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誰?原是你這個廢物男人。”


    為首那個高瘦潑皮嗤笑一聲站了出來。


    他麵對武直手上的哨棍並沒有多少懼怕心理,在他看來,這隻不過是這個武大郎壯膽的東西罷了。


    武直皺著眉頭,他認得麵前這個潑皮無賴,正是陽穀縣那一幫遊手好閑的人。


    此人名叫鄆哥兒,是之後導致潘金蓮紅杏出牆,以及武大郎身死的罪魁禍首之一!


    這潑皮不是什麽好東西!


    身後的潘金蓮雖然對自家男人的勇氣很是欣喜,可現在這種局麵,可不是武直能夠對付的。


    “大郎,要不我們先迴去吧,朗朗乾坤之下,量他們也不敢做出來什麽,大不了最後報官便是。”


    報官?


    武直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厭惡。


    在現在這個宋末的背景下,哪個官老爺不是和地方豪紳有所勾結?


    到時候報官隻是讓這件事火上澆油罷了,更有可能會把潘金蓮拱手相讓。


    如今的這位媚然天成的女人還恪守婦道,武直可不想就這麽白白丟了一個娘子。


    這可是潘金蓮,誰能頂得住啊?


    武直搖了搖頭,警惕的看著對方。


    他們隻有三個人,以他這膀子力氣,如果用不要命的打法,應該會讓這些潑皮害怕吧?


    鄆哥見武直沒了動靜,手裏拿著一根哨棍就像一個醜角站在原地一樣,他哈哈大笑,笑容中有掩飾不了的譏諷。


    “武大,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就站在這兒,你敢打老子嗎?”


    “按我說,你這婆娘你也滿足不了,不如借給幾位小爺快活一番,快哉了小爺,也美了小娘,豈不妙哉?”


    潘金蓮臉色變了。


    她下意識看向了武直。


    鄆哥大笑著往前兩步,仿佛是想讓潘金蓮知道她家男人是個什麽貨色一般。


    之間他將腦袋往前一伸,笑問道:


    “武大,我的腦袋就在這兒,你敢打麽?”


    所有人都看向了在她們印象裏老實巴交到懦弱的武大,紛紛搖了搖頭。


    武二十分勇猛,怎地大哥就這般無能?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簡直是弱了武鬆的名頭。


    眾人歎息,看來今天這潘家小娘子是躲不過去了。


    可就在在場的看客議論紛紛的時候,隻聽“咣當”一聲!


    鄆哥應聲而到,嘴上還帶著譏諷的笑容,眼睛裏卻是布滿了難以置信!


    頭上的鮮血流出,他也徹底不省人事了。


    武直橫拿哨棍,滿臉的陰沉。


    他從來沒聽過這種要求,你讓小爺打,那便打了!


    剩下的兩個潑皮也大驚失色,他們仗勢欺人可以,但是真碰見了這流血事件,個個都嚇得腿軟。


    武直往前一步,一副想要把他們用棍棒打殺了的模樣。


    潑皮們嚇得四散而逃,哪裏還顧得上他們的鄆哥?


    他將地上的鄆哥拽了起來,一巴掌又扇在了後者的臉上。


    “小娘?這是你老娘!以後再敢打我家金蓮的主意,灑家就要了你的命!”


    一向懦弱無能的人突然暴起,所有人都驚呆了,更有幾分懼怕在其中。


    這鄆哥是誰啊?


    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貨色,活一天算一天,被他糾纏上了那就相當於貼了一張狗皮膏藥。


    以往這一群潑皮去炊餅店借著買炊餅的名號,摸一摸潘金蓮的小手,順勢再抱一抱她的纖腰,武大看在眼裏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如今卻是一棍子打的鄆哥魂飛天!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鄆哥都傻了,他的迷糊不是當頭一棒造成的,更多的還是武直突然之間的威猛。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麽!”


    武直不想鬧出人命,但是如果這鄆哥還想糾纏,那他也不介意殺了這個直娘賊!


    到時候大不了拖家帶口往梁山而去。


    既然這天下沒有公理,那就打一個公理出來!


    鄆哥顯然是怕了,他顫巍巍的點了點頭。


    武直冷笑一聲。


    他的眼神十分淩厲,仿佛對方敢說一個不字,他就直接打殺了一般!


    鄆哥捂著腦袋,像一隻喪家之犬一般倉皇逃竄。


    武直冷眼環視一圈在場看戲的百姓們,這些人一個個縮迴了腦袋。


    “一群醃臢貨色!你們心裏如何想隨你,但是要做出來,休怪我棒下無情!還有......之前那些吃了炊餅不結清銀子的人,我也會一個個找上門去!識相的就自己送來!”


    說罷,他一把將哨棍扔在了牆上,哨棍應聲而斷,可見氣力之大。


    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這宋末能人義士眾多,氣力之大者可倒把垂楊柳,徒手砸兇虎,他這算什麽?


    迴到家中,潘金蓮又端上了一碗湯藥。


    武直見到湯藥心裏就一陣惡寒,擺了擺手婉拒。


    今天的事情發生後,潘金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以前的種種微詞也煙消雲散,更多的還是對這個男人的依賴感。


    亂世女人,求得不就是一份安穩麽?


    看著女人失落又唯唯諾諾的樣子,武直暗暗有些不好意思,他主動開口道:


    “以後炊餅就莫要再做了,女兒家多去弄些女紅,買些胭脂水粉,至於那些潑皮......”


    武直的眼神之中彌漫出一些不屬於他這個五短身材的殺氣。


    覬覦灑家娘子?那就做好被打死的準備!


    潘金蓮捂著嘴巴,驚訝問道:


    “大郎,我們不做炊餅了怎麽掙銀錢?”


    “夫君自有辦法。”


    她俏臉一紅。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武大說這種文縐縐的話來。


    夫君?倒也是個好夫君。


    “好了娘子,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潘金蓮一愣,看著窗外透亮的天空,麵色羞紅。


    臥榻之上的汗水,證明了這場戰鬥比打潑皮那一棍子所要用的力氣不知大了多少。


    許久過後。


    武直一人走出房門,外麵的天色這才暗了幾分。


    他深知,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還不足以讓鄆哥害怕,到時候若是這潑皮找上了西門慶,那麽他可就要腹背受敵了。


    不過如果能把鄆哥給降伏了,那遭重的必定是西門慶!


    月黑風高,武直已然出現在鄆哥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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