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結束後,老皇帝陷入昏迷之中,太醫院的太醫進進出出地穿行在皇帝寢宮內,每個人臉上都麵帶愁容,似在宣告天下這位曾經手握重權的帝王將命不久矣。


    老皇帝膝下子嗣不豐,早年後宮內亂,嬪妃爭鬥,皇子死的死殘的殘,如今除了昏庸無道的太子外,僅有一個年幼的六皇子是男子可繼承大統。


    在老皇帝昏迷期間,一切事務都由掌印薛申翊處理。


    同時隨著老皇帝的昏迷,皇城之中藏匿已久的勢力蠢蠢欲動。


    而就在老皇帝昏迷的第五日,宮外卻傳來了太子軒轅朗澈突發疾病不治而亡的消息,頓時滿朝文武嘩然。


    大殿之上,薛申翊一襲玄色闊袖蟒袍,頭戴三山帽坐於龍椅右側,而丞相季非月則坐於龍椅左側。


    朝堂之上一片緘默,沒有人敢先開口。


    "以臣所見,太子暴斃一事,尚有諸多疑點,請丞相下令徹查!"


    "臣懇請徹查!"


    "臣請奏!"


    "臣……"


    不知是誰先起了這個頭,滿朝文武唿啦啦地跪下一半以上,話中鋒芒對準了薛申翊。


    季非月視線落在薛申翊身上,聲音冷淡:"薛掌印以為呢?"


    "……"


    被他所喚的人撐著頭姿態懶散,聞言更是將一條腿隨性地跨在另一條腿上,仿佛身處的不是早朝之上,而是他休息的寢宮。


    季非月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薛申翊用手指敲擊著左側的太陽穴,緩聲說:"察,自然是要察的。太子性情純良,卻無端暴斃,老天爺當真是不開眼呐!可惜了太子,英年早逝啊!"


    他聲音浮誇,語調帶著哭腔,可臉上和眼底墜著明晃晃的笑意,割裂出一種令人膽寒的驚懼之情。


    而且瞧瞧薛申翊對太子軒轅朗澈的形容詞。


    性情純良,英年早逝。


    除了早逝哪一個跟他沾邊?


    欺男霸女,驕奢淫逸。


    也就薛申翊這樣可以手剝人皮的混賬覺得他配得上"性情純良"這四個字了。


    季非月:"既然掌印對此事無異議,那本丞便吩咐人下去仔細查探。"


    薛申翊點頭:"如此,咱家手下的人還閑著,不如幫幫丞相的忙?"


    季非月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用麻煩薛掌印了,本丞手下都是讀書人。"


    "怎麽?丞相覺得咱家手下都是閹人跟著丞相丟人了?"薛申翊挑眉問。


    季非月:"……"你覺得呢?


    而且這太子莫名暴斃一事,明顯就是誰嫌疑更大,心裏沒點兒數麽?


    當然這話季非月是不可能說的。


    季非月:"薛掌印多慮了,本丞自然不是這個意思。相信有了薛掌印手下人的助力,此事會很快便水落石出的。"


    —


    "醒了?"薛申翊把三山帽擱在鍾繁手中,聞言訝異地問。


    鍾繁點頭,道:"不過陛下也隻是醒了一小會兒,聽說太子暴斃一事後很快又暈過去了。"


    薛申翊磨蹭著拇指上的扳指:"這期間有人進去過嗎?"


    "爺,你放心,除了太醫院的太醫,再沒有旁人進去過了。"


    薛申翊點點頭。


    老皇帝身上的藥他再清楚不過,一個恰當的時機毒發後,他的生命就徹底進入了倒計時。


    每一次蘇醒時間的增長都代表著他生命的消逝。


    直到他傳下那份薛申翊要的聖旨。


    鍾繁欲言又止地瞥著薛申翊的後背,而薛申翊則好似早有預料般開口:"還有事就直說。"


    "六皇子一直鬧著要見您。"


    軒轅明淵性子單純,如今突逢巨變,皇帝昏迷,太子又莫名暴斃,如今滿朝文武都認為此事跟薛申翊脫不開關係,想來這個小皇子心裏也是疑惑,因而一直鬧著要見薛申翊。


    鍾繁許久沒有得到薛申翊的迴複,心中有些突突,忍不住道:"六皇子年幼,易受人挑撥,掌印你也不要往心裏去。"


    "他沒說錯。"


    薛申翊聲音淡然:"老皇帝身上的毒確實是我下的。"


    鍾繁急切地道:"可是那也是因為……"


    "好了,在一切事情結束之前,六皇子來見我,就都說我有事。"


    "是。"


    —


    入夜。


    裴鬱用指尖戳著放在床頭的擺件:"薛掌印既然來了,還藏起來做什麽?"


    他用手撐著頭側躺著,寬鬆的寢衣袖口下滑露出白淨的手臂。


    空氣中響起一陣吱呀聲,裴鬱眼前一黑,被一隻手蒙住了雙眼。


    他感覺自己腰身一緊,被對方拉進了懷裏,滾燙的唿吸噴灑在他的耳側。


    裴鬱也不掙紮,他把手放在對方環繞在自己腰間的手上,把頭縮在對方懷裏。


    這是個依偎性質的懷抱,薛申翊可以完全把裴鬱抱在懷裏。


    薛申翊心頭一軟,借著月色垂眸瞧著懷裏的人。


    被手掌遮蓋下的臉隻露出一小半下巴,裴鬱的唇瓣有些薄,顏色緋紅不點而赤。


    薛申翊喉結滾動了兩下。


    看起來很軟很好親。


    不知道親起來是不是也很軟。


    他的動作裴鬱看不見,但卻好似透過了薛申翊的手掌瞧見了他藏匿於玉麵下的禍心。


    皮囊之下,是烈烈燒起的火種。


    裴鬱指尖捏了捏薛申翊的手掌,聲音在一片夜色下清晰地響起。


    "掌印大人,是想親本宮嗎?"


    裴鬱的手掌溫度略低,觸碰到薛申翊的皮膚時給他帶起一陣顫栗。


    薛申翊盯著裴鬱,嗓音沙啞:"娘娘,別再引誘奴才了。"


    隨後薛申翊聽到裴鬱嗓音中溢出的輕笑聲,不軟不嬌,沙啞勾人,連帶著薛申翊後脊很快就如同火燎一般的感覺。


    他聽到裴鬱似怨似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掌印好生不講道理,爬上本宮的床榻之上的是你,怎麽倒成了本宮引誘你?"


    裴鬱又往前動了動,僅穿著寢衣的身體緊緊貼合上薛申翊的,滾燙的體溫迅速攀升。


    薛申翊感受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翻湧,他慌亂地想要起身,卻眼前一陣恍惚,身體倏然一沉。


    "你……"如何掙脫的?


    薛申翊還未開口,卻看到裴鬱大敞開的寢衣露出了白皙光潔的皮膚,從漂亮的鎖骨到向下的線條,一片平坦。


    清亮好聽的聲音在薛申翊耳邊響起,熟悉又陌生。


    "掌印大人,本宮這般,你可以親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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