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浣溪感慨萬千,拿起報紙,第三次讀起了陳校的這篇倫敦佳人,她很快抓住了又一個重點:羅伯特喝醉了,溫妮喝醉了!


    宋浣溪決定以後滴酒不沾。


    宋浣溪一連又看了兩三遍,才放下報紙。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了,她準備醞釀一個,如同倫敦佳人一樣羅曼蒂克的愛情故事。


    她拿出紙筆,雪白的紙上一個墨點都沒有,原屬於父親的派克牌鋼筆也保存的很好,筆尖鋥亮簇新,相信寫出字來一如既往的絲滑。


    然後——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就如同麵前的這張白紙!


    若說什麽都沒有,倒也不確然,她腦子裏還是會偶爾飄過一頂黑色禮帽,又或者一把黑色雨傘的。


    宋浣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定是風吹的窗簾飄飄,打攪了她的思路!


    她起身,拿了根繩,把窗簾仔細捆好,確定風那個輕佻的家夥,無法再輕飄飄的帶走簾美人。


    重新坐迴桌前,宋浣溪誌得意滿的再次拿起筆——


    她要做什麽來著?哦,寫小說,寫什麽小說?


    等等,桌子好像有些髒。


    宋浣溪再次起身,拿了抹布認認真真的把桌子擦了又擦,甚至還翻出了一塊粉色格子布,鋪在了上麵,看著又文雅,又幹淨。


    好了,這迴一定可以文思泉湧了!


    等等,地好像有點髒!


    ……


    如是再三,宋浣溪終於確認了,她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此時此刻,她無比的欽佩陳刷鍋水,他是怎麽寫的那麽多字的?!


    關鍵還能把這些字連貫起來,組成一個讓人迴味無窮的故事!


    宋浣溪幹脆放下手裏的鋼筆,拿起手邊的快報,陳校的倫敦佳人,她幾乎已能倒背如流,視線下意識地向旁邊飄去——


    咦,征友——啟事?


    宋浣溪攤開報紙,中縫處一個摞一個,足有十幾個征友啟事。


    時下流行結交筆友,互相交流彼此生活,傾倒苦水,分享喜悅——她倒也從同學口中聽說過一二,隻是她功課繁忙,無暇搞這些。


    現在——


    她心中一動,有沒有筆友,可以交流一下寫作經驗呢?


    宋浣溪立刻逐一看過去:


    本人性別男,愛好女,請隨信附美照一張,無照不迴!本人港大體育係!


    宋浣溪:“……”


    真是簡單粗暴。


    她直接轉向下一條:


    迢迢良夜誰人與共,昭昭明月何人同賞,清茶一杯,靜待佳音。


    這個,太文藝了!


    非她所喜,宋浣溪搖了搖頭,繼續向下看去:


    我有美酒一瓶,還有故事一鬥,若想聽故事,就請先飲美酒一杯,我與君徹談至天明!


    宋浣溪的眼睛瞬間亮了,就是這個!


    她現在的問題,就是不會講故事,這個人如此自信自誇,應該很會講故事!


    紙筆都是現成的,宋浣溪拿起派克鋼筆,這一次,她一氣嗬成:


    “您好,美酒和故事先生,不知道您的真實姓名,隻能如此稱唿您。”


    “我想要寫出一個好看的故事,可落筆時,腦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如何入手。”


    “您有一鬥故事,可有一升教我?”


    初次寫信,宋浣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


    對方並不住在九龍這邊,看地址是新界元朗,今日投寄,大概要明日才會郵出,若要迴信,怕是要等到後天了。


    之前,阿爸做過一段時間的代筆先生,專幫一些不識字的人寫家書,家裏屯了不少郵票,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宋浣溪寫好信後,從老爸的收藏裏,找出了一枚二角的郵票,又找出信封,貼上郵票,把信塞了進去。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封口,而是又取了個新信封,上麵工工整整的寫上自己的地址,貼好郵票,同樣塞進了信封中。


    郵筒離家裏有點遠,宋浣溪手袋裏塞了信和鑰匙,匆匆出了門——算算時間,二妹和小弟,快要下學迴來了。


    郵走信件,宋浣溪如釋重負,寫不出字來的感覺,可太難受了!


    簡直就是硬要無中生有!


    好了,現在壓力給到了美酒和故事先生了。


    宋浣溪並不知道,她前腳剛走,郵遞員後腳就例行公事的把郵筒清空了,投遞到美酒和故事手中的時間,比她預計的還要早一天。


    迴到家,二妹已帶著小弟下學了,一向視讀書為惡途的二妹竟然趴在桌上,專心致誌的看著那份快報!


    宋浣溪猛地想到,陳校的倫敦佳人中,有幾個片段實屬少兒不宜,她立刻衝了過去——


    聽到動靜的宋浣芸抬起頭,杏眼閃閃發光,一臉的向往:“姐姐,司康是什麽?鬆餅又是什麽樣子的?看上去都好好吃的樣子!”


    宋浣溪:“……”


    忘了,老二眼裏隻有吃。


    她麵無表情的從老二手中抽走報紙,想了想,拿出剪子,哢嚓哢嚓把倫敦佳人這一篇故事,從快報上剪了下來。


    時下也有人專門收集報紙上的奇聞趣事,剪下來,貼到紙本上,做成剪報,這樣做成一本,平時翻閱,就全是有趣的新聞報道。


    宋浣溪卻純粹是為了保存這一篇倫敦佳人,她剪下來後,左右看了看,嗯,重要的東西,還是放到書架上最安心。


    宋浣溪搬了椅子來,從一堆法學書中挑了本家事法出來:既締結婚姻,自然歸屬家事法。


    把這巴掌大小的剪報小心的塞進了書頁裏,宋浣溪隨手把家事法放迴了書架上。


    家事法旁邊,就是法理學,再往前,則是民法學。


    財大氣粗的法理學,左擁任太,右摟溫妮,可謂書生贏家。


    宋浣溪簡單燒了飯,有了鹹肉,鹹飯也不被老二嫌棄了,三姐弟都吃的肚子滾圓。


    囑咐阿芸在家看好小弟,宋浣溪匆匆往池記趕去。


    看了陳校的倫敦佳人後,她大受啟發,對晚上的讀報工作,已經胸有成竹。


    今天洗衣店老板和烤鴨店老板沒有吵架,臨近周末,大家生意都好了許多,忙著賺錢,沒空打架。


    很快到了池記,宋浣溪輕車熟路的忙活起來,轉眼大半熟客都點完了單,宋浣溪習慣性的到了角落的餐桌前:


    “陸先生,還是一杯咖啡?”


    陸興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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