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完之後,虞銳把籌碼交給賭場裏的人,讓人把錢打到他賬戶上,這也就沒我的事了?


    “你今天很反常,讓我玩自己不玩,還讓我那麽高調的玩。”我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他又把那個優盤拿出來在手掌裏摩擦,“林桑,你很聰明,自己猜。”


    “別以為誇我就能堵住我的嘴。”我輕哼一聲,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你的事我不問,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這樣簡簡單單地挺好。”


    我的事他也在幫我,幫我鋪路,幫我找適合的資源,而我幫他做點什麽,心甘情願。


    虞銳沉默了,一直到迴家他都沒說話。


    咖啡的興奮作用過了之後,我困得不行,洗漱睡覺十五分鍾全搞定,幾乎是沾到床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我拿起手機看時間,上麵有兩條陌生的未讀短信,我當是推銷就隨便掃了一眼,誰知道這一掃我立馬困意全無,整個人都清醒了。


    釋湛他敢恐嚇我?我捏緊手機,背後升起一陣寒意。


    “怎麽了?”虞銳問我。


    “沒事,今天事情多,我早點去公司等安排。”我隨口搪塞道,然後起床穿衣服。


    我起來他也不睡了,為了送我上班,在他搞定好之前我買了早餐迴來,簡單吃完之後就去了公司。


    那兩條短信弄得我心神不寧,他說他父親想要見我,還發了一張他父親的照片給我,不是陳年老照片,看起來是最近才照的,難道施俊龍真的沒死?


    不行,這顆釘子不拔掉,我永遠過不去這個坎。


    我趁著休息的時間給他打了電話,“時間、地點,我們一次性說清楚。”


    “林桑,你終於沉不住氣了,好。”他放肆地笑道,“就今晚,玫瑰會所2073,我等你。”


    他故意拖長尾音,聽得我一陣惡心,怎麽會有這麽變態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忙工作,張霜說我沒有代表作,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才藝,就先保持我的神秘感和我要塑造起來的形象,她已經在幫我談片約了。


    我沒意見,全部聽她的。


    忙到下班我去了玫瑰會所,不是沒想過找虞銳幫忙,可是他上次讓我不要跟釋湛有正麵衝突,這事成了我心裏的疙瘩,我不願意找他。


    到了會所包廂,我推門進去,來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施俊龍他有可能也在,可照眼前的場景看來,我想多了。


    “不是說你爸想見我的嗎?人呢?”我站在門口,多一步都不走。


    釋湛靠在沙發上,兩手摟著兩個女人,紈絝浪蕩的樣子跟小時候的那個他一點也不一樣,“林桑,你可是差點成了我後媽的女人,怎麽著,想我爸了啊。”


    她身邊的女人露出詫異古怪的神情,我心裏一陣怒火湧起,上次那一酒瓶子打的真不過癮。


    “釋湛,說吧,你想怎麽樣?”


    “早點這樣不就好了,來,過來坐。”他推開身邊的女人,拍拍位置讓我坐過去。


    我不傻,當然不會輕易過去,“我沒空跟你閑扯,說清楚你的目的,能談就談,不能談我們就換個方式解決。”


    “喲,我好怕,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他瞪著眼睛看著我,“你真以為有溫傲和虞銳幫你我就怕你了,反正我釋湛白手起家,輸得起,拉你一個墊背的,我樂意。”


    人人都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釋湛就是不要命的無賴。


    “那也行吧,這樣下去我們也沒法談了。”我轉身要走。


    他出聲:“站住。”


    “我犯不著聽你的話,也不用受你的威脅,你愛怎麽就怎麽玩,我奉陪到底。”


    說完我拉開門就走了,出了會所才發現背後早已濕透,小時候我弱,所以被他爸欺負,長大了我不弱了,絕不能再任他揉捏。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迴憶著過去的一幕幕,釋湛他能有什麽好威脅我的,更何況我和施俊龍之間是有約定,但是那種約定沒兌現,他又能怎麽樣?


    我煩躁不安,拿出手機找人出來喝酒,找了一圈想到了秦書,他接到我電話立馬就趕過來了。


    “今天不忙啊?”我開了瓶啤酒給他,“我還以為約不出來你呢。”


    秦書笑嘻嘻的,“怎麽可能,別說吃飯喝酒,就是赴湯蹈火,你一句話我也趕著去啊。”


    我勾起嘴角,“以前我油嘴滑舌不著邊,你現在比我還厲害。”


    “沒辦法啊,總跟一幫喜歡聽好話的孫子在一塊,大舌頭都能變成演講家了。”他喝了杯酒,“昨天看到你的新聞了,桑啊,你跟我那會,我怎麽沒發現你是一塊璞玉呢,別說,還真上鏡。”


    我反應過來他說得是昨天和譚卿在一起的出席活動的事,“別誇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個經不起誇的人,對了,你工作室的事情怎麽樣了?”


    “就那樣唄,能撐一天是一天。”他抿了抿唇。


    我拿出自己的銀行卡,“我去影視城拍戲,人家給我結的錢,不多,就三萬,你拿著用,密碼是我生日,你知道的。”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桑,你現在覺悟夠高的,打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缺錢,現在不缺了?”


    “缺啊,但是我可以接戲,以後我會有錢的,再說了,缺錢那是一天兩天的事嗎?不著急。”我擺擺手,怕他不肯要卡,直接塞他兜裏去了。


    秦書的神情有點不自然,不過我大概能猜到他現在的處境有多不樂觀,幾萬塊錢都能放在眼裏,他創的那點業也該舉步維艱了吧。


    我們倆又胡謅了一通,然後就散夥了,我喝得不多不少,這種暈暈的感覺剛剛好,大有種去特麽的現實放馬過來吧的豪情壯誌,我打了個車迴家,在小區門口吹了會涼風。


    結果迴到家就頭疼,洗了個澡想吃點感冒藥,忽然想起來喝酒不能吃藥的新聞,又把藥放下了。


    這一覺睡得很亂很亂,做夢的時候還哭了,醒來之後天陰沉沉的,我換好衣服吃了點藥去公司上班,臨走的時候我媽讓我帶把傘,讓我注意休息。


    我笑了笑,把舊了的傘塞進包裏,親了她一口上班去了。


    “多大的孩子了,看這口水……”她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她關心我,真好。


    我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心裏嘀咕著這都什麽天了,怎麽還降溫。


    “小桑。”


    我嗯了一聲,誰叫我?我迴頭掃了一眼,溫傲在人群中出眾異常,他怎麽來了?


    “大傲,你來這幹什麽,天那麽冷,你穿得有點少了。”我都被凍成狗了,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溫傲打開車門,“先上車再說,聽你的聲音感冒了吧,早上出來吃藥了嗎?”


    “吃了,大概是還沒起效。”我坐進車裏。


    他遞給我一個飯盒,裏麵放著早餐,我笑了,還真了解我,知道我沒吃早餐,我迫不及待的捏了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謝謝。


    溫傲對我的照顧總是在這些小的細節裏,讓人不經意間就會感動,但是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對我有多喜歡,我心裏跟明鏡兒似的。


    “慢點吃,有時間呢。”他摸了摸我的頭。


    “就為了這小籠包你特地跑一趟啊。”我問。


    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斂去了一些,“小桑,我看到新聞說,你現在是阿銳手下的藝人,而不是員工了。”


    嗯?我吃飯的動作放緩了,“還不都是打工的,其實沒什麽差別。”


    對溫傲說這話,我心裏有點虛,我的事終歸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這個圈子的水很深,你非要走這一步嗎?”他語氣中帶著關心。


    我點點頭,“開弓沒有迴頭箭,我必須要走。”


    “為什麽你寧可讓阿銳幫你,都不讓我幫,你這樣做,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個我也說不好,讓溫傲插手我的事,我心裏不踏實,而我跟虞銳之間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對他我還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在他身上,我踏實,有安全感。


    這種話我要怎麽說出口。


    溫傲見我不語,歎了口氣,“我現在隻是後悔沒有早一點遇到你,你在我的公司工作兩年,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存在,真是……”


    他的苦笑刺傷了我的眼。


    “大傲,你明明知道是虞總故意讓你知道我的存在的。”我兩手握緊了飯盒。


    “但我還是心甘情願的入了局,就因為那個人是你。”


    我睫毛顫了顫,緩緩低下了頭,是因為那個人是我?還是因為我長得太像他的母親,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然而,即便如此,聽到他對我的表白,我還是會內疚。


    送我到公司門口,他叮囑我好好照顧身體,我說聲好就走了。


    釋湛的事情還沒解決,我沒空想這些私情,我邊刷手機,邊進了公司,我登了張霜給我的微博,看了下主頁,不看不要緊,一看我的下巴都快掉了,這才48個小時而已,我竟然長了幾十萬的粉?


    看了下麵的評論我才知道,一則大新聞引爆了我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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