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也不曾想過有一天我們集團的大總裁會親自給我撩頭發,一向很善言辭的我突然就語無倫次了。


    “溫總您…太客氣了,我……謝謝……”我眼睛不停地眨,連唿吸都亂了節奏。


    “我等一會沒關係,不用跑那麽急。”溫傲嘴角掛著一抹淡笑。


    我傻傻地看著他,在他笑容加深之時忙坐到了前麵的副駕駛,我可不認為自己美到讓溫傲對我一見鍾情,所以這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他天生就是一個會照顧別人的人?我覺得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到了飯店,我下車之後代替了司機替他開車門,他往哪兒走我就跟著往哪兒走,周圍偏古典氣息的飯店裝飾我無暇欣賞,我更關心的是這一副壁畫都能付我房子的首付了。


    有錢人吃飯的地方都不一樣,我想著想著就到了包廂。


    溫傲坐定,我坐在他手邊,沒過一會虞銳就來了,他瞥了我一眼,視線落到溫傲地身上,“溫總。”


    “表弟,不用叫的那麽生疏。”他笑著點點頭,也算是招唿了。


    他們是表兄弟的事情我在雜誌上看到過,所以並不覺得稀奇,我奇怪的是他們的感情看起來好像很生疏。


    我也打了招唿,然後主動倒酒,沒想到溫傲卻在我敬酒的時候拉住了我的手腕,“你手上纏著紗布,頭上也有傷,別喝了。”


    我錯愕,而後忙笑道:“溫總,我沒事,虞總好不容易答應讓譚卿做我們溫氏地產的代言人,一定得喝一杯。”


    “現在就給我戴高帽子,林桑,你這杯酒價值千萬你知道嗎?”虞銳的食指點了點我,拿起杯子一口悶。


    這代表我不用喝了?我放下杯子,“那也是虞總和我們溫總交情好。”


    溫傲似乎不能喝酒,我倒的酒他連看都沒看,倒是喝了幾口茶。


    “表弟,譚卿的事你一直都沒鬆口,林桑一去你就答應了,到底是跟我交情好,還是跟林桑交情好?”


    這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我也能看得出來,虞銳有意牽線讓我認識溫傲,不然他也不會非要求讓溫傲和我一同來談了。


    “你想多了。”虞銳拿起筷子夾了點菜,這事就算過了。


    兩位老總談生意,跟我這小蝦米搭不上什麽邊,我除了會說話會喝酒,其餘的專業都不太強,畢竟不是學管理出身的,半路入了公關這行也是情非得已。


    我負責吃飯,他們談生意,等他們談完之後我已經飽餐一頓了。


    我聽說過這家餐廳,每道菜都有來頭,還都是獨門秘方,想學都學不了,隻能來這家吃,以後恐怕沒什麽機會了,我得趁此機會多體會一下這些菜的味道。


    “林桑,你住在哪兒,我送你迴去。”溫傲主動道。


    我隨手指了一個方向,“我家離這也不遠,溫總您還咳嗽,早點迴去吃藥休息,我自己做公車就行了。”


    他勾起嘴角,“所以剛才桌上的雪梨你一直往我麵前轉是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吃點總是好的,梨是潤肺的,雖然比不上藥倒也不錯,外麵冷,您趕緊去車裏吧,我走了。”


    “下迴跟我說話用你,不準再那麽客氣。”溫傲站在原地,直到我走開。


    我比了個ok的手勢,聽到他的車子離開才敢在這邊找公交車,我哪來過這裏,不認識路也是正常,正當我跟著地圖走的時候,一輛黑車停在了我的麵前。


    車窗緩緩落下,虞銳完美的側顏就在我眼前,“還用我說嗎?上車。”


    我哦了一聲,省了一筆交通費。


    “虞總,你拿自己公司那麽好的藝人來牽我和溫總的線,不覺得虧嗎?”我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開玩笑似的問道。


    他閉目養神,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就猜不到他的心思,“你進溫氏多久了?”


    “兩年。”


    “從來沒見過溫傲?”


    “沒有。”我誠實地迴答他。


    “所以你隻能當一個公關小姐。”他的話噎的我無言以對。


    然而事實就是他說得那麽殘酷,職場上一層壓一層,不管我簽下了多大的單子,報上去的也是我上司的名字,很多時候就連秦書的功勞都會被他人占去。


    今天好不容易見到溫傲,秦書卻沒有表現的機會,所以他才那麽喪氣。


    我抿了抿唇,“虞總,謝謝你啊。”


    “這句話我聽了很多次了。”他懶懶地抬起眼皮,“你不是很能說嗎?”


    “那都是些不著邊的調,你不愛聽我哪敢說,反正這次的表現機會是你幫我爭取來的,我這個月提成我們四六分,你看怎麽樣?”我小算盤又開始打起來了。


    虞銳笑了沒接話,我那點小錢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這個時候坐在他車裏的我對他充滿了感激和那麽一點點好感,而後來知道真相的我對他隻有恨。


    迴到了別墅,我們各迴各的房間,我又想到了那個紙袋子裏的錢,到底是不是我猜的那樣我還不敢肯定,這個答案我想讓他親口告訴我。


    第二天我去醫院換藥,醫生叮囑了一堆話,我記得七七八八,我剛出醫院的門就看到了上次遇見的黃毛。


    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跟著黃毛一路走到住院部,他看望的那個人我不認識,也不是上次綁架我的,但是從他們稱兄道弟的談話中可以看出來,受傷的那個也不是什麽好人。


    等到黃毛走後,我裝作住在這裏的病人跟那個受傷的男人聊天,說哪個護士怎麽樣,哪個醫生換藥技術好,最後還做嬌羞狀問他要了黃毛的電話。


    對方一看我想搭訕的來著,立馬就把電話給我了。


    拿到電話我出了醫院,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試試黃毛,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撥通了那串號碼。


    “上次叫你綁的那女人,你再綁她一次,價格跟上次一樣。”我壓著聲音,長話短說。


    “那可不行,上迴給的錢兄弟們都沒夠分,這次必須得高一倍,不然我們可不去。”黃毛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我都能想象得到。


    他說得越多我能得到的信息就越多,“上次你們做的很差勁,人差點沒醒過來。”


    “不是徐哥說讓我們把她迷暈的嗎?對了,這次怎麽你來聯係的,你是誰啊?”


    我皺眉,徐哥是什麽人物?反正肯定不是宋曉和張浩就對了,他們做不到這麽保密,也沒有姓徐的朋友。


    “你以為徐哥很閑嗎?這點小事都做不了,還敢要漲價?你們不接自然有人接。”我語氣故意兇了一些。


    黃毛趕忙道:“別啊,不加一倍,那好歹加一點,上次那女人手裏的錢我不是都給你們了嗎?你看我們也是厚道的人。”


    我的心停了一拍,大腦突然就開始短路了,給誰?給虞銳?


    “那好吧,我跟徐哥再商量商量,有情況再找你。”我說完立馬掛了電話,蹲在商場的樓梯間,思緒萬千。


    真的是他,是他找黃毛綁我又扮演英雄救我,還讓我誤會是張浩他們做的,如果不是看見好端端的黃毛,我根本不會察覺這都是一場戲……


    虞銳啊虞銳,你到底在籌謀什麽?


    我這一蹲就是半天,害怕衝淡了我的好奇心,我一點都不想知道虞銳在幹什麽,我隻想毀掉那份合同,當自己從來沒遇到過他。


    晚上秦書叫我過去聚餐,說是公司因為我表揚了我們整個小組,他這個主管跟著沾了不少光。


    我是主角,說什麽都得到場,剛到一陣大家就起哄讓我喝酒,秦書一一給擋了,說我還傷著。


    “桑啊,我們組今年春節有七天的輪休呢?你還不打算迴家啊?”


    迴家?這個問題我六年沒想過了,“春節留下來加班不是工資翻倍嗎?你知道這樣的好機會我不會錯過的。”


    “你這丫頭,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逃避這個問題,我看過你給人事部的檔案,有爹有娘的為啥不迴去,你今年迴去吧,我私人給你漲一倍的工資。”秦書眼神有些飄,喝了兩個人的酒能不飄嗎?


    我勾了勾嘴角,“看不出來,你竟然變大方了?”


    “我大方的時候多的去了。”他抱著酒瓶朝我拋媚眼。


    我是真不想吐槽他這個樣子有多醜,其實秦書長得還行,就是有點顯老,也難怪,他一個外地人在漠城打拚十年了,到現在也隻是買了一套房還辦的按揭,車的牌子也一般。


    大家都是生活在這個城市的苦命人,誰都不說誰。


    “秦帥,我跟你商量個事唄。”趁他喝多了好說話,我還不撈點油水。


    “你說,咱倆這交情,直說。”他豪爽的拍了拍桌子。


    我搓搓手,“最近能談的客戶都交給我吧,你知道我也就能喝個酒,寫東西什麽的我不在行。”


    “不行,你這剛出院,那手都爛成什麽樣了,這段時間我誰都不給你安排,迴家養傷去。”秦書擺擺手,態度堅決。


    喝醉了還清醒的像個人樣,我悻悻地吃著自己的菜。


    快結束的時候,他過來問我:“桑,我發現你怎麽天天都那麽缺錢呢?”


    我笑了笑,“有個吸錢的黑洞在向我招手,就像這樣。”


    “傻樣,我告訴你,你伺候好了虞總,多少個黑洞他也能給你補上。”


    那我要伺候不好呢,就像今晚我迴到別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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