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竟然躺在我的休息室裏?!


    她不應該是在醫院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頭皮一陣發麻,確定這不是恐怖事件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去找亮子,大白天,搞這麽一出真的會把膽小的人嚇出心髒病。


    亮子上前查看溫柔,確定她是睡著了,隨後直接讓人把她給抬了出去,但是往往一點休息的意思都沒有了,一想到剛才我推門而入的畫麵,就難受得想吐。


    我給虞銳打了個電話,“阿銳,我害怕。”


    在外人麵前我或許不可以這麽堂而皇之地說這樣的話,但是在他麵前,我可以。


    “不怕,這隻是路天用來嚇唬你的小把戲。”虞銳安慰道。


    “路天?你這麽肯定是她嗎?雖然我也想到了她,但是沒有證據。”


    “她以前也玩過類似的把戲,溫柔很幸運,因為她之前送迴去的是死人。”


    我背後忽然驚出一身冷汗,起皮疙瘩瞬間就冒了出來,“別說了,我害怕。”


    “等你迴來再說。”他似乎很忙。


    我嗯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我是真的很疲憊。


    想睡覺,可是又膽戰心驚的,根本睡不著,但是不睡覺我又很累,我感覺我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裏。


    我走出辦公室,站在樓道上站著。


    “小老板,你是不是休息不好?要不然我送你迴去吧。”亮子提議道。


    “可是我害怕。”我直言,“要是正麵交鋒我還不見得怕她,但要總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覺得我真的會神經衰弱的。”


    亮子細心地給我遞了一杯檸檬水,“那你睡覺,我在下麵保護你。”


    我想了想,總比我一個人待在家好,“行,那咱們走吧。”


    此時的我是真的困,平時我好好保持作息,能睡夠八小時,但是昨晚我睡了大約六個小時,別人或許覺得沒什麽,但是對我來說,覺沒睡夠是一件很大的事。


    迴到家,我上樓睡覺,亮子在底下保護我,我想想就挺想笑的,小時候,爸爸媽媽都出去工作,那時候還沒有我弟弟,爸媽不在都是我一個人在家,那時候竟然也沒有害怕過。


    可現在,我都長這麽大了,也當了孩子媽,膽子卻越來越小了,也挺滑稽的。


    我沒摘助聽器,盡管有些難受,但是睡得卻踏實,我迷迷糊糊睡過去,大約是因為心裏有事,總覺得睡得沒有平時好,還做了很多斷斷續續的夢,醒來之後覺得更累。


    我揉著額頭下樓,亮子還在坐著。


    “亮子哥,謝謝你。”我道。


    “這是我分內的事情,小老板,你餓了吧,我去做點吃的。”他卷起袖子就要去廚房。


    我坐在沙發上發呆,懶懶的,什麽都不想做。


    路天這次對溫柔下手隻是想警告警告我?還是有什麽別的?她到底想幹什麽,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嗎?貓有一個習慣,在咬死老鼠之前,它們會想盡辦法,讓那隻老鼠痛苦而死,自己在其中體會玩耍的快樂。


    “吃飯了。”亮子的聲音拉迴了我的思緒,我揉了揉發酸的脖子走過去。


    亮子做了兩個菜,還有一鍋飯,我吃了小半碗飯,和少許菜,剩下的都是他解決掉的,吃完我主動包攬了洗碗的活,他沒插手。


    “晚上,我派兩個人過來保護你。”亮子道。


    我點點頭,“好。”


    有人待在這棟房子裏,我可以安心點。


    我吃完飯就上了天台,自己點了盤蚊香放在腳邊,躺在躺椅裏看星星。


    澳門的天氣挺好,夏日沒有漠城那麽難耐,這天台被梅奶奶打理得更是賞心悅目,我很喜歡。


    夜裏起風了,我就拿個毯子蓋在身上,直到困意襲來。


    睡了一晚,我第二天就坐飛機迴了漠城,虞銳來接我,我已經等不及要知道關於路天的事了。


    “還記不記得姬穎是怎麽死的?”他問我。


    我的毛孔忽然被打開,恐懼通過毛孔鑽進我的皮膚,直達我的心底。


    “你說過,她被折磨得很慘。”我小聲道。


    他嗯了一聲,“我和姬穎本來是在一起的,她把我們兩個分開,最後忽然把姬穎送迴到我身邊,那時候姬穎已經死了,我想接手她的後事,路天以為我還在乎姬穎,又大變活人把人給邊走了。”


    她說送來就送來,說送走就送走?!


    這也太猖狂了,她眼裏到底有沒有法紀?


    “就沒有人抓她嗎?”我氣憤地打了下座椅。


    “沒人抓得住她,她有千萬種脫身的辦法,除非你把她送到警察麵前,但是誰有這個本事?”虞銳的問話中透露出一股無奈。


    我握緊拳頭,“她又不是造物主,憑什麽主宰別人的生命。”


    不管可不可能,我都要試一試。


    迴到家,我第一時間去看了孩子,兩個小寶貝見我迴來,還知道衝我笑,我覺得他們是認得媽媽的。


    抱了抱孩子一解相思之苦,我立馬主動聯係了溫嘉偉,他向我匯報了近兩日他的行動情況,他沒有偷懶,已經和他們家老三在公司互鬥了。


    可我覺得這進展實在是太慢了。


    所以,我要推他一把。


    我從他那兒打聽到,溫傳雄每兩個月都要去一家私立醫院做體檢,眼看著這兩天就是他安排入院體檢的日子。


    我買通了一個護士,讓她在溫傳雄輸液的時候打一針空氣進去,如果被人發現,她就會說是溫家老三買通她的。


    做完這一切,溫嘉偉也通知我,那邊的遺囑被撕毀了,他想篡改太難了,畢竟現在老頭還在,老頭不可能在假遺囑上簽字,那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撕毀具有法律效應的那份遺囑。


    溫傳雄入院體檢的日子到了,我的計劃等於開始了。


    這一切做得太過順利,我竟然莫名有些擔憂。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我擰眉。


    “夫人,這兩天你太累了,虞總讓我從家裏帶的湯,你喝吧。”老六這幾天也跟著我東奔西跑,要是說我累,那他也很累的。


    我把湯分開,一人一半,“咱們一起忙,一起累,湯也應該一起喝。”


    老六撓撓頭,笑得有點不好意思,“夫人,你對我可真好。”


    “你為我和虞銳出生入死,一碗湯就能把你收買了啊,你也太好收買了吧。”我打趣道。


    “不是,就是覺得……我也說不好,虞總好眼光,給我們找了一個那麽好的夫人,兄弟們都羨慕我跟著夫人做事。”老六一邊喝湯,一邊露出滿足的神色。


    我勾起嘴角,“羨慕你跟著我東奔西跑,還危險重重嗎?”


    他搖頭,“羨慕我跟著夫人有肉吃有湯喝。”


    我噗嗤一聲笑了,“那你多喝點。”


    我們坐在車裏,把一個保溫桶裏的湯都喝光了,而車窗外的醫院還沒有任何反應。


    我已經等了整整八個小時了,從早上八點等到了現在,醫院的職工都快下班了,收了我的錢的護士竟然還沒行動。


    “夫人,會不會我們找的這個人不可靠?”老六疑惑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我調查過她的底細,父母雙亡,家庭條件一般,為了進這家私立醫院工作,她幾乎付出了一切可用的東西,包括身體,我給她的錢足夠她還清外債,並且和侵犯她的男人劃清關係,這是她改變命運的絕好機會,她不可能放棄。”


    “夫人,你真的很擅於去琢磨人的心理。”他看我的眼神由起初的疑惑變成了現在的讚賞,“要是我,我也願意,別說弄死溫傳雄了,就是弄死路天我都敢。”


    “牛吹大了,小心收不迴來。”我忽然看到車窗外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溫嘉偉。


    “我就是開個玩笑。”老六笑著道,我沒在意,眼神死死地看著外麵的溫嘉偉。


    他走進醫院,神色凝重,我不明白他的神情為什麽如此凝重,但是我想應該與溫傳雄有關。


    我正想繼續觀察下去,虞銳一個電話把我叫了迴去,說是小二發燒了,燒得很嚴重,我一聽這個消息,哪裏還能有耐心在這等消息,立馬就趕去了醫院。


    小二還太小,輸液打針都極其不配合,隻要有人碰她,那哭聲簡直了,有股撼天動地之勢。


    “不哭了,不哭了,馬上就不難受了。”我哄著懷裏的孩子,心裏恨不得替她受這個罪。


    兩個孩子打從娘胎出來就沒生過病,這還是頭一次,因為是同卵雙生子,一個有事,我對另外一個的注意力也會增加,生怕他們之間會互相傳染。


    “老虞,孩子一直哭,我怎麽辦啊我?”我像個小女孩,在他麵前犯了難。


    虞銳把孩子從我手中接過去,平時他哄孩子很有一套的,可是現在也沒什麽用了,孩子閉著眼睛哭,哪管抱她的人到底是誰。


    我揉了揉太陽穴,想把自己打昏。


    “是不是這個藥不行?我去找醫生問問,孩子的燒總也退不下來,肯定是藥用的不對。”我一著急,就習慣到處找原因。


    虞銳叫住了我,“我問過醫生了,用的藥都是最快能降低體溫的,剛喂下去藥沒多久,你得等它起效。”


    我擰眉,“什麽時候起效,我急。”


    “桑。”他臉色也變了,疲憊中帶著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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