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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海聞言,心頭巨震。


    他此刻終於後自後覺,父親曾言,當年化龍之前,曾有一次走水,可惜功敗垂成,差點釀成大禍。


    八百年苦修,功虧一簣,最終被人族修士攆到了大嶺最邊緣的那條兩千裏水路中,並且躲在那一線天中修行。


    機緣巧合之下,有幸得仙人指路,扣開心關,得化龍之契機,並於當天走水化龍,成就真龍之身,入了東海。


    這件事熬闊多有提及,但他們這些子女,生來就是真龍之子,未曾經曆過磨難,自然也不曾放在心上。


    說白了,就是沒有感同身受。


    而此刻,熬海終於醒悟過來,眼前這人,隻怕就是當年父親機緣巧合之下結識的那位仙人。


    於龍族有大恩。


    而此刻,聽到這仙人,欲與龍族劃清界限,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因為自己。


    這一刻,熬海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被削了道行事小,隻怕以那條真龍父親的脾氣秉性,自己隻怕小命都難保。


    反正真龍有九子。


    想到這裏,他突然驚醒過來,不顧被抽了龍筋的疼痛,立刻趴在江小白的麵前,垂下龍首,戰戰兢兢的道:“您,您便是當年給父親指路的江先生,熬海已知錯,還望江前輩,定要在父親的麵前保我一命。”


    江小白低頭看去,這龍族太子熬海,眼眸中,竟真有驚恐的神色,雖有龍族傲氣,但其行事果斷,且能屈能伸,從那動輒就要水淹青靈郡的作態來看,想來嗜殺成性。


    這一刻,身邊的那位名叫冷陀的青雲劍宗弟子,親眼見到江小白彈指間斬龍,抽龍筋,且令這桀驁不馴的龍族太子折服。


    一時間也心生向往。


    他之前聽到江小白自言師兄乃是槍仙王宿,師姐是歐陽小喬,一時間心底就掀起滔天巨浪。


    這豈不是說,眼前這人,竟是文聖門下,嫡傳弟子之一。


    這…


    想到這裏,這名青雲劍宗的弟子,眸子之中竟然露出了一股狂熱的敬意。


    江小白,則是在聽到這龍族太子熬海竟不惜放下龍族的傲氣,祈求自己為他美言,在聯係了這龍族太子的身份,江小白心中有個心底一驚的猜測。


    他突然開口,道:“你是熬闊第二子,名叫熬海?”


    熬海有些疑惑,但不敢怠慢,立刻將那龍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


    “你可有乳名?”江小白繼續問道。


    熬海一臉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江小白心頭一震,那個瘋狂,且大膽的想法,在自己心底閃過,竟是脫口而出,道:“你乳名,可喚睚眥?”


    熬海心頭一震,他乳名,就算在整個東海水族,也知之甚少,而據父親所說,化龍之前,自己還沒有出生,所以根本不存在眼前這位前輩,能提前知曉自己的乳名。


    如此說來,這前輩應該是推衍出來的,想到這裏,熬海卻是再次心頭一震,這前輩竟道法超絕到此等地步。


    “熬海乳名,的確喚做睚眥。”熬海恭敬的道。


    江小白尤不死心,道:“你大哥,極善音律,喚做囚。”


    熬海那雙本就如銅鈴般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更大了,一臉錯愕。


    江小白深吸了一口氣,很嚴肅的道:“熬海,你嗜殺成性,作惡多端,你可認?”


    熬海一驚,但此刻也明白,小命拽在人家手裏,再說這江前輩,隻怕父親來,也要禮讓三分。


    當下也很光棍,道:“熬海認。”


    “認就好。”江小白道:“此事是你咎由自取,與讓人無關,你切不可記恨。”


    “不敢!熬海決計不敢。”熬海心頭一慌。


    他之前的確有些遷怒他人的心思,但此刻經江小白一點,卻是在悄無聲息之間,掐滅了心底的那點小九九。


    江小白突然轉頭看向那位青雲劍宗的弟子和蕭山,而後開口道:“這位青雲劍宗的道友,此間事情,我自會處理,還煩請你,將蕭家主帶迴去。”


    那名叫冷陀的青雲劍宗弟子一愣,但他心思活絡,料想江小白既然如此說,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幫不上忙不說,隻怕會成為累贅。


    當下點頭道:“冷陀一定不負先生所托。”


    江小白又看向蕭山,開口道:“蕭家主請寬心,蕭嶽一事,待那真龍來了之後,我定會妥善處理,此真龍,畢竟是海族中的魁首,你一介凡人,許多事情不宜接觸太多,還有,今日之事,不可對外人言。”


    蕭山點頭,其實他本就是凡人之軀,今日所見,已經令他頭皮發麻,自然知道,有些事情當諱言。


    青雲劍宗冷陀,自行帶那蕭山離去。


    江小白卻是鬆了一口氣。


    再次看向那熬海,目光卻是有些複雜。


    赤霞仙子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此刻也不好過問,隻是安靜的站在江小白的身邊。


    江小白也有些無奈。


    所謂龍生九子,九子皆不成龍,且各不相同。


    至於這睚眥,可是問題青年。


    相傳是真龍與豺狼所生。


    萬年老二,睚眥這個詞本意就有“你瞅啥,信不信削你”的那股東北味兒。


    成天打打殺殺。性格剛烈,好勇鬥狠。一天不打架渾身不舒服。由於這種性格,人們就喜歡把它安放在刀劍兵器之上,刻鏤於刀環、劍柄吞口處。嘴銜寶刀,怒目而視,以增加自身強大的威力。


    俗語說: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也是成語“睚眥必報”的出處。


    這睚眥心胸狹隘,最是記仇,又特別好勇鬥狠,江小白怎能不擔心他遷怒於其他人。


    隻是,麵對江小白的突然警惕,熬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寶寶隻不過是個才活了二十多年的寶寶呀。


    “小白,現在,怎麽辦?”赤霞仙子開口道。


    她下意識的,將江小白作為主心骨。


    “等…”江小白說著,目光投向這蔚藍色的大海,有些莫名的心緒難平。


    感情這熬闊,化為真龍之後,不幹正事啊,而是瘋狂輸出造後代,並且還不挑食,什麽豺狼,蛤蟆,青魚,這是多饑渴,逮誰壁咚誰,想必這些年,東海不太平吧。


    腦海中突然想到那真龍與豺狼,蛤蟆這等神奇的物種苟合,畫麵太辣眼睛,不忍直視。


    江小白,不由得笑出了聲。


    熬海聽到江小白無故發笑,有些奇怪,總覺得這笑聲有些不大正經,但是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說啊!


    東海深處。


    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之內,熬闊坐在大殿之上,他化為真龍之後,一朝入東海,龍威浩蕩,經過最初的殺伐,血腥征戰,一路火花帶閃電。


    僅僅隻是幾年時間,就幾乎一統東海水族,雖然名不正言不順,但的確殺出了兇名。


    這熬闊畢竟是修煉了八百多年的老妖,自然有屬於他的手腕和謀略。


    而如今,他更是假借過壽之名,廣撒名帖,邀請各大水族前來給他賀壽。


    其實賀壽是假,他一隻蛟龍,未開智時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個啥叼樣,又怎麽可能知道自己的壽辰?


    隻不過是借賀壽之名,想要鞏固一下東海龍族在東海水族中的地位,也同時想要看看,到底還有哪個不長眼的不服,敢不來賀壽。


    隻是。


    距離壽辰還有三天,該來的不該來的賓客,基本上都已經齊聚,甚至自己那些不爭氣的兒子,女兒,都已經來了。


    唯獨,二子熬海,卻遲遲不見身影。


    其實在諸多子嗣之中,這熬海,是他最不喜歡的,殺性太重,時常有虐殺海族之舉,但自己位置還不穩,偶爾以殺止殺,反而起到震懾的結果。


    因此,熬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太過火,也並未阻止。


    但此刻,熬闊卻是隱隱約約有些不安,總覺得要出事。


    他站起身,在這大殿之中走來走去,不安越來越強烈,竟然莫名有種龍族大禍臨頭的感覺。


    “難道是我這些年對這些東海水族殺戮太重,引起公憤了?妖族本就以強者為尊,這些年橫掃東海,基本上已經一統,應該不會有什麽變故呀!”


    熬闊暗暗思索,卻突然一驚,道:“莫不是這孽障,去了人族的地盤?”


    想到這裏,他也是冷汗直冒。


    他熬闊在東海殺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都沒有什麽關係,畢竟隻是妖族之間的內部矛盾。


    他之前未化真龍之前,本就在人間造下不少業障,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行雲布雨,造化蒼生,不敢徒增任何業障。


    如果…


    熬闊不敢再想下去,而是朝著宮殿外喊了一句:“老龜!”


    下一刻,一隻烏龜慢悠悠的爬了進來,他並未化形,還是烏龜的形態,也不能口吐人言,但妖族之間,自有交流的語言。


    “老龜在,不知龍君有什麽吩咐。”那老鬼道。


    “賓客都安排妥當了吧!”熬闊道。


    “迴稟龍君,皆已安排起居,並有海族女性陪侍左右。”老龜恭敬的道。


    “有沒有什麽異常?”熬闊道。


    “迴稟龍君,沒有。”老龜道。


    “你…”熬闊思索片刻,開口道:“你…你幫龍族起一卦吧!”


    老龜一驚,它聽清楚了熬闊的話,是給龍族起一卦,不是給他龍君起一卦。


    這…


    卜卦之道,卜一人一物一妖,天機反噬較輕,但倘若卜一族。


    這…這不是要他這萬年老龜的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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