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芊芊清晰地看清楚了男人的麵部表情,也認識到他臉上的那一抹笑容,不管怎麽看都好,楚俊彥的表情總是讓她感受到一種奇怪的特點。他從電梯裏走出來到現在,眼神一直在身邊的女性朋友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她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可以這麽說。以前不管是誰出現了,他也沒有用親切的眼神看待過莫幽屏,盡管他們已經交往了幾年,最後還是分手。


    於娜察覺到其他人一樣的眼光,她一向是不拘小節的人,這一點關係著她的自尊。但是不代表她不敏感,看得出來辦公室的女職員對於楚俊彥的各種猜測。大多數是懼怕上司的,也有不害怕他的,比如,他的秘書。


    掃了一眼莫芊芊,她更加證實了一件事,這個秘書不簡單。能在楚俊彥身邊堅持下來,沒被炒魷魚,肯定有不少的成功經驗。


    推開總裁辦公室,楚俊彥讓於娜進去,看了一眼莫芊芊淡漠的表情,他的臉色依舊沒有任何改變。或許給彼此一個空間比較好,尤其是現在他需要更多的獨立空間去思考以後的事情。單獨在一個空間裏,隻會讓彼此更加尷尬,還是暫時不說話會比較好。


    於娜仔細打量著總裁辦公室的格局,看得出來眼前的裝潢都是簡單為主,而且多了一個讓她有話題的東西,就是櫃子上麵的帆船,她指著帆船說:“這是你買的嗎?”


    “帆船?是我買的。”楚俊彥走過去,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依舊嶄新的帆船。


    “我們的眼光很相似,我也很喜歡帆船……”


    “於娜你這次迴來是住家裏還是住酒店?”


    楚俊彥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也是跟於娜的個性有關。一向喜歡獨來獨往的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拘束了,不管是來自父母還是朋友,她都有自己的看法。


    “我預定了酒店,不過我打算明天再迴家,因為家裏現在也沒人。”於娜聳肩,臉頰上釋放者微笑,近距離的看著男人她的心情就變得異常明媚。


    男人點點頭,對於她的決定並不驚訝,反而多了一些淡定,他緊接著說:“你迴國了,很多地方都變了,要是一個人迷路了可以打電話給我。”


    “迷路?你開玩笑吧?以前在大學我叫你學長,可是我現在升級了,我叫你楚俊彥你也不會不搭理我吧……至於迷路,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於娜不高興地說著,帶著一絲疑惑看著男人,臉頰上的表情很生動。


    楚俊彥指著沙發讓她坐下來,於娜合拍地坐著,四處打量著,辦公室的感覺倒是還好。這裏可是屬於他的地方,不管怎麽做都可以,外麵那些下屬的好奇心倒是讓她撲哧笑了。


    “你笑什麽?”


    於娜聳肩:“你沒看見剛才我們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好像我從外星球迴來的一樣。我就是我,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被人太過注意,心情也不是太好。”


    “你不會放在心上,一般很少有女性朋友來找我。加上我對你的態度不冷漠,所以……他們好奇也正常。”楚俊彥本想看看莫芊芊會不會有不一樣的表情,沒想到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有些讓人失望,看來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永遠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看見他走神了,於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手指是柔軟的,生怕把男人拍疼了,她笑吟吟地說:“如果我來找你,你不會煩我吧?”


    “當然不會了……我們認識這麽多年,還是有交情的。”楚俊彥冷靜地說著,表情依舊是悠閑淡漠的,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是溫和的。


    於娜開心地笑起來,嘴角的弧度讓她增添了幾分優雅的氣質,眼梢帶著些許風情,甩了一下頭發,溫柔地說:“我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找你吧?俊彥學長。”


    “剛才還說叫我名字,我看你還是叫學長順口,就這麽叫吧。”楚俊彥說著,看見她微笑的樣子接著說:“你來找我也要看時間,不到周末我很少有時間。”


    “放心,我都做好調查了。雜誌上有很多訪問你的,我的手提包裏就有一本。”說著於娜真的把雜誌逃出來擺在男人麵前。


    楚俊彥看見的是一份當月財經的雜誌,這樣的雜誌在飛機場的免稅店裏有很多,隻要是白領應該都會看。但是於娜會看的確超出他的預料,可能是幾年沒見,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包括一個人的愛好和生活方式。


    放在大腿上翻閱著,看到上麵的自己的照片,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是在雜誌裏麵看見我了。”


    於娜會心地晃著腦袋,手指交錯,手臂彎晨好看的弧度,她看著男人完美的側臉,心中萌發出一種恍然的感覺。幾年沒見,他比大學時代更加意氣風華,而且多了一些男人魅力,整個人的氣場看起來非常有壓力。要不是跟他認識在先,肯定也不敢隨便開口說話吧。


    不過這些年,她始終想不通的是,楚俊彥居然會願意接手楚氏集團的產業,在當年他還是意氣用事地說要靠自己打天下。難道這一切都隨著時間改變了嗎?或許當初他隻是在鬧別扭?人本來就會因為很多原因而改變,每個人都不例外。


    “於娜,我要工作了。附近有很多名牌商店,你去逛逛,不然迴酒店睡一覺。”


    楚俊彥的主意的確不錯,不過她還不想離開,即使耽誤了男人的工作時間,於娜還是希望能有多一點時間跟男人單獨相處,哪怕是簡簡單單的聊天,聊過去的往事也好。


    “你現在趕我走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因為任何人幹擾我的工作時間,抱歉。”楚俊彥的話說得很嚴肅,臉上的微笑也不見了,直勾勾地盯著於娜,想知道她接下來的打算。


    “好吧,我就是見不得你麵無表情的樣子。”於娜無奈地說著。


    男人沒說話,把一張名片遞給她。於娜看見上麵的手機號碼和座機電話,心領神會地說:“好吧,看在名片的份上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不過明天我會來找你的,拭目以待。”


    楚俊彥點點頭,看著她離開,也沒有起身送她。或許是默契,或許覺得這麽做太矯情了。他們表麵上看和很熟悉,但不是所有的話都能坦誠相對的。就像他一直沒問於娜為什麽大學畢業就去了美國,而且一直都沒迴來,這個問題似乎變成了禁忌。


    大學畢業前的半年她換了一個男朋友,不知道出國跟他有沒有關係。一直不喜歡過問朋友私生活的楚俊彥從來沒問過,不管有沒有關係,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怎麽做都好,決定的事情於娜是不會改變的,這就是最惹人欣賞的地方。


    人很少會改變,除非發生了巨大的變故,不得已改變。這是所有人的通病,男人和女人一樣。於娜從楚氏集團走出來的時候,刻意迴頭看了一眼楚氏集團的寫字樓,高端大氣上檔次,這是她的形容。不管楚俊彥再改變,他依舊是那個大學時代肯陪她去吃宵夜的男人。


    唯一的一個借給她肩膀,卻不讓她傷心流淚的冷漠男人,這一點似乎還是沒有改變。楚俊彥就是與眾不同的男人,不管時間過去了多久,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這一點是最難能可貴的部分。在國外追逐了這麽久,還是找不到能代替他的男人,沒想到闊別了幾年,她還是迴到了這裏,見到了日思夜想的男人。


    秀美一挑,一如大學時代的自信,於娜的酒窩越來越深,笑意正濃地喃喃自語:“既然我迴來了,俊彥學長,這一次,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能待在你身邊的機會。”


    莫芊芊從她離開,就一直在失神,失神的原因到現在都想不通。不清楚他們的朋友關係,可誰都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匪淺。還不是一般的好,不管是笑容還是語氣,無疑不透漏著他們熟悉的意味,有些事情果然不能光看表麵,簡單不代表一切。


    瞄了一眼左手邊的文件資料,這是剛剛助理拿過來的,說是在下班之間做出來。一時間壓力倍增,最近一直都勉強自己超負荷工作,讓人的身體都處在亞健康的狀態,男人愣是一句話都不說,似乎加班也變得習以為常了。


    “喂,我看那個女人跟總裁關係吧一般,你沒看見總裁的臉上還有笑容……”


    “我太好奇了……你們說他們是什麽關係?”


    兩個喝著咖啡的女同事小聲嘀咕著,生怕被其他人發現她們躲在洗手間裏議論八卦。小米剛剛走隔間,就聽見她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我看他們肯定是舊情人。”


    “我覺得他們是老朋友,有可能現在就在交往。”


    “如果真的在交往,其他人就沒機會了……”


    “你想多了!總裁是什麽人,他會喜歡一個平民老百姓嗎?灰姑娘隻存在通話裏,現在可是現實。我們高攀不上,還是好好工總吧。”


    無奈之下隻好捂住耳朵,這些人真夠煩人的。在茶水間議論還不算完,現在又跑到洗手間裏說八卦,連排泄都不能讓人清淨一會。


    她們離開了,聲音也消失了。莫芊芊從洗手間的右手邊走進來,鏡子裏的自己,眉頭似乎皺起來了,她聽見了剛才那些話,但是……她心中說不出來的窒悶,好像被什麽東西抓住了心眼一樣,唿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也都在議論,她們隻是一部分而已。楚俊彥最近很低調,感情方麵也沒什麽進展,自從跟莫幽屏分手之後,八卦雜誌上也有段時間沒報道他的緋聞了。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想法,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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