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暖和暖和。”瑞秋拉著昀澤走了進來,舊謂茶莊裏麵的陳設一丁點兒都沒有變,隻是屋內燃起了香,隱約聽到音響裏似乎放著什麽古曲兒,一彈一撥之間,都是韻味。

    他進來四處打量了一下,見裏麵也沒有什麽人,瑞秋熟練的在後麵的架子上,取了一個小盒子,然後拉著他在茶盤前坐了,打開了小鍋的開關,裏麵的水漸漸沸騰起來。昀澤收迴了目光,看著瑞秋:“怎麽,丁黑子這裏,現在改成你來管事了?”

    “這已經不是他的茶莊了。”瑞秋笑了一下,用鑷子撥了些茶葉出來,倒了熱水,第一泡灑在了茶寵上,悠悠的升起了熱氣:“上個月我就把這裏盤下來了,名字和員工都沒有變動,我喜歡他這個茶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也算是得償所願吧”

    昀澤挑了一下眉,沒有太理解瑞秋的話,她怎麽會有時間來管理這麽一個茶莊,還是隻是一個玩票的掛名老板:“你現在已經閑成這個樣子了嗎?手機也不開了,活兒也不幹了,你那一群姐妹的吃喝怎麽辦?”

    瑞秋沒有馬上迴答,垂著頭,把茶水倒在茶杯裏,鑷子夾起來放在茶巾上落了落,遞給了昀澤,昀澤望著她行雲流水的動作,心裏仿佛有了什麽預感,在抬頭碰上瑞秋的眼神,他立刻就明白了:“你和老秦……”

    “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瑞秋淺笑著,伸手示意昀澤喝茶:“據我所知,這一泡的味道,該是最好的,張老師不試試?”

    她果然洗白了?昀澤把茶水放在鼻子下過了一遍,果然茶香撲鼻,不過他並沒有喝,而是放在了桌案上,瑞秋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她的洗白並不十分可信,但是此刻她處處暗示自己,是有所謀劃?在想到之前她發來的消息,又覺得安於一隅不是她的性格,那麽她此刻靜靜的坐在自己麵前斟茶,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瑞秋見他不喝茶,自己便也放下了茶杯,她重新擺放了一下聞香杯:“張老師你別誤會,我隻是想和你說,我做到了而已。現在我在這裏經營這個茶莊,每一分錢都幹幹淨淨,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享受這種緩慢的生活,餓了吃飯,困了睡覺,不在爭分奪秒,不在謀劃算計。”

    說道這裏,她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低頭笑了起來:“你知道嗎?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理外麵的嘈雜紛擾,隻想抱著我的茶杯,曬曬太陽,長命百歲了。”

    “那……我們結婚吧。”良久的沉默之後,昀澤笑著說道,這話隱沒在悠揚的高山流水中,卻顯得那麽動人心魄,瑞秋本垂的低低的頭,慢慢抬起來,她眼底的那種不可置信,讓昀澤的心猛地緊了一下,而接著,他便看到瑞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張老師你別逗我了,當年的那個承諾你還真放在心上啊,我都沒當過真。我也不是沒關注過你和路秦,現在媒體已經不死盯著你們兩個人了,何苦又來打趣我。”

    聽她提到路秦,昀澤的心裏仿佛開了一個缺口,他隱約有些上不來氣,坐直了身體,才略微有些好轉:“我們分開很久了……其實時間不也不長,五個月左右吧,實話實說,好像過了五年那麽久。我仔細的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發現一切不過都是我和他的臆想,徐梅說得對,沒有人會像父母朋友一樣對我們那麽寬容,這個世界也不會那麽寬容,我們曾經想和世界大戰一場,最後他還在堅持,可我早就投降了。”

    “可是為什麽呢?”瑞秋看著昀澤眼底的悲傷,心裏也不覺難過起來了,她是有資格把路秦當做情敵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始終就是恨不起來。昀澤笑了一聲,有些無奈:“因為我不想看他拚死掙紮下去了,這是一場攻堅戰,我們都不是以一敵百的猛將。拚盡一身骨血,也換不來一絲尊重。我是無所謂的,可他不行,他得好好的……可能,我就是看不得別人看輕他吧。”

    瑞秋歎了一口氣,眼裏泛起一絲淚花兒,她聽著昀澤的話感覺好難過,卻不知道自己是為了誰而難過的,也許是為了他們之間那麽真摯卻得不到祝福的感情,也許是為了自己愛了一輩子的人,卻在刻骨銘心的愛著別人:“可是張昀澤,你這樣做,對我公平嗎?”

    “我想,你以和我結婚為借口,來離開路秦,你又是怎麽看我的呢?他輕賤不得,我便可以了嗎?”瑞秋知道愛一個人是有多卑微,她本不該說這樣的話,昀澤如果真的要和她結婚,她該高高興興的應下來,像個傻子一樣對別的事情不聞不問,她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什麽尊嚴的人,作著這個世界上最肮髒的生意,拿著最肮髒的錢,可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看輕她,唯獨昀澤不行:“張老師,我寧願一個人守著這清茶半杯,也不想攪進你們的情愛裏。若是你用我來安穩自己,或者逼退路秦,對不起啊,我沒辦法跟自己這麽多年的感情交代。”

    “我不想否認這個事實,我還沒有完全調整好自己,但是絕沒有看輕你的意思。我想你是了解我的,我從不看輕任何人。”昀澤望著她,說出了這麽多年一直在心底的話:“我和路秦之間,已經沒有往下走的可能了。而對你,我不止是因為那一句承諾,才說出這樣的話,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這傷害到你的情感了,實在抱歉,打擾了。”

    昀澤站了起來,微微的躬了躬身,轉身往外走去,瑞秋的一句句拷問讓他重新審視自己,借著一句承諾,這對於瑞秋太不公平,他還是自私的,萬事便隻想了自己。

    隻是腳剛剛邁出舊謂茶莊的門,手便被拉住了,昀澤迴過頭,看到瑞秋站在身後,她紅著眼睛,咬著嘴唇,良久,哽咽的問道:“張昀澤,你為什麽這麽容易放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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