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以肉體崩散我的刀氣。


    這絕對不是七品圓滿武者能做到的。


    張闓二話不說,連戰下去的勇氣都沒有,轉身就跑。


    此刻他終於想明白了,什麽婦女,什麽小孩,都隻是這少年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


    該死的,這麽強的一個人,扮豬吃老虎,有違做高手的體麵啊!


    你擱這釣魚呢!


    陳勝:嘿,釣的就是你這條魚!


    “本來還以為釣魚的時間會很長,沒想到剛來北耀城,你們黃巾軍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陳勝搖了搖頭,現在不需要再利用張翠翠來裝弱了,抓住張闓,再跟蹤那三個血魔教成員,繩子有頭,就能順著拉起來了!


    雖然不用裝弱,但也並非要暴露出全部實力,挖好坑,等著血魔教來跳便是。


    “劈空掌!”


    陳勝大吼一聲,悅來客棧附近的百姓聽得那是一清二楚。


    然後他隨手拍出一掌,真氣釋放,化作無形掌風,撕裂空氣,發出陣陣暴鳴之聲,如刀一般斬向張闓。


    噗滋!


    鮮血飛濺。


    “啊!”


    張闓慘叫一聲,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掉落,一頭栽進地裏,砸出個大坑。


    得虧先天武者已經脫離了正常人類的範疇,身體素質夠硬,不然這一下子他就得歸西。


    不過陳勝那一招瞎雞兒取名的“劈空掌”,確實實打實地對其造成了嚴重傷害,自右肩胛骨到右腰子處,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痛,太痛了!”


    張闓像條蛆一樣在地上蛄蛹,自打成了先天武者以後,每日養尊處優,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已經很久沒有受到如此重的傷了。


    “迴答我的問題,張闓!”


    陳勝飛臨跟前,一腳將掙紮著要起身的張闓踩了迴去,“是黃巾軍與血魔教合作,還是你個人與血魔教合作?”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黃巾軍的渠帥,我手握十萬兵馬,你殺了我,人公將軍不會放過你的,大賢良師也不會放過你的!”


    張闓疼得滿頭大汗,卻依舊咬牙威脅陳勝。


    他要是招了,別說陳勝會殺他,大賢良師也會讓人公將軍把他殺了,以正軍紀的!


    與其兩頭都得罪,不如抵死不承認,獲得一方的支持。


    更何況大賢良師在北州威名赫赫,想必這小兒必然會投鼠忌器……


    砰!


    陳勝一掌揮出,張闓的左小臂被碾成肉泥。


    這家夥的內心情緒充滿驚恐與憤恨,壓根察覺不出什麽細節,隻能嚴刑拷打了。


    “啊啊!”


    張闓捂著手臂慘叫連連。


    他真的敢,他真的敢殺我!


    “迴答我,張闓!”


    陳勝的語氣十分冰冷,在張闓耳中宛若來自九幽寒冰的低語。


    “是,是我個人與血魔教之間的聯係,大賢良師和大將軍們完全不知。”


    張闓顫聲道。


    如實招待,他尚有一線生機,不說,立馬就得死啊!


    他還不想死,他還沒享受夠呢!


    “完全不知?”


    陳勝皺眉。


    張闓連連點頭道:“是,是完全不知。”


    “嗯,你沒說謊。”


    陳勝點頭,他沒有從張闓內心察覺一點說謊的緊張情緒。


    除非這家夥已經練到對說謊習以為常,毫無波瀾,不然張角可能真的不知道。


    那這大賢良師可太遜了,口口聲聲說要救世,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結果卻連自己手下的渠帥級將領勾結血魔教都沒察覺,置民於水火之中可還行。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除你之外,還有別的黃巾軍渠帥與血魔教勾結嗎?”


    陳勝繼續追問。


    “啊這……”


    張闓目光閃爍,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他與金保等人喝酒時,就嚐試套過話,畢竟血魔教能找他,自然也能找別的渠帥。


    但每次金保等人談及此事時,總是笑而不語,或是轉移話題,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張闓知道教中肯定還有渠帥勾結血魔教,可他不知道名單,萬一陳勝要名單,他迴答不上來,右手也離他而去怎麽辦?


    “行,我知道了。”


    陳勝頷首,微微抬掌。


    知道?我都還沒說呢,你知道什麽了?


    張闓心中納悶。


    然後他就不用再納悶了。


    噗滋!


    掌風如刃,瞬間穿透了張闓的脖子,在地麵上留下一道狹長溝壑。


    陳勝在探查出其內心有肯定,然後是疑惑茫然後,就斷定這逼知道的不多,便手起刀落,送其下地獄。


    從頭到尾,他就沒說要放過張闓。


    遠處,北耀城兩位黃巾將軍觀望著張闓墜落之地,其中一人咽了口唾沫,語氣艱難道:“沒,沒動靜了,要不要派人去查看一下。”


    他們本來是要帶兵支援的,但看到張闓被一掌擊墜後,就不敢再上前了。


    我滴個乖乖,作為先天武者的張渠帥都被人一掌拍下來了,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兩個七品武者上去能做什麽?


    一營為校尉,五營為一軍,乃稱將,兩位將軍雖然身處萬軍之中,但依舊頭皮發麻,汗流浹背。


    能殺張闓的人,至少是先天武者,而先天武者禦空飛行的能力,若是沒有對應實力或者以上的人阻攔,完全能做到在萬軍從中取敵首級,然後瀟灑離去。


    萬一帶兵支援,惹得那先天武者不高興,把他倆腦袋摘了,那他們可就白死了。


    “咳咳,再等等,在等一個晚上我們再派人去給渠帥收屍!”


    另一名將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決定認慫到底。


    他們敬愛的張渠帥八成已經死了,他們倆就沒必要再上去送了。


    再說了,他們要是死了,誰來給渠帥收屍,厚葬之?


    “不用等了,你們現在就可以去收屍了。”


    一道聲音在將軍背後響起。


    將軍撇了撇嘴道:“切,你蠢啊,現在去收屍,萬一殺死渠帥的人沒走怎麽辦?”


    突然,他意識到那聲音好像不是往日同僚的聲音,頓時汗毛豎立,機械般地將自己的腦袋扭過去,看到一個麵無表情的少年。


    這時候,就是傻子也知道這少年是宰了張闓的兇手。


    將軍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少少少,少俠說得對,我我我……我這就去收屍。”


    說著,他和另一位將軍轉身便要走。


    “等等!”


    陳勝叫住了兩人。


    兩位將軍身子一顫,帶著哭腔道:“少少少俠還有何吩吩吩咐?”


    “我要出去辦事,在我迴來之後,悅來客棧在,你倆腦袋就在,悅來客棧不在,你倆腦袋就搬家,明白嗎?”


    接下來追蹤血魔教一事就不適合讓葉開和張翠翠跟著,陳勝甚至連老馬都不帶,打算輕裝簡行。


    “明,明,明白!”


    兩位將軍小雞啄米似得點頭。


    “明白就好,說話這麽結巴,怎麽當上的將軍。”


    陳勝調侃一句,便禦空而去,朝著血魔教三人方向追去。


    這三人帶著大軍前行,行進速度較慢,尚未脫離他的感知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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