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嫩芽初綻的二月,雖然中國春節剛過,但萬人迷綜合醫院裏仍然充塞著滿滿的病人。


    院長辦公室裏,一頭毛澤東發型,身形高胖年約五十多歲的董翔集坐在辦公椅上,正翻閱著桌上那堆得像小山般的報表,他越看越是笑得闔不攏嘴。


    靠婦產科的宋飛鳴、整型外科的朱立文、小兒科的左宏升和腦科的石亞豔這些主治醫師的傲人外貌及一流醫術,這d4的招牌打得可真響,雖然宋飛鳴已被小美人尚喜芙訂走,但亦不失其迷人風範,所以來這看病看到健保卡不知幾張的病人可是一卡車,而這代表的可是一張張流進他賬戶的鈔票呢。


    眉飛色舞的董翔集闔上報表夾,放鬆的靠躺在椅背上。這d4全是他的心肝寶貝呢,尤其他老婆死了,醫院又有他們四個罩著,他這個老院長閑來無事,對他們的生活瑣事就越管越起勁,不管就渾身不對勁挺難過的。  雖然在他人眼中,他跟年近四十歲的秘書廖如玉的關係似乎很曖昧,但短期內,他的生活重心還是全放在朱立文他們身上……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他露齒一笑,“進來。’“


    一身白袍的朱立文開門進來,“院長找我有事?”


    “坐吧。”


    朱立文在他前方的椅子上坐下,不解的看著目露興味的他。


    “有一個case給你。”


    “case?”


    董翔集點點頭,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卷宗夾遞給他,“這個案子較特別,你得飛到法國的科西嘉島去執刀。”


    朱立文打開卷案夾,看著裏頭的相關資料。


    “這個體重一百五十公斤的女孩邦妮·克洛,你父母認識,你也曾見過她,但那是在你五六歲時的事,你可能沒什麽印象。”


    他看著資料上頭的那張女孩照片,大餅臉、小眼睛、塌鼻、小嘴巴,的確沒有印象。


    “她的母親叫葉鬱惠,跟你母親是很好的高中同窗,她們也都是我的學妹。葉鬱惠嫁給一個美國佬,生了雷尼跟邦妮兄妹,在邦妮一歲時,一家人全移民到法國去,頭幾年,我和他們一家都還有聯絡,但慢慢的也就沒有消息了。”


    他蹙眉,“仔細想想,我好像聽我媽談過葉阿姨。”


    董翔集哈哈一笑,“那是當然,她們兩人就像親姐妹一樣的好。葉鬱惠聯絡上我,希望你去幫她女兒整型,也打電話給你母親了,你今天迴去,她一定也會提起這件事的。”


    他點點頭,略微翻閱資料後,抬起頭來看著他,“看這情況,邦妮要進行分次的抽脂手術和臉部整型,這時間可不短。”


    “沒錯,所以你要在那裏待上幾個月。”


    他一愣,“那這裏的門診?”


    “我想過了,少了你這個主治醫師,整型科門診的收入絕對會銳減,但因為是多年學妹的請求,這少賺點錢也不打緊,你就隻管將邦妮變成一個大美人就對了。”


    朱立文濃眉緊皺,這個可稱作“管家公”的院長,跟他家乃是多年世交,愛數鈔票的他,怎麽肯甘願少賺錢?怪了!


    此時,董翔集又開口,“對了,這個case比較麻煩的一點是,你可能要帶一個活sample去,引發邦妮想變美變瘦的心,讓她願意配合進行手術。”


    “活樣本?”


    “嗯,就是一個穠纖合度的美人,這個人選我也在尋覓中,你放心,我已經有幾個人選了。”


    他思索後問:“聽院長的意思,邦妮並不想減肥變美?”


    他點點頭,“我知道你看到一個五女人,就會有衝動想動刀將她雕塑得美美的,所以這次是個大挑戰,你必須在她身上花比較多的心思。”


    “然後呢?”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單純。


    董翔集笑而不答,有些事說白了就少了點刺激


    “你去準備一下出國的東西,至於你的門診,我會找其他醫師來支援。”


    看來院長都已替他想好一切,他似乎也沒有說不的分了!朱立文朝他點點頭,轉身往外走,但在打開門時,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迴過頭來,問道:“我可以自己找活樣本去嗎?”


    董翔集一愣,“你有人選了?”


    “嗯,雖然……可能得花一點時間。”


    “那好吧,就你去找。”


    “謝謝院長。”


    他露齒一笑,開心的走出院長辦公室。雖然近一個月來,他一直沒有再遇到邵芝琳,但也許賈永誌可以幫他找到她。


    看來上帝是站在朱立文這一邊的,或許它也想對邵芝琳這個不小心遺落人間的頂級珍品做些修補的功夫。


    朱立文利用醫院的午休時間到警局去找賈永誌,沒想到一踏入他的辦公室,就看到一身白色毛衣套裝的邵芝琳單手被銬著手銬坐在牆角,看來可憐兮兮的,而賈永誌正在努力遊說一名看來文質彬彬的男士對她提出控訴。


    “我想,還是不必了,她應該不是故意砸破我的汽車玻璃,還是放她走吧。”看來受過良好教育的男士憐香惜玉的瞥了邵芝琳一眼。


    “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大好人。”邵芝琳哽咽一聲,盈眶的淚水應聲而下。


    賈永誌仰頭翻翻白眼。唉!笨蛋,她敲破車窗是要偷你車裏的東西啊!若不是被我逮到,你的損失可能不止如此。


    隨後,那名男士依依不舍的離開,他這一走,邵芝琳臉上的哀傷馬上就消失了,淚眸閃閃的她笑眯眯的看著賈永誌。


    “賈大哥,人家不告我了,你的手銬?”她動了動被他銬在鐵杆上的右手。


    他抿抿唇,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下滿肚子的怒火後,才拿著鑰匙替她解開手銬。


    她伸手拭去了淚水,擦擦秀發,這才將目光轉向一身西裝筆挺的朱立文,“朱醫師,好久不見了。”


    她對這個帥哥醫師算是印象深刻,要不,她天天找對象下手,可沒閑情逸致記得對象的長相或名字。


    朱立文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這個曾經拿槍指著自己,還差點搬空他家家具物品的女賊,這會兒竟一臉堆璨笑意的看著他,好像兩人是多年的好朋友。


    “你有沒有去租那部片子?你得看看,因為你太熱心了,很容易上當的。”


    瞧她這會兒更像個先師益友在提醒他,令他啼笑皆非!


    “我沒有租,一方麵沒有時間,一方麵也清楚,下次就算碰到一樣情節的事情,我還是會去管閑事。”


    她挑挑柳眉站起身,一副認定他是傻瓜的模樣,“好吧,你找賈大哥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聽起來好像她是來警局作客的一樣,朱立文瞥了臉上明顯壓抑怒氣的賈永誌一眼,也無言以對。


    邵芝琳走過他身邊,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快的偷走了他口袋內的皮夾,放入自己的外套口袋裏,泰然自若的就要走出辦公室。冷不防地,賈永誌衝了過來,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拖了迴來。


    她抿抿唇,知道又被他識破了,所以她在經過朱立文身邊時,另一手又不著痕跡的再將皮夾放迴他的口袋裏。


    一臉鐵青的賈永誌將她拉到椅子前,粗暴的按著她坐。


    “你幹什麽!”她惡狠狠的瞪著他,一臉不悅。


    “這是什麽?”他氣唿唿的把手伸進她的口袋裏要找那個皮夾,卻發現裏頭空無一物。


    “什麽是什麽,請賈警官說個清楚,不然我告你亂搜身!”


    “你!”他咬咬牙,“你又將皮夾塞迴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就是裝蒜。


    朱立文皺著濃眉看著這一幕,“怎麽迴事?”


    “她順手偷了你的皮夾,被我發現,又很快的放了迴去。”


    “是嗎?”他直覺的伸手進西裝口袋,拿出皮夾。


    “看吧,既然已真相大白,我要走了!”她微微一笑,笑得無邪。


    或許是直覺,也或許是上迴他隻有幹瞪眼看著她離去的前例,所以朱立文這迴學聰明了,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等一等,我還沒有檢查皮夾裏麵是不是少了東西或鈔票。”


    “你!”她錯愕的看著他。


    “賈警官,請你先幫我拉住她,免得她逃了。”


    賈永誌也有點搞不清狀況,但能將這個騙死人不償命的慣犯多留在警局幾分鍾,他是很願意的。


    “我根本沒有拿他的東西,別拉我。”邵芝琳閃動著美麗的雙眸,用力扯掉賈永誌拉住她的手。


    朱立文算算皮夾裏的鈔票、信用卡和提款卡等等,其實是一樣也沒少,但他卻故意生氣的說:“少了一萬塊,我要備案,並請賈警官直接將她移送法辦。”


    邵芝琳臉色丕變!


    “胡說,我才沒有拿他的錢!”她不敢相信的瞪著眼前這張俊顏,“你說謊!”


    “我沒有,我早上才領了一筆錢,明明少了一萬塊。”


    “胡扯!我若要拿不會全拿走,何必還留了幾張讓你數!”她氣得牙癢癢的!


    “誰知道?總之我就是少了錢。”他緊咬住不放。


    “莫名其妙,你在栽贓!”


    “賈警官,這備案的手續……”他不理會她,轉身意有所指的看著賈永誌。


    他突然恍然大悟的開心走到辦公桌旁拉開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幾張空白的文件紙走迴遞給他,並指指上頭的幾個地方。


    “將你的資料填寫清楚,還有遭扒竊的金額多少


    “等一等,這太荒謬了,我身上根本沒有一萬塊。”火冒三丈的邵芝琳一把搶過那些文件紙,將它們撕成對半再揉成紙團扔到垃圾筒去。


    “邵芝琳,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我可以告你毀損公文書,上迴有個男人在交通違規單上簽名時,刻意簽破單子已經被判重刑入獄了。”賈永誌冷冷的看著她道。


    聞言,她沮喪的垮著雙肩坐在椅子上,那則新聞她印象深刻,那個人後來還在獄中寫信向友人求救呢。


    老天爺,她從不相信“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這句話,但這會兒栽了跟頭,她卻不得不相信!


    她惡狠狠的瞪了朱立文一眼,“虧你是個相貌堂堂的醫師,居然公然撒謊!”


    “虧你長得美美的,居然是個慣竊!”他迴了一句,引來美人的一記超級大白服,但他不以為意,還樂不可支。


    賈永誌重新拿了空白文件紙給他填寫,他也煞有其事的在上麵填寫邵芝琳扒他皮夾等相關過程與資料,但卻在蓋手印時遲疑了。


    “怎麽了?”賈永誌不解的看著他。


    他勾起嘴角一笑,看著臭著一張漂亮臉蛋的邵芝琳,“我想跟她打個商量。”


    “打個商量?”


    見他點點頭,她終於給了他一張笑臉道:“你要說實話了?”


    他笑笑的搖搖頭,晃了晃手中的文件,“你答應跟我去一個地方,我就不備案。”


    “真的?”她眼中一亮。


    “朱醫師!”賈永成一臉不悅。


    “賈警官,就由你來保留這些文件,也由你來作證,邵芝琳得跟著我,不然我隨時迴來蓋手印備案讓你直接將她移送法辦。”他將手中的文件交到他手中。


    “這……”他真的被他搞糊塗了。


    “你答應我提出的條件嗎?”朱立文轉頭看向邵芝琳


    她粲然一笑,“那當然,總比被移送法辦好。”


    “那代表你答應了?”


    “是啊,到底去哪裏?”


    “你的身份證先給我。”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怕我黃牛,拿我的身份證當抵押?”


    “隨你怎麽想。”他當然自有用意。


    笨蛋,要身份證還不簡單,下次到戶政單位報遺失再重辦一張就成了!邵芝琳在心中暗批一番,笑盈盈的從皮包裏抽出身份證給他。


    朱立文接過手,將其放入皮夾內,“等要到那個地方去時,我會通知你,但我要到哪裏去找你?”


    “狡免有三窟,要再逮到她可不簡單。再說先前你想改造她心靈的計劃都還沒開始,還不是讓她溜了?”賈永誌提醒他。


    “我想,有你一直盯著她,要找她應該不難,要不,她也不會短短一個月就被你逮到兩次。”


    賈永誌苦笑,他的確一直盯著她,希望她能改過向上,但她總是一再的讓他失望。兩人同樣是孤兒院出身,在孤兒院裏又親如兄妹,沒想到各自被領養,多年後再聚,一個成賊,一個成官……


    邵芝琳當然也知道要擺脫他很難,她的巢有幾個,他可能比她還清楚。


    她拿筆在便條紙上寫好住址遞給朱立文,“這兒應該找得到我。”


    他伸手接過,將它放入口袋,“你不會亂跑吧?”


    她略有所指的瞥了賈永誌一眼,“剛被逮到警察局來,總會乖個幾天,但幾天過後,我就不知道了。”


    言下之意是要他別拖太久,到時找不到人,可不幹她的事。


    朱立文自然聽明白了,看著她朝他們擺擺手後走出辦公室。


    接著朱立文將打算帶她到科西嘉島一事告訴他,除了到那裏幫病人動手術外,他希望也能把邵芝琳的心“整型”一下。賈永誌聞言樂觀其成,答應在他辦妥出國手續的這幾天會幫他盯緊邵芝琳。


    “你愛她,是嗎?”朱立文看得出他對她的關心。


    他點點頭,“我大她十二歲,從看到她被人遺棄在孤兒院門口的那一眼開始,就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和在這個世上惟一的親人,但那是親情,不像你……”


    朱立文尷尬一笑。


    “不怪你,任何一個看到她的男人都會愛上她,你不必感到尷尬。”他喟歎一聲,“我能免疫是因為在她還是小嬰兒時,就視她為親人。但我怎麽也沒想到,之後竟會在街上抓到已成名扒的她。”雖然多年未見,但他仍是一眼就認出她。


    朱立文不知該說什麽,將心比心,他的歎息聲可能比他還多。


    “你是個很好的男人,朱立文,如果你能改變她,甚至得到她的感情,我這個做哥哥的會很開心。”


    聞言,他更尷尬了。但也更加明白眼前這個熱血男人對邵芝琳的愛護之情。


    就某一方麵而言,邵芝琳其實比一般的孤兒要來得幸運多了。


    是夜,朱立文迴到位於陽明山上的雙並豪華別墅,在天花板吊著三層水晶燈飾的客廳裏,坐著四個人。


    爺爺朱及人跟奶奶黃羚兩人鶼鰈情深,雖然上了年紀,但由於保養得宜,個性樂觀開朗,體力不輸年輕小夥子。


    雍容華貴的遊佳芃是朱立文的母親,雖然年紀已突破五十大關,但善於養生之道的她,膚白唇紅,常被同齡友人尊稱為“最美的歐巴桑”。而她那身高近一百九十公分的丈夫朱震豪,方頭大耳、濃眉大眼的五官在近六十大關的歲數下,有種讓人易於親近的慈祥氣質。


    他們都是朱立文的老寶貝,也都是醫科出身,因此跟董翔集有多年的交情。


    而朱立文就因為擁有這些家人,所以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幸福的環境裏,也因此,他才能擁有一顆古道熱腸、樂於助人的心。


    隻是他們對朱立文還是有一點不滿,不滿的是他雖然對女人很有興趣,但這興趣卻隻停留在改變女人的外貌、身材,而不在女人的“心’上。


    朱家代代都是單傳,所以傳宗接代之事可是刻不容緩。


    所以,當葉鬱惠打電話到朱家,希望能請朱立文撥空到科西嘉島幫女兒洗腦兼整型後,他們四人隨即開會商議。


    他們對朱立文的醫術有絕對的信心,要將一個其貌不揚的胖女人變成美麗動人的大美女絕對沒問題,雖然是人工美女,但重點是要能匹配上朱立文這個帥哥才是他們比較在乎的。


    再說,就他們的印象中,葉鬱惠是個清秀佳人,她的女兒應該不會醜到哪裏去,頂多是像她所說的過胖而已,隻要經過安全合宜的抽脂手術,要瘦也不難。


    此時他們的腦海都浮現一個美好的藍圖——在朱立文去跟邦妮溝通遊說要她甘願美的過程中,兩人感情滋生共譜戀曲,而等兩人一同迴國後,他們就可以替小兩口辦婚禮,當然,也可以等著含飴弄孫了……


    朱立文走到沙發旁坐下,看著眼前一個個笑眯了眼睛的家人們,隻覺得氣氛詭異,“什麽事讓你們那麽開心?”


    “董院長應該將你葉阿姨女兒的事跟你說了吧?”朱及人笑笑的看著孫子。在與董翔集溝通過後,他亦讚成他們的決定。


    他點點頭,“我得到法國的科西嘉島幾個月。就這事讓你們開心?”


    眾人互看一眼,笑得有點尷尬。


    黃羚眉飛色舞的拍拍他的手,“這次的case不同,聽鬱惠說她女兒很排斥整型、減肥,你可得多花些‘心思’去認識她、了解她,知不知道?”


    他點點頭,但有些納悶奶奶幹嗎加強“心思”這兩個字?


    “你到了那裏如果有什麽問題,就打個電話迴來,真有什麽需要時,我會抽空跟你爸搭飛機過去,反正我也好久沒有看到鬱惠,不知道她變得怎麽樣了。”遊佳芃也以溺愛的眼光看著兒子說道。


    “問題是,媽你主內科又不是整型科的,我哪會有什麽問題請教你?”他真的有點被搞迷糊了。


    “沒關係,你把你媽的話聽下來就是,知道嗎?”朱震豪笑笑的看著他。


    他蹙眉,看著在座個個笑得詭異的家人,真的不明白他們對這個案子怎麽如此熱衷?也許,是多年友人所托吧,他們才會如此.......


    轉念一想,他聳聳肩,“我明白了,我上樓去休息了。”他起身跟每個人道了晚安,便上樓去。


    當聽到他房門關上的聲音,樓下的四個人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他們有種共同的想法


    一個整型醫師,一個排斥整型的女孩,理所當然應該會激進出愛的火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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