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天他沒來,之後也跟消失了一樣,原來他是憋著勁做這件事呢?


    我心裏一陣冒火,何夕留給我的不止是遺囑,還有一封信,裏麵說了她和溫傳雄年輕時候的故事,從她的敘述中,我感覺溫傳雄愛她並不多,至少沒有她愛他多,後來她也是發現了這個,才遠走高飛,跟她的大哥走到了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三個本來是拜把子的兄妹,而大哥對他們兩人都很照顧,至於大哥的死,雖不是溫傳雄直接造成的,但是也是被他所連累的,所以何夕對溫傳雄的感情很複雜,無愛,卻也難能恨得起來。


    大哥的墓地就在這裏,何夕的墓在他旁邊,本來就是很恩愛夫妻同葬,卻被溫傳雄生生地拆散了,我心中能不氣嗎?


    “虞銳,咱能把何老板的碑立好再說嗎?我就不信,他還能過來打擾死人安寧不成?”


    “他能把何夕的墓變成他自己的,就證明他打定主意要拆散他們,你覺得他會在乎誰的安寧?”虞銳的反問,讓我更氣了。


    我握著拳頭,手裏的骨灰盒突然變得很重,我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那就太辜負何夕對我的恩情了。


    “那怎麽辦,總不能把何老板的骨灰放在溫傳雄的旁邊吧,我怕何老板在那頭都不安身,迴來找我們算賬都說不定,不行,我要去好溫傳雄好好問問。”


    他拉住我的胳膊,“別衝動,老頭子最恨別人威脅他,他是個生意人,你想讓他放棄些什麽,就該讓他得到些什麽。”


    有道理,“可是他想得到什麽?”


    他沒接話,我細細想了一下,覺得挺可怕的,溫傳雄想得到的,太多了。


    “何老板的骨灰一天不放到地下,我心裏一天就不安穩,虞銳,就算是談生意,我也要去找溫傳雄談。”


    “好,我陪你。”


    我和虞銳抱著骨灰盒去了溫家,經過上次一鬧,那些個叔叔嬸嬸,伯父伯母也都沒出來搗亂,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就是耍嘴皮子功夫,誰怕誰啊。


    “林桑,你越來越好鬥了。”虞銳說話的時候,看我的那種表情,我怎麽覺得他像是在對自己的寵物說話。


    我哼了一聲,“我哪好鬥了,上次來是因為你,這次來是因為何老板,要是我自己受欺負了,我可慫了,哪裏會想著去鬥。”


    “也是。”他攬著我的腰。


    我們進了溫家,虞銳和我一起去書房,沒有人攔著,也沒人說什麽難聽的話,我腦子裏冒出一個念頭,好像很久沒見過溫傲了,不知道他身體好不好。


    “台階。”虞銳的聲音響在我耳邊。


    我趕忙收迴思緒,要是被虞銳知道我在想什麽,不知道他會不會打死我。


    進了書房,溫傳雄正在喝茶,很難想象前些日子他還為了何夕手術的時間忙前忙後,現在何夕死了,他卻搶了人家的墓在這裏悠閑的喝茶?


    我不禁冷笑,心裏鄙視歸鄙視,我沒忘自己今天是來幹什麽的,“溫董事長,何老板生前買好的墓,能不能還給何老板?她已經走了,現在隻剩一盒骨灰,我想完成她最後的遺願,把她葬在墓裏。”


    “不能。”他迴答的很幹脆,我注意到,他端茶的手抖了一下。


    難不成他還不知道何夕已經死了的事?我心存疑慮,“何老板就這一個遺願,我身為她財產的繼承人應該幫她完成,隻要是我林桑有的,你想要我都願意拿來跟你交易,就換那塊墓。”


    他嗤之以鼻,“你有什麽?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敢在我麵前口出狂言。”


    我有什麽?賭場?工作室?可溫傳雄並不稀罕我那點小產業啊,那我還有什麽是他想要的,我想了一圈,得出個結論——壓根沒有。


    “老頭子,行了,何夕還在看著。”虞銳語氣不善,他在維護我。


    我手裏還拿著裝有骨灰的盒子,溫傳雄的視線落到了盒子上,那種悲愴不像是裝出來的,他真是一個古怪又矛盾的人,說他畸形也不為過。


    “你們要墓地也不是不行,拿骨灰來換。”


    我皺眉大怒,剛要上前跟他理論,虞銳就拽住了我,示意我不要衝動。


    “何夕年輕的時候,你娶了我奶奶,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丈夫又因為你先走了那麽多年,老頭子,你這心,黑的也太很了。”虞銳指著道,聲音時高時低,言語間把溫傳雄的行為狠狠地鄙視了一遍。


    溫傳雄臉色鐵青,“老小本來就是我的。”


    “你的?她哪裏是你的,她是她自己的,她有她自己的選擇,你幹涉了她一生,到死了還不放過她嗎?你是不是要讓她死了還不安寧,還要托夢罵你一頓,讓你把她的墓地還迴來?!”我還是沒繃住,想說的話脫口而出。


    “給我閉嘴。”他大吼一聲,因為腦充血,臉變得通紅。


    我也很生氣,虞銳拍拍我的背,“冷靜才能處理好事情,我得教你多少遍?”


    “可是……”我氣鼓鼓的,算了,這事我冷靜不下來,溫傳雄做的太過分了,還是交給虞銳去說吧。


    溫傳雄用手撫了撫胸口,給自己順了會氣。


    “骨灰你非要拿去也不是不行。”虞銳開口,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眉心打了個結,我知道我得冷靜。


    溫傳雄起身走向金絲楠木書桌,打開了某個抽屜拿出一遝文件,“這是墓地的轉讓合同,我要骨灰,墓地你們拿走。”


    “光有一個空殼,裏麵沒人住,不還是白搭嗎?何老板還是不能跟她的丈夫住在一起,我不同意。”我死死地抱著骨灰盒。


    “哼,你們抱著一盒骨灰,還是沒辦法讓他們在一起。”溫傳雄瞪了我一眼。


    我毫不畏懼瞪了迴去,還帶著恨意。


    虞銳抓住我的手,“這是何老板的遺願。”


    “我……”我還想再爭辯什麽,他已經趁著我糾結之時,把骨灰盒拿走了。


    我反應過來,正要去搶,溫傳雄跟抱寶貝似的藏在了辦公桌後麵,而虞銳摟著我的腰,限製了我的行動。


    “你還給我,我再想辦法,不能把何老板給你。”


    “想反悔,們都沒有。”溫傳雄扔下我們,虞銳拿著合同把我拖走了。


    在溫家視線範圍內,我和虞銳也鬧了一會,都是我又哭又鬧,而他隻是安撫,不過總算拿到了合同,出了溫家。


    我舒了一口氣,“這陣子我演技提高不少吧,比不比在賭場那時候好?”


    “看不出來。”虞銳瞥了我一眼,把車子座位底下的骨灰盒拿了出來交到我手上。


    我提了提鼻尖,“沒有欣賞水平,等我早晚拿個影後獎給你看看。”


    “我等著,走吧,抓緊時間讓何夕入土為安。”


    “嗯。”我咽了咽口水,鼻腔微酸。


    幸好虞銳足夠了解溫傳雄,不然的話哪能提前想到換了骨灰盒這種招數,幸好何老板還在,我抱著骨灰盒,心情比之前好了許多,能順利完成她的遺願,這樣再好不過了。


    把何老板的骨灰放到底下,碑也立上了,我和虞銳一人送了兩束花,一束放在大哥麵前,一束放在何夕麵前,就像在參加婚禮,他們在那邊還能再結一次婚吧,能在一起就好。


    做完了這些,我抓緊時間迴去拍戲,抽空去了一趟澳門,正式接管了賭場,場子有人照看,是一個叫亮子的人,比我大不了幾歲,我叫他亮子哥,他叫我老板。


    賭場暫時交給他我放心,畢竟他跟了何夕有不少年頭,對賭場的事比較了解。


    澳門影視城兩頭跑,我的感冒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感冒周期過完了,還是跑的太帶勁,它自己好了。


    “林桑,巴黎的機票我給你訂好了,衣服我帶到機場,你直接從澳門飛過去。”張霜在電話裏各種念叨。


    我閉著眼睛應了聲:“好,我全聽你安排。”


    我巴不得有人把這些事安排得好好的,省的我操心,因為太累了。


    飛機上的時間我都是用來補眠的,抓緊時間睡,睡飽了才好工作,到了巴黎,換上衣服化好妝,跟來的攝影師幫我拍照,然後發微博。


    看秀等於女人鬥豔,各路明星都在玩街拍、酒店走廊拍,張霜讓我跟著湊熱鬧,我也沒有意見。


    我們的照片一發布各種評論接踵而至,有人說林桑吃火鍋那麽猛,腰還那麽細。


    也有人說,林桑胳膊那麽細怎麽能打藏獒,總之各種段子手都有,當然了,還少不了我的真愛粉,各種誇讚,光看這樣的評論,我能看一天。


    “林桑,看到姬穎的衣服了嗎?我本來想借這套給你穿的。”張霜把手機放到我眼前。


    畫麵上的姬穎美上了天,氣質優雅,五官美的沒話說,一身花仙子般的紗裙對她來說無疑是錦上添花,確實漂亮。


    “這套衣服我不見得能穿出這種感覺,我身上這套也蠻好啊。”我對這些外表的東西倒不是很在乎。


    她瞪我,“你搞沒搞清楚狀況,我說的不是衣服,是她在你搶你的東西。”


    搶?她搶我的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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