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綁人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遇到,可是上來就被打是第一次。


    我蜷縮在座位上,護著自己的手,等他們喘息的空檔才敢抬眼去看,打我的兩個個人男人看起來都很壯,五大三粗的那種。


    我忍著疼看向副駕駛,這個背影很熟悉,剛才副駕駛明明沒人的。


    “林桑,好久不見。”那個人轉過頭,竟然是劉凱。


    “劉總,這麽巧,您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們倆都認識這麽長時間了,您看您這,至於嗎。”


    我心裏很怕,越怕越容易出事,看這個陣仗也知道現在兇多吉少,我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找人救我,可奇怪的是……


    這會不會又是一個局?虞銳他對我從來不曾仁慈,難道……


    “至於嗎?”他一字一句,拖長了尾音,連眼睛都瞪得老圓了,“上迴秦書打我你還記得吧,我今天就讓你嚐嚐比這痛苦百倍的滋味。”


    我臉色有點僵,上次光顧著宋曉了,忘了他也是個喪心病狂的人。


    “你想怎麽樣?”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待會你就知道了。”他陰笑,一臉的肉都擠在一塊。


    我沉住氣沒說話,車一直在開,看著外麵熱鬧的人群,我告訴自己不能無助,抱著希望才能堅持到底。


    我最怕死了,我一定要活著。


    車子很快就開出了市區,怪不得他們開這種越野車來,我心有點慌,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身邊的兩尊佛一左一右,把我什麽心思都擋住了。


    “劉總,你還有宋曉的消息嗎?”我試著用心理戰術。


    “你少跟我提那個臭biao子,卷走了我的錢,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告訴你啊林桑,你不提她我還能對你仁慈點,既然你提了,咱們待會就好好算算這筆賬。”他指著我,咬著牙道。


    我的眼神迎上他,“如果我知道她在哪兒呢?”


    劉凱皺眉,“你知道?”


    “前幾天我還聯係她幫我賣房子,我房子就是她賣出去的,你說我知不知道她在哪兒。”我必須給自己創造利用價值,這就是我的籌碼,隻要有籌碼,我就能賭。


    “要讓我找到她,我非弄死她。”看得出來他很恨宋曉。


    “說到底咱們結怨還不都是因為她在中間作祟,你沒必要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我勸道。


    他怒氣不減,狐疑地瞥了我一眼,“你花花腸子也不少,那次在茶樓秦書挑撥我和那個biao子,我看少不了你的份吧,你找私家偵探查我私事,還敢給我老婆打電話,你怎麽沒想過有一天我要是發現了,會怎麽治你。”


    我抿著唇,忍住心裏的一慌,“你怎麽知道?”


    “老子找到了那個私家偵探,你的下場會比他慘一千倍、一萬倍。”他啐了一口,那模樣恨不得把我撕了。


    新仇舊恨趕到一起了,我怎麽那麽後悔那次去救宋曉,要是沒有那件事我也不會知道虞銳的計謀,為什麽非要把什麽都弄的清清楚楚的,傻乎乎的不好嗎?


    然而不管我怎麽後悔都沒用,現實在眼前擺著。


    車子越走越偏僻到了一片樹林才停下,一個男人先下去,然後把我拖了下去,幸好冬天穿得厚,不然下個車我也能蛻成皮。


    他們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帶著我到了樹林深處的破房子裏,大約十平米的房子,牆上掛著居家用的東西,白熾燈還能亮,大概能猜到是以前護林人住的地方,不過這麽破,我也不指望能看到人幫我報警。


    “綁起來。”劉凱坐在破舊的木床上。


    一人拿了把破椅子讓我坐在上麵,另外一個人用繩子把我捆住,我心跳一直在加速,劉凱就是個變態,他會怎麽對我,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從一開始你把我當你的客戶我就想上、你,現在正好,有機會了。”他笑得很yindang,“林桑,搞不好我還是你第一個男人呢。”


    我瞪著他,恨不得跟他同歸於盡。


    “劉凱,如果今天我沒死,明天死的人就是你,溫傲和虞銳都不會放過你,他們的手段可比你狠。”


    “我聽說你是溫總女朋友?這種話也就是騙小孩子的,你什麽出身我不知道,溫總能看得上你?”他輕蔑地摸了一把我的臉。


    我當時就想吐,記憶深處的惡心被喚起來,“我口袋裏就有一張溫傲給我的附屬卡,可以無限透支,不信你拿出來看看。”


    他動作一滯,從我的外衣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錢包,裏麵就放著溫傲的卡,有他的標誌。


    我趁著這勢頭看向其他三個人,“我記住你們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出了這裏你們誰都別想好過,得罪了溫氏集團的大老板,我看你們還能活多久,識相的就把我放了,我可以不追究這件事。”


    那個司機腿一下就軟了,“哥,咱收手吧,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我可惹不起那麽大的事。”


    劉凱一看他那麽慫,使勁踹了他一腳,“都到這個地步了,你以為她會放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


    我怕的就是這個,不僅要受辱,還要死,不行。


    “漠城哪條路沒有監控,我從溫氏出來的,時間段和地段都明確,你們很容易就會被查到,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我繼續捏著他們心理的突破口。


    “這位小姐,跟我沒關係啊,我就是個開車的……”司機朝我拱手彎腰。


    我看向其他兩個大漢,“就算我算賬也隻是找劉凱,我們之間的梁子不會牽扯到別人,放了我,我保證這件事當沒發生過。”


    兩人麵麵相覷,有點為難。


    劉凱一看自己的人都要被我拉走了,他反手一個巴掌甩在我臉上,“臭娘們。”


    “哥,你別打了,人家是大老板的女朋友,我們惹不起。”司機想去拉劉凱,又被打了兩拳。


    我嘴裏一股腥甜,臉疼得發麻。


    “慫貨,你要是怕死你現在就滾。”劉凱罵道。


    司機想走,卻又看著我,他怕我報複他。


    “救我,我給你們錢,你們想要多少我給多少,劉凱他能有幾個錢,你們自己想想為了拿點錢搭上自己的命和家人的命值不值?”我抓緊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三個人都動搖了,畢竟他們跟著劉凱犯罪也是為了錢。


    “我放,我放你……”司機上來要幫我解繩子。


    我一喜,成功了。


    啪地一聲,劉凱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塊磚頭,一下砸在了司機的頭上。


    “你……”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連自己找來的人都打,你是不是人?!”


    “想故技重施,林桑啊林桑,你今天是跑不了了。”劉凱扔掉手中的板磚,朝我撲了過來。


    我心裏暗叫完了,隻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那兩個大漢身上,“你們看清楚他的真麵目了,他不會在乎你們的命,這種人值得你們為他賣命嗎?”


    司機的後腦的血流了很多,剩下兩個大漢也怕了,劉凱的動作很粗魯,我不停地想抬腳踹他,他用膝蓋壓在我兩條腿上,就他的重量已經讓我雙腿快斷了。


    “救我,我也救你們,我有錢,很多錢,隻要你們救我,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酬勞,保證比他多幾倍。”我用央求的眼神看著他們。


    “劉哥,你找我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這女人背景那麽強,我們都有孩子老婆,你別弄了,會害死我們的。”其中一個上去拉劉凱。


    另一個也跟著是啊。


    我隻恨自己的手不能動,外麵的衣服被扒了,裏麵是緊身的毛衣,劉凱眼裏的肮髒大過他的理智,他把兩個壯漢一推,“你看看這貨色,牡丹花下色做鬼也風流,你們別那麽慫,大不了我們弄完之後毀屍滅跡,我就不信溫傲和虞銳能找到我們。”


    “這……真的行嗎?”說話的那個盯著我,吞了口口水。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句話果然沒錯,我特麽的多想咬死他們,就算我逃不掉也要他們為我陪葬。


    劉凱接著剛才的動作,其餘兩個在旁邊看,也有想上手的意思,我羞憤的同時也痛恨,過去的噩夢一點點襲來,我的意識也變得不清楚……


    我有那麽一段記憶,被丟在心底最陰暗的角落,我從來不碰,一碰就惡心的想吐,還會對自己厭惡至極,這段記憶被我選擇性遺忘,現在突然被勾起來,我有種毀滅一切的衝動。


    都那麽髒,幹脆全毀了吧。


    我眼神變得空洞,眼前的劉凱很恍惚,我沒有喊不要,也不再製止,心仿佛被成千上萬的螞蟻蛀空了一樣,不會跳了。


    又是一聲悶響,劉凱痛苦地嚎叫:“你特麽在幹什麽?”


    我的思緒從過去中拉迴來,那個膽小的司機手裏拿著一個木棍,不知道是椅子的腿還是桌子的。


    “這是還給你的。”司機一頭一臉的血,眼睛直往上翻。


    劉凱怒了,叫著其他兩個人一起上打他。


    機會來了,剛才他們顧著扒我衣服,身上的繩子早就鬆了,我摸到口袋裏的手機給虞銳打電話,除了他,我現在想不到別人……


    趁著他們扭打在一起的功夫,我對著手機,聲音顫抖:“虞銳,救我,城郊樹林裏的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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