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還在捂著臉嗚嗚叫,在男人察覺不到的角度,柔嫩的嘴唇揚起一個俏皮而勝利的微笑。*“如果剛才我沒迴來,你要怎麽辦?”兩個人沒有再提剛才的事,鬱秋被哄了好久才肯探出頭來吃東西,此時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等江和懿給他叫的粥。他眯著眼睛吸果凍,聞言歪頭想了想,心道:那還用說嘛?當然把他們罵的爹媽不認識。但是嘴上卻在吞下草莓味的果凍後說:“我也不知道,大概……等你迴來吧。”空氣安靜了一瞬。江和懿的大手摸了把他的頭,他沒有說鬱秋的話是對還是錯,而是起身去辦公桌上取了一個小巧的通訊儀,將它打開後交給了鬱秋,“這是江家保鏢的傳告器,我很少用到,交給你了,如果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你可以直接叫保鏢過來,有任何人反對都說我說的。”“當然,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江家的保鏢和普通的保鏢不是一迴事,那是負責保護江家人的,甚至江和懿的這台絕對是保護江家之主的。江和懿估計都沒用過幾次,就這麽給他了。鬱秋拿著小小的特殊傳告器,微微發愣,心中不知道第幾次感慨。如果鬱秋真的是他人設中的那個缺愛而脆弱的少年,一定會愛江和懿愛的死心塌地,為這位江先生至死不渝,可那樣的少年難免卑微瑟縮,更不會有鬱秋的光芒逼人。鬱秋忽然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男人,說了一句欲望直白的話,“江叔叔,我知道江海在x大選學生代表,如果我問你要,你會給我嗎?”江和懿頓了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會。”少年搖頭笑起來,“江叔叔,你是昏君呐。”“並非,”江和懿在他身前的沙發坐下,看他的目光帶著成年人的複雜,“因為你值得。”但是他並不希望,不過這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少年在直播間光芒四射朝氣蓬勃的樣子驚豔了多少人,江和懿不清楚,但是第二天雲海負責文娛版塊的人一大早就向他提議簽下九魚,晚了怕魚入東海,被他人搶走好苗子。這條提議被他壓下了,他並不需要一個為公司出力的主播,他想看到的是一條神氣的小魚,遊入東海躍上龍門,在人生路上越走越好。但是少年人畢竟是少年人,他知道鬱秋是雲家出來的,知道雲家真正的養子正在競選這個位置,如果鬱秋因為少年人的不服氣想要,他不會不給,隻是可惜。“所以,你想要嗎?”鬱秋正在拆兩塊硬糖,聞言忽然一笑,“我不要。”江和懿出乎意料的挑眉,“哦?為什麽?x大可是不少孩子想要這個身份,你不想讓你的父母看到你勝出了嗎?”“讓他們看到有什麽意思?”鬱秋把兩塊糖都塞進了嘴裏,笑著抬眼看男人,“我要讓江叔叔看到我。”“我想讓江叔叔看到我發光,而不是在你的手心裏反射你的餘輝,”鬱秋走下沙發,來到男人的身邊,大膽地跨坐在男人穿著深灰色西裝的大腿上,溫熱的體溫透過布料傳到彼此的皮膚上,“我期待江叔叔表揚我。”他是看上了學生代表那個身份,但是不是他自己去做,而是想要和男人一起坐在合作的桌子上,簽一個學生能給江海帶來什麽?如果是和x大學生創下的公司合作,再由學生的公司簽下那個對江海而言根本無用的學生代表,那才叫精彩。他們彼此都會最大限度的受益。這也是他剛一成年就將那個小公司再開辦起來的原因之一,等到兩人用合作的身份一起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老狐狸的反應一定會讓他開心。鬱秋期待那天的到來。少年的臉稍顯稚嫩,但嬌麗神氣。江和懿淡笑看著他,深邃的雙目中暗光流動,仿佛照亮天際的銀河,難以掩飾的驚豔,他的手伸向少年輕薄的背後,在他驚唿出聲前按下他的身子,兇狠地覆上了那雙唇。雙方的臉在彼此的眼瞳中放大。鬱秋沒有反應過來,這還是第一次和誰這麽親密的接觸,驟然睜大了雙眼,雙手撐在男人胸前。雖然說過無數次想嚐江和懿的滋味,但是畢竟才成年,沒有實戰經驗,在被按住親吻的第一時間,鬱秋下意識地掙紮了,但成年男人的力量比他想象地大太多,他竟然動都沒法動,隻能睜大雙眼感受著彼此的氣味在鼻端彌漫。等到被放開時,他羞恥但是無力,被迫靠在男人身上。恍惚迴過神來時,他聽到頭頂上傳來硬糖被嚼碎的哢嚓聲,男人說話時的聲音變得有些低但卻帶著笑意,“你一直在發光。”第12章 銀湫文化傳媒公司已經準備完全了。再過幾天就是元宵節了,鬱秋在江和懿的辦公室吃了睡睡了吃,病好了之後和策應去和幾個失散多年的主播吃了飯。一桌子上都是重逢的喜悅,酒到憨時,一個塗著紅唇的禦姐範大姐姐上前摟住他,打了個酒嗝,“小秋,你好像長高了,還更好看了,那天在直播間見到你,我們都好開心。”鬱秋穩住身形,防止被大姐姐悶死。策應連忙把人搶迴來,“幹嘛幹嘛,不準欺負我鬱哥,”說著把啃了一口的羊肉串遞到鬱秋麵前,“鬱哥,吃肉肉長高個。”“滾。”鬱秋黑著臉推開他,幾人打鬧了一會兒,都累得躺在榻榻米上。“喂,小秋,那個給你打賞了170萬的y究竟是誰啊?你的場外援助嗎?”女人爬起來好奇地問他。其他人聽了也紛紛豎起耳朵。“對呀,但是我們和李哥就要小號和那傻逼幹到底了。”“韓哥的大火箭都被閃成渣渣了,十七個九天神女,真他媽帥。”策應是網名,他本名姓韓,朋友們私下裏都叫他小韓、韓哥。聞言他在鬱秋投來的目光中摸了下鼻子,鬱秋不準他們花錢,所以幾人打算開小號,小趙這傻子一不小心就說漏了,策應趕緊轉移話題,“會不會是魄景啊?他奪冠之後一直想見你。”鬱秋將口中的果汁咽下,彎著眼睛笑起來,“的確是我的場外援助,不過是誰……要以後告訴你們。”“好啊,你賣關子,果然長大了。”“不會是你養的魚吧?”“我們小秋寶貝已經到了養魚的年紀嗎?”“那能是魚嗎?那是養了鯨魚吧?”“等等,你們沒有替他反駁的嗎喂!”從料理店出去之後,酒味散去了很多,鬱秋沒有喝酒但是臉頰也被烘的滾熱,微涼的風吹在臉上,鬱秋舒服地眯起眼睛,抬眼看向策應,“王教授那邊怎麽樣了?”想要和江海合作,可以直接通過江和懿,但是鬱秋不想,他想自己得到,想掙錢還想看到男人驚訝。x大學生的身份已經讓他成功的一半,下一步他要準備獲取一個學校產品的帶貨權,由自己的公司銀湫的主播們帶,靠總的成績向江海的宣傳營銷部門申請合作。九魚雖然隻是一個十八歲剛能露臉的小主播,但是銀湫的主播們不是,他們在鬱家的培養下早已經成熟,每個人都有自己強大的影響力,且對鬱秋忠心耿耿。“我去談了,王教授願意把他們研究室新配的麵膜粉交給我們帶,但是他想先見你一麵。”王教授是食品學院的大佬,據說距離院士一步之遙,老人家不爭不搶,這些年來做過不少物美價廉的東西,因為人比較淡薄,產品反而比人還出名的多。鬱秋點頭:“那當然好。”*王老先生雖然桃李滿天下,名利雙全,但是住處卻在遠郊不出名的老住宅區,門前養的花草和小鳥。“誰啊?”鐵門裏傳來一聲蒼老的男音,接著一個穿著棕色棉服的老人推開門。鬱秋拎著x大食品學院自產的元宵和營養品站在門外,左手一個兜右手一個箱,東西沒有很貴,都是接地氣且老人家會喜歡的。少年裝得厚羽絨服,長牛仔褲和白運動鞋,清甜一笑,臉頰擠出些軟肉來,圓潤而充滿年輕人的生機,“王老師,我是鬱秋,元宵節快樂。”王冰岩提前打聽了這位十八歲的小老板,聽說是雲家的養子,年紀小但膽量不小,上來就要和自己談合作,來之前以為會是一個金貴的富二代,卻不想看著還挺親切,也沒有帶著什麽身份不凡的爹媽親戚來炫耀出身,這一點他很喜歡。他心裏有自己的考量,麵上倒是不顯,淡淡地點頭:“進來吧。”王老先生一生沒有兒女,自己獨居。鬱秋一進門就看見了院子裏養的雞,老人家像是在劈柴火,斧頭和木樁放在地上,母親帶著小雞去好奇地啄,頗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王老先生打開房門,從裏麵端出一個保溫杯,喝了一口,毫不客氣地對鬱秋說:“小夥子,我老人家腿腳不便利,你給我把柴劈了吧。”鬱秋看了眼柴火堆,大概幾十斤重,全劈完最少要四十分鍾,這明顯是考驗或者敲打,鬱秋心知肚明,點點頭笑著答應,“好的。”隨後他把東西放下,厚棉服脫了,就開始砍柴。王老先生喝著茶看著他,不時地去屋裏拿點蜜三刀來吃,他以前其實想過和學校裏有些本事的學生合作,但是那些學生們要麽是少爺的脾氣,不肯吃苦,不待他試探一二就氣惱地苦著臉走了,要麽是商人的本性,滿腦子銅臭味,非要將他的產品一通包裝加宣傳賣個成本的幾十倍。綠豆麵膜粉其實不是多麽好的產品,不是東西不好,而是用的東西太好了,他又不肯漲價所以利潤很低。每一個來找他合作的學生他都會用這個試探,所以那個來給他們小老板求合作的年輕人一口答應之後,王老先生就決定見這個小老板一麵。鬱秋小時候在山裏長大,鬱老爺子是當兵出身,帶著他滿山野跑,自然也砍過柴,雖然很久沒砍了,但是也還算熟練。半小時以後,柴火劈完了,他將斧頭放下,擦了擦汗,長出一口氣,也不矯情地掩飾說客氣話,而是有什麽說什麽:“王老師,好累啊,我也想喝您的水。”王冰岩從剛才起就一直在看著少年,見他動作麻利,手起刀落,劈完的柴堆放的也漂亮整齊,心中驚訝。覺得這少年確實像網上說的出身農村,但不像是網上說的那樣驕縱的人。聽說少年想喝他的水,搖了搖保溫杯看他一眼,“我這是野蒲公英泡的水,可不是茶水,你能喝的慣?”鬱秋用袖子擦臉,臉一擦皮膚就泛起微紅,笑著點頭:“喝的慣的爺爺,以前小時候我喝過很多馬齒莧、蒲公英和蟾蜍草泡的水。”說完以後見老人沒說話,鬱秋迴想了一下自己說的話,啊一聲,道歉道:“王老師,不好意思,我說順口了,以前和我爺爺在農村,這樣叫老人家叫慣了……”王老先生看他一眼,沒說什麽,又喝了口水,忽然轉身向屋內走去,“外麵冷,杵著幹什麽?進來吧。”鬱秋眨了眨眼,連忙跟上。“你剛才說你爺爺?”王老先生從暖壺裏給鬱秋到了些水,壺裏泡的野生蒲公英,一倒出來就是植物帶著苦味的清香。鬱秋坐在小木凳上烤爐子,接過杯子說了聲謝謝,接著一飲而盡,暢快地出了一口氣,“是我的爺爺,他把我看大,我和他一起在南城的鄉下生活了十六年。”“嗯。”王老先生把暖壺放下,他嘴上冷淡,心裏卻有別的想法。這樣的二代他見多了,一開口提親人必然是家裏有權有勢的長輩,哪怕是養子,但是從進門開始這少年就謙遜樸實,沒有提和雲家的關係,倒是記得將他養大的鄉下爺爺,是個重情義不忘本的。王冰岩心中給他打了八十分,願意和這少年談談正事。他在爐子旁一坐,揣起手來,像個難以打動的石像,“我可以把東西給你的公司帶,但是你不能改我的包裝,也不能二次包裝。”王冰岩老先生的團隊做出來的東西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東西有多好,包裝有多差,白底子配上主要成分的簡單繪圖,一看就不值錢的包裝早已經被時代淘汰,哪怕鄉村的商店都難以找到同款了。這些年來遭到不少吐槽,合作的企業數次想要讓他換包裝,但是老人家就是不肯,沒有人知道為什麽。鬱秋點抬頭,眼眸映著爐火的光很明亮,“我沒有想要換的意思,在我看來那很好。”王冰岩嗤笑一聲,“我用得著你討好?我知道你們都是怎麽想的。”“沒有討好您,”鬱秋把凍紅了的手放在爐子前烤,睫毛尖上鍍上一層暖色的光暈,“我覺得有走高檔路線的產品,也有想要守著自己心意的人,這兩者都沒有對錯,隻是麵向的受眾不同,經過精致包裝的東西可以取悅消費者,可是簡單包裝降低價格卻可以讓更多的人用更少的買到好東西,所以我很認同您。”“好小子,”王老先生露出今天第一個笑臉,寬厚的手掌重重拍了下鬱秋,“你說的正是我想的,我沒想要什麽錢,就是想讓更多的人用到,這個綠豆麵膜粉也是,大牌子賣大幾百上千塊要那些沒有錢的年輕孩子們怎麽辦呢?你作為雲家的養子,進入了豪門還能這樣想,我很看好你。”我很看好你,王老先生這句話的分量有多種估計隻有業內的知道。鬱秋挑眉,剛要說話,院子門就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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