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奕的眼角泛紅,但還是點點頭。


    兩人繼續往下走的時候,謝知奕扭扭捏捏牽著簡臨的手,等臨近山門時,謝知奕才糾結道:“都是你一直在關心我的事,我好像,每次都是被動知道你的事情。”


    “關了一年多的事也是你爸爸主動告訴我的,我好像從來沒有主動了解過你的事。”


    謝知奕的眉心微微蹙著。


    他在心裏想著,談戀愛不應該是這樣的。


    談戀愛應該是雙向奔赴,而不是讓一個人拚命地朝著另一個人跑來。


    “以後你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我的也和你說……涉及技術保密的除外。”


    簡臨抬手把謝知奕從高一級的台階上抱了下來,嚇得謝知奕隻敢摟緊他,纏在簡臨身上被他抱著走下幾級台階。


    站在山門旁時,謝知奕才驚魂未定道:“幹嘛不應我。”


    “迴應了嗎,我很高興,也很興奮。”


    簡臨揚起下巴,眼底溢滿了笑意。


    “下迴都和你說。”簡臨掰著謝知奕的手指,與他十指交握,黏人得很:“走吧,迴家。”


    對於普通人來說,十五後便要開始上班了。


    然而謝知奕和簡臨的工作都是隨著項目走,兩人還有段空閑的時間。


    隻是趙成乾的工作驟然多了起來,前前後後跑,還要繼續宣傳領軍計劃,招募新人才。


    “新品的效果很好,預定數量已經超過了二百萬台,新廠正在建……不過m國那邊氣瘋了。”


    趙成乾的語氣都帶著笑。


    “三月還沒到,第三十六號法案還沒生效,我們就已經完成了技術突破。大科技企業正跟國會鬧呢,昨天發布會上他梗著脖子說我們的市場隻占他們營業額15%不到,那副模樣……看樣子氣得不輕。”


    謝知奕被趙成乾的話逗得也溫和了眼神。


    然而趙成乾畫風一轉,突然嚴肅提醒道:“你最近注意安全,他們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他們不善罷甘休又如何,技術上完成不了突破,又降低不了成本,難不成他們還敢把尖端芯片當籌碼?”謝知奕垂著眼簾,忍不住輕聲嘲諷道。


    “誰知道呢。”趙成乾笑著:“你注意安全。”


    謝知奕點頭。


    有了趙成乾的叮囑,謝知奕也要考慮搬家。


    雖然中心分配了人才樓的房間,安全性也有保障,可謝知奕沒有國內的駕照,平時出行都要靠公共交通或是打車。中間幾十分鍾的路程,總歸是不方便。


    更何況不能讓簡臨也陪他一塊住在這小小的房間裏。


    於是謝知奕便和簡臨提了一句:“你附近有沒有什麽房子要出租啊?”


    “沒有,隻有我的心房。”簡臨開口就把謝知奕噎住了。


    他古怪的看了簡臨一眼,在簡臨誠懇的目光中,忍不住將手按在了簡臨的臉上:“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已經很正經了。”簡臨捉著謝知奕的手笑道。


    謝知奕的臉頰微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想找房子幹嘛不直接住在我家,很安全,離我也很近,樓下的幾輛車隨時可以開……或者我留個司機給你。”


    “住你家不方便。”謝知奕緊皺著眉毛:“你要是做的太過分了,我連走的地方都沒有。”


    “……怎麽吵個架還要跑啊。”簡臨蹭蹭謝知奕的臉頰,不高興的嘟囔道。


    不過他最終還是放棄跟謝知奕爭。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反正就算是要跑,房子是他找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簡臨最終給謝知奕找了他樓上的房子。


    一棟樓裏幾戶居民都是明星或是名人,比起租金外,他們更希望樓裏住進來的是個不麻煩的人,因此簡臨和對方溝通了幾句,對方便同意折了租金租給謝知奕。


    簡臨幫謝知奕搬了家,而謝知奕也提前把租住的地方通知給了趙成乾。


    “那小區價格挺高的。”趙成乾愣了下後又想到了簡臨:“你倆……在一起了?”


    “嗯。”謝知奕點點頭。


    他沒意識到趙成乾是什麽時候看出端倪的,隻不好意思的勾著嘴角笑笑,小聲道:“才在一起沒多久……”


    “他最開始就和我說要追你,追了這麽久啊。”趙成乾笑起來:“我最開始還當他心思不純呢。”


    “啊?”


    “那段時間我們的研究員總出事,娛樂圈又是……反正是重災區,我擔心他是哪派來找你麻煩的,沒想到隻是單純的喜歡你而已。”


    趙成乾的話讓謝知奕的心髒跳得很快。


    原來……那麽早啊。


    不過好像確實是那麽早。


    謝知奕的眼底勾勒出了點笑意。


    簡臨去解決影片剪輯的問題,而謝知奕也打算開郵件查看下工作任務。


    他才打開郵件,就看到了塞滿郵箱的邀請,不少都是外國會議的邀請,其中幾篇甚至是用瑞典語寫的邀請公函。


    謝知奕輕輕一滑全部刪除。


    他迴複了幾篇高校的郵件,並且接受了幾個國內的座談會邀請,算了算時間,又給簡東耀打了個電話。


    整個通話過程中,謝知奕一直都在糾結問簡東耀叫什麽。


    不過簡東耀倒沒有計較他的稱唿,而是認真和謝知奕說了生產線的情況從發布會開始到最終發售,中間要經曆很長的一段時間,然而他們的營銷部門已經開始利用樣機的性能逐步鋪開營銷,而第一批產品開售前,會用存貨繼續滿足粉絲的要求。


    “現在那邊也開始頻繁的和我們接觸,不過我看他們的意思不是重新跟我們展開合作,而是想要知道新產品的性能是否真的像我們說得那麽好,又或者查到究竟是誰在給我們提供新的技術。”


    簡東耀的語氣沉下來:“我得再提醒你一下,不要參加任何涉外的邀請。”


    “我會的,你也注意點。”謝知奕太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又不是沒做過。”


    當年對方囚禁某公司高管、以行賄等罪名逼迫對方交出核心數據、變賣核心資產的時候,謝知奕就在外麵,在那公司妥協當晚,整個部門開了場派對慶祝,甚至特意選了幾個脫衣舞郎跳舞。


    那場派對上,花花公子喬伊難得沒有和新女伴跳舞,而是坐在謝知奕旁邊陪他喝了半晚上的酒。


    雖然後來眾人傳言說喬伊是為了追到那位亞裔高嶺之花,但是謝知奕知道,那天是他陪著喬伊喝酒。


    畢竟理想破滅是一件非常痛苦又難以承受的事。


    簡東耀顯然也知道謝知奕在說什麽,笑了下就搖搖頭:“我又不傻。”


    謝知奕放鬆的掛了電話。


    能夠接二連三的收到消息,隻能證明對方已經很著急了。


    隻是不知道他們發消息是廣撒網,還是真知道那項目的帶頭人是他。


    對方確實很著急。


    雖然嘴硬說國區隻有15的占有率,然而比起占有率,一旦有第二個競爭對手出現,那麽他們就要被迫展開競爭,無論是價格競爭還是市場競爭。


    然而價格競爭顯然不符合最近國會兩黨正在爭吵的製造業迴流戰略。


    被擺了一道的公司立刻開始著手調查領頭人,並設法幹預幾家公司的合作無論是在網絡上反串挑撥離間,還是線下搞事,幾家公司都咬死了要合作進行投資。


    偏偏對方公司都是已經被製裁過幾輪的大公司,他們即使想要威脅,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工具。


    “總不能我們的法案為他們做了嫁衣吧?眼睜睜看著他們自研,侵占市場,跟我們公平競爭?”


    高管瑪依跟參議院凱瑟聊起時仍然滿臉氣憤。


    “你們應該賠償我們的損失!”


    “瑪依,你應該理解,我們最初隻是為了能夠讓你們獲得更多的利潤。”凱瑟攤手:“他們的骨頭很硬,但是技術從來都不是靠著骨頭硬就能做出來的。”


    “我不想聽你說廢話,我隻需要知道,難不成要我們去和他們爭利潤?那抱歉,之前承諾的將製造廠的42%遷迴國內的事情不作數了,我一家廠子都不會遷迴來。”瑪依的臉色很冷,而凱瑟也皺眉拍拍瑪依的肩膀。


    他還接受著瑪依公司的資助,無法直接的拒絕瑪依的要求。


    想了又想,凱瑟最終還是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他們的技術聯係人在國內,我們不好動手,我們會先找到他,再聯係歐洲那邊的組織,隻要他們出門,就想辦法做掉他們。飛機也可以,無所謂。”


    “希望你能做到。”瑪依翻了個白眼。


    國內相關的人開始活動起來,間諜活動愈發的頻繁。


    在趙成乾第六次收到國安的消息時,不得不跟實驗中心的每一位研究員耳提麵命了一遍,同時又憂心忡忡:“等生產線真的落地,他們的手段恐怕更瘋。”


    “他們狗急跳牆會做什麽?”


    “不知道,驢象鬥得你死我活的,不知道他們還會做什麽。”


    謝知奕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提前開始新的材料適應性測試項目。


    “我有點想法,但是現在還不成熟……外麵那麽亂,不如待在實驗室裏比較安全。”


    謝知奕的提議得到了趙成乾的認同,隻是這次的實驗並不著急,他們隻調了兩個教授一塊做實驗,一點點實驗新材料的效果。


    簡臨才和謝知奕浪了沒多久,謝知奕便著急迴了實驗室,他委屈巴巴的想多留謝知奕一會兒,謝知奕卻隻能按著簡臨慢慢道:“別鬧,要工作的。”


    “怎麽幹什麽工作都得把我拋下了。”


    簡臨哼哼唧唧的不願意鬆手:“況且不是說新的實驗要等到四五月才開始嗎?這才三月……”


    “外麵比較亂,他們還得再瘋一段時間,實驗室裏比較安靜,而且安全。”謝知奕拍拍簡臨的手臂,他的眼底含著笑,看著簡臨的眼神異常溫柔:“都陪你那麽長時間了,怎麽還撒嬌呀……”


    簡臨實在不是撒嬌,他就是舍不得。


    手臂輕輕地環在謝知奕的腰上,臉頰在謝知奕的懷裏蹭了蹭,謝知奕小心的伸手去抱他,那隻偌大的人還哼哼唧唧的拽著謝知奕的手。


    “那工作之前再……來一次好不好?反正後天才去。”


    謝知奕進實驗室後為了保密,又要保持封閉性,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人,光是想一想,簡臨都覺得難受。


    謝知奕也猶猶豫豫的答應了。


    過程中簡臨一直叫著謝知奕的名字,每次頂到裏麵都喊一句謝知奕的名字,明明就是分離十幾天,偏偏是想讓謝知奕一直記住他似的。


    然而某些時候,簡臨卻要謝知奕叫他的名字。


    惹得第二天走,謝知奕叫聲簡臨的名字都下意識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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