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學習時間結束,原因自然是王語嫣學著學著就睡著了,這姑娘的精神力果然還是短板。


    這時沉浸在學習快樂中的邀月和李莫愁才發覺已經學了許久,都有些歉意的看看南星,南星笑著分別在兩女的紅唇上輕輕一啄。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吧,學海無涯,也不急於一時。”


    “嗯,勞逸結合嘛。”


    李莫愁笑著應道,邀月想了想,開口道:


    “夫君,陪我出去吹吹風吧。”


    南星看向李莫愁,李莫愁搖頭輕笑:


    “我就不去打攪你們倆的二人世界了,不過早點迴來,我一個人可睡不著。”


    看著李莫愁嫵媚的眼神,南星心頭一熱,嘿嘿笑著點頭。


    意識連接結束,邀月帶著南星悄無聲息的離開院子,趁著闌珊夜色,高來高去的向著東邊的港口而去。


    邀月的速度不是很快,也沒有用罡氣擋住迎麵的夜風,深春的夜風是有些微涼的,不過南星如今也算是內力有成,差點就是先天高手了,自然不會害怕這點涼風。


    反而感覺和風拂麵,景物流連,把臂夜遊,何其愜意!


    今夜朔月,星海燦爛。


    南星和邀月佇立於江岸在山崖上的燈塔頂上,向東是與星海相接的大江,飄渺深邃,直指無盡!


    向西是燈火輝煌的人間煙火,龐大而又渺小,溫暖卻又晦暗,七情喧騰,紅塵彌漫!


    而南星和邀月所立之初,就像是人間和仙境的分界點,就像南星一家目前的微妙狀態,身後是人間,前路指向仙路。


    南星靜立半晌,恍然一歎:


    “小月你怎麽會帶我來這裏?”


    邀月微微一笑:


    “因為我是你的妻子呀!”


    南星笑了,輕輕將邀月軟軟的身體攬進懷中,深深吸了口氣,讓那熟悉的馨香充盈於胸,滿足的唿了口氣。


    “真好呀!”


    邀月將腦袋靠在南星的頸窩處,也滿足的歎了口氣,嘴角掛著笑意,安靜的品味著眼下的感覺。


    邀月之所以帶南星來這裏,隻因為南星在港口酒樓上向著這處的燈塔多看了幾眼,就被邀月記在心上,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夫君,這裏距離嘉興不足一日路程,不迴去看看嗎?”


    南星略微緊了緊懷裏的人兒,笑著迴道:


    “自然要迴去的,必須帶你們去南家祖墳稟告先祖才行,讓他們也驕傲一下。”


    南星對於南家先祖感情很有限,但是邀月聞言卻認真起來:


    “那,我們要不要修葺一下祖地?”


    南星想了想,發現這事還真的需要做一下,畢竟這個時代講究百善孝為先,發達了必須要修祖墳,否則名聲還不知道會被敗壞成啥樣子呢!


    “嗯,這事是要做的,南家在嘉興還有主家,到時候我們掏些錢就是了。”


    邀月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門道,南星如今算是名成利就,南家宗族也會因此受益,自然會百般巴結南星。


    南星隻說掏錢,就是跟南家族人交情不深,不想過於幹涉南家因果,邀月自然知道該如何做的。


    “那咱們先派個人過去安排一切,等到憐星迴來之後再一起過去?”


    “好,都依娘子,咱們不說這些,看風景!”


    邀月抿嘴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遠方水天相接的地方。


    ……


    第二天,邀月果然叫來佳雯,讓她親自走一趟嘉興,帶著銀票過去接觸南家宗族,如果他們識趣,那一切好說。


    如果比較麻煩,不妨用著手段,目的是要風風光光的將南星親人的墳地處理好,如果能遷入南家祖地就更好了。


    佳雯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自然不用邀月細說,問明了南星老家位置,收好南星給的銀票和書信就立即出發了。


    今天雲蘿和曲非煙也一起上陣幫忙考校移花宮的年輕弟子。


    南星感覺今天習武場中的人更多了,卻原來是連杭州城裏的外門弟子也都來了,很明顯,邀月是想給移花宮下一步的行動造勢了。


    吃過午飯休息了好一會兒,眾人才再次出動,這次她們的目標是西湖。


    西湖的美是人文和自然結合之美,要真讓南星評價,他更喜歡太湖,可能因為他不是文人墨客,而是一個江湖中人。


    既然來了,自然是要遊湖的,畫舫租上一艘大的,泛舟湖上品評美食美景,也很是不錯的。


    乘坐畫舫,可以看到西湖岸上有不少的園子,有些是對外營業的酒樓花閣,有的也是私人產業,大抵是那些世家權貴的別院之類。


    眾女都不喜喧鬧,指揮著畫舫往僻靜地方去,不過湖就那麽大,哪有什麽安靜的地方,於是等畫舫到了雷峰塔處,眾人幹脆下了船,打算步行走一下蘇堤。


    至於那什麽古刹書院,南星一行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直接繞過寺廟範圍,向著蘇堤南側而去。


    這裏道路依山而行,倒是十分幽靜,山林裏鳥語花香,山道上細語晏晏,倒是有點遊山玩水的意趣了。


    正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傳來,琴聲不是什麽悠揚的曲調,而是一陣陣的殺伐之音!


    “咦!這是音律殺伐功法,此處竟有高人!”


    王語嫣好奇的循著聲音看去,不過山林阻隔,又怎麽可能看到什麽?


    “未達宗師,算不上什麽高人,不過好像正在打鬥,聲音殺伐之氣甚重,但是卻有些淩亂。”


    李莫愁卻從這若隱若現的聲音中聽出了更多東西。


    曲非煙嗖地一下鑽到南星身邊,仰著小臉滿是祈求道:


    “師公,去看看唄!”


    南星原本沒打算去摻乎,不過看到女孩們都滿是期待的樣子,隻好點點頭道:


    “去唄,不過不準胡亂插手。”


    “嘻嘻,知道了,姐姐們,出發嘍!”


    話音落下,曲非煙就運起輕功,幾下就蹦上了樹梢,向著聲音傳來方向飛快躍去。


    一群女孩子頓時裙袂飄飄,追著曲非煙的身影迅速遠去,裏麵還有惜花的身影。


    眨眼間,原地隻剩下南星一家四口,連不通武功的雷純都被帶走了。


    南星無奈的搖頭,果然,江湖中人都是不甘於平凡的,可是她們又不喜歡喧鬧,這不是矛盾嗎?


    南星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邀月隻是淡淡一笑,王語嫣一副你是不是傻的眼神,隻有李莫愁最是貼心,耐心的解釋道:


    “她們不是不喜歡喧鬧,而是怕麻煩。”


    南星這才恍然,自己是長期被一大群頂級美女包圍著,所以忽略了美女的影響力,事實上這麽一群女孩出現在哪裏,都會成為視線的焦點。


    女孩們都是喜歡熱鬧的,但卻不喜歡成為熱鬧本身。


    四人說著話,也很快沿著女孩們的蹤跡追了過去,一刻鍾左右,眾人來到一處藏在山穀中的小莊園。


    這種莊園在周圍也不少見,一路過來也看到幾處掩映在山林間的紅牆金瓦。


    此時姑娘們正站在山腰處的樹梢上,就這麽大大方方的俯瞰著山坡下的莊園,莊園裏水榭樓閣,精美別致,更讓南星驚訝的是滿園的梅花開的正好,嫣紅一片,美輪美奐。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詩人寫得果然貼切,外間的梅花早就凋零,山中卻開的正盛。


    不過眾人觀看的可不是這山間紅梅,而是在院子裏打鬥的兩人。


    一個是黃衫老者,一個是青衣少年。


    “咦,這劍法…”


    在邀月和李莫愁眼裏,打鬥的兩人純屬菜雞互啄,雖然看上去招式驚奇,很是激烈的樣子。


    王語嫣撇撇嘴道:


    “這可是真正的劍法,有招式無內力,大概就是獨孤九劍吧。”


    王語嫣已經認出了場中的少年,對傳說中的獨孤九劍頗有些失望。


    “那是因為用劍的人不行,仔細看,這劍意還是很有趣的,後發先至,直指破綻,攻敵必救,獨孤前輩對天下招式的認識果然深刻。”


    李莫愁說著還瞥了王語嫣一眼,王語嫣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李莫愁的言下之意。


    王語嫣走得其實也是這個博采眾長、總結規律的路子,隻是獨孤求敗已經創造了屬於他的獨孤九劍,王語嫣目前還隻能在天山折梅手的框架裏深挖天下武功招式的規律。


    層次不同呀!王語嫣可沒有鄙視獨孤九劍的本錢。


    王語嫣卻不服輸的哼了一聲:


    “哼,我還年輕,大把時光,師姐你莫要狗眼看人低!”


    李莫愁眯了眯眼睛,手掌一翻速度快得出了殘影。


    “啪!”


    一聲輕響,王語嫣的小屁屁遭了殃,雖然聽著聲音不大,但是李莫愁可是用了內力的,王語嫣痛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啥也不說了,王語嫣一頭紮進南星懷裏,哭唧唧的告狀:


    “南星,你娘子又欺負我!”


    南星嗬嗬一笑,抬手輕輕在李莫愁那豐滿膏腴的臀丘拍了拍:


    “好好,你看為夫幫你報仇了。”


    這邊的動靜自然被吃瓜的姑娘們看在眼裏,個個都暗笑不已,唯獨木婉清俏臉通紅,感覺這個姐姐是堅決不能要了!


    嬉鬧間,莊園中的打鬥已經結束了,老者手裏的古琴上琴弦崩斷,被他隨手拋在地上,平時寶貝的不行的古琴,如今卻棄之如敝履。


    令狐衝的狀態也不是很好,看他被一個少女扶著,雖然沒有外傷,但顯然也到了極限。


    黃衫老者身後還癱坐著兩人,令狐衝這邊還有兩個身姿昂藏的大漢,幾人之間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兩個漢子卻向著南星等人飛躍而來。


    等到近了,南星看清楚了兩人樣貌,這兩人都是一副儀表堂堂之貌,前者儒衫綸巾,如同一個文人雅士。


    落後少許之人南星認識,正是天王老子向問天。


    “在下任我行,各位朋友擅闖我教駐地,所為何事?”


    任我行一副倨傲之色,看得南星都有些懷疑了,趕緊通過精神連接詢問邀月:


    “小月,這個任我行啥水平呀!”


    “嗬嗬,勉強宗師境後期而已。”


    南星聞言扯了扯嘴角,看向任我行微微點頭道:


    “哦,任…前教主,我若是說我們就是路過,來看個熱鬧你信不信啊?”


    任我行臉色一黑,這個前教主是啥意思?這是故意挑釁自己嗎?自己十幾年不出,這個江湖上的年輕人已經這麽狂了嗎?


    任我行也遲疑了,他打量了一番南星,發現他確實是未入先天,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人物呢?原來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至於南星身邊一大群美女,任我行隻感覺到其中兩個隱隱有些宗師境高手的波動,其它的都不值一提。


    至於那兩個宗師境高手,自己根本不虛,不說自己已經是宗師後期,單憑自己吸星大法之威,分分鍾能讓這兩個宗師境高手變成自己的資糧。


    想到這裏,任我行還真有些動心,不過之前自己女兒和向問天都告訴過他,南星是移花宮大宮主的夫君,這移花宮邀月大魔王的名聲他還是知道的,所以隻能暫且壓下心裏的邪念。


    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南星如此藐視自己這個大宗師,要是不給他一點深刻的教訓,將來自己還怎麽在教中樹立無敵的形象!


    “哼!好膽,小子真當我日月神教無人?”


    南星無奈的攤了攤手道:


    “我就說嘛,說真話往往都是這樣,可我們就是來看熱鬧的呀!任前教主可不能栽贓陷害呀!再說了,任前教主可代表不了日月神教的,據我所知,日月神教的教主好像叫東方不敗來著。”


    任我行聽著南星一口一個任前教主,氣得臉都紅了,正想動手時,令狐衝在任盈盈的幫助下終於趕到了。


    “南兄,李夫人,邀月夫人,王姑娘,令狐衝有禮了。”


    任我行一聽邀月夫人這幾個字,後背頓時一涼,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邀月大魔王竟然就在眼前,任我行迅速掃過南星身旁之人,然後視線定在了那個毫無內力波動的嬌小女子身上。


    邀月冷冷的看著任我行,如果不是南星攔著,她早就一巴掌拍死這個蠢貨了。


    南星沒理會驚慌的任我行,而是笑眯眯的給令狐衝迴禮:


    “真巧啊,令狐兄咱們又見麵了,你的身體可還好?”


    令狐衝苦笑:


    “還沒死吧。”


    南星瞥了一眼任我行,似笑非笑的問道:


    “令狐兄莫非沒有學到吸星大法?任前教主可有些不講究呀!”


    令狐衝趕緊搖頭:


    “非是如此,任前輩已經將吸星大法傳授於我,隻是…”


    “你不肯學!!?這是為何…哦,我懂了,你怕你師父師娘怪罪於你,一旦你學了吸星大法,便再也沒有迴頭路了。”


    令狐衝慘笑一聲,歎了口氣道:


    “南兄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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