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型巨大的千足蟲宛若一座小山,頃刻之間便可以將一切化為烏有。


    這驟然發生的一幕實在是太過於迅速,以至於在場的蟲都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發生什麽了?"


    "那個雄蟲……死了?"


    "死了吧……"


    "怎麽迴事?"


    "應該是死了吧……"


    "播報音怎麽沒有了?怎麽迴事……到底發生什麽了?"


    嗡——!


    一聲巨大的嗡鳴聲響徹整個空間,讓一切議論聲瞬間戛然而止。


    隨後那原本匍匐在地的千足蟲倏地高高地抬起了頭顱。


    千足蟲的身下還有已經完全碎裂的禁錮裝置,仍有殘存的電流正在劈裏啪啦地作響。


    "警報!警報!警報!!"


    "請立即撤……"


    機械音還沒能繼續播報下去,千足蟲的尾巴已經掃過電路連接裝置。


    整個設置有擂台的空間內在這一瞬間,電路設施完全損壞,僅僅保留可供應急的電源。


    光線昏暗中,嘈雜奔跑的雄蟲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高大的千足蟲頭頂上有一抹身影一躍而下。


    裴鬱站在甬道前,朝著那隻千足蟲揮揮手:"你有十分鍾的時間,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


    千足蟲停留在原地一瞬,腦袋朝著裴鬱點了一下,隨後飛速地向分布有雄蟲的觀眾席移動而去。


    下一刻,痛苦的哀嚎聲如交響樂一般在裴鬱的耳畔響起。


    裴鬱轉身向甬道內走去。


    顏申翊趕過來時,隻看到了從甬道內掙紮著爬出來的一堆雄蟲。


    這些雄蟲完全失去了往日裏風光無限的樣子,此刻正狼狽不堪地在地麵上爬動著。


    他們似乎經曆了無比恐懼的事情,神情驚恐到了極點。


    顏申翊一把扯住一隻雄蟲:"怎麽迴事?"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隻愚蠢的雌蟲!讓我……啊!"


    顏申翊抬手在口吐芬芳的雄蟲臉上抽了一巴掌。


    緊接著又是幾巴掌落在了雄蟲的臉上。


    "說話。"顏申翊垂眸。


    "蟲……蟲化的蟲失控了……他殺了好多雄蟲!好多雄蟲啊!!"


    雄蟲崩潰地大聲尖叫。


    顏申翊揮手將他甩開,扔到了一邊,那隻雄蟲立刻連滾帶爬地離開。


    隨後顏申翊邁步走進甬道內。


    如方才那隻雄蟲說的那樣,這裏確實發生了極其可怕的事。


    鮮血糊滿了地麵和牆壁,整個甬道內已經是觸目驚心。


    顏申翊眉頭緊蹙,邁步走過這些血汙。


    待他完全走入這片空間內,才發現這是設置有擂台的觀賽區。


    內部的設施已經完全損壞。


    隻是那隻雄蟲口中的蟲化的蟲並不在這裏。


    顏申翊的視線在昏暗的空間內掃視而過,卻一無所獲。


    "顏哥。"


    熟悉的聲音傳來。


    顏申翊下意識地看過去,就看見裴鬱在仍有光亮的另一條甬道中站立。


    裴鬱張開雙臂,道:"我沒事。"


    顏申翊盯著裴鬱的臉,眼睛半天沒有眨動。


    下一瞬,他猛地向裴鬱跑過去。


    隨後用力地撲進裴鬱的懷裏。


    裴鬱摟住顏申翊的腰身,輕輕拍了拍:"我剛才隻是去安頓那隻蟲化的蟲去了,放心。"


    顏申翊抱著裴鬱的手臂收緊,他把頭埋在裴鬱的頸窩處沒說話。


    裴鬱笑一下:"要親一下嗎?"


    裴鬱話落,唇瓣已經覆蓋上溫熱的柔軟。


    這個吻輕柔且虔誠。


    絲絲縷縷的血腥味蔓延在口腔。


    昏暗之中,顏申翊脖頸上的蟲紋逐漸顯現,一路蔓延到麵頰之下。


    裴鬱摩挲著顏申翊的耳垂,笑道:"顏哥還真是,一點兒信息素也不浪費。"


    顏申翊沒有迴答,而是追著裴鬱又親了上去。


    裴鬱笑一下迴應迴去,逐漸掌握主動權。


    —


    俱樂部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還不待他們想把事情壓下去,邦聯政府已經派出相關的軍雌進行逮捕。對這些雄蟲進行集中審判。


    另一邊,早已經有一批匿名者在星網上散布了有關於這些貴族雄蟲所做之事的樁樁件件。


    每一件事都令蟲發指。


    星網的傳播速度很快,群起激憤的雌蟲和亞雌如同春筍一般雨後忽現。


    這是一次絕不能被壓製的黑暗。


    遜沙在這件事中牽涉頗深,哪怕m星的蟲皇想要做什麽,礙於皇家的顏麵也隻能選擇當做什麽也不知道,最後拋棄掉他。


    以虐蟲為樂的俱樂部大肆張揚地存在於發達之處。


    邦聯政府會針對此事進行徹查,自然也包括那些藥劑。


    裴鬱作為遜沙親自安排進擂台的雄蟲,作為受害者會被例行詢問。


    "斯圖爾特閣下,有一件事不得不問。"


    負責調查的軍雌注視著不遠處那臉色蒼白,虛弱至極的雄蟲,眼神充滿了不忍心。


    軍雌道:"您是怎麽逃脫出蟲化雌蟲的攻擊的呢?"


    裴鬱略微坐直了身體,還不待開口,已經咳嗽起來:"咳咳咳……我當時,被它打暈過去,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軍雌覺得這件事不太對,但看見眼前這容貌出眾的雄蟲如此病懨懨的模樣,就什麽也問不出來了。


    "既然這樣,斯圖爾特閣下就請好好休息,我們會在事情有所進展的時候,再次聯係您。"


    軍雌頷首,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離開了。


    裴鬱換了個姿勢撐著腦袋,懶洋洋地叫來智能機器人給他拿過來新的營養膏。


    然而智能機器人沒來。


    小翊先來了。


    裴鬱從顏申翊手裏接過營養膏,道:"蟲皇這麽快就放你出來了?"


    "他想讓我為遜沙的事求情。"顏申翊道。


    "然後呢?"


    顏申翊咬著營養膏:"然後我就把我砍遜沙手指頭的視頻,在大殿上播放給蟲皇看了。"


    蟲皇當時表情就變了。


    顏申翊是怎麽被通緝的?


    他手底下那數不清的雄蟲的命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顏申翊的道德標準早就喂了狗不知道多少年了。


    打感情牌根本沒有用。


    更何況沒什麽感情牌可以打。


    邦聯政府審判,也許爭取一下,遜沙還不至於丟了命。


    顏申翊的話,那就真是說不準了。


    裴鬱失笑:"顏哥,膽子真大。"


    顏申翊在裴鬱耳邊說了幾句,末了補充:"……要摸摸看麽?"


    裴鬱眸色微暗,咬住了顏申翊的嘴唇。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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