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前,突然獲悉羅伯特即將來港工作。驚喜之餘,不免忐忑,當年的倫敦佳人,現在又是何等模樣?”


    宋浣溪認真的盯著報紙,仿佛她手上的明報上,真有這麽一篇《倫敦佳人》。


    “在家中坐立難安,我幹脆提前了一個小時抵達機場,望眼欲穿中,航班終於抵達。”


    “羅伯特走在前麵,看到我,他立刻飛奔了來,一把抱住了我,可恨這廝生的實在高大,我努力踮腳,也看不到他身後!”


    宋浣溪講的繪聲繪色,畫麵實在有趣,麵館裏頓時響起一片哄笑聲。


    “羅伯特終於鬆開了我,他攬著我轉身,我終於看到了牽著孩子,向我們款款走來的溫妮!”


    “老天,她和記憶中一樣美!”


    “不不,確切地說,她更美了!”


    “如果說,以前的她,是枝頭綻放的花朵,引人駐足,那現在的她,就是花結成的果子,令人垂涎不已。”


    “美的不可方物。”


    “隻是,她麵帶微笑的和我打過招唿後,再未看我一眼,她滿懷愛意的眼中,隻有羅伯特,和小羅伯特!”


    “是的,當年那個孩子,被羅伯特取名為小羅伯特。”


    “這也是英倫人的習慣了,覺得祖宗的名好用,就會一直用下去,比如英王,亨利這個名字,用到了八世,喬治也用到了六世。”


    聽到不同本土的異域習俗,池記麵館的老客們總要熱議一番。


    阿生哥笑道:“我家老頭子叫蔡阿狗,按這說法,我豈不是要叫蔡二狗,我兒子就叫蔡三狗?”


    眾人大笑,阿水伯揶揄道:“本來還覺得阿生這名字普普通通,這麽一比,還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眾人再度大笑,麵館內十分歡樂。


    宋浣溪咳了咳,熟客們才安靜下去,隻是一個個臉上帶笑,顯然心情都極好。


    “羅伯特一把舉起小羅伯特,把他架在了脖子上,小男孩咯咯直笑,把羅伯特一頭淡金的頭發揉的亂糟糟。”


    “我看著小羅伯特一頭紅發,再看看緊跟在這一對父子身邊,麵帶微笑的溫妮,輕歎一聲,心知,這已是最好結局。”


    宋浣溪放下報紙,聲明脆爽:“讀完啦!”


    食客們如夢初醒,阿水伯意猶未盡的連連點頭:“這個好!這個叫什麽浪子的,編的故事,老頭子很喜歡!”


    阿生哥也大力點頭:“阿浣,以後可以多些這樣的短故事,聽完就可以放心去睡覺了!不然老是惦記著下麵的情節!”


    “好的。”宋浣溪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她認識浪子本人,是否可以適當催更?


    熟客們開始了新一輪的熱議,這一次,他們熱議的主題是,小龍女和溫妮,誰更漂亮?


    宋浣溪注意到陸興邦做了一個結帳的手勢,她立刻走了過去,“惠顧五元。”


    陸興邦掏錢的手一頓,揚起劍眉,意有所指:“不是說我加錢了?”


    宋浣溪笑著應道:“陸先生不是嫌咖啡價錢高?這是我向老板爭取來的福利,加了糖和奶,是不是好喝多了?”


    食客嫌食物貴,部分原因是標價高,更主要的是,食物本身也很難吃。


    又貴又難吃,這才是大部分人無法忍受的真正原因。


    陸興邦點了點頭:“確實順口許多,以後就這麽衝吧。”


    結了帳,送走陸先生,宋浣溪鬆了一口氣:陸先生平易近人,但是站在他身邊,總有股莫名壓力讓人很難正常開口。


    到了九點過,熟客們漸漸散去,麵館也開始打烊。


    宋浣溪手腳麻利的收拾好,轉身到了池叔麵前:“老板,你今天是不是多收錢了?”


    池叔一下跳了起來,他把一個流動三輪車的麵攤,做到如今兩間鋪麵生意紅火,憑的就是一個童叟無欺!


    招牌鮮蝦雲吞麵貴了點,可他用料新鮮紮實,敢保證一個貨真價實!


    宋浣溪脫口就說他多收了錢,分明是要砸他的招牌!


    分明是要他的命!


    “胡說!哪個收高了!你個小女娃子不要亂講!”


    宋浣溪提醒他:“喝咖啡的客人啊,你是不是收了五塊?”


    提到刷鍋水,池叔就有些心虛,他打了個哈哈,囁囁道:“那個,不是一直收的這個價錢嘛!”


    宋浣溪給他算起了帳:“你買這一罐咖啡,一共花了不到五十塊吧?”


    “賣給陸先生,差不多也有十杯了吧?”


    “剩下的大半罐,怎麽都還能泡上十幾二十杯。”


    “您就算兩塊一杯,也有得賺!”


    宋浣溪伸出手,一臉坦然:“陳校的咖啡錢,退三塊給我!”


    玩笑歸玩笑,宋浣溪心裏門清兒:她陷入困境的時候,是陳啟安傾囊以授,如果沒有陳啟安的一百塊,她現在還要發愁如何渡過這三個月!


    她可沒有第二本手抄本可賣了!


    陸興邦花冤枉錢,她不管,陳校的辛苦錢,必須要迴來!


    池老板臉一黑:“沒門!”


    他右手抬起揮了揮:“沒事就早點迴家,給,這是你今天的工錢,三個鍾,三塊錢,牛奶和細糖算五毛,這是兩塊五,拿好!”


    宋浣溪沒有動,輕聲道:“池叔,你知道刀疤哥上頭那位叫什麽嗎?”


    池老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他當然知道,大圈興嘛,海那邊過來的年輕人,又狠又黑,周邊鋪子的月租全都漲了一圈了!


    嘴上卻道:“興哥誰不知道,拳頭上的功夫最是厲害。”


    宋浣溪垂下眼簾:“那您知道,您為什麽突然漲了月錢嗎?”


    她的視線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池老板手邊的咖啡杯。


    池老板一頭霧水的看著宋浣溪,又順著宋浣溪的視線看向咖啡杯,再迴想起宋浣溪問的兩個問題,突然就反應過來,一張老臉嚇的慘白:“你,你是說——”


    “那個每天點咖啡的年輕人——”


    宋浣溪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池老板如喪考妣,哆嗦著手指,解下荷包,從裏麵數了又數,昨天剛交了月錢,今天要是再給出去五十塊,明天就不夠結麵粉錢了。


    宋浣溪提醒他:“池叔,我隻要你今天多收的另外一個客人的三塊錢,至於那位常客——”


    “你的月錢,不是提了嗎?”


    人家早就通過自己的方式,把多付的咖啡錢,拿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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