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起腰,看向虞銳,“虞總,你能不能再喝醉一迴,我看就今晚吧。”


    “別別別。”季飛立馬擺手,“銳哥喝醉酒那是驚天地泣鬼神,我記起來了還不成嗎?”


    我勾起嘴角,“我覺得還好啊,你也太誇張了。”


    “那是你不知道,你來之前你知道他把我折騰成什麽樣了嗎?我差點交代在他手裏了。”他到現在還憋著口氣呢。


    我狐疑地看著虞銳,他有那麽恐怖嗎?連混世魔王都怕他。


    虞銳假裝沒聽見,自顧自地逗鳥。


    我坐在季飛旁邊,拿了個包子塞進嘴裏,“說說怎麽折騰的?”


    “一天拉著我喝了四頓酒,從早上開始喝,一直喝到你來的那會,我還沒清醒就開始給我灌酒,他更厲害,起碼喝了二十瓶。”


    “啤的?”


    “白的加紅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怪不得他胃不好,就算是鐵打的胃也經不起酒精這樣腐蝕,“牛。”


    季飛神秘兮兮地朝我招了招手讓我把耳朵湊過去,“你們倆現在到哪步了啊?”


    “你猜的是哪步就是哪步。”我挑眉。


    “靠,林桑,你是不是女人啊,能不能害羞點。”


    我無辜的看著他,“你猜的是什麽?”


    他被我搞的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一口吃下去拳頭大小的包子,口齒不清地跟我道:“你說的那個卿兒不就是譚卿嗎?她不是銳哥的女朋友,充其量也就是個隨叫隨到的妞。”


    “在你們眼裏哪個女人不是隨叫隨到的啊。”我這話有點諷刺的意思,不過他聽不出來。


    “你不是啊,叫你賭錢都要商量好條件,難搞得很。”他白了我一眼。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季大少爺,部隊裏不是不可以賭錢的嗎?你真的在部隊待過嗎?”


    “林桑。”虞銳忽然叫了我一聲,我轉頭,他道,“過來。”


    我拿著沒吃完的包子跑了過去,這才注意到季飛的臉色變得很不好,我說了什麽?部隊……


    我用包子堵住自己的嘴,乖乖躲在虞銳的背後。


    季飛吃完飯,朝我們做了個走的手勢。


    “拎著。”虞銳順走了他的鳥還讓我拎著。


    我怕這玩意,就把手伸得筆直,“萬一這鳥飛出來啄我怎麽辦,你不能順個小貓小狗走嗎,好歹我能接受,這玩意……”


    “你才是玩意。”鳥衝我叫道。


    我傻眼了,還能聽得懂玩意是個貶義詞?


    我看向虞銳,他好像在笑,我被鳥罵他還笑得出來,沒良心。


    季飛見我拎著鳥出門他也沒說什麽,估計是跟我一樣敢怒不敢言,麵對虞銳這個霸主,咱們都是小老百姓。


    “我們去哪?”我把鳥放後麵,我坐前麵。


    “季飛的家。”


    我以為剛才見到的那個四合院是季飛的家,誰知道不是,季飛一家幾代都是在部隊裏生活的,爺爺輩再往上走一輩還參加過抗日戰爭,算是老革命世家了。


    季爺爺去世以後,季世敢就帶著一家老少搬走了,但是季飛對爺爺感情深,死活賴在這個大院裏不走,這一個人一住就是好幾年。


    這些都是虞銳告訴我的,他一向話少,今天卻跟我說了關於季飛的很多事情,聽了那些我才知道混世魔王也是個孝順、重情義的好男人,不過我一看到前麵張牙舞爪的超跑,怎麽就不相信開車的人是個好人呢。


    “虞總,你和季少是怎麽碰到一起的?”我總覺得這兩人除了脾氣什麽的很像,其餘的沒什麽關聯。


    “打架。”他淡淡地說道,“在酒吧裏,我把人打成了植物人,當時沒錢賠,季飛出麵幫我扛了這個事。”


    “啊?”他還有這麽一段年少輕狂的時候,“什麽仇什麽怨,至於把人打那麽慘嗎?”


    虞銳沒說話,眼神暗了暗。


    我嘖嘖兩聲,誇了季飛幾句就沒說話了。


    到了季飛的家,一個端莊漂亮的女人出來迎接我們,對我們十分客氣,我喜歡這種長得漂亮又沒架子的貴夫人。


    “阿姨好,我是林桑。”


    “你就是小桑啊,我聽阿飛提過你,別叫我阿姨了,跟小銳一樣叫我梁姨吧。”梁姨笑道。


    提我?我剛想開口問,季飛就拉著他老媽往前走了。


    “能提我什麽?一起去打牌?”我自言自語,手裏還提著鳥。


    “打牌,打牌……”那隻鳥重複著我的話。


    我趕忙伸手去捉它,“小祖宗,別說了。”


    “不讓我說我就說,就說……”


    它不止是會重複我的話,還能跟我對話,我爆粗口的心都有了,“你再說我就把你扔出去。”


    “你敢,你敢……”


    我胸口憋了一口氣,差點就罵鳥了。


    虞銳輕咳兩聲,嘴角勾出若有似無的弧度,“把它給下人吧。”


    “你該不會真要把這鳥拎走吧?遲早有一天我會被它氣成腦溢血。”我把鳥籠交給一個菲傭,跟上虞銳的步伐。


    他沒接話,徑直走向客廳裏擺的一堆東西。


    梁姨笑意盈盈,“小銳,都跟你說了我不缺這些東西,你還非買,家裏就我一個,一年到頭也吃不完這些補品,還有這些衣服,你太細心了。”


    “應該的。”原來虞銳是在清點東西,好像生怕漏了什麽似的。


    我怎麽不知道他送東西來了,這兩天我們明明在一起的。


    “我看銳哥都快成我媽的親兒子了,以後我在這個家的地位又要靠後了。”季飛癱在沙發上,說著酸話。


    梁姨的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你要是能有小銳一半懂事,我還就放心了,你爸早上來電話了,讓你過幾天就去報道,東西我都幫你準備好了。”


    “媽,我不去,他季世敢想讓我去就親自來接我,一天到晚電話電話,他都多長時間沒迴這個家了。”季飛忽然坐起來,神情很憤怒。


    “你這孩子,你爸爸忙,當兵的人不就是這樣嗎,你要體諒他。”梁姨苦口婆心地說道。


    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持家有道,而且很有軍嫂的範,明明很有錢,還住著大房子,但是穿衣打扮一點都不花哨,自有一股特別的氣質。


    季飛說不出話來,我和虞銳都看得出來他心疼他媽,不想惹她生氣。


    “梁姨,我餓了。”虞銳開口。


    “你們趕緊洗洗手準備吃飯,今天是大年初一早上吃餃子了嗎?”梁姨的臉上重新有了笑。


    “都吃了。”


    趁著虞銳和梁姨說話的空檔,我跑去問季飛:“季少,你是不是常在梁姨麵前誇我啊?”


    他白了我一眼,“誇你,誇你跟我的鳥一樣伶牙俐齒。”


    我語塞,提到那隻鳥我就生氣。


    “你那鳥哪來的,會罵人會頂嘴,要不是我脾氣好,非把它扔了。”


    “你要是真扔,銳哥也把你扔了。”他不懷好意地笑道。


    我哆嗦了一下,“他都能把人給打成植物人,扔我那還不是小菜一碟,算了,受點鳥氣總比被他扔了強。”


    “他跟你說了當年我們在酒吧打架的事?”


    我點點頭,“我現在對你可是刮目相看,兩個字:仗義。”


    “那也談不上,主要當時都年輕,看銳哥護著自己女人的樣特爺們,我就花了點手段和錢幫他解決一點小事,就因為這事季世敢打了我三頓,那鞭子抽的我,哇哇地哭……”


    護著自己女人……


    他為了女人跟別人打架,誰有這麽大的榮幸,是那個前女友嗎?


    “林桑,你聽我說話了嗎?”季飛拍了我一下。


    我捂著胳膊瞪他,“不能輕點,打壞了我的胳膊誰陪你打牌。”


    “喲,還是瓷做的,走走走,吃飯去,你看你瘦的。”


    一頓飯我吃了很多,不知道是飯堵得難受,還是什麽原因,就是一個勁的不舒服。


    “小桑,你怎麽了?”梁姨問我。


    我擺擺手,“姨,你們家飯太好吃了,沒忍住撐著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個傻丫頭,好吃也不能愣撐啊,我讓人給你拿點消食片去。”


    “不用,讓我強大的胃酸消化它們吧。”


    她拿起桌上一個桔子,“吃點酸的助消化。”


    “謝謝梁姨。”我接過桔子就剝,一隻手沒指甲就算了,還拿不穩桔子……


    虞銳把我的桔子拿過去撥開,然後剝成一小半一小半的塞到我手裏。


    “小桑,你這手怎麽了?”梁姨皺著眉。


    “一言難盡啊。”我搖頭歎息,把桔子往嘴裏送,“不過現在都好了,不疼,醫生說新長出來的指甲又白又嫩,可好看了。”


    她又是嗔怒又是好笑的看著我,“你這丫頭真讓人心疼。”


    陪梁姨說話到下午三點我們才走,當然主要在說話的都是我,反正我也沒什麽強項,就剩一張嘴了,該利用的時候我一點都不吝嗇。


    “林桑,謝謝你陪我媽說話。”坐在後座的季飛忽然客氣起來。


    “我陪你說話你咋不謝我呢。”我打趣道。


    其實從進門開始我就感受到了梁姨身為一個女人的孤獨,兒子成天在外麵溜達,丈夫又不迴家,她身為軍嫂,忍受的寂寞是尋常婦人的千百倍,能逗她笑,我也挺開心的。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到了晚飯時間就各迴各家各找各媽,而溫傲也提前迴來了。


    晚上我從我媽那迴公寓,剛進門就被人抱住,“小桑,我想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曾與幸福毗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仟瑤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仟瑤並收藏我曾與幸福毗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