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被這樣的冷嘲熱諷,似乎比甩他耳光還要難受,他幾乎想把這些出身卑賤靠打工為生的人都流落街頭,當他們的流浪漢,可是這個不是他家的企業,他在這裏的地位還不如這些打工的。


    而且這個事就讓他害怕的,最可怕的是雲家人的態度。


    自己那些家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這迴他們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雲鹿緊張地看著手機,趕緊把那條微博刪了,把自己的頭像也換成了黑色。


    等他做完這一切之後,電話也響了。


    他看了眼打來電話的人,顫抖著手接了起來,“喂,父親……”


    那邊的人沉默了好幾秒,才說:“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我的兒子是智恆和小秋,江海的人打電話來了,要求你去給小秋公開道歉,不然就要起訴你,而且現在用不用你是小秋說了算,你媽被你氣的心髒病發,現在在醫院裏,你立刻照辦,不然別怪家裏人不認你。”


    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沒有說讓他去看劉清瀾,也沒有說讓他別去看,就掛掉了電話。


    公開道歉?


    他居然要給鬱秋道歉?還是公開?


    雲鹿沒有想到自己有被誰這麽拿捏的時候,對方還是他這一生最討厭的人,屈辱而怨恨恐懼的眼淚幾乎瞬間就流了下來。


    發生這些的時候,鬱秋已經在物色新的學生代表,雲鹿那個蠢笨如豬又壞的冒煙的貨,他看一眼就惡心,而且現在也沒有流量了。


    @九魚: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著了,招聘學生代表一個,要求x大學生。


    [就這一條要求?我看小老板是瞧不起我們。]


    [本180cm180mm男大學生可以嗎?]


    這條發完之後,幾秒鍾就被迴複了。


    @九魚:可以,明天來麵試吧,地址xxx


    其他網友:[yooooooo~迴複的這麽快。]


    男大學生迴複了,@走路也要三步上籃:[所以為什麽不是今晚?(臉紅紅)]


    @九魚:因為我今晚沒有時間。


    @走路也要三步上籃:[什麽事比麵試員工還要重要,我室友們也想去跟我競爭,不過他們都沒有我條件好,所以咱就是說……可以通過賄賂老板通過麵試嗎?(臉紅羞澀.jpg)]


    他這條說完之後,好多網友興奮起來,樓裏迴複了幾十條。


    鬱秋正對這些人的風#騷無語,結果刷到一個新的迴複,是給那個男大學生的,這條之後網友的評論更火爆了。


    @小狐狸的大齡私生飯:@走路也要三步上籃,不可以。


    鬱秋眨眨眼,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酒店的浴室出來的男人。


    男人隻在腰間圍了條浴巾,精壯而肌肉線條優美的上身在燈光下不同中世紀精美的大理石雕塑,屈起手臂時肱二頭肌飽滿而不過分的鼓起,但是鬱秋知道那雙手臂有能將一個成年男孩輕易舉起來的力量。


    此時男人正拿著手機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之後,快速的迴複網友。


    @走路也要三步上籃:嗚嗚,是老板娘啊,您好久不見,怎麽又出現了?我還有麵試的機會嗎?


    @小狐狸的大連私生飯:沒有了(微笑)


    鬱秋低頭看看手機,有被這個幼稚的行為無語到,“你賠我1米8的男大學生。”


    嗬男人,影響他工作的速度。


    江和懿一臉正經:“我覺得女孩子們上進又漂亮,辦事效率也高,更適合。”


    “至於男大學生,”江和懿笑眯眯,“雖然沒有180cm180mm的男大學生,但是有191cm190mm的男人賠給小魚老板。”


    第76章


    江和懿倒是信守承諾, 真的給他找了一個漂亮能幹的女孩,女孩子出身平凡,但是成績優異, 大學期間參加過各個公司的實習, 在學生會中表現也很突出,據說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有些神似江和懿。


    鬱秋對她非常感興趣, 但是第二天還沒來得及麵試的工作,先去了婦產醫院。


    因為前一天晚上他又吐了。


    吐得很難受,明明孕反在第三個月末就差不多消失了, 可是昨天晚上的後半夜他忽然在江和懿的懷裏打嗝, 難受得要死。


    肚子裏的胎兒也翻動得厲害,它翻騰得越厲害,鬱秋就越難受,偏偏它還躲在他的身體裏,既打不著又哄不了。


    到後來他直接難受得嚎啕大哭起來, 哭得很傷心, 並且把憤怒的對象轉移,給江和懿一拳,“都怪你。”


    為什麽每次都是在那種時候動起來?


    是被打擾了抗議嗎?


    鬱秋咬了咬嘴唇, 腿下還濕漉漉的。


    以後不能輕易被說服了……更不能被誘惑了。


    江和懿也無奈, 正在快速地穿著衣服準備帶少年去醫院,但是看到他難受得掉眼淚的樣子又忍不住把衣服扔在了一邊, 蹲在他身前替他揉肚子。


    他兩隻手偏修長,但是掌心很熱, 手指很有力量,熱度帶著溫柔的力道透過薄薄的肚皮到達內裏。


    鬱秋有種他真的碰到了裏麵的孩子, 用手指輕輕逗弄它的感覺。


    男人的聲音很沉啞而輕緩,尾音低而長,真的像是父親在夜晚溫柔而無奈地哄調皮的孩子,“乖,都是爸爸的錯,不要再弄媽媽了。”


    鬱秋抬手抹去委屈氣惱的眼淚,“誰是媽媽啊?你不準這麽叫。”


    雖然懷孕了是事實,但是他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稱唿,就是他是男孩子,反正……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可以。


    江和懿仰頭,將溫熱的手心放到他的脖子後麵,把少年的頭輕輕按低,安撫一樣地含住被咬傷壓印的荔枝紅。


    分開時又在他唇角啄吻:“是爸爸,小秋是最世界上好看的爸爸。”


    花言巧語……


    鬱秋垂下密密匝匝的睫毛,輕輕哼了一聲。


    不過不得不說,江和懿這種病急亂投醫地揉法居然真的有效,不僅是胎兒鬧得輕了,肚子裏因為懷孕而導致的酸脹感也緩解了很多。


    鬱秋覺得胸口透過氣了,那種總想嘔吐又吐不出東西,頭腦都脹得眩暈,仿佛一站起來就會立刻昏倒的感覺終於輕了。


    他迴過神來深重地喘息,因為難受而嚎啕大哭流下的眼淚幹在臉上,涼涼的,現在想起剛剛氣哭的自己,好像……還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鬱秋其實真的從小就不是愛哭的,但也真的沒吃過什麽苦就是了,所以這種事,深更半夜睡不好又難受得想死的時候,真的就破防了。


    江和懿拽了一塊紙巾給他擦臉,“我讓人來看看好嗎?好久沒有檢查了。”


    不到五個月胎動得劇烈,孕反這麽厲害,他真的很擔心,但就怕鬱秋舒服過來了就又不願意檢查了。


    果然鬱秋想都不想就搖頭了,“算了吧,算了吧,我困了。”


    江和懿皺了下眉,他還想再勸,但是低頭看了下手腕,現在已經是淩晨,讓鬱秋再折騰一頓確實辛苦,想了想之後他去倒了杯熱水哄他喝下了讓他睡了。


    而他自己一個人去陽台給家裏養的醫生宋照打了電話。


    鬱秋不難受了,困意又重新迴來了,他喝了杯溫熱的蜂蜜水甜甜的睡了,也顧不上管江和懿去了哪裏,睡得很舒服,但是睡到淩晨3點就又醒了。


    這迴是腿抽筋醒了的,腿抽筋之後似乎又打擾到了肚子裏的可惡崽子。


    於是不到淩晨四點,他穿著長款的風衣蓋住全身,又帶了口罩和大帽子,隻露出一雙委屈難受又生氣的眼睛出現在婦產科醫院。


    一小時之前,江和懿說什麽都要讓宋照帶醫生過來,但是鬱秋堅決不肯,上次那種事後不久他被各位主任老專家圍著檢查了一圈,感覺自己丟了好大的人,死活不想看到他們了,寧願辛苦跑到醫院來。


    到醫院來也要全副武裝,除了江和懿必須沒有人能看出他是誰。


    醫生還是上次那個年輕男醫生,乍一看到他也沒認出是誰來,事實上他穿得太嚴實,不僅讓人認不出,而且連男女都難以分辨,醫生也是直到看到他的名字時認出了他。


    “是你啊,你是上次……你真的把孩子留下了?”醫生將各個單子看了一遍,又仔細看了看江和懿,“這是你……男朋友?”


    他其實第一印象並沒有猜到兩人是什麽關係,畢竟他們從外表上就能看出不小的年齡差距,男人長得很罕見得俊美,但是含笑時,燈光下就能看到眼尾淡淡的紋路,而少年正直青春,雖然隻露出眉目,但是一眼看過去就是鮮活純稚,皮膚的紋理透著嫩到通透的生命力。


    但是在醫生問問題之時,男人雖然微微蹙眉,偶爾低頭對少年追問的三言兩語卻透著濃重的親昵和擔憂,少年對他的接觸也沒有任何抵觸。


    明顯超過了親人之間的親密。


    江和懿聞言向醫生淡笑,“是的,我們是愛人關係。”


    年輕醫生微微睜大眼睛,視線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轉了轉。


    他低頭看了眼坐在身前的少年,少年正垂著睫毛,眼神有些不樂意地看著那些單子,好像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導致他不舒服,三更半夜跑來醫院,真煩。


    醫生感覺自己幾乎能猜到他的想法,指著單子給他看,“嗯……其實沒有什麽大礙,但是因為步入春夏,這個時候人體代謝旺盛,簡單來說就是孩子在長,但是你……也在長個子,如果迴去量一下,沒準會發現比去年高了,但是你這個年紀,再加上……孕期,對鈣和營養物質的需求量會比其他人更大,一旦缺少了就會出現腿抽筋這種現象,至於胎動……”


    “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男孩子骨盆窄,而且隨著身高的變化腹腔內容量發生變化,胎兒會更容易動,也是正常的。”


    缺鈣,營養不足。


    這兩個詞語簡直瞬間點燃了江和懿所有的焦慮,他的眉頭幾乎一瞬間就皺了起來,下頜線緊繃。


    鬱秋前幾個月一直不愛吃東西,在海島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暴瘦的狀態,他透過監控看到第一眼時什麽話都沒有說來,但是整個心都是劇痛的,直到他把他找迴來給他吃一些親手做的營養餐,他才長迴了幾斤肉。


    但是這幾斤之後明明孩子長了,他的體重卻沒有怎麽變。


    江和懿給他試過各種方法,吃過各種營養劑,但是唯獨鈣片吃不下去,肉也不愛吃。


    連宋照也無能為力,隻能跟他解釋,他是初孕,可能格外不適,讓他扛過第四個月,孕反消失就好了。


    “那您說要怎麽做?”江和懿焦慮地抬起鬱秋的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聽完醫生這句話之後少年的臉色都看起來更蒼白了,他眉頭皺得死緊,整個人周身的氣場都陰沉了起來,“他吃不下太多東西,每次吃飯都是在最餓的點上才會開心地吃一些。”


    醫生看出他的焦躁,有些打怵於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壓迫感,這小男孩從哪找來的男朋友?簡直比他們院長都嚇人,他默默擦擦汗安慰二人,“他這個月應該狀況輕了很多,合理飲食正常進行營養補充就可以了,我再給他開點味道好的鈣片,迴家多補充蛋白質,下個月應該就會好很多了,不是大問題的,家屬不必過度焦慮。”


    “那您多開些。”家屬極其焦慮。


    鬱秋自己倒是並不在意,他好了傷疤忘了疼,困性大,忘性也大。


    現在不難受了又聽醫生說沒什麽大礙,又在出來的路上打起了哈欠。


    江和懿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到排椅上,自己去取藥處拿了大包小包的營養補充劑。


    鬱秋坐著都困得頭一點一點的了,都快睡著了,又被托起腦袋哄著喂水,“來,張嘴寶貝。”


    他困得要死,以為江和懿要給他多喝熱水,結果一張嘴就吃到了一個甜甜的東西,他下意識地開始嚼並睜開眼睛看向了男人。


    江和懿解釋:“鈣片,我嚐過了,這個牌子好吃。”


    鬱秋:確實味道不錯,不過……咱就是說,鈣片這個東西也不用這麽著急在醫院就先吃上吧。


    結果更無語的是,他剛吃完咽下去,被喂完了水,江和懿就迫不及待的問他:“舒服點了嗎?”


    鬱秋張張嘴:好像還在食道,沒到胃裏呢。


    而且他吃的是鈣片,不是電視劇裏的解藥。


    江和懿也發現了自己問的問題傻,苦笑著捏了下眉心,把他從座椅上抱了起來,又給他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準備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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