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社會有著這樣,或是那樣的潛規則。這樣的規則,不是法律管不到的灰色地帶,就是法律成效太慢的捨棄地帶。向陽從來沒有真正做過生意,他當然不知道這些潛規則。可是畢中華是個生意人,雖然他不是個純粹的生意人,而是個官商,但是這樣的潛規則是隻要生意到了一定規模,是必須知道的。


    畢中華知道,可是他已經沾了手,為了能有個交待,他顯然是在陷害向陽。


    可惜陷害是有個前題的,即向陽真的是被某基金投資的。如果真是這樣,他的陷害,是足以向陽把牢底坐穿。


    那—億一千萬是向麗雅的灰色收入,她顯然不會因此去告向陽,雖然向爸向媽的話傷了她的心。


    這樣一來,神農的發明過程卻因此定了下來。無論是官方文件,還是論文,這反而成為了讓所有人都信服的說明。隨著向陽一步步做大,也更加沒有人會去查一個時間上的漏洞。


    第八十九章、—份協議


    兩千萬,不是兩百萬,向陽如何能不動心。當然如果對方是打他古樹的主意,那麽別說兩千萬,就是再多兩個零,向陽也不會答應,可是稻種,這就讓他怎麽能不答應,因為這對他來說,這可是在給他送錢。


    這份協議,向陽簽了,也答應了,送錢不要是傻子,更何況這對向陽來說可是無本買賣。當然如果對方是正當商人,這兩千萬,他還要考慮一下,可惜他不是。


    這邊剛簽上約,那麽便是酒席招待。正當他們一個慶祝好糧種到手,一個慶祝兩千萬到手時,畢中華的手下在他耳邊一陣耳語。


    畢中華不是好人,向陽當然要聽他們說什麽。“畢總,質檢局的王明來了。”


    “哦,快請他進來。”


    隨著邀請,走進來一二十餘歲的青年,筆挺的製服,是意氣風發的樣子,一番風順的人生,他絕對有傲視眾人的條件。“老畢,今天是什麽事?這麽高興!”


    “哈哈,當然高興。我們的優質大米神農米,終於研製成功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們神農米的發明人向陽先生。”說著他心情愉快的站起來,向王明介紹道。


    向陽也跟著站了起來,伸出手去,說:“你好!”


    王明沒有接受他的好意,隻掃了他一眼,便說道:“那你這次可走運了,三十億到手了。”


    向陽在尷尬,不過卻不生氣,他隻想了下人以群分,便平靜下來,什麽樣的人,交什麽樣的朋友。


    畢中華的怒氣卻是一閃而逝,他立即把王明帶到別的房間去聊天。他生氣,不是因為王明不和向陽握手,而是王明泄了他的底。泄了底,他就必須得向向陽解釋。


    在送走了王明後,向陽獲得了解釋。原來隨著中國糧食產量增加,國家便向經濟作物和優質糧上轉向。轉向並不是用嘴說就可以的,還得有物質獎勵。那三十億便是新糧種發明成功的物質獎勵。


    向陽聽了,說不後悔那是騙人的,三十億變兩千萬,放誰身上,誰不後悔。


    畢中華看著向陽的臉色,知道他後悔了,立即說道:“向陽,你要明白。這筆獎金是獎勵我們這些企業的,如果換成你,是絕對拿不到這筆獎金的。”


    企業,向陽也有企業,但是向陽明白,他的小公司根本不夠格,是的,不夠格。他們所說的三十億獎金,新聞上根本從來沒有播過,這說明什麽?說明這是一份內部協議,是隻有有資格的參加者,才會獲得的獎勵。一時間,向陽終於明白了胖子為什麽拚命往那個圈子上闖了。


    “向陽,如果是你,也許會給你個科技先鋒之類的獎章。放心,這些我也可以給你……”


    畢中華的話,向陽已經沒有興趣,隻是他表麵上裝出一副有興趣的樣子。作為一個發明者,是應該對這感興趣的,這也是向陽要裝的原因之一。不過這糧種不是他發明的。國家的這種內部約定,向陽並不反感。想想就明白了,同樣的成果,如果是個人拿出來,那麽獎勵個幾百萬便足夠了,而如果是一個過百億資產的企業,幾百萬的獎勵是誰也吸引不住。國家這樣做,不過是想節省開支。所以向陽理解,他不怪,如果他是國家領導人,也會這麽做,現在他在想的是怎麽擴大他的影響,直到有資格去領取真正的獎金。


    想擴大影響,增加自己公司的實力……向陽看向畢中華,笑了,說:“畢總放心,我一定把最好的稻種交給你。”


    “好,讓我們把神農米種遍全國。”他舉杯,說道。


    向陽也舉杯,非常開心的喝下了這杯慶祝酒。是啊,他怎麽能不開心。他剛才就在等這句,想飛速擴張,靠他自己,也許得十年,可是現在有了畢中華的公司,他隻要賣糧種就好了。通過他公司的關係,隻要一年,便能讓他的神農米遍地開花,而且他還不用交出真正的好米。隻要最差的那種,口感和營養好些便行了,反正那是他化驗單標註的。


    如果畢中華知道化驗單上的米並不是向陽最好的米,那麽他一定會後悔,在簽協議時,以那份化驗單為標準。隻是現在後悔也晚了,更何況他還不一定會知道向陽的秘密。


    向陽被放了迴來,不,說放似乎有點兒不對,應該是送迴來,還是畢恭畢敬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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