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你找我。”


    我嗯了一聲,“亮子哥,你聽說過路天嗎?”


    “聽過,東南亞隻要是出來混的,沒有不知道他的。”亮子的迴答很簡單,“小老板,你忽然打聽這個做什麽?”


    “想讓你幫我個忙,我想知道關於路天的信息,能有多詳細就有多詳細。”


    那頭沉默了,不如之前我每次吩咐他他答應地幹脆。


    但這樣對我而言是好事,最起碼能證明亮子是有本事收集到路天的信息的,之不貴他在徘徊,到底幫不幫我。


    “亮子哥,你對於老板的命令每次都要這樣猶猶豫豫的嗎?我希望你認清一個事實,既然你叫我這聲小老板,那就打心眼裏把我當成老板,否則的話,這聲小老板我也是不稀罕的。”


    我語氣很淡,跟平時說話沒什麽兩樣,亮子應道:“那我也希望小老板做任何事之前都考慮一下賭場,這是何老板留下來的唯一產業。”


    “你放心,我會的。”


    我掛了電話,安心等消息。


    虞銳忙完的時候,我都開始打瞌睡了,這幾天白天都有事情做,一下子增加了工作量,我確實累,但是這都是必須要去做的宣傳,影片越是賺錢,那虞姬娛樂就能賺更多的錢。


    我做好我的部分,剩下的就交給張霜和虞銳這樣的商人去解決,實現利益最大化是他們的特長。


    “我抱你下去。”他作勢就要從沙發上把我抱起來。


    我搖搖頭,“你的傷還沒好,等會到家了你洗個澡我幫你上藥,記住,千萬別碰到傷口。”


    “放心,我能記得住。”他勾起嘴角,“你越來越嘮叨了,小老太婆。”


    我哼了一聲,“現在就嫌我老了?我才二十幾歲,根本就不老,老的人是你,虞大叔。”


    他摟著我,把我拎著手裏的袋子,我乖巧地躲在他的臂彎下,這樣真好。


    “對了,季飛說來接我們的,我都忘了打電話了。”我這才想起來。


    “別打了,我們打車迴去。”


    我點點頭,怕打擾季飛睡覺,就發了個微信過去,我印象中虞銳幾乎不打車,他有司機也經常不用,大多都是自己開車,這大概跟他年輕時候習慣了獨立有關。


    這些小細節平時我不怎麽在意,偶爾想起來琢磨琢磨也挺好玩的。


    我本來想得好好的,也一直念著迴家給他上藥,結果我光榮地一覺睡到了天亮,什麽都記不住了。


    “老虞,藥你上了嗎?”我揉著眼。


    “上了,你不用記著,我以前經常給自己上藥。”他把我拖起來洗漱。


    “以前是以前,以前你沒人疼,現在你有我,這是不一樣的。”


    他笑,“對,那明天晚上你再睡著我就把你弄起來給我換藥。”


    我點點頭,自動閉上眼睛對他齜牙,他拿著個牙刷給我刷了兩下,我就差不多清醒來,接過來自己刷的很快,臉也很快洗好,想偷懶不護膚,還被虞銳擋在門口不讓出去。


    “你現在每天都要化妝,這些必須得用。”他一本正經地看著我。


    我啞然失笑,“老虞,你知道這些都是什麽嗎?”


    “分不清,但是女人保養是沒錯的,快點,用完了出來換衣服。”


    事兒媽!我提了提鼻尖,乖乖從水乳開始拍,還有各種小瓶子,一下塗了好幾層,塗眼霜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好像真的長皺紋了。


    我對魚尾紋不排斥,以前總說是因為眼睛大,有皺紋就比較明顯,現在我有了虞銳,能和他一起慢慢變老,我覺得很高興,每一條魚尾紋都是我們相愛的證明。


    剛下樓,小黑丫就過來了,“桑姐,上午要趕兩個通告,我們可能得早一點出發。”


    “那現在就走吧,我去拿點早飯,咱們車上吃。”


    她嘿嘿笑道:“我剛才等你的時候吃過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去拿。”


    我一進飯廳,大家都在那坐著,梁姨已經把我的早飯準備好了,小玩意也上來蹭我,我摸摸它的頭,“昨晚在哪睡的啊。”


    “跟我在床上睡的。”季從善接道,臉上洋溢著笑容。


    他這樣純粹的笑很少見,我看到了也很開心。


    “這待遇蹭一下就提高了。”我拍拍小玩意的頭,“可別跟了別人就忘了我,知道嗎?”


    它舔舔我的手,我跟大家打了聲招唿就走了,虞銳送我到車上。


    “翩翩,你和季飛……”我咬了口包子欲言又止。


    “當朋友處著唄,大家愛好一樣,當朋友也挺好的。”她說得很淡然,“昨天他半夜把我拖去修他那輛悍馬,我現在還困著呢。”


    “等會我工作,你在車裏躺會,別下去了。”我點點頭,“梁姨的包子做得越來越好吃了。”


    小黑丫一聽到包子,眼中透著股興奮勁兒,“我早上吃了五個,要不是怕撐死,我還能再吃一個。”


    我看了看手中的大包,我吃兩個就飽了,她竟然能吃五個?


    “你比我們娘倆都能吃。”


    “主要是梁姨的手藝太好了,桑姐,到了,我先送你進去,你要是有事隨時喊我。”她解開安全帶。


    我點點頭,迅速解決完手裏的包子,又把杯子裏裝的豆漿喝完,擦擦嘴開工了。


    連續兩天的工作讓我的生活瞬間充實了起來,亮子一份信息發來,我又想到了景炎那些話。


    我把亮子發來的信息反複看了很多遍,路天這個人的形象在我眼前漸漸清楚了,裏麵也提到了路天有個心腹景炎,說是很信任他,手裏三分之一的生意都交給他打理。


    這麽說,景炎的權力很大。


    那天在梁姨家門口,我莫名覺得他對虞銳有敵意,這是來自路天的,還是他個人的,我猜不透。


    “阿銳,你和景炎以前有什麽過節嗎?”我問道。


    今天晚上,我們兩個都按時下班迴家,我坐在陽台上玩電腦,他在旁邊喝茶。


    “明顯的沒有,硬要說過節,我們在路天手底下做事,都互相看不爽對方。”


    我擰眉,“那你和路天到底什麽時候見麵,這件事不趕快處理了,我這心裏總也放不下。”


    “等通知。”他給我一個安慰的眼神,“要沉得住氣。”


    “我怕這是個鴻門宴。”我擔心地看著他。


    “無論它是什麽,我都別無選擇,隻能把它掰到我的軌跡上。”


    虞銳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響了,是亮子的電話,我拿著電話就接,故意拉開和虞銳的距離,但是卻不走遠。


    “小老板,賭場裏出了點事,恐怕你得過來一趟。”


    還真是個多事之秋,“什麽事?”


    “是何老板以前的朋友想見你,這個人來頭不小,我得罪不起。”


    “好,明天一早我就過去。”


    掛了電話,我立馬給張霜和小黑丫去了電話,下班時間還打擾別人,我心裏也挺內疚的,但是明天定下來的工作不推就無故缺席,有點不太好。


    “是賭場那邊出事了?”虞銳問道。


    我點點頭,“亮子哥讓我過去處理一下,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就是幫何老板見個朋友。”


    “我……”


    “你別說什麽送我之類的話,還嫌自己不夠忙啊,這種小事就交給你偉大的老婆去解決吧。”我朝他拋了個媚眼。


    他笑了,“我想說的是這趟我就不陪你去了。”


    是我會錯意了?


    我瞥見他嘴角的奸笑,直接撲過去掐住他的脖子,“耍我?”


    “不敢。”他扶著我的腰,護住我的肚子。


    我笑嘻嘻地掐住他的脖子晃來晃去,他很配合的陪著我玩,我想他將來一定是個好爸爸。


    第二天一早,虞銳臨時定了個會議,隻能季飛送我去機場,從這邊季飛看著進安檢,落地的時候一出來就能看到亮子。


    “小老板。”他隨手接過我的包。


    “亮子哥,到底什麽朋友讓你那麽緊張?”我看向他,冬天都過去一半了,他怎麽還是沒捂白。


    他眉心微蹙,“是何老板的老朋友,也是以前生意上的朋友,說是過來何老板的地盤玩兩把,其實是……”


    “是什麽?”


    亮子很是糾結,那表情看得我竟然想笑,雖然別人在為難的時候我笑是不對的。


    “小老板,你還是自己去見他吧。”


    我無奈地搖搖頭,這人能幹是很能幹,就是這語言組織能力不大好。


    一到何夕的故居,讓亮子無法描述的那人就來了,他是個圓鼓鼓的小老頭,個子大概一米七五的樣子,人家進門先進腳,而他的肚子以絕對性的優勢先於腳,頭上戴著頂小禮貌,兩手背在身後,最搶眼的是他的笑,很有親和力。


    這樣一個人,亮子為什麽那麽難以啟齒?


    “這位爺爺,您好,我是林桑。”我微微彎腰,自我介紹。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聽狗亮說,你是何夕的繼承人?”


    什麽玩意?我差點笑噴了,狗亮?我看向亮子哥的時候,他鬧了個大紅臉。


    “是,我是何老板的繼承人。”我嘴角掖著笑,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小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肚子,我第一次在人前很失禮地笑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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