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猜,這件事肯定是西門慶指使的。


    那些家丁奴仆怎會如此心好,見了主子受難,還私自去報仇?


    這本就很不合理。


    定然是西門慶這瑕疵必報之人的命令!


    那些家丁惡奴被拿下之後,到時候審訊一番,定然有人忍受不住,曝出幕後真兇!


    這一罪,由西門慶入手,然後定其黨羽之罪,隨後再通過其黨羽,再治了他的罪!


    西門慶當即大怒。


    “三寸丁!你敢陰我!”


    武直嗤笑一聲。


    “事實說話罷了,什麽叫陰?擺出證據就是陰你?你這從犯怎地如此霸道?”


    轉而,他又麵向縣太爺。


    “西門慶無視公堂威嚴,建議棍責三十,以儆效尤!”


    柳宛暗暗出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這小子是真的陰。


    雖然他要秉公行事,但也沒有接受武直的請求。


    這三十棍真打下去,估計今天的狀告就不用進行下去了,以西門慶那被掏空了的小身板,一定受不了。


    武直也沒想真打那廝,純屬就是為了惡心他一番而已。


    西門慶深唿一口氣,今天算是被小子暗算了一手。


    他冷言說道:


    “那你闖我西門府邸,我隻不過是防守罷了,何時草菅人命了?”


    “這個還要再說?”


    武直轉頭看向他。


    “我何時闖你西門府邸?我隻是去討要說法罷了,你就讓你的家丁拿下我,這一次難不成還是你那忠誠的惡奴看我不順眼麽?”


    “今日之事,想必衙門外也有很多鄉民看見,可請他們作證。”


    那群看好戲的百姓們見事情到了他們身上,一個個噤若寒蟬。


    這裏頭的人,他們可一個都得罪不起。


    原本也就是看戲,可不想日後自己被別人看戲了。


    可就在這時,不知誰在人群之中大吼一聲。


    “沒錯,今日我便看到武直去討要說法,然後西門大官人就放人要打殺!”


    這一石激起千層浪。


    有人帶頭後,其他百姓也都紛紛喊了起來。


    “對!我也看的聽的一清二楚!”


    “昨日那打砸之聲響徹到三更半夜,直娘賊!老子一宿沒睡!”


    衙門外絡繹不絕。


    縣太爺重重的砸了一下驚堂木。


    “肅靜!”


    門外之人果然不再多言。


    其中有幾個小廝相互點了點頭,默默的退出人群。


    他們早就接到了鄆哥兒的指使,必然要將這件事給往大裏鬧,讓西門慶無法收場才好!


    柳宛看向西門慶。


    “你還有何話可說?”


    西門慶臉色鐵青,這都是實打實的證據,他怎敢再有多言?


    隻是就這麽不再爭辯,哪裏是他的性格?


    他瘋狂給柳宛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很明顯,趕緊暫時結束升堂,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可是柳宛壓根就不搭理他,隻是裝作沒看見,又詢問一番。


    “西門慶,你可還有話要說!”


    武直冷哼一聲。


    “怕是已經罪可當罰,無言以對了吧!”


    “你放屁!本官人從來都沒有做出這種事!”


    “一麵之詞,難登大雅之堂!”


    西門慶皺了皺鼻子,竟然是快步走到了柳宛的身前,低聲喝道:


    “你不想要賬簿了麽!”


    賬簿?


    柳宛瞪了他一眼,隨即嗬斥道:


    “西門慶,你這是作甚!?公堂之地豈容你無所顧慮?你若是再無法自證清白,本官就要依法處理了!”


    西門慶當即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他咽了口口水,難不成這老東西知道了賬簿丟失一事?


    還是說賬簿失竊,就是這二人的陰謀。


    他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隻有大大的兩個字眼。


    “完了!”


    西門慶惶恐不安的退迴到原來的位置,他的態度終於恭敬了不少。


    “大人,我還有最後一件可以證明清白的東西,可否讓我迴府,親自呈上?”


    柳宛搖了搖頭。


    “東西在何處,自有捕頭前去尋來,你且告知位置便可。”


    西門慶咬緊牙關。


    “此事關乎太師,無法讓其他人代勞!”


    蔡太師都被他給搬出來了!


    柳宛大驚,下意識就看了一眼武直。


    後者麵無表情。


    這一刻,他的大腦瘋狂旋轉起來,權衡著其中利弊。


    衙門什麽時候都能升堂,那武直也讓自己秉公行事,因為涉及太師,小小的放個水,也無傷大雅吧?


    那西門慶還能跑了不成?


    他在陽穀縣家大業大,絕然不會做出如此行經。


    屆時證據真可證明其清白,最終大家也都是相安無事。


    柳宛吐出一口氣,招來了捕頭。


    “你隨他迴府去尋證據,兩柱香的時間必須迴來!”


    “是!”


    西門慶眼神一喜,連忙道謝一聲就趕緊走出了衙門。


    武直皺了皺眉頭,他總感覺有那麽一絲陰謀在其中,隻可惜他現在當局者迷,也無法判定這西門慶想要做什麽。


    難不成是聯係蔡太師保住他?


    可是汴梁距離陽穀縣腳程足有五天,等到消息傳到蔡太師的耳朵裏,估計西門慶的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


    還是說,這賊人手中還有蔡太師的信物?


    武直沉思下來。


    若是真如此,他就要禍水東引。


    讓那位花太監出來了。


    昨天晚上,西門慶和李瓶兒的媾和之事,這可都是被他看在了眼裏。


    至今,一個證據還留在西廂房裏麵!


    柳宛對武直歉意一笑。


    “公堂之上原本不可如此,但看在太師治理國師辛勞,給其門生一個小小的恩惠未嚐不可。”


    武直嗤笑一聲並未說話。


    這蔡太師治理國師?就差把整個大宋給賣了!


    他可以當得上大宋第一奸臣!誅了十九族都不足以洗脫他的罪民。


    很快,兩柱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但還是遲遲不見捕頭和西門慶的身影。


    武直心中那個不祥的預感,越發的濃鬱起來。


    不用他去說,柳宛也早已經坐不住了,他再度派人去尋,不消多時,這捕快風風火火的去,又急匆匆的返迴。


    “迴稟大人!不好了!那西門慶跑了!捕頭死在了他的府上!全府上下,已經沒了西門慶的身影!”


    什麽!?


    柳宛猛然站了起來。


    武直也是大驚失色。


    這西門慶還真跑了!


    “給我派人去追!現在的他還跑不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郎該吃藥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武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武伍並收藏大郎該吃藥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