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門,景陣就站在門口,身材和氣勢都是一等一的好,我好像認識了一個假景陣,以前他身上書卷氣質多一些,現在商業氣質多很多。


    “你迴來了。”景陣看向虞銳。


    虞銳嗯了一聲,“有話就說,”


    “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氣笑了,“景大律師,不,你現在的身份應該不僅僅是律師那麽簡單吧,景陣,你怎麽有臉說進去坐坐這種話的?是不是上次左邊臉挨了一拳沒夠,右邊也想來個對稱的。”


    “林桑,你不用這樣對我冷嘲熱諷。”


    “那應該怎麽著?請你進去坐坐嗎?”我挑眉,這男人的臉皮還挺厚。


    小黑丫性子比我直,“我去叫季飛出來。”


    她說完就跑了進去,動作飛快,我想拉,可連她衣服的小尾巴都沒抓住。


    我正懟著景陣,虞銳竟然說了一聲,“進去坐坐。”


    我咋舌,氣不打一處來,哪有兩軍交戰,跟曾經背叛自己的人說去坐坐?要不是景陣,虞銳那一身傷也就不會存在,更不會落得現在這種被追殺的下場。


    路天的人也許下一秒就出現了,我和虞銳也許明天就得分開,這些難道隻有我一個人在乎?


    我深吸一口氣,理解不了男人之間的腦迴路,還是季飛那樣的我比較能理解。


    都進了客廳之後,沙發就留給了虞銳和景陣,我直接去飯廳坐著了。


    小黑丫從樓上跑下來,還把季飛給拽出來了,這一次季飛沒衝動,兩人看我在飯廳坐著,他們也過來了。


    “桑姐,虞總還真讓他進來坐坐了。”小黑丫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場景。


    我雙手托腮聳了聳肩,“男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我也不懂。”小黑丫弄了個跟我一樣的姿勢。


    季飛哼了一聲,“他倆就那樣,明明想把對方掐死的心都有,但就是表現出這麽淡定的樣子,好像誰更淡定誰就贏了,景陣在我銳哥身邊這麽多年,估計就這心態。”


    “他隱藏得可真深,我現在都開始懷疑景陣是不是真的是個律師。”我擰眉。


    “你這麽一說,我也開始懷疑了。”季飛應和道。


    我們三個看著他們兩個,就這麽看了十五分鍾,景陣起身離開,虞銳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向我們。


    “什麽時候開飯?”


    “這個你得問梁姨。”我四處瞅了一眼,“梁姨好像不在。”


    季飛指指樓上,“我媽在房間裏呢,銳哥你自己去叫,景陣來的時候她就上樓了,都是被那兔崽子給氣的。”


    梁姨平時脾氣很好,但不代表沒脾氣,虞銳可以坐下來和景陣談,我們其他人都做不到,包括一向有容人之量的梁姨。


    這種哄長輩的事交給虞銳再好不過了,他上樓去幾分鍾就把梁姨給帶下來了,太好了,我們有飯吃了。


    梁姨飯做到一半走的,剩下一半,我們這些人齊心協力完成的,端上桌的時候大家都很高興,因為景陣而產生的壞心情都沒了。


    “阿銳,景陣他來到底來幹什麽?又打小桑肚子裏的孩子的主意?”梁姨問道。


    虞銳嗯了一聲,“我拒絕了。”


    這是我意料中的事情。


    正當大夥開啟吐槽溫傳雄的模式時,虞媽媽迴來了。


    “媽,你去哪兒了,趕緊來吃飯。”我起身就要去廚房拿碗筷。


    “桑姐,我去吧。”小黑丫搶在我前麵。


    虞媽媽擺擺手,模樣很疲憊,“不用了,我吃過了,我先上樓休息,你們吃吧。”


    她說完就上去了,留下我們一桌人麵麵相覷,那種怪異的感覺又出來了。


    “大家吃飯吧。”虞銳開了口,我們才繼續吃飯。


    “黑妞,你明天抽空來幫我看看我的悍馬,修了一段時間,但是我不滿意。”季飛道。


    小黑丫當場拒絕,“最近公司都在加班,我不能偷懶,忙過這段時間再說吧。”


    “我都不加班你加什麽班?”我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立馬會意,對著季飛露出小白牙,“好。”


    “我最近覺得你又白了。”季飛道。


    “真的嗎?真白了?”小黑丫一臉興奮,碗都差點沒拿住,那笑容的感染力不是吹的,一桌人都被她帶的想笑了。


    “是啊,你用的什麽牙膏啊,推薦給我試試吧。”


    季飛此言一出,全桌爆笑,連虞銳的嘴角都掖著笑意,我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小黑丫的臉僵住了,久久地僵住了,我們笑聲還未落下,就聽到季飛一聲慘叫,喊著我的腳……


    剛吃完飯,虞銳就上了樓,他是去工作的,我催著季飛送走了小黑丫,也上了樓,我是去看虞媽媽的。


    “媽,你不吃飯吃點水果吧,梁姨剛切好的,讓我給你拿上來。”我把果盤放在茶幾上。


    虞媽媽點點頭,“幫我謝謝你梁姨,小桑,我們在這住的夠久了,什麽時候迴家?”


    我一愣,這個問題我還沒抽空想,我覺得住在這裏沒什麽不好,又加上虞銳今天剛迴來,不過,她這麽著急要走幹什麽?


    還有,她今天見到虞銳怎麽完全沒有反應?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媽,阿銳迴來了,你看到了嗎?”


    她怔住了,“阿銳?他在哪?”


    “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沒看到?”這迴換做我驚訝了,“他就在隔壁。”


    虞媽媽忽然很激動,雖說這才是母親該有的樣子,可是她的反應我總覺得古裏古怪的。


    她出去了,我也跟著出去了,進門的時候她敲門,裏麵虞銳說了聲進來,她才開門。


    “阿銳,你終於迴來了,這些天你過得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虞媽媽拉著虞銳的胳膊問長問短。


    我抿唇一笑,默默在一旁看著不說話。


    虞銳應道:“我沒事,一切都好。”


    “都好?怎麽會好呢,我知道我現在老了,沒什麽用處,你們有什麽事都瞞著我,可是你越瞞著我我越是擔心。”說著虞媽媽的眼眶都濕潤了。


    “媽,我真的沒事。”


    虞媽媽擦了擦眼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多怕你出事了,你知道我多怕嗎?我已經失去了你爸,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我知道,不論什麽時候,我都會以自己的安全為主。”虞銳說這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我們彼此早就心照不宣,我們都很清楚隻有都安全了才能繼續相守。


    虞媽媽又叮囑了虞銳一陣才迴房,我送她迴去的,陪她聊了會家常,我發現我和她之間的話題少得可憐,我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話題也不過是孩子而已。


    我撓撓頭,也沒發現虞媽媽有什麽愛好,不然我可以投其所好,這婆媳關係真是一種神奇的關係,好在現在處得還算不錯。


    迴房之後,我拉著小玩意去樓下溜達,隻局限在家裏,連牽引繩都不需要,它自己迴去花園裏拉屎,拉完屎就迴屋撒歡,根本不用操心,我想擼狗的時候就喚一聲,它蹦躂著就來了,可愛的不行。


    “小玩意,你以後會陪著我的孩子一起長大,你要幫我照顧他,好不好?”


    它舔了舔我的手,用它光滑的毛蹭我的腿。


    我笑了,想推開它又舍不得它毛的柔軟觸感,一人一狗就這樣在客廳的沙發上各種玩。


    “大老遠就聽到你的笑聲了,林桑,你跟一條狗也能玩成這樣?果然沒長大。”季飛晃著車鑰匙,很明顯是剛送完小黑丫。


    “說得好像你不跟狗玩就長大了一樣。”我懶懶地躺在沙發上,小玩意還扒著我的腿。


    季飛拿了個蘋果,坐在另一個沙發上啃,“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早就長大了。”


    “我看也就那樣吧。”我裝作不在意地說道,“我還成家立業了呢。”


    “哪樣啊?我不就是沒結婚嗎?你要是當初選我,我我早就成家了。”他隨口那麽一說,卻把天給聊死了。


    我擺擺手,“你要是現在選小黑丫,你也能成家。”


    “得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他三兩口把蘋果吃完,“那丫頭,我看著就小,開開玩笑還行,娶迴家不行。”


    “男人不都喜歡比自己小的女人嗎?”


    他擦了擦手,“那是以前,現在誰還願意花心思去調教一個老婆,就算我將來得娶一個迴來,也不娶黑妞那樣的。”


    “你這話說的就有點過分了。”我有點生氣,又有點替小黑丫不值,剩下還有無奈,畢竟感情這種事是你情我願的。


    “可這就是實話,林桑,你不了解男人,你也不了解我。”他起身上樓,留下錯愕的我。


    我反複琢磨著他的這句話,最後想出來兩個問題,我不了解男人有毛病嗎?完全沒有啊,我了解我們家老虞就可以了啊,那我不了解季飛有問題嗎?也沒問題啊,我最多就算個媒人而已。


    隻是小黑丫,我一想到她笑著要將季飛拿下的時候,這心裏就堵得慌。


    上了樓,虞銳還在忙,我在床上玩手機,他合上電腦,我也放下手機。


    “老虞,我這媒人恐怕當不成了,翩翩在季飛那裏好像完全沒希望。”我歎了口氣。


    他掀開被子躺了進來,手自然而然地放在我的肚子上,眼神裏帶著一股醋勁兒,“你就這麽著急季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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