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暖沼穀,費家營地。

    “殺,殺死衛莊這個狼崽子,就是他殺死了族長。”

    “媽的,衛莊,我們族長如此真心誠意對你,你竟然殺了他,去給他償命吧!”

    “衛莊,我要拿你的頭顱,在我登上族長之位時,祭奠費清族長的英靈!”說話的人,正是費長。

    比鬥場上,方正狼背蜂腰,一身黑袍已然破碎,已經無法遮擋住全身,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強健的肌肉。隻見他手持鯊齒劍,拂去了嘴角的血跡,銀發肆意的隨風飄揚。

    “我說過,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方正臉色陰沉,眼底透露著一片刺骨的殺意,他寒聲道:“我不想將費家在北原除名!”

    “哈哈哈,衛莊,你是不是被我們嚇傻了?”費長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轉過身,用他的手指環繞了一圈。“衛莊,雖說你有五轉修為,但你覺得,你真的是千人敵,萬人敵了嗎?”

    方正沒有說話,鯊齒舞動,深幽的眼眸,仿佛連接著吞噬一切的深淵,令人心底生寒。

    “你,你........”費長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就在這時,比鬥場外響起了一陣子碰碰的聲音,好像是一群恐爪馬。

    “哈哈哈,真沒想到,今天的費家有這麽精彩的節目。”馬英傑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緊隨其後的,是費生成,及其馬家的一眾家老和數萬的恐爪馬群。

    “該死,馬英傑,你個小崽子怎麽會在這裏。”費長見到馬英傑,又掃視到了他身旁的費生成,不禁破口大罵起來:“費生成,你個畜生,你竟然出賣我,出賣整個費家,你的良心,難道被草原的野狼吃了嗎?”

    “嗬嗬,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費生成隻是做了他認為正確的選擇。”馬英傑看著氣急敗壞的費長,輕輕地拍了拍費生成的肩膀:“沒事的,生成。長生天明白你的苦衷,你不欠費家什麽,你用不著這樣糾結。”

    “混蛋,費生成,我們部族哪裏虧待過你,你為什麽吃裏扒外,投靠我們的仇族——馬家。他們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數典忘本,你這樣怎對得起長生天!”一位費家的蠱師,聲嘶力竭地吼道:“你怎麽能夠出賣生你養你的部族,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費家哪裏虧待過我?嗬嗬,你真是說了一個笑話,費家哪有人看得起我過?我因為自己的生母是一個低賤的婢女,有這婢女之子這個卑賤的身份,被費家的人侮辱的還少嗎?”剛才的話,似乎刺痛了費生成的神經,他大吼道:“我費生成作戰,哪次不是衝在第一個,我就想問一下,憑我的功績,就算是做個副族長都綽綽有餘。可憑什麽,憑什麽,我現在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家老!我費生成到底做錯了什麽,難道就是因為我母親的身份低微,我就要一輩被瞧不起,一輩子都難堪大用,一輩子都壯誌難酬嗎?憑什麽!”

    費家的一眾人,一時語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迴答費生成那聲嘶力竭的控訴。

    “唉,人心中的成見,就是一座大山,無論如何,你也不可能搬走的。費生成,就算你今天成功了,滅了費家,加入馬家了,也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方正看著有些瘋狂的費生成,歎了口氣,心道:“你也不是馬家的宗族,加入馬家,他們就會把你當成馬家族人一樣對待嗎?不可能,除非你有能令整個馬家都忌憚的力量。你現在,隻不過是從一個無法掙脫的宿命蛛網之中,跳到另一個之中罷了。沒有力量麵對現實的無助,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但是我,也是絕對不想認命啊!”

    “費家,今天亡了!我說的,就算是仙人來了,也沒用!”費生成眼中閃過一片晶瑩,大喝道:“今天,你們這些瞧不起我,看不起我的人,都得死!”

    麵對將要滅亡生育和養育他的部族,他此時的心情百感交集,既有怨恨,也有恐懼,既有解恨,亦有絲絲縷縷的悲傷。費生成,他隻能大吼著,掩藏著內心的真實的心情。

    “好了,費家的諸位,衛莊,你們投降吧,我會優待俘虜的。否則,整個費家營地,雞犬不留!”馬英傑下了最後通牒。他沒有開玩笑,因為他們馬家,有北原三大奴道大師之一的馬尊,暖沼穀之中,又有費家的二十萬恐爪馬。所以有了這些恐爪馬,對做炮灰的俘虜蠱師,要求就大為減少了。

    隨著馬英傑的話,馬家的家老們,也都開始散發出來了獵獵的殺氣。

    “嗬嗬,馬家的諸位,來而不往非禮也。”方正突然越眾而出,鯊齒的暗金色劍光一閃,馬家的旗幟就被鋒利無比的劍氣隔斷了。“費禦,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不好,中埋伏了!”

    就在方正的話音剛剛落下,一股股衝天的岩漿,就從馬家的恐爪馬群之間炸開了。

    這裏之所叫暖沼穀,是因為,地底之下,隱藏著海量的岩漿熔流,加上其他環境條件,導致這裏四季如春。

    而方正,故意將馬家的一眾人及其天馬群引了進來,費禦又暗中將周圍做了布置。導致,馬家的恐爪馬群,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無數恐爪馬被岩漿柱衝飛到了天上。空氣之中,充斥著一股股肉質燒焦的味道,還有無數馬家人的刺耳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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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快撤,快撤!”

    “費生成,你個混蛋,這是什麽情況!”

    “該死,快走,再不走,我們就要全部隕落於此了!”

    馬家的恐爪馬群,算是廢了,數萬的恐爪馬,隻剩下了數千,其他的已經化作了烤馬肉了。

    馬家不管不顧,拚命開始向暖沼穀的入口移動,希望能趕快逃出去。

    “想走?遲了,你們今天就留在這裏吧!”方正冷哼一聲,化作一道暗金色的劍虹,遠遁追去。

    殺!”

    “殺死這些馬家的崽子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費家可不是好惹的!”

    “為了費家,為了明天!”眾人跟著狂吼,緊隨方正身後。

    .......

    “快,再快點,前麵就是暖沼穀的出口了。”馬英傑騎著一匹恐爪馬萬獸王,帶著殘存的馬家族人,一路狂奔,眼看著就要到達暖沼穀的出口了。

    “嗬嗬,歡迎光臨暖沼穀,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隨後,馬英傑的視野之中,充斥滿了費家的恐爪馬群。

    “唉。”馬英傑看到此幕,長歎了一口氣,他本以為這是一個完美的計劃。誰知,這次不僅沒有滅亡費家,還搭上了自己,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馬家的少族長,果然是英武不凡啊!不妨,留在我們費家,小住幾日,如何?”方正化作劍虹而來,一臉笑意的看著馬英傑等人。

    “我呸,我們馬家男兒,隻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馬英傑手中馬刀一揮,大喝一聲:“馬家的英兒啊,隨著我衝,衝出去!”

    費禦剛要給恐爪馬群下令攔截,方正卻揮了揮手,示意他自己能夠將馬家的人留下。

    隻見,方正縱身一躍,來到了馬家的兵峰所指之處。

    “嗬嗬,這衛莊真是自大,他這是準備找死嗎?”一個馬家的蠱師笑道。

    “碾死他!”

    “殺!”

    方正深吸了一口氣,左腳站定,右腳向後退了一步,右手將鯊齒劍持平,左手從劍柄緩緩滑到劍鋒。

    “聚散流沙!”

    刹那之間,空氣之中,黃沙飛舞滿天,馬家隊伍的腳下亦是出現了流沙。

    流沙,流沙,自然是流動的沙體,方正的這記殺招,另辟蹊蹺,借助劍道之位,行土道之能。

    馬家的眾人,紛紛陷入了流沙之中,不能動彈。

    “衛莊,接我一招!”馬英傑在最後關頭,踩住他的坐騎縱身一躍,飛出了聚散流沙的範圍。他催動出三轉斬馬劍蠱,一個比平常刀劍大兩三倍的馬劍橫空而出。馬英傑的身體,已經被空氣之中的沙礫,割的體無完膚了,但是他還是催動防禦蠱,意圖擊殺方正,不肯束手就擒。空氣之中的沙礫,看起來像普通的沙子,其實卻是方正的劍氣所化,鋒利無比,可斬釘截鐵。

    方正連看也沒看,轉身欲離開,他的右手順便向背後做出了一個虛抓的動作。

    瞬時間,無數沙礫劍氣凝聚,直接將馬英傑包裹成一個巨大的沙球。隨後,沙球炸裂,迸發出來無數鮮紅色的血雨。

    而這時,費家的大部隊終於趕到了。

    “費禦大人,衛莊大人,請問,馬家的那些賊子呢?”一位蠱師恭恭敬敬的問道。

    “你們來晚了,他們已經被我殺了。”方正輕描淡寫的告訴了那個蠱師,將沾染血跡的鯊齒劍一彈,彈去了其上的血跡。

    眾人一陣呆滯,心中驚喜交加,又摻雜著敬畏:“那麽多馬家餘孽,就這樣被衛莊殺了?天啊,這衛莊還是人嗎?果然,能成為五轉蠱師的,都是一些妖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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