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幫怕了,對南星來說是好事,麻煩自動遠離這不是好事嗎?


    不過,南星還是跟李莫愁和邀月說了雲王府中還藏著個老妖怪,兩人隻要有所準備,就不用擔心被人家打個措手不及。


    一天和平的過去了。


    夜晚,幾個身影無聲無息的進了東跨院,正在圍著南星聽故事的一群人裏好幾個都下意識的看向東跨院方向。


    最後南星也停下了故事,無奈的衝那些毫無所覺的聽眾攤開了雙手。


    憐星看向邀月:


    “姐姐,不去看看嗎?”


    邀月搖頭:


    “是來給巫前輩送試驗品的。”


    憐星一聽頓時更感興趣了:


    “咦?那不是要開始手術了,咱們去看看唄!”


    邀月沒好氣的白了這個傻妹妹一眼:


    “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去看那種手術做甚?”


    這話讓一臉期待的龍兒越發好奇了,什麽手術還是女孩子不宜觀看的?真好奇呀!


    憐星卻渾不在意的一撇嘴:


    “切,這有什麽的!好像誰沒見過一樣。”


    邀月手指一彈,隔空彈在憐星的腦門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眾人忍俊不禁,憐星腦袋後仰,腦門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哎呀!姐你又欺負我,我跟你拚了…”


    邀月不緊不慢的一指將跳起來的憐星給製住,然後輕輕一按,將憐星按迴自己的座位上。


    憐星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卻發現嘴也張不開了,這太欺負人了,以後還怎麽在這些熊孩子麵前耍威風呀!


    熊孩子們倒是沒有因此看輕憐星大姐頭,而是全都心有戚戚的看看憐星,又膽戰心驚的看看邀月,大魔王果然不能隨便招惹!家裏的小霸王在大魔王麵前根本蹦噠不起來!


    邀月不讓姑娘們去看熱鬧,但是巫行雲卻主動跑來了,她來邀請邀月和李莫愁去觀摩一下手術,順便也向南星討要一些麻醉劑和抗生素。


    巫行雲可是知道南星手裏那些秘藥的有多好用,倒不是她對朱長春多麽上心,而是她希望能盡快完成這次交易,好安心迴擂鼓山守著師弟去。


    南星倒不在乎這麽點藥物,他平時沒事就製造各種藥劑消耗內力,積攢的藥劑數量很是不少。


    但是就算再不值錢,南星也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還是很慎重,每次隻是給巫行雲一點點,讓她以為這些藥都是很珍貴的。


    正是因此,巫行雲才會親自跑來討要,至於請邀月和李莫愁去觀摩,不過是順帶的說辭,那畢竟隻是個很簡單的手術。


    果然,邀月和李莫愁都沒什麽興趣,於是也沒出聲,而是交由南星做決定,因為兩人都知道南星在謀劃七心海棠,這次去觀摩也是跟無嗔大師接觸的機會,至於要不要這個機會,就要由南星來決定。


    南星想了想道:


    “去看看吧,我也想看看麻醉劑對普通人的效果。”


    巫行雲自無不可,李莫愁與邀月對視了一眼,笑著起身道:


    “我陪夫君走一趟,邀月姐姐你安排一下這邊的事情。”


    邀月眼神略有些躲閃,點了點頭應下,雖然她並不在意觀摩那種手術,但是與南星一起看那個就有些別扭了,畢竟她還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家,所以李莫愁才會主動搶去了這個任務。


    龍兒和憐星都不滿的看向李莫愁,但是邀月的眼神掃過,兩人也沒敢鬧騰,哦,憐星是想鬧也鬧不成。


    王語嫣雖然也有些意動,但是想到那種手術,還是害羞的沒敢開口,雖然她若開口,大概率南星是會帶上她的。


    巫行雲有些戲謔的掃了這些滿是好奇的熊孩子們一眼,嘴角帶著笑意轉身走了。


    南星和李莫愁去拿了各自的兵器,這才相攜出了門。


    兩人牽著手,像是飯後散步一般,不緊不慢的向東跨院走去。


    冬夜寒風刺骨,走廊下掛著的燈籠不停搖晃,光影隨之晃動,仿佛有無數幽影在黑暗中穿梭,徹骨的寒意中又添上了幾分陰冷。


    兩人的手互相握緊,將寒冷擋在身外,內心之中溫暖如春,絲毫感覺不到身外的冷。


    遙望夜空,三兩點星在天外,半輪明月浮於牆頭,院內空寂無聲,風中卻隱隱有絲竹之聲。


    兩人腳步聲囔囔,輕聲竊語隱隱。


    一進東跨院,就看到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提著一隻燈籠立於寒宵,看到南星夫妻到來,程靈素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快步迎了上來。


    李莫愁微微一笑搶先開口:


    “程姑娘,有勞了。”


    “不敢,我替師父和巫前輩迎一下二位。”


    “還有,之前沒有好好謝謝程姑娘呢!”


    李莫愁溫和的說著,之前程靈素送來七心海棠毒素,因為當時人多,害羞的程靈素放下東西就跑,都沒讓李莫愁好好道謝。


    說起這個,程靈素又覺得好尷尬,腳趾頭都快要摳出一座三進院子了。


    “不,不用謝。”


    兩句話的功夫,三人已經來到東跨院的偏廳,抬手輕輕敲門:


    “巫前輩,師父,南公子他們來了。”


    “進來吧。”


    巫行雲冷淡的聲音傳出,她這是在擺前輩高人的譜給無嗔師徒看呢,南星心裏暗笑,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誰讓她將天山折梅手和生死符都傳給了語嫣呢。


    程靈素推開門,三人魚貫而入,程靈素側身站在門邊,等南星夫妻進來之後,她將門關好,又將手裏的燈籠熄滅放好,這才輕手輕腳的帶著二人繞過屏風。


    屋裏燈火通明,但是這裏隻是準備間,而不是手術室,手術室還在內裏。


    南星和李莫愁衝巫行雲行了個禮:


    “巫前輩。”


    巫行雲嗯了一聲,架子拿足了,心裏莫名的鬆了口氣,慶幸南星沒拆自己的台。


    南星又衝無嗔大師行禮:


    “無嗔大師,未能及時拜見,失禮了。”


    “南公子客氣了,是我失禮了,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憑大師的超卓醫術,一定能讓顯微鏡發揮更大的運用。”


    無嗔大師沒有多說什麽,笑著點了點頭,一副寡言少語的樣子。


    短暫寒暄之後,巫行雲輕咳一聲,將大家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內間方向:


    “好了,閑話少說,咱們這就開始吧,人是從牢裏提來的死囚,不過這不重要,反正手術風險極低。年齡二十四歲,男性,有些武功底子,跟那位情況近似,不過他那處的生理情況是正常的,我們要進行的是將其陽精管徑截斷再縫合。”


    無嗔大師適時提出問題:


    “那要如何確認手術是否成功?”


    “這還不簡單!等他迴複以後取些排出的樣本,放於顯微鏡下檢查是否有足量活精即可。”


    無嗔麵顯狐疑,程靈素則小臉通紅。


    南星提醒道:


    “最好現在先取一次作為對比。”


    巫行雲臉色一頓,隨即看向了無嗔大師,無嗔大師會意道:


    “好,我這就去準備。”


    南星衝李莫愁咧咧嘴,然後掏出兩個口罩,一個遞給李莫愁,一個遞給了程靈素。


    程靈素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羞澀的伸手接過,看到李莫愁戴上的過程,也學著戴在臉上。


    巫行雲自己也拿出一個口罩戴上。


    沒一會兒,內間傳來一聲奇怪的呻吟聲,隨後腳步聲響起,無嗔拿著一個小茶杯一般大小的白瓷杯走了出來。


    看到房間裏四人都戴上了有些怪異的蒙麵巾,無嗔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這蒙麵巾的作用,不由得有些幽怨。


    巫行雲上前示意無嗔將杯子放在房間中央的操作台上,那裏有一架顯微鏡。


    一臉嫌棄的巫行雲親自操作,南星則幫忙點燃了兩架氣燈放在桌麵上,巫行雲頭也沒抬,將弄好的玻片放好,又埋頭於目鏡上調整顯微鏡。


    一會兒過後,巫行雲抬起頭對無嗔道:


    “你看看,順便數一下目視範圍內的活精數量。”


    無嗔早就一肚子疑問了,聞言立即湊到顯微鏡片,果然看到了大量遊動的小蝌蚪。


    “這,這果然是活的呀!”


    “廢話,不是活的還怎能孕育後代?”


    巫行雲依舊毒舌,隨口一句將天給聊死了。


    不過這也不是聊天的場合,所以大家也都不在意,至於無嗔大師的驚歎,除了程靈素躍躍欲試又一臉羞紅,其他人都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無嗔大師掃了一眼就明白了,人家早就知道這些東西,是自己少見多怪而已,不過那些東西真的挺神奇的,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又湊到顯微鏡前仔細觀察起來。


    “數清楚沒有?”


    巫行雲的聲音響起,讓無嗔大師醒悟過來,趕緊快速的點了一下數目,幸好無嗔大師也是先天後期的高手,精神力也遠超常人,否則也沒法計算清楚那些遊來遊去的小蝌蚪的數目。


    “數清楚了就記下來。”


    巫行雲的聲音再次傳來,無嗔大師年齡也不小了,但在巫行雲麵前依舊是個小輩,更何況醫術方麵也是不如,他是以學生侍奉老師的態度對待巫行雲的。


    無嗔大師再數了一遍,確定數目沒錯,就抬起頭,抓起桌上的筆將相關信息和數字小心記下。


    寫好放下筆,就看到自己徒兒揪著衣角一臉糾結的樣子,不由心下暗笑:


    “靈素,你也來看看。”


    “啊?哦,好的師父。”


    程靈素咬咬牙,兩步走上前坐在凳子上,深吸了口氣俯身看向顯微鏡目鏡。


    一看之下,程靈素也大吃一驚,不過她使勁的忍住了想要衝口而出的驚唿,新奇之餘,程靈素也很害羞,畢竟這些東西…


    忍住羞意,程靈素又仔細看了一會兒,才抬起頭衝著無嗔點點頭,表示自己都看清楚了,然後就趕緊溜到一邊躲了起來。


    南星和李莫愁都沒有去特意看她,以免她感到害羞。


    巫行雲隨意的一揮手:


    “好了,可以開始了。”


    眾人魚貫進入內間,內間已經被密封起來,室內正中有一張到腰間高度的平台,上麵躺著一個被布單蓋住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眼睛被布條遮住,四肢腦袋也被固定,想要移動分毫也不可能。


    男子上方走一個從房梁上垂掛的架子,前麵放著七盞氣燈,照的整個內間恍如白晝。


    平台兩側,分別放著三張小案幾,上麵放著各種器具和物品。


    地板和四壁都刷了淡綠色的油漆,這還是南星告訴她們的。


    幾人走到平台邊上,那個男子顯然聽到了有人靠近,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著,顯然他很害怕,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什麽樣的命運。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嚇死你的肯定是腦補。


    巫行雲走到平台邊上,感覺平台有些高,於是從旁邊勾過一個小凳子站了上去,南星和李莫愁對視竊笑,巫行雲似有所覺的白了南星一眼。


    巫行雲哼了一聲,一把將蓋住那人的布單子給撤掉,隨手丟在一邊。


    程靈素見那人寸縷未掛,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小臉通紅。


    李莫愁則微微轉移目光,似乎也不怎麽想看。


    巫行雲根本不在意,伸手從旁邊的案幾上拿起兩件工具,一手長柄鉗,一手消毒棉簽。


    “阿星,麻醉吧。”


    南星不可能當眾用給藥技能,隻好用吸入式麻醉,拿出一個瓶子以及一個唿吸罩,將瓶子連接在管道上,再將唿吸罩一把扣在那人口鼻之上。


    不過幾個唿吸,那人徹底軟了下來,整個身體完全放鬆了下來,南星用手按在那人腕脈上試了試,係統給出了深度麻醉狀態的判斷,南星還不放心,又用銀針刺了幾下看看反應。


    “行了,開始吧。”


    巫行雲滿意的點點頭,無嗔和程靈素則驚訝的看向南星,都對南星用的麻醉劑感到吃驚。


    他們見過或者能配製的麻醉藥也有很多種,但是像這樣快速起效,還不會被強烈刺激喚醒的不多。


    更重要的是這個麻醉劑對身體控製效果極佳,就算針刺也不會有強烈的肌肉反應,這個很重要,否則手術時神經和肌肉自然反應,就可能會造成手術意外。


    而在擁有這麽強力麻醉效果的同時,還不會影響麻醉者的正常存活,也不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將這些條件加在一起,無嗔大師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麻醉劑了。


    不過這時候無嗔也顧不得感歎南星麻醉劑的厲害了,因為巫行雲正給他展現出一個前所未見的手術模式,從工具到手法,每一個細節裏麵,都包含著他看不太懂的規則。


    想想這些藏在細節中的規則所包含無數知識和經驗,無嗔大師立刻意識到,那肯定是有一個完備的,前所未見的外科手術知識體係。


    自己這次賺麻了!


    無嗔狂喜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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