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的男人一襲紅衣,麵容俊秀奪目,身姿挺拔修長。


    "不愧是皇帝娶妻,十裏紅妝,長街環繞,就是氣派!"


    "聽說是裴侍郎家的千金,那可是京中第一才女裴冰荷啊!"


    "裴侍郎這一家可算是發達了。"


    "這打頭的男子好帥啊。"


    "是啊,好英俊的公子。"


    兩個女子窩在一起竊竊私語,她們身邊的男人哼笑一聲,不屑道:"什麽英俊公子,這是個太監!"


    "啊?"


    兩個女子愣住,震驚地遠遠眺望著薛申翊的背影。


    男人心有餘悸地說:"那可是心狠手辣,把人扒皮抽筋的寶鈔司掌印薛申翊啊!"


    "扒皮抽筋?"


    裴鬱指尖撐著下巴,輕笑一下。


    還怪厲害的。


    係統[這個世界的反派好兇啊,你可別被他弄死了。]


    它有些擔心,畢竟才隻是第二個世界,也不知道裴鬱能不能行。


    裴鬱:"你別說,他兇一點兒蠻可愛的。"


    係統[?]哪兒可愛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進入皇宮,最後停在某個地方。


    裴鬱感受到有人敲了敲馬車,隨後是薛申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娘娘,到了。"


    魏國娶嫁有言定則新娘子腳不能落地,老皇帝不知怎麽想的,把這個活兒交給了薛申翊。


    薛申翊抱著裴鬱的手臂有些僵硬,手上不太敢用力。


    懷中的人聲音清脆:"薛掌印,我很重嗎?"


    薛申翊倏然驚醒,往上掂了掂裴鬱。


    "沒有。"


    很輕。


    他從來沒有這樣抱過哪個人,隻是覺得懷裏的人這樣的輕,同他練武時所用的沙包相比,輕的像是一片羽毛。


    裴鬱笑著說:"那就好。"


    衣擺和紅袍被風吹的交織在一起,纏綿不分。


    薛申翊把裴鬱放在拔步床上,朗聲道:"娘娘今夜就歇在此處,明日自會有人來接娘娘入乾熹宮。"


    話音未落,薛申翊感到自己衣擺一緊,一隻細白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掌印,我……"他的聲音猶豫。


    帕下裴鬱的表情薛申翊看不見,不過他可以想到裴鬱應該是疑惑不解的。


    尋常嫁娶,女子都應該在洞房等待夫君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可惜這不是尋常嫁娶。


    欽天監選中裴冰荷作為衝喜的人,她隻是一件為皇帝延年益壽的物品,且是一件必須無瑕的物品。


    欽天監監正的第一點要求便是,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兒應該在新婚第一夜於廢妃宮中長坐至天明,以淨宮中陰氣。


    薛申翊垂眸看一眼自己衣擺上的手,沉聲說:"娘娘是個聰明人,既入了宮就不似在家中,一切安排,娘娘隻遵循便是。"


    "……是。"


    蓋頭下的人似受了某種打擊,手顫巍巍地收迴不再出聲。


    薛申翊難得好心地說:"咱家安排了宮人為娘娘布菜,娘娘且等著就是。"


    話畢,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門外已經等候多時的鍾繁湊過來:"怎麽樣掌印?娘娘可還安分?"


    他目光急切地打量著薛申翊,確定了他身上沒有血才鬆一口氣。幸好這位爺沒有一時煩悶,一掌劈碎了這嬌滴滴美人的腦袋瓜。


    不過……


    鍾繁扭頭看著這陰氣森森的宮殿,吞吞口水。


    這裴小姐也不是一般人,新婚之夜被送到這麽個鬼地方居然也不哭不鬧。


    薛申翊不搭理鍾繁的廢話:"太子那邊如何了?"


    "這幾日都在同掌印送過去的美人私會呢。"


    "繼續看著。"


    夜風起吹亂了薛申翊的發絲,他摸了摸拇指上的綠翡翠扳指,神色隱匿在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這位嬌滴滴的小皇後,能在宮中安穩存活多些時日。


    薛申翊想,估摸著這位小皇後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命數不在那位身上,全在自己手中。


    "原來這就是原文中那個被扒皮抽筋的襄貴妃的寢宮。"


    裴鬱打量著四周,雖說是廢宮,可應該常有人打掃,內裏盡是奢華。


    那用於休息睡眠的拔步床每一處雕花都細致入微,可見這位襄貴妃在生前多受恩寵。


    隻是這位冠絕一時的襄貴妃一生樹敵太多,最後因宮妃爭寵,被陷害與侍衛偷偷私會,不止生下的孩子被皇帝處死,自己也被扒皮抽筋,拖進了亂葬崗。


    而這隻是第一步,襄貴妃的父親蔣太傅很快就被朝臣聯合上書舉報通敵叛國,因襄貴妃的事在前,皇帝一怒之下將蔣太傅一家滿門抄斬。


    隻留下了被兄長掩蓋身份逃過一劫的蔣瑛化名薛申翊成為了宮中的掌印。


    裴鬱咬一口糕點,歎氣:"可惜一直到最後薛申翊都沒找到陷害他父親的到底是誰,不然我還可以走個捷徑告訴他幕後黑手。"


    係統[你想得還挺美的。]


    裴鬱腦海中靈光一現:"我記得我還有三個盲袋,我開一個不就可以了?"


    係統懵逼了[你當這盲袋是許願樹還是投幣池啊?]


    裴鬱拍拍手上的渣子:"我隻是隨口一說。"


    而且哪怕他知道了,也沒有合理的理由跟薛申翊解釋,反而會引起薛申翊懷疑。


    …


    "皇後娘娘被安排好了?"


    薛申翊撚起手中的一把魚食扔進水裏,餓急了的魚兒瞬間蜂擁而至。


    鍾繁點頭,隨後還忍不住慨歎:"娘娘迴去之後就梳妝就寢了,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待遇。"


    "她不是一般人。"


    薛申翊眼前浮現出裴鬱那張清冷秀美的臉,沉聲道。


    鍾繁樂了:"爺,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您誇人。"


    "是麽?"薛申翊懶散地瞥一眼他,道:"你若是想,咱家也可以好好誇誇你。"


    鍾繁:"……"


    謝邀。


    薛申翊把手中的魚食揚起扔進池塘,看著那些魚兒,好半晌才開口:"鍾繁,一會兒把這些魚都交給禦膳房燉了後送給朝中那些嘰嘰喳喳的老東西吃了吧。"


    鍾繁應聲:"是。"


    薛申翊擦擦手,補充一句:"也不必處理魚鱗清理內髒了,就扔進鍋裏用熱湯滾上一會兒送過去就好,差人看著,一定要讓他們喝完,這可是咱家親手喂大的。"


    鍾繁嘴角一抽:"是,掌印。"


    掌印這隨口胡謅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這分明是從臭水溝吃死人肉撈上來的魚。


    最開始到池子裏那些天,吃慣了人肉的魚換了魚食是什麽也不吃,幾天就餓瘦了一圈。


    如今倒成了薛申翊精心投喂的了。


    鍾繁叫人把魚撈起來送到禦膳房交給那些廚子按照薛申翊的吩咐去做,霎時間整個禦膳房都布滿了魚腥味兒,熏得禦膳房的廚子臉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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