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貓說的沒錯。現在植物人這麽多,但能清醒過來的,屈指可數。


    植物人之森存在的話,那忘川水肯定不是每個植物人都能喝到的。


    那成哥為什麽叫我們去呢。


    成哥一臉胸有成竹,把手攤開,手掌上是一個晶瑩剔透的淚滴水晶項鏈。


    “以前孟婆欠我一個人情,這是信物。心心,你拿好,去了給孟婆看,孟婆會答應給你忘川水的。”


    我接到手裏,淚滴水晶項鏈的中間像是刻了字,但是那個字體像是龜甲文之類的,歪歪扭扭的,我這個學渣,根本看不明白。


    大熊貓手裏的哭喪棒變長,無所謂道:“既然衛成你都考慮好了,那就走吧。這事早了了,就不要再來找本大仙了,本大仙還約了地府最美的妲己,兩日後來給本大仙做spa呢。”


    大熊貓的哭喪棒敲在了我和羅弑天身上,眨眼間我就飄出了羅弑天的身體,羅弑天也一樣。他長發及腰,穿著我靛青色校服長裙。


    見他終於出了我身體,我真切地鬆了一口氣,總算不會被他占便宜了。


    羅弑天瞧我鬆氣的樣子,像是明白我在想什麽,昂起頭,鼻子一哼,“你那破身子有什麽好的,求本大爺進去,本大爺還不去呢。”


    羅弑天嘴裏總是不饒人。我和他又要吵起來的時候,大熊貓用哭喪棒,把我們串了起來,插在哭喪棒竹子上。


    大熊貓背起哭喪棒,像是挑扁擔似的,把我們背走。


    “走咯。”大熊貓騰空而起,飛向西邊。外麵風大,把我和羅弑天吹得搖晃的厲害。我和羅弑天不停地撞對方,可惜那大熊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讓我和羅弑天麵對著麵,還不能轉身。


    每次一個大風過去,羅弑天就往我這邊撞過來,自然他的薄唇擦過我的臉幾迴。我倒是想拿臉躲開,但是被哭喪棒竹子串著,根本就不能動彈。


    到了目的地,我都被羅弑天親了幾十次了。


    被大熊貓從哭喪棒竹子摘下,我氣憤地追著羅弑天打。


    羅弑天邊跑邊調侃:“朱心,你這麽暴力,以後怎麽嫁的出去。”


    “你管我嫁不嫁的出去,嫁不出去我就賴上大熊貓好了。”我氣哼哼道。


    大熊貓穿著阿瑪尼,一臉嚴肅,鄭重說著:“本大仙已經是冥王的人了,朱心,你可別賴上本大仙。”


    我還不太習慣魂魄狀態,玩不溜羅弑天,幹脆就暫時先記在心裏的賬本上,來日占上風的時候,從羅弑天那裏再討迴來。


    這個時候,我就有時間仔細看,植物人之森。


    黑壓壓的森林,綠得像一潭碧水。隻見那又高又粗的樹木,像一把一把的木傘,遮在我們頭頂。


    我剛要摸上身邊粗壯的樹幹,大熊貓就拿變小的哭喪棒竹子剔牙,邊道:“朱心呐,別亂摸,整座森林裏的樹都是植物人的本命樹。你現在要摸的是男人的身體。”


    我的手立即觸電般地收了迴來,尷尬道:“大仙,這裏全是植物人的本命樹,那植物人的魂魄在哪呢。我們怎麽沒見著,這裏空無一人,安靜死了。”


    大熊貓在地上拋了個種子,種子沒一會兒就長成了蔥鬱的竹子,大熊貓趴在最上麵,打著哈欠:“現在還是白天呢,植物人白天在本命樹裏休養,晚上才會出來。”


    “哦,對了,不是說一成植物人,就會在植物人之森有本命樹嗎。那我的本命樹在哪?”我很好奇,我的樹會是什麽樣子。


    “……”大熊貓沒迴答,而是打著鼾。


    好吧,這丫睡得還挺快。


    我想迴頭找羅弑天來著,結果卻發現羅弑天不見了。


    整座森林,就剩麵前睡得死死的大熊貓,然後就剩我一人了。


    “那羅弑天也不知道跑哪了,不過還好,我是他主人,能看清他的位置。”我試著去動我靈識的磁場,小羅弑天在一片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在哪。


    還煩著呢,結果一轉眼,我從森林的空地上,突然到了一個狹窄的空間裏,莫名感覺安全,“這裏是哪?”


    黑漆漆的對麵,竟然傳出羅弑天的聲音:“應該是你的本命樹。”


    也對。剛才大熊貓說了,白天植物人的魂魄會在本命樹裏,夜晚才出來。這應該是強製性的規則。


    我試著用手往四周探了探,摸到厚重的木質,這裏應該就是我的本命樹了。但是羅弑天這家夥怎麽不去自己的本命樹,怎麽到我這了。


    “你怎麽在這?”黑暗裏,我的聲音妥妥的嫌棄,相信羅弑天不會聽不出來。


    “你以為我想,這裏也是我的本命樹。”羅弑天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也很不爽,嘴巴壞了起來:“你剛才摸得木頭,可是我的本命樹,知道你剛才摸哪了嗎。”


    我趕緊打斷這種會越來越汙的話題,轉而道:“你騙我,不是一個植物人一棵本命樹嗎,這裏明明是我的地盤。”


    羅弑天哼道:“愛信不信。”


    我們倆相顧無言,隻恨沒有手機在手上,不然還可以玩手機打發時間。


    最終實在是太無聊了,我還是開口,隨意聊道:“等你迴到自己身體裏,你做的第一件事會是什麽?”


    羅弑天沉默了一會,“把你們找到。”


    “找我們做什麽?證明自己有奇遇了,見識到了我們這一幫天下最利害的禦鬼師?”


    “……”羅弑天嗤笑:“你想多了,我主要是要找你。”


    “找我?”大哥,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數都數不清了。醒來第一件事竟然是找我。這不尋常,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羅弑天用他的腳踢了踢我,不懷好意道:“自然是找你當我的女仆。”


    “……”我都能想象羅弑天的表情是多麽的賊兮兮和yin蕩了。


    羅弑天對於做我鬼仆的事,到底是有多大的怨念啊。非得找迴本來。


    我打定主意,等羅弑天一迴身體,我立馬把實習工作結束,離羅弑天遠遠的。


    我沒去接他的話,閉目休息,免得不小心把這個想法,說漏了嘴。


    太陽落山後,我和羅弑天就穿過本命樹出來了,一出來,迴頭一看,身後就是兩棵連在一起的樹,枝蔓交叉,不分你我。


    羅弑天認出了樹的品種,“這是合、歡樹。”


    呃,這名字,還有麵前畫麵好令鬼害臊的倆樹。我心裏吐槽:我和羅弑天到底是多有孽緣啊。連本命樹都連在一起。


    我想起了鬼仆契約,也許是契約的作用吧。


    我們沒有停留多久,直接從森林裏開始找大熊貓。


    大熊貓很好找,他的竹子在森林裏長得最高。


    我們在森林任何角落都能看得見。


    等到了大熊貓竹子下麵,就見幾百個魂魄圍在下麵,嘀嘀咕咕的,亂說一氣。


    “這哪裏的大熊貓,好可愛。”


    “好想帶迴樹裏養。”


    “難得在森林裏見到大熊貓,話說這裏是熱帶吧,大熊貓怎麽出現在這了。”


    “別說話了,大熊貓醒了。”


    一個女鬼魂魄飄在大熊貓麵前,臉上洋溢著母愛,手伸向大熊貓,“寶寶,來,給媽媽抱抱。”


    大熊貓睜開眼,歪著腦袋,腳一踢,女鬼就猛地飛向天際,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見迴來。


    圍著的幾百個魂魄都嚇懵了,拔腿就飄,飄到了樹背後,偷偷往這邊瞧。


    大熊貓打了個哈欠,“總算安靜了,讓本大仙再睡一會迴籠覺。”


    我飄到大熊貓麵前,“大仙,還有要緊事要辦呢。”別一睡覺,就睡到一年後,到時候可就耽誤事了。


    “記起來了,哎,真是麻煩。你們迴去得給我寄恐怖片,不然我去了陰曹地府,都不放過你們。”大熊貓對著我伸了下懶腰。


    看著他胸前的一團一團的毛,我恨不得把手摸到他胸前,狠狠地給他撓撓。


    大熊貓打了個響指,哭喪棒竹子就變小,大熊貓就迴到了地麵上,說道:“孟婆在植物人之森的深處,那裏有座孟婆橋,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孟婆橋吧。”


    大熊貓懶洋洋地坐在羅弑天的肩膀上,抓著羅弑天的長發,當汽車的方向盤,指路的時候,向左走就往左邊扯,向右就往右邊扯。


    “我早就想問了,孟婆不是在地府奈何橋嗎?這裏怎麽會有?”羅弑天提出疑問。


    這件事我就能迴答他了,我便迴道:“天下數不清的鬼魂要過奈何橋,喝孟婆湯,自然不會隻有一座奈何橋,一位孟婆啊。”


    大熊貓補充道:“植物人之森的魂魄要迴家,就必須喝忘川水。忘川水本來就歸孟婆管,自然這裏也會設一處孟婆了。”


    我們走了一段,到了一處湖泊的地方。大熊貓突然“咦”了一聲。


    我和羅弑天都停下了腳步,看那湖泊。湖泊的水麵蕩起了波紋,似乎湖泊底下有什麽東西。


    我問道:“大仙,怎麽了?”


    “那湖泊裏的是鬼,應該要被鬼差押進地府的。”大熊貓皺著眉頭,“隻是,這裏的鬼差怎麽沒管這事?”


    “植物人之森裏,不都是植物人的生魂嗎?”


    我似乎問了個蠢問題,大熊貓聽了,一臉鄙視:“生魂難道就不能變厲鬼了嗎。植物人之森,成千上萬的生魂,但是孟婆手裏的忘川水可是有限的,自然很多生魂都吃不上。他們本就是人,會恐懼,會希冀,會高興,會難過,會怨恨,會寬恕。”


    “植物人之森裏,經常出現等了十幾年、幾十年都沒喝上忘川水的,有些人心裏執念重,心有怨恨,就投植物人之森的湖。這湖生於陰間,就愛吸收生魂的生氣。他們投湖後,生氣被吸走,就變成死魂。有些生魂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能早入輪迴。有些是想變成死魂,離開植物人之森,去人間作亂。”


    大熊貓話音剛落,那湖泊裏就冒出一張被水泡腫的臉,她幽幽道:“你們三個,隻能一個過湖,去孟婆橋。”


    我傻傻問道:“那另外兩個怎麽辦?”


    湖泊中,被泡發腫的女鬼陰陰一笑:“自然是到了我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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