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崩塌,那動靜如同天崩地裂,近距離觀看的眾人一開始被巨大的響動震驚的呆傻了,隨即也不知道誰嚎了一嗓子,人群頓時蜂擁而逃,還有亂七八糟的哭喊聲,咋一看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可怕的災難呢!


    南星扭頭看了一眼,也沒去管慌亂奔走的人群,這些人最多就是摔一跤或者被踩兩腳,不會出什麽大事。


    他轉而看向煙塵漸漸散去的石山,發現邀月判斷的十分準確,果然是在自己想要的位置精準的切開了石山。


    再看被切下來的巨大山體,隨著爆炸和墜落撞擊,已經碎裂成很多碎塊,正好可以用來做建築材料。


    就是有些碎石崩到了通往山外的道路上,需要讓人收拾一下。


    等了許久,混亂的場麵才漸漸恢複下來,付黑子帶著幾個人戰戰兢兢的湊了過來。


    他們是知道南星等人厲害,但是厲害到這種程度他們是在無法想象,現在他們心裏除了臣服之外,根本生不出任何一絲其他心思,哪怕邀月美得不似人類,他們心中也隻有敬畏,沒有絲毫其他想法。


    “南,南公子…”


    “嗯,看看有沒有人受傷,報來給我,醫藥費和誤工費我來出,還有,馬上組織人手收拾道路上散落的碎石,恢複道路通暢,其他事情都按照安排好的進行。”


    “是!”


    “還有,采買一些畜力,靠著肩扛手提的,要弄到什麽時候去?”


    說完,南星遞過一遝銀票,付黑子躬身收下,見南星沒有別的吩咐,就帶著人離開做事去了,全程都沒有敢去看兩女一眼。


    邀月笑著看向南星:


    “你還挺會馭下的。”


    “嗐,瞎琢磨的,以後小月還要多多教我,莫愁也不大懂這些。”


    “這是自然。”


    “那行,這裏沒什麽了,我們還有兩個地方需要鑿山開路,走吧。”


    又炸開兩處山石障礙,沿著已經有雛形的道路返迴古墓派駐地,迎麵碰到了正在給土路鋪石板的女孩們,今天所有女孩子都在鋪石板。


    見到南星三人迴來,女孩們都停了下來。


    李莫愁上前仔細看了看眾人正在修整的石板,從中能看出她們修煉的情況。


    然後李莫愁開始一個個的進行針對性指導,王語嫣則悄悄湊到南星和邀月身邊,有些忐忑的對邀月道:


    “邀月姐姐,最近你會去長安城嗎?”


    邀月看向王語嫣,表情清冷,王語嫣有些緊張,雙手互相絞在一起,下意識的垂下眼簾。


    “要去的,不過什麽時候去要南星決定。”


    邀月語氣清冷,有著淡淡的壓迫感。


    王語嫣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南星,卻發現南星已經跑了,王語嫣氣得一跺腳。


    邀月見狀一怔,隨即若有所悟的看著跑遠的南星,嘴角不由得微微翹了翹,隨即又悄然斂去。


    “語嫣,正好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王語嫣迴過神來,有些心虛的看向邀月,邀月清亮的眼眸平靜的看著王語嫣,王語嫣總覺得那清澈的眼神裏似乎帶著一絲戲謔。


    大概是自己看錯了吧,王語嫣默默安慰自己。


    “邀月姐姐,什麽事?”


    “我剛才聽南星說了你外公的事情,他說你外公的師姐醫術通神,不知道語嫣能不能幫我問問,她是否能幫我妹妹看看?”


    就算是求人辦事,邀月的語氣仍然帶著一股壓力,這讓王語嫣有些無奈。


    不過,王語嫣也明白了,看來有個強有力的後台很重要呀!不然就完全沒有話語權。


    外公,外孫女的幸福就全靠您啦!


    “憐星宮主嗎?這事我得先寫信去問問。”


    王語嫣很誠懇的迴答著,邀月略有些高興的點頭道:


    “正該如此,麻煩語嫣你幫我問問。”


    這次的語氣柔和了一些,王語嫣笑了笑道:


    “好的,邀月姐姐。”


    邀月滿意的微微一笑,雖然還是有些過於清冷,但王語嫣仍被這個笑容給震了一下,真的太美了!南星真的頂得住嗎?可憐的家夥,混元掌不能停啊!


    一夜辛勞過後,又到了神清氣爽的早晨。


    今天天氣晴朗,晨風帶著絲絲秋意,算算日子,距離下雪的日子不遠了,莊子的建設得抓緊了,一旦大雪封山,莊子的建設就得停下來了。


    吃過早飯,讓洪淩波和陸無雙就去駐馬鎮監工,南星一家子則打算去全真教拜訪一下。


    這事李莫愁去請示過師父,師父隨口就答應了,看來師父對古墓派的規矩理解得很到位,一點也不在意與全真教的交流。


    南星又從庫房裏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挑揀一番之後,讓邀月動手做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將幾瓶配比更高的秘製藥粉放了進去。


    邀月見南星如此準備,有些輕蔑地開口道:


    “全真教連個宗師都沒有,用得著咱們如此禮遇嗎?”


    南星一邊收拾著桌麵上的瓶瓶罐罐,一邊隨意的迴道:


    “這不是有求於人嘛,再說了,與全真教這個鄰居搞好關係沒壞處。”


    邀月暗暗撇嘴,發現自己這個郎君是相當腹黑的,不過她覺得這很好,至少在外麵不會吃虧。


    李莫愁也輕笑道:


    “那你還帶著姐姐去?不怕嚇到他們呀!”


    南星抬頭看向兩女,認真道:


    “古人說畏威懷德,適當的展示咱們的實力,能夠讓他們對自己有個清晰的定位,防止誤判,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邀月讚同的點點頭道:


    “不錯,先展示實力才能給予善意。”


    南星咧嘴一笑,起身道:


    “那二位女俠,咱們這就出發吧。”


    兩女都是微微一笑,起身相隨。


    三人特意繞了一下,正正規規的從全真教山門進入。


    山門處有小道士守著,當然不是守山的,而是為香客提供諮詢和飲水之類,順便還負責照顧車馬牲口。


    見到南星三人的樣貌打扮,一名道士趕緊迎上來行禮詢問,南星報上古墓派名頭,說是要拜訪掌教馬真人。


    小道士不敢怠慢,立刻讓同伴速速上山通報,自己則帶著南星三人慢慢拾階而上。


    說起全真掌教馬鈺,就不得不說全真七子中的另一個重要人物郝大通,因為他在某本書中可是華山劍派的開山祖師。


    那麽問題來了,華山劍派傳承了好幾代了,郝大通也早已作古,可馬鈺卻是郝大通師兄,難道馬鈺馬真人已經活了幾百年了?


    當然不可能了,真相是此郝大通非彼郝大通!


    好吧,這個融合的世界就是這麽簡單粗暴的。


    之前李莫愁曾告訴南星華山劍派是郝大通的傳承,南星一直以為就是全真派的郝大通,好在發現不對勁多問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差點鬧出個大笑話。


    人家華山劍派的祖師比王重陽早生幾百年,跟全真教一點關係都沒有,隻是另一個道家真人而已。


    這些亂七八糟的背景設定南星並不怎麽關心,他隻需要了解一下,到時候不說錯話就行了。


    一行人來到全真教所在,在宮觀大門前麵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站在最前麵的,是七位峨冠道袍的道長,他們身後則是一群年紀較小的道士。


    在一眾道士的矚目之下,南星三人緩步上前,南星打量了一下領頭的幾個道長。


    當先是一位身材中等,蓄著長髯,須發如墨,看不出年紀的道長,他麵容光澤圓潤,眉眼間帶著慈祥的笑意,身上的道袍略顯陳舊,邊角處還有些開線,手裏拿著一把包漿的拂塵,神態安閑,眸光平和,站在那裏,就有一種如山般的沉穩氣質。


    想必這位就是全真二代掌教馬鈺馬真人了。


    馬鈺右側是一位身量高大的道士,身姿挺拔,眉目剛毅,身上的道袍形製和顏色雖然跟馬鈺的一樣,但是材質卻要更好,看上去也很光鮮,手裏提著一柄長劍,手指粗長,關節突兀,看來拳掌功夫也不弱。


    再看他眼神裏藏不住的鋒芒,身上隱隱散發著攝人的氣勢,像是一柄藏於劍鞘內的鋒利長劍,這位大概率是丘處機。


    丘處機右側是一位身材有些發福的道長,臉上笑容可掬,手裏空空如也,與其說是個道士,他更像一個商人。


    不過南星覺得這大概是個老狐狸。


    再右側是一位樣貌端方的道長,身上的道袍也有些陳舊,眼神淡然如水,神態很是平和,似乎對兩位絕世佳人視而不見,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南星身上,這顯然是一個喜歡思考的人。


    馬鈺左側則站著一位坤道,這位應該是孫不二,出家之前是馬鈺的妻子,樣貌平平,氣質淡雅質樸,手裏也提著一柄長劍,看向南星三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孫不二左側是一位略矮的道長,麵容慈和,蓄著短髯,身上收拾的很幹淨整齊,眼角密集的笑紋,一看就是個性子平和的老好人。


    再左側,是一位有股書卷氣的道長,身子挺拔,目光炯炯,麵容清正,如果不是一身道袍,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夫子。


    雙方對麵,按實力來說,應該馬鈺先行禮,從主客關係來說,應該南星三人先行禮。


    不過兩方都是聰明人,於是雙方不約而同一起行禮,一番互相介紹,短暫的寒暄之後,馬鈺就帶著三人進了全真教的大門。


    南星一路打量著全真教的建築,隻能說還不錯,跟洛陽淨念禪院是根本沒法比的,人家那是金碧輝煌,這裏就是能看的過去罷了。


    地麵的石磚上已經長了青苔,石磚縫隙裏還有頑強的小草生長出來,顯然他們並沒有仔細清理,這個細節體現出全真派的一些問題。


    馬鈺連南星打量著建築,不由笑道:


    “南公子,宮觀破舊,讓你見笑啦。”


    “哈哈,馬真人說笑了,古人說山不在高,水不在深,宮觀也不怕破舊,如果這兒跟皇宮似的,還怎麽修行呢?”


    “南公子高見,隻是連貧道這些弟子都看不清這簡單的道理,唉!”


    南星不由得看了一眼在後麵跟著的幾個青年道士,這幾人眼裏都有些不服之色,顯然對掌教的評價持保留意見。


    “關於這個我倒是有些想法。”


    “哦?”


    “我們家鄉有句老話,說是兒孫不肖那是沒打夠,馬真人你多打幾頓就好了,當然了,如果你不想打,他們出去大概也會有人替您打!”


    馬鈺怔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連連點頭道:


    “南公子所言甚是,是貧道想差了,以後必會嚴加管教一番看看效果。”


    眾道士聞言都麵有異色,那些年青道士有想法也得憋著,但是丘處機這個暴脾氣可就不會忍著了。


    “南公子,恕貧道識淺,南公子的修為怕是也不高吧?”


    “丘真人客氣了,我修為確實不盡人意,都是因為家父早逝,小時候打得少。”


    李莫愁和邀月都忍不住白了南星一眼,而全真七子全都愣了一下,馬鈺隨即哈哈大笑,丘處機則一臉便秘的樣子,其他幾人也是莞爾一笑。


    “南公子真是有趣,貧道也算老江湖了,似南公子這般人物還是僅見,若是早識三十年,貧道定與南公子做個朋友。”


    南星也是一笑道:


    “現在也不遲啊,有道是遠親不如近鄰,咱們本來就應該是朋友。”


    “南公子所言甚是,那貧道就交下南公子這個朋友了。”


    “那可再好不過了,當浮一大白,哦、忘了掌教不能喝酒了,抱歉!”


    “無妨,咱們以茶代酒。”


    隨著兩人交流,氣氛漸漸融洽,得知南星喜歡看書,馬鈺還邀請南星隨時來全真教的藏書樓讀書。


    南星自然跟高興的答應了。


    之後雙方又就情報共享,共同禦敵等重要的事務達成共識。


    南星還提出了建設駐馬鎮的設想,馬鈺表示全真教會支持南星的想法,在雙方控製的範圍內建立更好的秩序,以及打造一個能惠濟兩派以及普通百姓的經濟圈。


    當然,這方麵將由南星,或者說古墓派為主導,全真教會積極參與。


    接著又在武學方麵進行了一些交流,李莫愁親自試了試全真教的鎮派之寶北鬥天罡陣。


    全真七子下場,雙方打了個平手,當然雙方都有留手。


    不過李莫愁對天罡北鬥陣的評價很高,比那溫家五老的五行陣隻強不弱。


    至於邀月,好吧,她是戰略級別的,全真七子根本不敢提出跟她切磋,隻能以請教的姿態進行交流。


    總而言之,這是一次勝利的外交,奠定了古墓派和全真教合作基礎,為古墓派的發展鋪平道路,同時也給全真教解除了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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