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溜到虞銳那層樓,還沒到辦公室門口,酒杯伍依依發現了。(..)


    “喲,來了不跟我打聲招唿,這是往哪兒跑的啊?”她斜靠在門框上,眯著眼說道。


    如果古代真有俠女,大概就是伍依依這樣的。


    “依依姐,我這不正找你呢嗎。”我估摸著自己臉上的笑挺猥瑣的。


    她也沒在意,就把我領到她辦公室去了,“虞總才剛進去沒一會兒,早上例會開完,他臉色似乎不太好。”


    “知道他不太好,我就放心了。”我時刻保持著幸災樂禍的態度。


    “你說什麽呢?林桑,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你是咱們的總裁夫人,你還在這盼著總裁不好,你這唱的是哪一出?”


    我捏起她水晶盒裏的棉花糖放進嘴裏,“他做錯事就該吃點苦頭,這樣我心裏痛快,苦不能讓我一個人受了,我又不是聖人,心裏會不平衡的。”


    “誰說他好過了,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虞總沒有一天是好過的。”伍依依丟了個白眼給我。


    合著這是我的錯?!


    她看我茫然,話鋒一轉,“不過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放不下過去,以為還能看到未來,讓他體驗一把也好,這樣才能徹底死心。”


    “說的也是。”我看向窗外,隻能看到比這幢大樓更高的建築物。


    他認清事實的代價是我,用我做代價他才對姬穎死心,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為什麽沒有人問我,這代價負的多辛苦?


    “林桑,你最近過得怎麽樣?”伍依依拉著我的手。


    我抿唇一笑,“還好。”


    “那我就放心了,隻要你跟虞總好,這比什麽都強,我可是由始至終站在你這邊的。”


    “依依姐,我知道,我要是彩票,你把錢壓在我身上,現在估計能贏不少錢了。”我打趣道,把話題扯開。


    又閑話了兩句,她才放我去找虞銳,我趁著沒事幹上來,是想給虞銳添亂的,被伍依依這麽一說,我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女人的情緒既敏感又脆弱,我也不例外,外表上看再怎麽簡單粗暴、沒心沒肺,一點點外來的言語或是態度,很容易就勾出了我負麵的情緒。


    迴到大辦公室,張霜說我沒事幹就早點為複出做準備,她讓我馬上就趕去試衣服拍一組照片,重新出現在大眾的視野。


    我沒意見,隻要有事做就行。


    途中,我想了想,還是給孫若謙打了個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是無法接通,他那邊大概是信號不好吧,我發了條微信跟他說我迴到了虞姬娛樂,封殺也解除了。


    等我拍完照,有空看手機才發現他給我迴了四個字——意料之中。


    電影的事,他臨走的時候給我提過醒,我想晚上我得跟虞銳好好談談。


    下午忙完之後,我整個人除了困還是困,晚上張霜抽出時間跟我吃了頓飯,其實也就是出去找了個快餐店,一人吃了碗牛肉湯,我加了兩個燒餅,她沒加。


    “林桑,咳咳……注意飲食。”


    我看了眼手上的大半塊燒餅,狠狠心還是塞進了嘴裏,“今天就當是告別晚餐吧。”


    “上次趙導的戲也快播了。”


    我哦了一聲,“我知道,就是那部我沒活過幾集的宮鬥劇。”


    “他有新戲找你了,我幫你接了,女二。”張霜看著我吃,我的碗比她大,而且她也隻吃了幾口。


    “那肯定好不到哪兒去,什麽時候試鏡?”我對這種事不感冒,張霜的眼光獨到,我完全相信她。


    她把我的筷子拿走,“別吃了,走走談。”


    我趁她起身的空子喝了口湯,然後擦擦嘴跟上。


    張霜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這些東西長肉。”


    “沒事,我以後會經常鍛煉,一定不會胖得沒戲拍的。”我保證道,“你不是要跟我談嗎?談什麽?”


    “後天你去試鏡,這個角色我看過了,演好了不會惹人恨的,你要把握技巧,多跟趙導請教。”她叮囑我。


    我點點頭,“好。”


    “之前那輛保姆車你還用著,我讓人把車開過來。”


    張霜自己開車的樣子很帥,我做保姆車的樣子很慫,但是我一點也不想開車,我想睡覺,別人開車我睡覺,這多舒服啊,到家了,人家一叫,換個地方繼續睡。


    “林桑,過來這。”


    我揉著眼下車,不遠處的虞銳朝我招手,他怎麽又跑到我家樓下蹲點了。


    後麵保姆車上的新司機和新助理一臉懵逼,看著我的眼神有種他們秒懂的意思。


    “他沒地方住。”我腦子一抽,想解釋來著,解釋完了才發現越描越黑,人家大總裁沒地方住?說出去誰信啊,我這就顯得欲蓋彌彰了。


    “桑姐,我們懂的,你趕緊去吧,我們走了,明早來接你。”


    我嗯了聲,朝他們擺擺手,小跑著奔向虞銳。


    他抬手捋了捋我額頭兩邊飄逸的碎發,“吃飯了?”


    “嗯,跟霜姐喝的牛肉湯。”


    “我還沒吃,你手機呢?”他看了我的包一眼。


    我拿出手機一按,黑屏,“什麽時候自動關機的,我怎麽不知道。”


    看樣子他約過我吃晚飯,不然也不會沒吃晚飯就過來了,一見麵就問我吃沒吃飯。


    “小區門口有吃的,你湊合點,我陪你去吃。”我討好地笑道,自然地握住了他的大手。


    他沉著的臉突然好轉,我竊喜,這男人真好哄。


    這個點餐館都沒什麽人,他平時喜歡吃米飯,我就找了家全國最大連鎖店之一的蘭州拉麵,炒了幾個菜,又要了兩碗飯。


    “你吃過了還吃。”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在鄙視我的飯量。


    “你一碗又不夠,我這是給你準備的。”我嘴上那麽說,手指已經有點不聽使喚了,過去的人抽大煙,意識上很想戒掉,但是普遍控製不住手,手和煙就像兩塊互相吸引的磁鐵。


    而我的手和飯,比磁鐵的吸引力還強。


    虞銳吃飯很安靜,他不跟我說話,我的注意力就在菜上。


    “要不然我陪你吃吧,幹坐著太無聊了。”我咽了咽口水。


    他嘴角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想吃就直說。”


    “霜姐都給我提過醒了,我得保持身材,你看我胖嗎?”我夾起大盤雞裏最大的一塊。


    “瘦了,腰比以前細了不少。”


    他怎麽就記得我的腰,我自己摸摸,“細了好,省的減肥。”


    他捏捏我的臉,看樣子挺心疼的,但是他什麽都沒說,他知道自己說那些虛的都沒有,女明星哪個不是這樣,就算我是他的人,也沒有例外。


    更何況我當演員的想法那麽強烈,不是他三言兩語能勸住的。


    吃完飯,我們偷偷在小區外麵走了一圈,在裏麵怕被人看見,萬一傳到我媽耳朵裏就不妙了。


    “後天我去試鏡,要是接了這部戲,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得待在影視城。”我隨口找了個話題,不太喜歡長久的沉默。


    他攬著我的腰,“我抽空去看你。”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幸好天色已晚,怎麽我們倆的對話好像在偷qing。


    “你什麽意思?”他話裏有話,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亮。


    我踩了他一腳,“嘴上功夫比不過你,咱換個比法。”


    “所以你以為,你身體上的功夫能比得了我?”他攬著我,順勢把我壓在牆上。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多,這邊的燈光又暗,但要是有遛彎的人過去,還是會看到的。


    我又羞又氣,“你起開,有啥我們迴去再說,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那你嫌吧。”他的手在我腰上捏來捏去,時重時輕,這人是不是有病,人家男人都在乎自己老婆的胸,他偏愛的卻是腰。


    反正我也不指望他能起開了,索性就靠在牆上跟他耗,“你摸過多少女人的腰?”


    “不多不少,正好一打。”


    “你……”我以為他會說2個,沒想到是12個,當時我就惱了,大腿一抬,被他機及時擋住。


    他親了下我的唇,“說什麽都信,傻不傻。”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你說什麽我都不信了,那該怎麽辦?”


    “林桑,從今往後,我都不會辜負你的信任。”他聲音很輕,語氣卻很堅定。


    我靠在他懷裏,可是啊,我已經不再信任你了……


    信任一個人,那多純粹啊,就像去澳門賭錢的時候,他說什麽我就做什麽,不計後果,也不考慮他的目的,隻要他開口我就會去做,這是我對他的信任。


    可是現在呢,他跟我說什麽我都要在腦袋裏過一遍,分析利弊,揣摩他有什麽意圖,就算照做了,這也不叫信任了,因為那個過程有我對他的防備。


    有些事,原諒了也不代表過去了,後遺症這玩意,說不清楚的。


    晚上他還是睡在我那裏,我想等我去拍戲了或許會好點。


    過了大概一個星期,我啟程去影視城,這迴吳嘉照樣跟我一起,隻是身份不同了,她帶著她的三個助理,而我,一個人。


    “林桑姐,沒想到我們能在一個劇組,好開心啊。”她一上飛機就把位置換到我身邊。


    “你頭等艙換經濟艙,確定沒毛病嗎?”我語氣不鹹不淡,跟她的熱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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