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瓣……


    原諒我這個人沒什麽浪漫細胞,看到的時候我笑場了,“這也是伍依依準備的?”


    虞銳臉有些紅,“不是。”


    我笑得更歡,就差在床上打幾個滾,這方法多土啊,在被子裏放玫瑰花瓣,放浴缸裏我還能理解,放被子裏?我是越想越覺得這種伎倆老掉牙。


    “還笑?”他很快恢複如常。


    我摸了摸鼻子,假裝正經,畢竟人家自己想出來的主意,我太不給麵子他下不來台,“虞銳,你到底有沒有年輕過?這種哄女孩子開心的辦法偶像劇都不用了,不過你用起來,我覺得特有感覺,真的。”


    他黑眸半眯,“誰說我是哄女孩子開心?”


    “不是嗎?那你弄這些花瓣迴來幹什麽?難不成是樓底下花店用不掉的花瓣覺得可惜送你了,你又覺得扔掉浪費所以就拿迴來鋪在這了?”


    “你是不是缺心眼,你當這是普通的玫瑰花?自己聞聞,這些都是莊園裏精心培育出來的稀有品種,房子剛弄好,我怕有你不喜歡的味道,就買了些去味。”他撚起一片花瓣放在我鼻尖。


    確實很香。


    我低低地笑了一聲,他把花瓣一扔,欺身而上,“還笑?”


    “你才缺心眼,哪有用玫瑰花去味的,想討我高興就直說,最多我保證,下迴不笑你土了。”我勾住他的脖子,嘴角的笑跟玫瑰花的美有的一拚,因為……


    有人醉了。


    迴影視城倒不是因為拍戲急,就算是拍戲急,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趙導的戲從籌備到徹底完成,沒有一年餘的光景是不行的,這個我早在業界就聽人說過,他講究慢工出細活,所以我也不急。


    隻是有件事,我得急著去辦。


    吳嘉住院住上癮了,藥物中毒之後就沒出去過,同一個公司,又是同一個劇組,不去看看她,倒是顯得我小家子氣。


    “林桑姐?!”她一看到我,情緒似乎挺激動。


    我麵帶微笑,把手裏的花放在床頭,“看到我病就好了一大半?這麽精神,哪像生病住院的人。”


    麵對我的話裏的嘲諷,她有些尷尬,“醫生說怕有什麽後遺症,就讓我多觀察幾天。”


    “還是加護病房,看來你這病情不輕,現在可還難受了,頭暈眼花、胃裏翻騰,有沒有?”


    她搖搖頭。


    “那就好,那我說話你也能清楚明白。”我進來之後她沒請我坐下,我沒必要花錢來探病還委屈自己,索性拉了把椅子坐下,“你怎麽中的毒,怎麽住的院,怎麽一下子成了關注的焦點,這裏麵的緣由我們倆一清二楚,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麽吧。”


    她不點頭,也不搖頭,保持沉默。


    我繼續道,“不記得也沒關係,我就費點口水再說一遍,你當我助理的時候我待你不薄,你變成我同行或者是同門師妹,我也覺得無所謂,事是你挑起的,你應該明白,有些火,挑起來就得燒,沒有自己滅了的道理,至於我這把火能燒到什麽程度,你心裏最好有個底。”


    她臉上的血色刷的被抽去了,“林桑姐……”


    “你叫我這聲姐,我擔不起,以後還是免了。”我表情依然冷淡,這點倒是跟虞銳學會了,“譚卿的事,釋湛的事,你既然查了我,也就知道些,得罪了我的人,下場都不會好到哪兒去,別以為我救譚卿是因為我心善,隻不過是讓她為我所用罷了,你也一樣,我挺希望你別搞成釋湛那樣,到底是死在牢裏,還是死在槍子下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的話說完了,吳嘉基本愣在那沒什麽反應了。


    我指著抱來的那花,“樓底下都是花圈的多,我沒找到正兒八經的花店,送的就是這些小野菊,我估摸著你可能不喜歡,我還是拿走吧。”


    “我……”她張了張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麵色慘淡得難看。


    拿走了那花,我找了處隱蔽的垃圾桶扔了,省的叫人看見又是一篇洗不清的文章。


    吳嘉這梁子是結下了,以後的日子說不準呢,反正是鬼門關轉過一圈的人了,沒什麽好怕的。


    我迴到劇組,趙導他們商量著去醫院看人,看我迴來問我去不去,我說我去過了,但是還是添了一份,拿兩個錢滅掉點閑言碎語,這筆買賣還是挺劃算的。


    季從善那邊有我的分紅,我拍戲還有片酬拿,這樣下去,我離富婆的夢想不遠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存錢在漠城買個像樣點的房子。


    “林桑,你去看吳嘉了?”趙導找我搭話。


    我嗯了聲,“去看看她情況怎麽樣。”


    “你這丫頭心也真大,單獨去看她,萬一被有心人看到了,免不了又是各種亂說。”


    我笑出聲,“趙導,你在這行那麽多年,也挺怕輿論的力量的啊。”


    他收斂了神色,歎了口氣,“那當然了,誰能抵得過悠悠之口?”


    有人能抵得過,孫若謙就能,他明明知道什麽這個圈子有多不單純,但他還是執意選擇單純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他何曾害怕過什麽悠悠之口?


    我也能,我有虞銳我不怕。


    我剛劇組才兩天,虞銳拎著鳥也來了,說是鳥想我了……


    說真的,這理由要多蹩腳有多蹩腳,也就他能麵不改色地說出來。


    “你這樣,我還要不要好好工作?”我無力地抱著劇本看著他。


    他拿著自己的電腦坐到一邊,“我不耽誤你。”


    我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大老遠地拎著鳥跑過來看我,我一點表示都沒有,把人家一個人撂那處理工作,看著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在沙發上,我覺得我好像太沒人情味了。


    我放下劇本,跑到他身邊,摟住他的腰。


    “嗯?”他眼睛從電腦上移開,手指把該敲的敲完才把電腦放在一邊。


    我仰著頭,“到底是鳥想我,還是你想我?”


    “鳥想。”他瞥了鳥一眼。


    鳥很給麵子地拍了兩下翅膀,“林桑,林桑……”


    “怎麽不說我愛你了?”我收迴手,想去逗鳥,手卻被他按住了,之前是我情願,現在是他強行。


    “我們說好了,它說前半句,我說後半句。”他把我抱到他懷裏,像摟嬰兒似的摟著我。


    我挑眉笑道:“那你倒是接後半句啊。”


    “不接。”


    我故意板起臉,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脖子上的傷,才兩天就結痂了,不過邊緣還有點紅,夏天了,細菌容易滋生,傷口容易發炎,想到這我也沒心思跟他開玩笑了,跑去拿了藥箱過來給他消毒。


    “你不知道躲啊,這萬一留下疤了,醜的很。”我嘴上埋汰著,心裏卻因為他擋在我麵前而感動。


    我媽重男輕女發作的時候,他如及時雨般的那句我愛你又浮現在我腦海,心頭暖暖的,動作也放輕了不少。


    虞銳捏捏我的鼻子,“嶽母打的,放在身上還挺驕傲的。”


    “這有什麽值得驕傲的,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媽……”我想說的話到了嗓子眼,打了個轉又被我咽了迴去。


    “林桑,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有我,你要是覺得那個家待不下去,反正我也沒有家,以後跟我過吧。”他伸手又來抱我。


    我拿棉簽的手不穩,棉簽戳在他的傷口上,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倒是眼眶溫熱,想掉眼淚。


    被催熟的果子,果核到底是生的,我比同齡人早當家就像催熟的果子,心還是幼稚的,就是容易心軟,容易卸下防備。


    “跟你過有什麽好處,我都怕了,萬一結了婚領了證,你一個轉身說是假的,我還不哭死了。”我嘟囔道。


    他的下巴在我頭頂上來迴磨蹭,“放羊孩子這苦頭,我恐怕是得吃一輩子了。”


    “那你是心甘情願吃的嗎?”


    “是。”他不假思索。


    我心底鬆了口氣,兩隻手在他的胸膛作怪,聞到雙氧水的味道時,看他脖子上那細細的抓痕,心裏好像被挖了個洞。


    那天我媽死活不同意我和虞銳,說白了跟我的幸福沒沾多大邊,她思想封建,在乎女孩子家的名聲,而一提到小偉和虞銳的錢,她火氣就壓下去不少,這種表現我能不心寒嗎?


    好在虞銳還在我身邊,有個情感上的寄托和依靠,才沒讓我當場失控。


    虞銳走了之後,我和鳥作伴,有了它,的確解悶不少,收工迴來讀劇本的時候,鳥會跟著我念,有模有樣的。


    我遛鳥的時候,別人都圍過來喂它東西吃,我隻要露出發怒的表情,就算是頂好吃的東西,它都會傲嬌的拒絕,還別說,訓練的真可以,招人喜歡。


    我去看過吳嘉之後,沒過兩天她就出了院,各種記者和采訪,那陣仗比蹲一線女明星的戀情還熱鬧。


    她迴到劇組繼續拍戲,我不知道她在人後怎麽樣,反正在我麵前還是林桑姐長林桑姐短,我得空就搭理一聲,不得空也就不理。


    “對了,林桑姐,你上次給我那個藥雖然有點苦,但是挺有用的。”


    “有用你還會住院?難不成藥效太猛?”我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她調皮一笑,“醫生說我藥物中毒,是因為我吃了兩樣藥,有一樣是你給的,另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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