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倩已經‘服軟’, 但接連不斷的敲門聲還是引起了趙老板的不悅。

    等門打開, 趙老板一看來人, 不由驚愕地道:“顧夫人, 這麽晚你來我這兒幹嘛?”

    顧夫人沒有迴話。

    她散著頭發, 啪嗒帶上了門, 一步一步的朝床前走來。

    顧夫人一聲不吭的進來, 趙老板以為她跟老顧鬧別扭了,可能正趁自己老公睡著,悄悄來找自己解悶。

    顧夫人是個中年美婦, 望著她風韻猶存的臉蛋,趙老板不禁想入非非,露出了幾分得色。

    可隨著時間推移, 顧夫人一直都不說話, 趙老板漸漸感到了不對勁。

    他看著慢慢靠近的女人,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發現——女人穿著暴露的睡衣, 秀發披散, 但她的脖子上, 卻有一道遮掩不住的猙獰切口。

    要是普通人, 可能以為這是縫合後的傷口, 但對他這種有豐富砍頭經驗的專家來說, 有這樣一道切口的人,絕不可能活著。

    站在他眼前的顧夫人,真的還是活人嗎?

    不知不覺間, 趙老板收迴了放在蘇曉倩身上的手, 身子也不由往裏側挪了挪。

    “你,你別過來!”

    女人還在走近。

    她終於走到了床邊,把冰涼的手,放到了趙老板的頭上。

    趙老板的心跳得厲害,以為女人想要自己的命,害怕的閉上了眼。

    嘀嗒…嘀嗒……

    趙老板感到一陣眩暈。

    好在,數秒過去,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看不見顧夫人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趙老板心裏十分害怕,他驚懼萬千,想要逃出這棟別墅,卻覺得自己的腿不聽使喚。

    他嚇得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

    於是,他想要張口求救,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趙老板在腦中尖叫,叫喚自己一定要冷靜。他艱難地試著轉動眼珠,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視野已轉了180度。

    他看見女仆躺在床上,胸脯一起一伏,好似早已睡著。

    而他的屁股,則緊緊靠著女仆,他的手心滿是汗漬,把床單都染濕了。

    唿,萬幸他還活著。

    但是,他什麽時候能把脖子轉這麽遠了?

    趙老板心裏起疑,他覺得他的心跳得厲害,他慢慢把眼球上移……上移……一直上移到看見自己的脖頸上麵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什麽也沒有……

    他這才意識到,他的頭,已經被摘了下來。

    ……

    花園裏,劉小姐還在賣力挖月季。

    李豪把鏟子交出去後,早一溜煙跑迴別墅,躲在裏麵暗中窺視,沒有半點幫忙的意思。

    所以,雖然劉小姐挖到一半後悔了,她覺得一個人挖起來太傻,可周圍沒有半個人影,她又懶得再跑上去叫人,隻好稍歇了歇,繼續往下挖月季。

    挖了沒一會兒,劉小姐就把月季挖到了底。

    除了褐色的土壤,她的鏟子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把月季根鏟斷,又往下挖了兩下,果然看見了一個圓滾滾的,屬於人的頭顱。

    “人頭,是人頭,他真的沒有騙我……”

    劉小姐懷著激動的心情把月季丟到一邊,開始專心挖頭。但在挖頭的時候,她發現頭緊緊連著什麽東西,很難把頭直接挖出來。

    “頭下麵到底有什麽,怎麽這麽難挖?”

    劉小姐不死心,勉力又深挖了幾下,把頭旁邊的土都挖掉,才發現原來頭顱還連著屍體。

    這顆頭顱的主人被整個埋進了土裏,死後也在土裏直挺挺的站著,到現在頭還沒有完全腐爛完。

    “埋.屍體哪有光埋頭方便,這顧老板真不講究。”

    遲遲鏟不出頭,劉小姐不由抱怨了兩句。她用鏟子狠砍了兩下,但頭顱紋絲不動,仍然緊連著屍體,就是不肯乖乖地被劉小姐挖出來,任她把玩。

    無奈,劉小姐隻好繼續往下挖。

    頭顱的頑固激起了劉小姐心中的一股兇勁,她也不管隻挖頭了,一門心思跟這具屍體較上了勁。

    沒了月季礙事,她使勁揮動鏟子往下挖。

    她憋了一股勁,一口氣往下挖了半米,卻仍然沒有半分進展,隻挖出了好長好長,好長好長的脖子。

    “怎麽還挖不出來?我就不信了,今天我挖不出來它!”

    劉小姐挖紅了眼,此時,她渾然忘卻了挖月季的目的,死命不停的鏟土。

    她一鏟一鏟的往下挖,把土鏟到一邊,直到自己沒入了土中,仍然在向上麵扔土,繼續一門心思往下挖。

    “脖子,怎麽還是脖子,這人的脖子怎麽這麽長!”

    劉小姐恨恨地罵了一句,然後突然愣住了,對啊,這人的脖子怎麽這麽長阿?

    意識到這點,劉小姐不由後背發涼。

    她這才發現周圍黑漆漆的,原來她挖的太深,把自己也陷進了土裏。

    周遭靜悄悄的,沒有鳥叫,甚至連蟲鳴聲也沒有。劉小姐試著唿救,但半響沒有人來。

    等了兩分鍾後,等不到人的劉小姐決定自救。

    她往上揮動鏟子,想把鏟子鏟進土裏,做一個落腳點。

    在這之前,她打算轉身找個合適的位置。但她一動腳,就發覺她的腳好像被什麽東西拉住了。

    有東西攥住了她的腳脖子。

    劉小姐背對著另一顆頭,她的頭頂著另一顆腦袋,在這等詭異的情況下,她對這顆頭再也生不起半分喜愛之心,隻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這具屍體的脖子為什麽這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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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她一直在挖,之前一直沒發現不對勁?

    劉小姐僵硬地低頭往下看,一雙冰冷的手拖住了她的腳踝。沒等她再次唿救,她就被鬼手拉進了土裏,整個人隨著那段長長的脖子,一起消失在沉鬱的土坑中……

    ……

    白言等了半個小時,沒有等到凱旋而歸的劉小姐,卻等到了李豪的短信。

    [她死了。]

    收到劉小姐的死訊,白言刪掉兩條短信,終於放下心來,可以安心睡個好覺。

    對於劉小姐的死,他沒有半分愧疚。

    在遊戲裏,npc不算人,難道不是嗎?

    一夜無夢,第二天白言精神奕奕的醒來,照常去廚房準備早餐,卻碰見了正與男主人辭別的王老師。

    “昨晚住的還愉快吧?”

    “不錯,我休息的很好。”

    儒雅男子的鞋上沾著血,手上還掛著一絲牙印。對於這明顯不對勁的一幕,男主人毫無表示,仍然笑容可掬的送走了儒雅男子,目送他離開別墅。

    見狀,白言明知故問道:“先生,另外兩名客人也走了嗎?我今早用不用準備他們的早餐?”

    “不用,他們也走了。”男主人困惑地問:“你難道沒看見嗎?他們是和王先生一起走的,你們招待的不錯,剛才王先生還跟我誇你們了。”

    白言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剛才站在那裏的隻有王老師一人,但男主人非說三名客人剛才都在那兒,他也不好反駁男主人的話。

    白言把這件事默默記住,繼續迴廚房去處理一菜板的耗子肉。

    當主人們吃完早餐,別墅裏剩下的人又進行了一次小聚,結果眾人驚愕的發現,楊琪不見了。

    “不對,劉逵死了,老朱死了,我們不是還剩六個人,楊琪去哪了?”

    “楊琪昨晚和我一起去陪客人了,她怎麽還沒出來?”蘇曉倩驚訝地道:“不會有事吧,客人們應該都是人。昨晚我陪的那個猥瑣男想沾我便宜,我沒打過他,差點被他得逞,幸好半夜敲門鬼來了,猥瑣男還叫它顧夫人,不知道他昨晚到底怎樣了。”

    說到這兒,蘇曉倩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我早上醒來發現猥瑣男不見了,就是床單上濺了點血,我猜他被敲門鬼宰了,真是大快人心。”

    “趙老板也死了?但今早男主人說,他和王老師、劉小姐一起走了,我當時也在場,隻看見王老師一個人站在那裏,沒看到另外兩個。”白言道:“男主人的樣子不像是記錯,他反而很疑惑我為什麽沒看到,以為是我記錯了。”

    “劉小姐也在?她昨晚替我挖月季,我眼睜睜瞧著坑裏沒動靜了。今天早上我收起月季悄悄往坑裏看了一眼,坑裏什麽也沒有,難不成她還活著?”李豪也糊塗了:“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室內陷入了靜默,在思索了片刻過後,安晴猶豫道:“我有個不好的猜測,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李豪催促道。

    “我覺得楊琪……她會不會也死了。”安晴用指節敲著掌心,一邊組織語句:“昨晚用餐的時候,那位王老師的吃相很兇狠,仔細看去,跟小少爺的吃相簡直一模一樣,就算男主人和女主人也沒有吃成他們那樣,到底要點麵子。而且白言剛才說了,男主人好像有認知方麵的問題,說不定他真以為昨晚他們吃的是企鵝肉。”

    “所以,我覺得王老師是和小少爺一樣的鬼,楊琪恐怕兇多吉少了。”

    安晴說完,白言恍然想起早上看見王老師的樣子。王老師的手上多了一道牙印,當時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忙於工作,就沒多注意,現在想想,說不定就和安晴推測的一樣,楊琪昨夜真的被王老師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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