不過我會將蘇姑娘的想法轉告小月的。”


    “那就拜托南公子了。”


    蘇櫻說完,臉上笑容斂去,幽幽的目光看向小魚兒,小魚兒心虛的躲避著蘇櫻的視線。


    花無缺見狀卻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讚許的看了一眼小魚兒。


    鐵心蘭也深深看了一眼小魚兒,眼神裏閃過一絲緬懷和讚許的神色,又深深看了一眼蘇櫻,神色莫名。


    南星將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感覺這幾人真的挺有趣的,不過南星向來不喜歡他們這種猜來猜去的謎語人,所以一定要讓邀月給他們來個狠的。


    南星嗬嗬一笑:


    “小魚兒,你那一身的因果沒處理好,哪家願意要你這個麻煩鬼?行了,你的事你自己處理吧。”


    說完,南星不再理會小魚兒。


    “花無缺,你帶鐵姑娘去後麵見見你師父吧,其他人跟我來,先安頓下來再說,晚上再給你們接風洗塵。”


    花無缺規規矩矩的又給南星行了一禮,然後再給大家拱了拱手,就帶著鐵心蘭向外走去。


    南星目送兩人出了門,眼神裏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然後與王語嫣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暗暗一笑。


    接著南星帶著大家去了東跨院,按照他們的意願分配了住房,又讓人多打掃兩間房,準備給花無缺和鐵心蘭。


    南星讓他們先洗漱休息一下,等會兒就讓人來請他們赴宴。


    等到南星和王語嫣帶著曲非煙和木婉清一離開,兩對兒小情侶立刻就各自訴說悄悄話了。


    這邊不提小仙女審問段譽,隻說蘇櫻揪著小魚兒迴了房,然後就一臉委屈的看著小魚兒問道:


    “小魚兒,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如果我拖累你了,我可以走。”


    小魚兒抓耳撓腮,臉上表情糾結,片刻之後他一咬牙道:


    “蘇櫻,你是我朋友,所以我不想讓你被我牽連,這跟累不累贅沒關係。”


    “我隻是你朋友嗎?”


    蘇櫻幽怨的看著小魚兒,眼眶有些發紅了,小魚兒扭開臉,咬著牙道:


    “哈哈,不然還能是什麽?總不會是兄弟吧?”


    蘇櫻氣苦,但是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子,也是最了解小魚兒的人,所以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努力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那你會迴來找我嗎?”


    “那是必須的呀,我小魚兒仇人遍天下,朋友卻沒有幾個。”


    “我是問你會不會迴來找我?”


    “…哈哈,那肯定會!”


    “好!我等著你。”


    “你,你這人可真怪!隨便你吧,哈,哈哈…”


    蘇櫻露出一個笑臉,臉上淚痕宛然,笑得卻很開心:


    “那鐵心蘭是不是你朋友呀?”


    “啥?鐵心蘭?她是我嫂子好吧,你是不是傻?”


    “嗬嗬,我看未必。”


    小魚兒愣住了,然後古怪的看向蘇櫻道:


    “蘇櫻,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發現什麽了?”


    蘇櫻得意的笑笑道:


    “你沒注意南公子看你哥哥和鐵心蘭的眼神吧?他那眼神可不像是看一對有情晚輩的眼神。”


    小魚兒皺起了眉頭,當時他一心都在蘇櫻身上,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南星看花無缺和鐵心蘭的眼神有啥古怪。


    可蘇櫻的聰明他是知道的,既然蘇櫻如此說了,那肯定是確有其事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


    小魚兒站起來就想往外走,蘇櫻卻一把將他拉住。


    “你就別去摻和了,你不是說南公子是第一聰明人嘛,再說了,南星可是你哥哥的師公,不可能害他的。”


    小魚兒一想也的確如此,於是唿了口氣重新坐下,想了想之後不得要領。


    “蘇櫻,你說南哥到底想做什麽?”


    “嗬嗬,那要問你了。”


    蘇櫻果然是個聰明人,她已經大致猜到了南星的想法,畢竟她也是女人,對鐵心蘭的想法和心態,多多少少也是明白的。


    甚至小魚兒心裏,也未必就已經徹底將鐵心蘭放下了,畢竟鐵心蘭可是小魚兒第一個動了感情的女人。


    至於他們為何分開,剛剛小魚兒已經再一次演示了一遍,蘇櫻更是感觸頗深,也就是自己了,換一個女孩,誰受得了小魚兒這種別扭的性子!


    “問我?嗬嗬,我怎麽會知道,蘇櫻你是不是傻,我要是知道,還會問你?”


    蘇櫻深深的看著小魚兒,小魚兒有些心虛的轉開了視線。


    “哈哈,你心虛了,每次心虛的時候就不敢看我的眼睛,小魚兒,你不是第二聰明的人嗎?又怎麽會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哈,哈哈…我哪有心虛,你不覺得就兩個人時對上眼神很尷尬嗎?”


    “不會呀,我就喜歡跟你對上眼神。”


    “咳咳…有病吧!”


    “對,就是有病,相思病,絕症,沒得治了。”


    蘇櫻笑眯眯的說著,小魚兒眼神亂轉,心髒亂跳,腦子嗡嗡的,身上滾燙滾燙,感覺自己已經徹底被蘇櫻拿捏了。


    蘇櫻看著不知所措的小魚兒,開心的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瘋了吧,我去洗澡換衣服,不跟你瞎扯!”


    說完,小魚兒逃也似的跑了。


    蘇櫻笑得更開心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有些擔憂的歎了口氣,不過很快她就將心裏的憂慮拋開,重新掛上甜甜的笑容,哼著歌去收拾行李了。


    另一邊,花無缺帶著鐵心蘭,兩人默默的走著,好一會兒鐵心蘭才開口道:


    “無缺,你知道師父在哪裏呀?”


    花無缺出了正堂以後,就帶著鐵心蘭一路走來,根本沒問過任何人,所以鐵心蘭才有此問。


    當然,她也是借著說話緩解一下緊張分紛亂的心情。


    花無缺聲音溫和,當然,他說話總是這麽溫和的。


    “不知道,不過師父一直在引導我。”


    “啊?!”


    “就是循著師父的氣息就對了。”


    “哦…無缺,你說師父會同意咱們的事情嗎?”


    花無缺嘴角微微勾起:


    “之前我不知道,現在師父肯定不會反對的。”


    鐵心蘭點點頭,稍稍鬆了口氣道:


    “因為南公子嗎?”


    “嗯,師父自從碰到南公子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以前我在師父麵前都是畏多於敬的,現在則反過來了。”


    鐵心蘭露出一絲笑意:


    “有了有情人,人也會變得有情了。”


    “你這話可別讓師父聽到。”


    鐵心蘭吐了吐舌頭,紅著臉應道:


    “嗯。”


    兩人很快來到內院正堂,正堂門大開著,邀月正坐在正位上翻看著手裏的紙箋,遠遠看到繞過影壁走進院子的花無缺和鐵心蘭。


    之前南星已經通過精神連接跟邀月說過他的想法,邀月自然也沒有意見,對於花無缺這個自己養大的孩子,與其說是弟子,更像是兒子,所以對於他的感情問題,邀月也是很慎重的。


    不是說鐵心蘭不合適,鐵心蘭心地善良,為人純孝,資質也不差,就是稍微有些笨,不過那不重要,反正花無缺很聰明就夠了。


    關鍵問題是南星說鐵心蘭心裏可能更傾向於小魚兒,既然如此,花無缺為何要湊活?


    要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是決不能湊活的,尤其是資質出色的習武之人,跨入宗師境時必須心中無憾無垢,否則定要出問題,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所以邀月絕不會讓這兩人感情用事,幸好邀月現在有足夠的手段,不用生硬的阻止兩人,無需棒打鴛鴦,隻要給他們來個黃粱一夢,讓他們能冷靜一下,耐住性子明了本心就可以了。


    “徒兒拜見大師父。”


    “鐵心蘭拜見大宮主。”


    兩人規規矩矩的行禮,雖然知道邀月如今心性大變,但是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起來吧,鐵姑娘不必行大禮。”


    鐵心蘭臉色一僵,邀月這話有些拒人千裏的意思呀。


    花無缺也有些不安,困惑的看向邀月,卻沒敢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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