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很能幹的老公是什麽體驗呢,大概就是隨時隨地覺得自己是個孩子吧,雖然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但還是很不要臉的覺得自己是小公舉。


    兩個娃不在的時候,我就是要被照顧的娃。


    我眯著眼笑,正好。


    “傻笑什麽呢?”他把粉藍色的奶瓶遞給我。


    “看到你我總覺得自己很幸福,想想就想笑,是不是特傻?”我抱著小大喂奶,他好像很不喜歡自己的奶瓶顏色,喝奶的時候總喜歡盯著奶瓶看。


    虞銳看了我一眼,“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你得有。”


    我又笑了,嘴巴張著,笑得像家禽界的戰鬥機——鵝。


    小孩子喝完奶,有時候還會往外吐一點,我和虞銳身上總是帶著奶香味,一開始覺得還挺好聞的,後來我覺得不好聞了,但是聞習慣了,也就不關心了。


    晚上把孩子送到保姆那裏看著,我和虞銳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他時不時地會起反應。


    “桑,你好香。”他總愛壓著我,聞遍我身上的味道。


    “說得好像你不香一樣,你自己聞聞你自己。”我戳了戳他的胸膛,硬硬的,手感賊好,怪不得都喜歡胸肌腹肌人魚線呢,摸起來真爽。


    我的手撫上他的腹肌,他的小腹立刻繃緊。


    “你在玩火。”他沙啞的聲音就在我耳邊。


    我揚眉一笑,“是嗎?你也在玩火。”


    他眼中閃過些許驚訝,情,隻會動得更加熱烈。


    沒經曆男女之事之前,我以為就是兩人該做做,做完就完事了,就算會有點花樣,也不會讓我有什麽感覺,但是一碰到虞銳,我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我一點也不冷淡,甚至很熱情,我們配合得很好,從他主導變成我主導,每次興起,弄得他跟我眼紅,我就是不給他,直到他乖乖露出祈求的小眼神。


    一夜纏綿,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咱倆都沒避孕吧?”


    他嗯了一聲,似乎不在意。


    “那怎麽辦,醫生說孩子還沒滿周歲,最好不要懷孕。”我緊張兮兮的,實在不想再來一次那種痛苦。


    虞銳聽我這麽一說,穿上衣服就要去買避孕藥。


    我沒攔著,一個小時後,他迴來了,我吃了藥才放心睡下。


    “這兩天不是安全期,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現在安全了。”我眯著眼笑。


    他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頭,“傻瓜,我明天抽個空去做絕育手術。”


    我擰眉,“你做?”


    “你生孩子的時候我就問過了,女人上環不好,你還是別上了,況且又不能每次都讓你吃藥,那就隻有我戴套,或者做絕育,後者安全係數更高。”


    “可是做完絕育手術,是不是以後都不能再生孩子了?”我昂著頭道。


    他嗯了一聲,“應該是吧。”


    “那不行,萬一以後我想要孩子呢,還是我去做吧,這事沒得商量,萬一將來小大小二還想要弟弟妹妹呢,再說了,不是說好生一堆孩子嗎?”


    “你能受得了嗎?”


    我點點頭,“小事情。”


    之前為了不給他生孩子,我又不是沒做過,其實也不是特別受罪,還行。


    我和虞銳第二天就去婦產科做了上環手術,我躺在病床上,他心疼壞了,同病房的人都小,就連過來給我輸液的護士都笑,說見過的家屬多了去了,那麽緊張地還是頭一個。


    我也想笑,虞銳可是見過各種大風大浪的人,我生孩子他也是緊張得要死,全程跟在我旁邊,一直問我有沒有好點,這次做個小小的手術,他說聽別人說會很難受,怕我難受他不知道,就一會問一遍。


    問得我咯咯笑,“老虞,你是不是傻啊。”


    “你有一種把別人智商帶低的魔力。”他把亮子送來的飯打開,一勺一勺地喂我。


    我張大嘴吃飯喝湯,“那我感染力挺強的,你都成這樣了。”


    亮子捂著嘴在一邊笑,虞銳也不嫌臉上沒麵子,還是細心地喂我。


    “水果有點涼,今天就不吃了,迴家我榨汁溫了之後給你喝。”虞銳道。


    我點點頭,“一天不吃水果又不會有什麽,而且我平時生活挺規律的,對了,亮子哥,你也趕緊迴去吧,場子裏需要有人照看著。”


    “好,那我先迴去了。”


    亮子走後,病房裏有我和虞銳,還有其他四個女病人,一間普通小病房六張床,虞銳在我旁邊坐著板凳,其他家屬多來的,連板凳都沒有,都是站著的。


    “姑娘,你老公對你可真好。”隔壁床看樣子是大姐,一臉羨慕地跟我說。


    我抿唇笑了笑,其實我想憋住的,愣是沒憋住,“我也覺得。”


    我看著虞銳,有外人看著他大多都是麵無表情,偶爾點一下頭,也會讓人感覺到害怕,我有時候會偷偷搓他的臉,讓他笑一下,通常是搓半天都不管用的那種。


    傍晚,醫生說我沒什麽事可以迴家了,我要下床走路,虞銳不讓,一路把我抱出了醫院,走的時候護士都尖叫了。


    我本以為澳門這邊沒什麽人認識我的,那些小護士估計是看過我的病例,又覺得我長得像明星林桑,打針的時候偷偷問我,我一說是,就來了好幾個人要簽名的。


    虞銳不同意讓我勞累,我說沒什麽,就給她們簽名,還有合影。


    我現在沒把自己當明星,也不覺得和老公來做手術會對我的星途有什麽影響,隻要小粉絲開心,她們發照片什麽的,我都不介意。


    迴到家,我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虞銳覺得這是手術,是大問題,我想笑,他較真起來,我可能真的有點吃不消。


    “你一個人抱兩個孩子不累啊,給我抱抱。”我張開手。


    “不累,醫生說你不能勞累。”他一本正經地拒絕了我抱孩子的想法。


    我一臉無奈,“你跟我說說,抱孩子叫什麽勞累?”


    “孩子重。”


    我去,我竟然無言以對。


    “好,你長得帥,你說的都對。”我索性翻個身,玩手機去了。


    接到虞銳媽媽去世的消息是在我做完手術第四天,溫嘉偉迴漠城的第五天,虞媽媽去世了,我第一反應就是看虞銳的表情,我怕他承受不了。


    虞銳搖搖頭,把孩子遞給我,去天台上抽煙,他戒煙很久了,生活中我幾乎看不到他抽煙,也沒聞到過他身上的煙草味。


    我有些自責,出主意讓溫嘉偉迴去鬧的人是我,可是虞媽媽卻因為這件事去世了,我總覺得是我送了她最後一程,她這麽年輕不應該有這種結局的。


    我等了大概半個小時,虞銳還是沒下來,我不放心,把孩子交給保姆,自己上了天台。


    他的背影籠罩在夜裏,看著真讓人心疼。


    我走過去,伸手抱住他的腰,“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他轉身抱住我,“大人的世界裏早就沒有對錯,命運的齒輪轉到了她那裏,這也就是她的歸宿和結局,我隻是有點難過。”


    “我知道。”我閉上眼睛,“你還有我,還有孩子,我們還有未來。”


    他深吸一口氣,“是啊,幸好我還有你,桑,我隻有你了。”


    我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他像個孩子,脆弱得不像話,我隻想抱住他,一遍遍地跟他說你有我,其實我呢?早就把他當成我生命中的唯一了。


    “人活著就是這樣,身邊的人走了,身邊的人來了,我們抓住彼此,緊緊不放手就好,其餘的,順其自然就好了。”我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看到他發紅的眼眶,我踮起腳親吻了他的眼角,“我愛你。”


    他閉了閉眼睛,“我也是。”


    虞銳抱了我很久,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也能感覺到他壓抑的抽泣。


    第二天一早,我們打亂了計劃,迴了漠城,梁姨和季飛來接的飛機,見麵之後,彼此都沒有什麽寒暄,梁姨說了一句迴來了,我眼睛酸酸澀澀的,差點哭出來。


    我怎麽也沒想到,我們是迴來辦喪事的。


    這氣氛實在過於凝重,就算是伍依依、小黑丫她們過來,我們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互相調侃。


    “別太難過。”季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搖搖頭,“我還好,真正難過的是虞銳,畢竟是自己的媽媽。”


    “他沒那麽脆弱。”季飛看著我。


    是啊,他很強大,他沒那麽脆弱,“但是我不想讓他難過。”


    季飛不說話了,有眼淚從我的眼睛裏掉落。


    虞媽媽的葬禮辦的很簡單,從醫院直接送去火化,然後把她裝進一個小盒子裏埋在墓地,我們都去送她了,沒有人提起任何往事,隻是送她最後一程。


    虞銳的背影映在我的瞳孔裏,我心跟針紮一樣疼,如果可以,我寧願替他承受這一份難受。


    “我們迴去吧,下雨了。”梁姨道。


    大家都紛紛往墓地外走去,隻有虞銳還愣著不動。


    我上前,把自己的手塞進他手裏,“老虞,我們該迴家了,媽要休息了。”


    他偏過頭來看著我,“走吧。”


    我握緊了他的手,帶著他一步步走,真的,不管人生路上出現什麽意外,我都不怕,隻要虞銳還在,隻要我們還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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