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銳眼裏的心疼藏不住,他拍拍我的背,見我不再吐了,才準備出門開車。


    “我沒事的,頭一迴懷孕不習慣,以後多懷幾次就習慣了。”我張作不在意地說道,看他恨不得替我懷孕的樣子,有點心酸。


    “苦了你了,以後不生了。”他親了親我的額頭,大掌在我的小腹上遊移。


    我挑眉,“真不生了?”


    “不生了。”他堅定地說道。


    我笑出了聲,他明明很喜歡孩子,連一堆都願意養,怎麽舍得隻要一個孩子呢?我得去找點土方法減緩一下這該死的妊娠反應,不然還沒熬過前三個月我就掛了。


    到了公司,我去找伍依依打聽,她答應幫我問問,我坐在她的辦公桌旁邊玩手機,小黑丫過來叫我去工作我才走。


    為雜誌拍封麵這種事相對而言是比較輕鬆的,就是換太多套衣服有點煩,從適應不了鏡頭到遊刃有餘地和攝影師交流,我發現我挺喜歡演員這份工作的。


    中間休息,我習慣性地摸到手機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緊,一看我的腦子就出現了一瞬間的放空。


    姬穎給我發了一段視頻,譚卿半臥在浴缸裏,腰上腿上被綁著巨大的石頭,像是做假山的那種石頭,石頭的重力限製了她的行動,她的嘴被封上了,頭頂上是花灑,一幕幕拍攝得無比清晰。


    “林桑,根據水流的速度,她最多活兩個小時,我命令你現在就來,不然,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姬穎坐在譚卿旁邊,悠閑地喝著咖啡,變態兩個字從我嘴裏脫口而出,欣賞別人的死亡就那麽好玩嗎?她臉上那種笑容我形容不好,總之是要多愉悅就有多愉悅。


    我拎起外套就要往外走,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了幾下,撥出了虞銳的電話。


    “桑姐,現在還不能走呢。”小黑丫在後麵喊。


    “幫我道歉,我有急事,人命關天。”我迴頭跟她說了一聲,手機震動了一下,我把手機放到耳朵上。


    接電話的是季從善,“林桑,銳哥去廁所了,你有什麽事跟我說一聲,我幫你轉告。”


    我看了眼時間,姬穎說得那個地點不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分奪秒,“姬穎把譚卿放在了浴缸裏,身體上墜著石頭,譚卿隻有兩個小時活命的時間,你讓你銳哥準備一下,我先過去。”


    “好,地點呢?”


    “家園小區門口的一家花店裏。”


    掛掉電話,我正打算叫出租車,小黑丫忽然開了一輛車停在了我麵前。


    “桑姐,上車。”她坐在駕駛座上,替我打開車門。、


    我一愣,“你……”


    “都說了人命關天就別愣著了,趕緊的,上來吧。”她催促道,“我表哥就是當警察的,你說人命關天我哪能不管。”


    “好。”我也不耽擱,直接坐進了副駕駛,把地址一報。


    小黑丫戴上墨鏡,喊了一聲坐穩了,車就如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我有點慶幸自己係了安全帶,這時候也顧不上害怕了,除了擔憂還是擔憂。


    “桑姐,你行嗎?”


    我點點頭,“行,我的孩子沒有那麽脆弱。”


    小黑丫一路飆車,我不懂車速,隻知道看著前麵,雖然她車開得很快,但是很穩。


    “我從小就跟我爸在車上生活,我爸見我很喜歡車,就偷偷帶我去開車,駕照是到了年齡才考的,可我的車齡真的很久了。”小黑丫說這些的時候一臉自豪。


    我抽出手給她點了個讚,“給我當助理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偶爾也出去玩賽車,助理這活也不是很累,我喜歡。”她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我差點忘記我們現在去幹什麽的了。


    到了家園小區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漠城太大,東西距離太長,不過好在還有一個小時。


    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等著虞銳的消息,大約過了五分鍾的樣子,虞銳的車也到了,讓我驚訝的是季從善會坐在副駕駛,我一直覺得他很討厭姬穎,甚至連見麵都是勉強,沒想到這次他會跟來。


    “我是不放心我銳哥才跟來看看的。”他像是看出我的疑惑似的。


    我揚起眉梢,“我說什麽了嗎?”


    “林桑。”


    “叫嫂子。”我抬手指了下不遠處的花店,“就是那家。”


    虞銳道:“她說讓你一個人進去?”


    “沒說。”我搖搖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陪你一起。”虞銳握緊我的手。


    我嗯了聲,剛才還飄起來的心,現在又聞聞地落迴了肚子裏。


    季從善上前一步,“我也去。”


    虞銳沒攔著他,我眼中有疑問,“你不是不想把他牽扯進來嗎?”


    “不止是他一個人跟我們一起進去。”他話音剛落,四麵八方出來幾個人聚集到我們的周圍,原來一直有人在暗處供虞銳差遣。


    人多了,我底氣更足了,看了眼時間,“快點吧。”


    姬穎那種喪心病狂的人,我害怕她會突然加快水流的速度,我怕姬穎撐不下去,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擱。


    走進花店,店主是個中年女人,很瘦弱,拿著剪刀的手十分纖細,不知道的會以為她營養不良。


    “姬穎在哪?”她對我們的突然闖進並不意外,我的問話她也沒放在眼裏。


    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我看向虞銳,他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立馬會意,“這位女士,我剛才有點著急,說話態度不對,對不住啊,你看我們這麽多人突然進來,打擾你做生意了。”


    女店主抬起頭瞥了我一眼,“沒關係。”


    “不不不,有關係的,您這花店裏的花可真香,有幾種花都是我特別喜歡的,能搭配在一起買一束迴去自己插著玩嗎?”


    她點點頭,“可以,你喜歡哪幾種,我幫你配。”


    我笑著指了幾樣,就認識那幾種花,還是以前做公關的時候學的知識,搭訕加上配花,大概五分鍾,消失了片刻的虞銳重新迴到了我的身邊。


    他的頭微微動了一下,我就知道被騙了。


    拿著花,我們一行人迴到車上,小黑丫和虞銳的車並排停,不過這一次我坐的是虞銳的車,季從善坐在後座,我讓小黑丫先迴去,她硬是不願意,我現在沒閑工夫去管她,就由著她了。


    “怎麽辦。時間拖得越久,譚卿就越危險。”我心裏有些焦急,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姬穎還說了什麽?有沒有什麽可用的信息?”虞銳比我鎮靜。


    我拿出手機,“這個視頻,她發過來的。”


    虞銳仔仔細細地看了會視頻,又把手機給季從善看了一遍。


    “有頭緒嗎?”我問。


    他搖搖頭。


    “這個,我好像在哪見過。”季從善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和虞銳同時迴頭,他見我們看他,又趕忙道:“我知道感覺有點熟悉,這浴缸是正方形的,我小時候就用這種浴缸洗澡。”


    虞銳的眼神對上我的,我們不約而同地說出了三個字——孤兒院。


    季從善和姬穎的小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一般人家庭的浴缸,或是酒店的預感全部都是按照人體設計,基本都是長方形的,除非是那種池子,要是池子的話,邊長普遍較大,。


    可是視頻上那畫麵,衛生間的空間不大,很明顯是家用浴缸,不可能修建那種泡澡的池子,如果是一個孩子坐進去洗澡的話,剛剛好。


    我們趕到孤兒院的時候,裏麵一片祥和,孩子們在大圓領做遊戲,熱熱鬧鬧的,根本看不出這裏正有一場謀殺在暗中進行。


    看大門的把我們攔在門口,“你們是什麽人?”


    “大爺,我們是來找人的,請問姬穎在不在這兒?”我主動上前道。


    看大門的大爺朝我擺手,有種轟我走的氣勢,“什麽姬穎,我不知道,閑雜人等不能入內你們不知道嗎?還來這麽多人,趕緊走。”


    虞銳胳膊一撈,把我撈在懷裏,他一個眼神,身後就有人把看大門的大爺拉迴了保衛室,雖然粗魯了一點,但是很管用。


    我們剛進去,那些孩子裏有膽小的就尖叫了一聲。


    “怎麽了?”


    “院長……”


    一個年紀稍大的婦女跑了出來,受驚的孩子立馬撲倒她懷裏,看得出來,孩子很依賴這位院長。


    “院長。”季從善從我們中間站了出去。


    那位院長看到季從善首先是疑惑,隨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從善?”


    “是我,是我啊院長。”季從善上前握住了院長的手,“這是銳哥,我們以前迴來過的。”


    院長激動之餘,看到虞銳好像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們這是……”她指了指我們,有些疑問。


    季從善問道:“院長,我姐來過嗎?”


    “從穎啊,她在樓上,說要迴來住一住老房子。”院長微笑道。


    我們幾乎沒有停頓,默契地把季從善留下來跟院長敘舊,其餘的人全都衝去了樓上,眼看著時間就快要到了,譚卿,你一定要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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