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帝讓太子夏侯晟來打探消息,夏侯晟幹脆就跟滕申翊一拍即合地演一場戲。


    夏侯晟離開定安侯府的時候滿麵榮光地跟侍衛說話。


    "那滕申翊也有今天這個下場,讓他平日裏跟本宮作對哈哈哈哈……"


    隨後,滕申翊重傷後內力盡失的流言飛速地遍布在京城的大小官員口中,有人高興也有人惋惜,感慨滕申翊這樣一個英年才俊就這樣隱匿於塵世之中。


    慶豐帝得到太子夏侯晟的匯報之後,麵上帶著愁容地讓太子退下。


    離開禦書房後,夏侯晟直奔自己的東宮去,一直進到了自己的寢宮關上門,他才呸了一口。


    "不要臉的老東西……"


    "小點兒聲,外麵都是他的人。"太子妃接過夏侯晟的外衫,瞪了他一眼。


    夏侯晟立刻乖乖地哦了一聲。


    太子妃把外衫掛好後,拿起一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示意夏侯晟坐下。


    "滕將軍那邊怎麽樣?"


    "他好的很,忙著給自己心上人做飯呢。"


    太子妃聞言臉色變換一陣,沒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夏侯晟被笑得一懵:"怎麽了?"


    "就滕將軍那廚藝,若是他那心上人真的會吃下去,隻能說明那心上人心裏也有他。"


    "……"


    都是一起長大的交情,彼此也了解的清清楚楚,夏侯晟緩緩豎起一個大拇指讚同太子妃的這句話。


    太子妃抿了一口茶水:"陛下同你說些什麽了?"


    "他能同我說什麽,"夏侯晟指尖摩挲著茶杯,冷笑一聲:"想著趁自己沒死怎麽把我廢了唄。"


    太子妃聞言歎了口氣:"怎麽就鬧到了這個地步。"


    慶豐帝的孩子不多,一共也就九個,其中皇子三位,公主六位。


    除卻十三年前大火之中同寵妃椋妃一起被燒死的那個公主,宮中成年的孩子也就隻有六位,具有繼承權的隻有夏侯晟和夏侯慎。


    而這麽多年,慶豐帝礙於皇後母族勢力大,對太子夏侯晟早有不滿,想要廢太子的意圖也越發明顯。


    直到慶豐帝不久前以貪汙罪名將皇後的哥哥下獄,這心思已經昭然若揭。


    慶豐帝年事已高,晚年又貪服仙丹,表麵強勁,內裏早已空虛,估計很快就要不久於人世了。


    但他死前,一定會為了斬斷外戚勢力,想辦法廢了太子夏侯晟。


    "老糊塗的東西,母後從來就沒想過讓外戚幹政,舅舅為國奔走二十幾年,晚年卻被莫須有的罪名送入大牢。"


    夏侯晟握拳重重打在桌麵上,太子妃見狀抬手蓋住了他的手背,道:"往好處想,這次他讓你去見滕申翊,就說明他並不知道滕申翊站在你這邊。"


    "時機未成熟時,需暫避鋒芒。"


    夏侯晟握住那隻手,想起什麽:"對了,前日我的密探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提到了椋妃和五公主。"


    太子妃:"誰寄來的?"


    夏侯晟搖頭:"沒查到……信上隻說,時機到了,就是見麵的時候。"


    信紙被攤平擱在桌麵,墨跡早已經幹透,散發著淡淡的墨香。


    裴鬱指尖捏著的毛筆放在一邊,隨後便起身向那被敲響的房門走過去。


    推開門後就看到那一襲紅衣的少年郎手裏端著吃食,笑盈盈地站在門前。


    見裴鬱推開門,滕申翊抬手晃了晃手裏的東西,道:"餓了吧?我做了點兒點心,你嚐嚐看好吃不好吃。"


    "想不到將軍還有如此手藝。"裴鬱眼中帶著驚訝的意味。


    這份驚訝很好地取悅到了滕申翊,他端著吃食從裴鬱身邊擦肩而過走到桌麵,將東西一一拿出來擺好之後,滕申翊用手推了推盛放糕點的碟子。


    "嚐嚐看,剛出鍋的,還熱乎呢。"


    晶瑩剔透的像是一朵桃花一樣的糕點被擺放在碟子中間,花瓣邊還帶著淡粉色的色澤,瞧著既漂亮又美味。


    裴鬱指尖捏起一塊放在嘴裏咬了一口。


    裴鬱:"……"


    果然。


    不管怎麽說也是起到了一個造型的作用。


    滕申翊興匆匆地問:"好吃嗎?好吃嗎?"


    他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裴鬱,要是背後有尾巴的話恐怕已經搖得很歡快了。


    "將軍手藝不錯。"裴鬱眼中帶笑,用指節推著那小碟子到滕申翊眼前,說:"將軍也嚐嚐看。"


    "我就知道,本將軍出手一個頂倆……咳咳咳!"


    甜膩得齁嗓子的味道頓時在口腔中彌漫,像是把定安侯府所有的糖都放了進去,一口下去直打得滕申翊舌根子發麻。


    滕申翊端起茶杯就是一大口,口中那股可怕的味道散去了些,滕申翊驚呆了:"你騙我?"


    "我沒有。"


    滕申翊咬牙切齒:"這東西根本就不好吃。"


    裴鬱嗓音溫和:"空寂說了,將軍手藝不錯,並未說過味道。"


    滕申翊:"……"這也行?


    他盯著佛子那清雋的臉龐,總覺得帶著點兒故意為之的惡劣性。


    滕申翊抬起手想要拿迴那碟糕點,卻被一隻如玉般精美的手按住了。


    "幹嘛?"


    "這糕點是將軍做給空寂的,怎麽還有收迴去的道理?"


    不知是不是滕申翊的錯覺,他好似從裴鬱這句話裏聽出了幾分委屈。


    滕申翊:"這不好吃,你等我迴去再練練再做給你。"


    "將軍已經為了準備這份糕點努力了很久,在空寂看來,這份心意勝過於糕點本身。"


    滕申翊麵上一熱:"你知道了?好吧,我確實不太擅長這種烹飪的事情……我今天看著做出來挺漂亮的,就想著把第一口留給你,沒想到……就隻有漂亮了。"


    裴鬱:"將軍想著把第一口留給我?"


    "是,"滕申翊急切地道,隨後撓了撓臉頰:"但是沒想到這麽難吃……可能我真的不太擅長這種事吧。"


    而他可能再怎麽練下去也就這樣了。


    果然廚藝這個技能點不是誰都能點滿的。


    "將軍想同空寂一起嗎?"


    正在陷入思索的滕申翊腦子卡殼了一瞬,隨後訝異道:"什麽?"


    "空寂覺得,將軍不如陪空寂一起,做一份更好吃的糕點,如何?"


    佛子的眉眼在午時的陽光裏格外清雋奪目。


    滕申翊心口漏了一拍,鄭重其事地點頭。


    原來,這便是夏侯晟一直炫耀著陪他娘子打下手的感覺。


    還真的,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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