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手中的線索是當年那些曾為慶豐帝煉製丹藥的法師名字,椋妃在宮中蟄伏數年,這份名單幾乎涵蓋了全部的有關人物。


    夏侯晟順著這名單上的人一個一個查過去,居然真的找到了幾個當年被殺法師的同僚。


    找到他們之後,夏侯晟立刻派人把他們帶到東宮保護起來。


    而就在這時,前朝卻傳來了西北邊境五座城池接連失守的軍報,正得意的匈奴使臣叫囂著要黃金百萬,珠寶數千,錦羅綢緞百匹等,隻此不夠,還要讓黎朝皇室的一位公主前往聯姻,才方可停戰。


    慶豐帝本想派定安侯滕昌英前往迎敵,滕昌英卻在這時上書稱自己感染風寒,重病纏身,願交出手中兵權,以讓朝中武將帶兵出征。


    然而黎朝在京中依仗定安侯,在西北邊境有滕申翊,如今父子二人均不能帶兵迎敵,朝中一時間竟找不出一個可以帶兵的將領。


    匈奴壓境的局勢險峻,慶豐帝每日愁得頭發大把大把地掉,在軍報傳來的第五日,朝堂之上文官武將爭論不休時,在早朝之上一口熱血噴了出來,不省人事。


    群臣慌亂之間,太醫在養心殿進進出出,皇後也前往養心殿侍疾,朝中政事便也因此落在了太子夏侯晟手中。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慶豐帝重病,夏侯晟和夏侯慎會爭權,各個黨派蠢蠢欲動之際,六皇子夏侯慎卻請命帶兵前往西北邊境迎敵。


    而後太子夏侯晟展現出了雷霆般的手腕,迅速壓下朝中內亂後,命六皇子夏侯慎為將,即刻前往西北邊境。


    離開那天,夏侯慎策馬揚鞭跑的飛快,好像生怕那些支持他的黨羽把他拽迴去跟夏侯晟搶皇位。


    笑話,夏侯晟背後有皇後母族的勢力,支持者眾多。還有那表麵上和他不和的滕申翊,估計背地裏早就跟夏侯晟穿一條褲子了,不然怎麽會這麽巧,滕昌英和滕申翊父子二人一起病了?


    本來他也不想當什麽皇帝,就在京城作死,還不如趕緊給自己發配到西北邊境。


    裴鬱在東宮裏幫夏侯晟撬開那些人的嘴,前腳剛出地牢,後腳迴到院子,推開門就被滕申翊撲了個滿懷。


    兩個身高體重都差不多的大男人,裴鬱被滕申翊這猝不及防的熊抱撲了個趔趄,兩個人一起倒在了一旁的花叢裏。


    滕申翊在倒下的時候用手護住了裴鬱的腦袋,手掌觸碰到裴鬱光溜溜的後腦勺後,忍不住用掌心蹭了蹭。


    裴鬱:"……"


    裴鬱躺在花叢裏沉默片刻,樂了:"好摸兒嗎?"


    "挺好摸的,"滕申翊歎口氣,手又摩挲兩下,道:"你這樣洗起頭來感覺很容易。"


    "滕將軍不如也試試?"裴鬱挑眉。


    滕申翊想了想,堅定地搖手:"算了算了,咱倆有一個就好了,讓我爹知道了,估計要拿著棍子追著我打。"


    裴鬱:"像你小時候一樣?"


    滕申翊打了個哆嗦,道:"得比那時候打的疼得多。"


    他小時候內力不深,武功也不強,滕昌英打他不管怎麽樣也會收著力氣。


    眼下可不一樣,滕昌英再打他就得用內力了。


    說起這個……


    "你還記得我小時候被打呢?這事兒,那還不是因為我給你偷糖瓜吃,你個沒良心的還笑。"滕申翊抬手去掐裴鬱的臉頰。


    手還沒碰到裴鬱,就被他張嘴咬住了手指。


    佛子清雋的眉眼縈繞著暖融融的笑意,這個姿勢去看,他更是沾染了凡塵的情意。


    滕申翊看著心頭一動,忍不住俯下身去要去吻裴鬱的唇瓣。


    裴鬱就笑著把腦袋扭到一邊,想要止住滕申翊這動作:"還在外麵呢。"


    雖然迴到了夏侯晟給兩個人安排住的院子,但這裏到底是東宮,各個角落都有暗衛駐守。


    "有人嗎?"


    滕申翊直起了身子,在他這話落下後,原本還剩餘的幾個暗衛都徹底消失不見了。


    滕申翊手撐著裴鬱的胸口,笑著說:"這次沒人了,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了。"


    隨後他俯下身,在傍晚的陽光中捧起裴鬱的臉,吻上了他的唇瓣。


    兩個人在東宮裏過的不錯,沒事兒裴鬱還會和禦廚討論一下一道菜怎麽做的好吃,怎麽做可以更加色香味俱全,直把那禦廚看的一愣一愣的。


    忙的腳打後腦勺的太子夏侯晟批完奏折迴到東宮剛想跟太子妃貼貼,就被告知太子妃忙著跟禦廚學裴鬱獨創的菜式,沒空搭理他。


    而他迴了東宮就能看到裴鬱和滕申翊膩膩歪歪地在一起,滕申翊扒個橘子都要把那些白絮絮剝幹淨了才遞到裴鬱嘴邊。


    那蜜裏調油的輕鬆樣,讓夏侯晟一陣仰天長歎,自暴自棄地想,他這個皇帝也不是非當不可。


    實在不行把夏侯慎弄迴來吧。


    就在夏侯晟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裴鬱已經把當年慶豐帝的所作所為都整理在了一起,遞給了他。


    "這些都是他害得人?"


    每翻看一頁,夏侯晟就後脊直冒冷汗,那字字句句記載的血腥文字,都在觸動著他的神經。


    每一頁都是死於非命的人,最小的甚至才剛剛出生三天,就被剝奪了生的權利。


    裴鬱點頭,道:"但隻靠這些,還不足以讓慶豐帝自下詔書退位。"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裴鬱坐在書房的一側,倏地笑道:"要讓他苦心經營的帝王形象崩塌瓦解,還需要一劑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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