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比忙碌的工作還讓人受不了,因為會議上需要機靈的應變能力,不能發出聲音的時候絕對不能發出聲音。不管總裁說什麽,都必須要淡定麵對。第一次參加股東大會,倒是見識到了楚俊彥與眾不同的一麵。原來在事業麵前,他的野心比狼還要激進百倍。


    小米的麵前都是淩亂的文件本子,她的腦子裏還有東方旭堯剛剛發表言論的模樣。怪不得楚大小姐會看上他,果然一個人的內涵光是看表麵是看不出來的。


    “小米,你過來一下。”莫芊芊說著,卻看見她發呆的眼神。


    戳了一下小米,疑惑地說:“你這是怎麽了?”


    “莫秘書,我發現東方先生還真是個潛力股,以前怎麽沒發現他是個很健談的人,還以為他是個不喜歡別人親近的人呢。”


    小米看起來好像在自言自語,不過莫芊芊明白她話裏的意思。東方旭堯以前在公司到底人心如何,她是不清楚。隻是他離開楚氏集團去了東方集團,很多事情需要重新適應。沒有人會刻意去記憶一個人,除非有利益,要不就是私人感情。


    “小米,你不會……”


    看到莫芊芊疑惑的表情,小米的臉都紅了:“我沒有,沒有。東方先生和楚大小姐的感情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會胡思亂想的。”


    “那就好,你清楚就好了。跟我到上麵去吧,我看有很多文件整理放在一起了。”莫芊芊隻當小米的話是個插曲,很快就要拋諸腦後了。


    總裁辦公室裏,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東方旭堯做為一個外人,他一句話都沒說,等待著楚俊彥的說話。


    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董事們的表情都變得奇怪起來。互相看看彼此,各懷鬼胎,一致認為楚正翔才是最有裏的決斷者。


    李副董嚴峻地看著董事長說:“今天的事情是不是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到現在都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是啊,老李說得沒錯。”陳副董應承著說。


    張副董倒是一句話都沒說,始終冷著臉。


    楚俊彥知道他心裏還是做垂死掙紮,不給父親一個交代,其他董事哪裏也說不清。他從抽屜裏把一份文件遞給了楚正翔:“董事長,您先看看吧。”


    帶著疑惑,打開了文件,當他看清楚上麵的文字,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更加讓他迷惑不解的是,張副董居然從頭到尾都做的滴水不漏。


    “這些都是旭堯調查出來的,你有什麽疑問可以直接問他。”楚俊彥提醒著,給好友使個眼色,早有默契的二人,現在已經達成了共識。


    看著一邊坐著的東方旭堯,楚正翔問道:“俊彥說得都是真的嗎?”


    “是的董事長。本來我隻是想查查那些人在東方集團背後做手腳,沒想到查到最後卻查到了楚氏集團。我和俊彥是朋友關係,有些事情我不好直白地說,您看這些白紙黑字就知道了。”東方旭堯的言下之意,是不想插手楚氏集團的內部事件,也不想讓楚正翔不信任自己,總的來說,都是為了自己說好話。


    “嗯……”


    聽得出來,楚正翔的語氣裏都是冷酷,張副董不知道他看的是什麽。東方旭堯可是東方集團的總裁,居然一直牽掛著楚氏集團,他到底想幹什麽。


    楚俊彥冷冷的表情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張副董,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告訴他們二位……或者你也想看看旭堯查到了什麽。”


    “楚總裁,你說什麽我不知道。”


    “是嗎?既然這樣,我就讓其他兩位董事先看看好了。”楚俊彥說著,把文件從父親手中拿過來,直接遞給了李副董。


    陳副董看著李副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文件上的數字。他不看沒關係,一下子吸引住了他們的眼球,尤其是上麵的數字,每一個數字都敲打著他們的神經。原來這些才是赤裸裸的利益,原來是這樣。


    張副董看著多年的老友盯著自己看,好像看陌生人一樣,意識到不好,不知道文件裏究竟寫了些什麽東西。讓他們都是冷酷的表情,突然他指著楚俊彥說:“肯定是你動了手腳,楚俊彥,你就算想得到我的股份,也不用栽贓嫁禍吧!”


    “是不是栽贓嫁禍,張副董你看看就知道了……”楚俊彥淡淡地說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早就有所準備,知道他是個養不熟的人。


    李副董把文件遞給張副董,這才看清楚裏麵寫的調查報告,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甚至跟誰見麵,都記錄的一清二楚。他的身子僵硬起來,沒想到事情變得如此複雜,更沒想到同時被他們算計了。


    原本想要遮掩的事實現在已經暴露了,他也不能再繼續裝下去了,笑聲裏都是不甘心。惡狠狠地看著楚正翔:“我們多年的友誼今天走到頭了。”


    “是你的野心太大,你不珍惜,我也不會繼續維護你了。”楚正翔說著,站了起來,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我當然不甘心,如果甘心的話,我就不會張遠懷了。”


    東方旭堯知道接下來難免會有一場語言的較量,他特意看了俊彥一眼,似乎在問他接下來怎麽做。


    楚俊彥的笑容裏都是小計謀,他狡黠地說:“沒想到張副董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真是讓人傷心……”


    “楚總裁你什麽意思?”張副董疾言厲色地看著他。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董事長對你太好了,過去這麽多年一直包容你的胡作非為,現在也該是你該償還的時候了。”


    “償還?”


    不止是張副董一愣,連楚正翔都不知道兒子說得是什麽意思。


    東方旭要站起來把早就準備好的股份轉讓書遞給楚俊彥。


    “隻要你在這裏簽字,我就不會把你送給商業調查科,張副董你認為怎麽樣?”楚俊彥的話剛說完,所有人都驚呆了。


    楚正翔疑惑地盯著兒子,他選擇了一條最嚴重的處理方式,其實大可不必這麽做。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俊彥……”


    “董事長,在公司我地總裁,你是不是也要聽聽我的建議?”楚俊彥的冷光讓當父親的他渾身一震。


    “好……你說說看。”


    東方旭堯遞上一個無奈的笑容,聳肩走過去大聲說道:“轉讓書是楚總裁昨天臨時準備的,放在我這裏。其實他今天不打算拿出來,隻是張副董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還不知道痛改前非,真的讓人心涼。”


    “你的意思是,老張早就脫離楚氏集團了?”李副董到現在還不肯相信。


    楚俊彥冷冷地說:“你們都看見調查的結果了,還不肯相信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東方旭堯接著說:“其實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你們手中,張副董,實務為俊傑,你不會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吧?”


    張副董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一直在權衡兩方麵的利益,不是他不想棄暗投明,隻是有些交易已經生效,早就失去了全身而退的可能。


    “老張,我們也幫不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陳副董不想在待下去了,今天一整天都快把他累死了,畢竟不是年輕人了,他很想迴去休息。


    李副董隨之也站起來,看了一眼楚正翔:“老楚,你的兒子是個恨角色,他的朋友也是個聰明人,比我們年輕時強多了……”


    東方旭堯聽見他的誇獎,心情變得很雀躍,嘴邊的笑容浮現。隻不過楚俊彥的心情看起來不太好,好像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我送你們……”楚正翔說著站起來。


    陳副董搖搖頭:“你還是好好解決集團的事吧,我們有司機,不用了。”


    “是啊,我和老陳先走了,老張。”


    楚俊彥送他們到門口,莫芊芊看見兩位董事出來,立刻站起來迎上去:“總裁!”


    “送董事出去……”


    “是的總裁。”


    莫芊芊發覺男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三位董事隻有兩位出來,難道那一位出了什麽事。她之所以這麽想,是因為在電梯裏,兩位董事的低聲交談,她還是聽見了一點點。


    “老楚的兒子不簡單,我們都老了。”


    “是啊,你看看老張,我真是沒想到……”


    “老張他的膽子是我們四個人之中最大的,我們都要退休了,他竟然還想迴到楚氏獨攬大權,這種事我是想都不敢想。”


    目送著二位董事離開,莫芊芊的心裏有了一些其他想法。看來剛剛的股東大會並沒有結束所有的事情。遠遠地看著緊閉的總裁辦公室,她的心裏全都是疑問。


    楚俊彥把轉讓書遞給他:“如果你順利的簽字,我可以考慮不讓商業調查科的人介入。張副董你還沒有考慮清楚嗎?”


    看得出來,他在猶豫,東方旭堯不知道他猶豫的源頭是不是利益,還是有人在背後鼓勵他這麽做。東方集團現在有了一個coco打頭陣,楚氏集團是張副董,世界上的事情沒有巧合的事情,絕對是有預謀,提前計劃好的。


    “老張,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背後幫你?如果有,他的用心太險惡了,你應該知道商場上的不良競爭有多麽可怕。”楚正翔見他不為所動,心裏也很著急。


    東方旭堯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他最擔心的是楚氏的內鬥跟東方集團有關係。即使有這一層,俊彥也不會說的,隻會傷害兩家的和氣。張副董的樣子很明顯是在顧忌什麽,他的臉色變得難看,額頭也滲出來汗水,看起來壓力很大。


    “我……就當我是為了利益蒙蔽了雙眼吧,我實在看不得楚氏集團現在的發展,我心裏嫉妒,我想要重新獨攬大權,這些才是我的真實目的。”


    張副董的話,楚俊彥半信半疑,隻是這個目的,前幾年為什麽不行動,現在的勝算更低。張遠懷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他會分析局勢對自己是好還是壞,眼下他爽快的承認了,肯定跟其他人有關係,到底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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