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輕輕地拍了拍跂燕的肩頭,笑了笑道:“別小孩子氣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能夠突破重重阻礙,還不能自那妖女的手中得到聖器嗎?帝恨那裏肯定有一件,而君子國也有一件,說不定到時候這聖器金鈴也仍在君子國,那時隻要我們有著足夠的機警,再奪迴聖器也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跂燕愣愣地望著軒轅,心中充滿了委屈,但她卻並不想違拗軒轅的意誌。是以,她並沒有說話。

    “一切,我們都可以從長計議,請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這次的出手等於白費,事有輕重緩急,我們隻要能夠把持住這個度,便足以應付眼前的一切,保證會讓帝恨再栽一個跟鬥。”軒轅自信地道。

    “那好吧,一切我都聽你的就是。”跂燕無可奈何地道,不過,她也覺得軒轅的話極為有理。

    軒轅暗自鬆了口氣,笑了笑,輕拍了跂燕一下,道:“好吧,就讓我們去麵對柳相生他們吧!”

    “咦,奇怪,他的氣味越來越淡,竟然消失了。”柳楊吸了吸鼻子,不解地道。

    “不可能,難道他已經知道我們在他身上做了手腳?”丘武不敢相信地道。

    “他是我所見過的最可怕的敵人,但很可惜,我們仍要去麵對他……”

    “我們必須找迴聖器金鈴。”柳相生打斷柳楊的話道。

    “我就知道這小子狡猾如狐,不能夠相信的。如果我們一開始就出手,諒他也逃不了。”丘武埋怨地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鬥鵬冷不丁地道。

    丘武望了鬥鵬一眼,也就不說了,他對鬥鵬倒還有幾分敬畏,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從不輕易說話的人,一旦說話,便有著極大的分量,因此他隻好不語了。

    “定是他已經發現了我們所做的手腳。”柳相生吸了口氣,目光四處掃了一眼,肯定地道。

    “那我們該怎麽辦?君子國這麽大,我們一時之間又到哪裏去找那小子?或是耽誤了薰華草的花期,那可怎麽辦?”柳楊心中似乎很急切,擔心地道。

    柳相生不語,此刻他倒是真的有些後悔沒有在軒轅最虛弱的時候製伏他,而釀成了這個後果。

    “軒轅!”鬥鵬突然駐足,一聲低低的驚唿打亂了所有人的思緒。

    柳相生和柳楊諸人的目光也在同時之間鎖定了緩緩行出密林的人。

    是軒轅,沒錯,一切都如故的軒轅。

    丘武就要逼上去,但卻被柳相生製止。他們並不知道軒轅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是以,唯有以不變應萬變。

    鬥鵬和柳相生也都停步不前,四雙目光皆鎖定在軒轅的身上,每個人的手都已經搭在了腰間的兵刃上,他們心裏都很清楚,軒轅絕對不是普通人物,哪怕他們隻有一點點的鬆懈都有可能遭到致命的打擊。

    軒轅的神情似乎極為輕鬆愜意,更有若閑庭信步,讓人摸不清其本意為何。

    數十丈的距離,對於柳相生來說,似乎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其實,這隻是內心生出的一種壓力,壓力不是來自軒轅,也不是來自大自然,或許可以說隻是由於等待和對未知的茫然才會生出的無法排遣的壓力。

    丘武感到手心已經滲出了細微的汗珠,他的劍已經斷去了一截,這是軒轅給他的教訓,也是植於他內心深處的壓力。

    軒轅停步,距柳相生兩丈,望著幾人坦誠地笑了笑。

    “你還敢迴來?”丘武充滿敵意地反問道。

    “我為什麽不迴來?我早說過,這之間有一些誤會,我不希望你們依然這般誤會下去。”軒轅悠閑地道,同時自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聖器金鈴!”柳相生首先忍不住低唿出來。

    丘武和柳楊諸人全都麵麵相覷,他們自然認識軒轅手中所握的東西,那正是他們所要追迴的聖器金鈴,隻是這一刻如此突然地自軒轅手中拿出來,的確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聖器金鈴的樣子並不大,非金非鐵,讓人看不出是什麽質地,黝黑無光,但卻可讓人感到寒意逼人。

    “這便是你們的聖器金鈴吧?拿去看一下,是否是真的。”軒轅輕鬆地將金鈴一拋。

    柳相生忙一把抓過金鈴,他幾乎看也不看便可以判斷這正是他們所要追迴的聖物,不過,他仍然小心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我們真的是誤會公子了。”柳楊不好意思地道。

    “我丘武魯莽之處,還請公子勿怪。”丘武似乎沒有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此刻倒真的有些誠惶誠恐。他是個直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倒也磊落。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難道不是嗎?我們依然是朋友。”軒轅坦然笑了笑,行至丘武的麵前,伸出手道。

    丘武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伸出手來,與之相握,道:“是的,我們還是朋友,如果有用得上我丘武的地方,丘武定會不遺餘力。”

    軒轅笑了笑,道:“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忘記你。”

    “果然是聖器金鈴!”柳相生顯出歡喜之色,這個結果來得很輕易,簡直是很出乎他們的意料,是以,他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將聖器金鈴放到柳楊的手中。

    柳楊自然一眼便看出聖器金鈴的真偽,這是外人所無法偽造的,這奇異的質地根本就極為罕見,正因為如此,才會稱之為聖器。要是別人能以同樣的質地偽造出來,那他也沒有必要分別是原來的還是新的,兩件都可以算是真的。

    “老夫先在這裏代表我青丘國謝過公子了,你永遠都是我們青丘國的朋友。”柳相生伸手與軒轅相握,真誠地道。

    “我很榮幸,不過,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作為夥伴,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自然會是朋友。”軒轅悠然道。

    “如果公子經過青丘之時,勿忘了我們歡迎公子再次光臨。”柳相生道。

    “一定!”軒轅也笑了。

    鬥鵬一直都不語,但卻可以看出,他對軒轅的看法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至少多了幾分熱情和友善。

    “哦,我的朋友仍在前麵,我不宜久留此地,先行告辭了。”軒轅扭頭向遠處跂燕所在的方位望了一眼,道。

    柳楊和丘武一呆,但旋即明白,識趣地道:“如果公子有事,我們也就不打擾你了。”

    “後會有期!”軒轅道了一聲,便轉身向來的方向行去。

    軒轅才走出不到四丈遠,突覺警兆一現,不由扭頭向一棵大樹上喝道:“什麽人?!”同時身子如飛鳥般向那棵大樹上撲去。

    “嗬嗬……”一聲尖厲的低笑聲驀地破空而起,那棵大樹上也同樣飛掠出一縷暗影,速度比軒轅更快。

    軒轅吃了一驚,柳相生和柳楊也吃了一驚。

    唿……軒轅一掌擊空,那道身影便像一縷善變的幽風,化成一道弧光自軒轅的身邊錯開,讓人根本就看不清其麵目。

    柳相生出掌,他已經感覺到這神秘的高手是衝著他們而來的,而這神秘的高手也的確是有如此意圖。

    柳相生的掌擊空,不僅如此,他更成了神秘高手的借力點,神秘高手如風一般自他身邊吹過,而後柳相生便覺自己的肩膀被人踏過,再就聽到柳楊一聲悶哼。

    “呀……”丘武狂喝,鬥鵬出劍,在劍光交織之中,柳楊幾乎是毫無抗拒之力地被踢飛,也不知道是中了對方三腳還是五腳。

    “滿蒼夷!”軒轅身子落地,忍不住驚唿。那笑聲太熟悉,那身法太熟悉,那詭異的攻擊方式天下間也隻有滿蒼夷才能夠做到。

    柳楊做夢也沒有想到,天下間竟有如此快的速度,如此詭異的攻擊方式,他在根本就來不及完全擊出一招之時便已中招,更要命的是對方穩穩地抓住他手中的聖器金鈴。

    “金鈴……”柳楊在身子著地之時終於唿出。

    叮叮……滿蒼夷腳下猶如蜻蜓點水一般踏在鬥鵬和丘武的劍鋒上,便如同完全不受力的輕風。不僅如此,她的身子更盤旋飛舞而起,形同一道弧影,根本就看不到真正的實地。

    “滿蒼夷,你別走!”軒轅剛才一擊擊空,立刻迴撲,如果滿蒼夷拿走了聖器金鈴,隻怕他這輩子都休想追到手。天下間幾乎沒有人在速度上能夠與滿蒼夷相比擬。隻是軒轅有些不明白,滿蒼夷怎會出現在這裏?她不是已經到崆峒山找歧富去了嗎?又為何突然出現在君子國?而且自滿蒼夷眼下的身法來看,比之數月前又精進了許多……當然,軒轅已經不管這許多,他要阻止滿蒼夷奪走聖器金鈴,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滿蒼夷是不是又恢複了往日那種不正常的心理狀態。

    軒轅的速度不謂不快,但是滿蒼夷的速度更快。

    滿蒼夷那飄然旋起的身子斜掠而過,竟可以在虛空中作橫向移動。不僅如此,而且速度快得驚人,便是柳相生也禁不住為之震驚和駭異。

    “小子,你的速度還差得遠呢,迴去好好練練吧!”滿蒼夷的身子斜掠上一棵大樹,這才留下一串不屑的譏嘲之聲。

    軒轅追到那棵大樹,滿蒼夷已經拿著金鈴在八丈之外,依然猶如一陣輕風,一片虛影,轉瞬即逝,虛空之中仍有滿蒼夷那尖厲的笑聲在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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