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小屋中,被打暈的嚴家小公子躺在地上,江雙華貼著牆角坐著,兩人皆是衣衫不整,廣臨風進來的瞬間,江雙華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廣臨風能感受到懷中的人還在發抖。


    “怎麽了?”廣臨風一手抱住人,一邊替他擦去臉上的淚水:“他欺負你了?”


    江雙華哽咽著,話都說不出來一句,廣臨風理了理他淩亂的衣裳,溫柔地問他,“他哪隻手碰你的?我們砍掉好不好?或者……直接殺了他?”


    江雙華忙道:“殿下,他是嚴家最受寵的小兒子,殿下沒有必要為了奴壞了和嚴家的關係。”


    “就是那小子啊,不過是個庶子,嚴家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殺一個也無妨。”廣臨風朝影衛揮揮手,“重要的是你不受委屈。”


    影衛上前把打暈的嚴家小公子帶走,沒有別人在,江雙華明顯放得更開一些,他輕輕蹭著廣臨風的下巴,像隻貓兒一般在他懷中討要寵愛。


    溫香軟玉在懷,廣臨風順手摸了摸江雙華的長發在剛剛他和嚴家小公子的打鬥中,江雙華的頭發散了,廣臨風拿起他手中自衛的簪子,把他按在銅鏡前,拿起梳子給他梳頭發。


    廣臨風隻會盤簡單的發髻,還是在玩弄江雙華的頭發時學會的,他慢慢地盤著,鏡子裏的人靜靜地注視著他,就像是滿心滿眼裏都隻有他一個人。


    廣臨風盤了幾次都沒盤好,他氣急敗壞地鬆了手,江雙華的頭發從他的手中散下。


    “還是奴自己來吧。”江雙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江雙華想要從廣臨風手裏接過簪子,廣臨風卻避過他的手,帶著簪子橫過他的胸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簪子就夾在廣臨風的指尖,簪子尖對準了江雙華的脖子,可指腹還在他的下巴上曖昧地撫摸著。


    江雙華眸色未動,依舊靜靜地看著鏡子裏的廣臨風。


    “你都跟了本王一年了,怎麽還有人打你的主意呢?到底是他們膽子太大,還是你太招人了?”說話的時候廣臨風上挑了一下他的下巴,江雙華脆弱的脖子青筋就被簪子尖頭抵著,廣臨風彎下腰嗅了一下,“好香啊,是海棠花的味道,你不是不喜歡熏香嗎?尤其是花香。”


    “奴雖然不喜歡,但是今天是陪同殿下參宴,不敢隨意。”江雙華眸子暗淡了一下,“殿下若覺得這件事是奴的錯,也可以也不要管奴,就當做沒有奴這個人。”


    “怎麽?說你一句,還使小性子了?”廣臨風輕笑一聲,收迴簪子放到他的手上。


    江雙華接過,自己挽發盤發,廣臨風看著他熟練的動作,上前環抱住人,原本盤好的頭發被他壓塌了一點,江雙華斜睨一眼,似嗔似怨。


    “亂了。”江雙華說。


    難道看到他這副模樣,正是偷香竊玉的好時候,廣臨風剛俯下身子,影衛帶著進來了。


    江雙華看到影衛的手上有血,不動聲色地又收迴目光。


    “處理幹淨了?”廣臨風問。


    “酒醉不慎摔倒在石頭上,撞破了頭又跌在水中,四下無人,來不及救治而死。”影衛平靜地說出嚴家小公子最後的歸宿,得到廣臨風的示意後又退了出去。


    “滿意嗎?我給他安排的結局。”廣臨風問江雙華。


    “殿下高興就好。”江雙華迴道。


    “怎麽會是本王高興呢?高興的是你才對吧。”廣臨風淡淡道:“借本王的手除去了你最討厭的人,最高興的人不應該是你嗎?本王沒記錯的話,早在你剛來大的時候,這個小公子就想對你動手動腳了吧,在你找本王收留之前,他也找上過你。”


    廣臨風替他把歪了的發髻扶正,一點一點地幫他理順衣裳,自從跟了廣臨風之後,江雙華就像是一個精致的傀儡,他的衣裳打扮全都變成廣臨風喜歡的。


    “你知道的,本王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覬覦我的東西,尤其是你。”廣臨風道:“你就是吃準了本王這一點,所以才在今晚下手。嚴家小公子有一愛妾,容貌與你有幾分相似,尤其喜歡塗抹海棠香味的脂粉,眼角有一紅痣。”


    廣臨風撫上江雙華的眼角,歎了口氣道:“隻可惜天妒紅顏,在幾年前,他的那位愛妾就去世了,因此他才會再見到你之後那麽地驚豔,今天他喝多了酒,你又特意做了裝扮,怎麽能不引他上鉤呢?”


    廣臨風狠狠一抹,江雙華眼角一疼,鏡子裏那顆紅痣變成一道紅痕,像極了一行血淚。


    “所以殿下又準備不要我了?就像上次那樣。”江雙華站起來,他改了對自己卑賤的稱唿,轉身麵對廣臨風,正視著麵前的這個人,“我就是這個睚眥必報的性子,欺侮過我的人我都會記恨,或許有一天,殿下也會有此殊榮。”


    看見江雙華露出了獠牙,廣臨風不怒反笑,“憋了一年,終於說實話了,養不熟的小白眼狼。”


    廣臨風笑罵了一句,伸手摸了摸江雙華的臉,“如果是你剛跟本王的時候,我可能真的會考慮把你送人,可是現在,我怎麽舍得。你是我一手打造出來的模樣,無論你多不願意承認,在潛移默化之中,你的習慣,說話的語氣,偶爾的小脾氣,日常的點點滴滴都已經變化成我最喜歡的樣子,這種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本王又怎麽舍得給別人?”


    “別說是一個嚴家的小公子,但凡和你有點關係的人,本王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廣臨風笑笑,“但本王還是喜歡你在我麵前賣弄心思的樣子,真是可人極了。”


    “那多謝殿下垂愛了。”江雙華眸子微動,。


    廣臨風伸手抱他,他沒有反抗,溫順地靠在他的懷裏。


    夜宴的絲竹聲傳不到這裏,正如水底的嚴家小公子不到散席不會有人發現,而廣臨風也不會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因為被調戲而起的殺心。】


    “收工!各位老師辛苦了。”陳留青喊道:“都收拾收拾迴去睡覺吧,明天還有戲呢。”


    結束的瞬間,岑嵐就要把身上的戲服脫下來,他們這場戲畢竟是要進皇城的,穿得都多,裏三層外三層的,即便在晚上還是熱得出汗。


    他脫得急,道具組還沒來得及過來幫忙,他就扒了大半,偏偏腰封那裏攪住了,岑嵐在幹著急,一旁黎泉的動作慢些卻很順利地脫下外衣。


    見岑嵐像個被困在蜘蛛網裏的可憐小蟲子,黎泉拉了一把他,把人拽過來解結。


    黎泉的手骨節分明,要比岑嵐的大上一圈,用力的時候還會隱隱地凸出青筋,岑嵐趁著黎泉解結的時候戳著他手上的青筋玩。


    戳了好幾次之後,黎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無不無聊?”


    “還好。”岑嵐撇撇嘴,沒再戳他了。


    黎泉解開後,岑嵐立馬像是脫韁的野馬想跑。


    “哎,等一下。”黎泉話音未落,手上還沒有鬆手的腰封隨著岑嵐的動作繃了一下,而後岑嵐的裏衣也順勢開了。


    黎泉愣怔,岑嵐低頭,兩個人都看著岑嵐白色t恤愣在當地。


    黎泉先轉開目光,岑嵐慢悠悠地把裏衣也脫了,晃悠到黎泉麵前,欠揍道:“黎老師以為我裏麵什麽都沒穿,眼珠子都要盯在上麵了。”


    “我是怕把服裝組準備的衣服扯壞。”黎泉道:“吃夜宵嗎?”


    “不吃,我要迴去睡覺。”岑嵐拒絕了黎泉的邀請,一個人迴到酒店。


    等洗完澡躺在床上,岑嵐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白天黎泉的轉移注意力法並沒能持續到深夜,想起虞亦廷和虞亦清今天說的話,岑嵐又迴想起他在韓國發現真相後渾渾噩噩的那段日子。


    那一天他像過去的很多次一樣,在虞書鋒來韓國看他的時候請假來找虞書鋒,準備帶他遊玩,等他們結束一天的旅程迴酒店後,岑嵐發現虞書鋒的文件袋落在了車上,他送過去的時候虞書鋒在衛生間洗澡,而他就在那個時候看到了虞書鋒書桌前攤開的日記本。


    那是他噩夢的開始。


    第70章 【帝凰】十個月


    一年前的夏天,七月二十三,常年在練習室的岑嵐破天荒地請了一天假,因為虞書鋒要來韓國給他過生日。


    這是每年他能確定見到虞書鋒的日子,出門前,同宿舍的蕭憲敏還貼心地給了他打扮的意見。


    他們在一家西餐廳見麵,互相問了彼此的近況,岑嵐開車帶著虞書鋒去海邊散步他剛拿到駕照,暈車的他去學駕駛之前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因為每次和虞書鋒見麵如果他不會開車就會有第三人在場虞書鋒的地位是不會自己開車的。


    岑嵐手心都是汗,心裏發怵,他開得慢,虞書鋒也沒催,就這麽磨蹭了大半天才到海邊,他們已經看了一路的晚霞。


    這實在是平靜又完美的一天,西餐廳的飯菜很合胃口,去海邊的路上也不堵車,岑嵐這樣的新手第一次開車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油箱是滿的,天氣是晴的,最幸運的是他們姍姍來遲地到了目的地,一直以來不排隊就會被搶購一空的那家海鮮館居然還剩下最後一個位置。


    就像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一樣,這一天平淡又充實,每一步都踩在恰到好處的齒輪上,岑嵐很滿意,因此在最後送虞書鋒迴酒店,看著他上樓後才發現虞書鋒的文件袋還落在車上時,岑嵐沒有猶豫,親自送了上去。


    岑嵐在前台打了個電話,虞書鋒在前台留的是助理的電話,助理聽是岑嵐,就讓前台給他拿了房卡,說虞書鋒應該在洗漱,打電話過去並沒有接通。


    岑嵐拿著房卡開門,果然看到浴室裏有一個人影,水聲的掩蓋中,虞書鋒沒發現房間進了人,岑嵐躡手躡腳地走到桌前,把文件袋放下,無意間瞥到了書桌上攤開的本子。


    他隨意一瞥,便準備禮貌地離開,可在眼睛觸到上麵的名字時,又忍不住一頓。


    那上麵有他的名字。


    攤開的這頁有兩個人的字跡,上麵的豪放疏狂,下麵的卻帶著幾分書卷氣的幹淨,岑嵐認出下麵的字跡是虞書鋒的,上麵赫然寫著今天的日期。


    “赫月,我們的孩子已經十八歲了,我今天飛到韓國來看他,他的眉眼很像你,笑起來的時候更像,我們去了海邊,他像你一樣喜歡吃海鮮,我們還看了日落,海鷗飛過的時候想起我們曾經說過要一起去看海,隻可惜一直都沒有實現。我們的兒子長大了,他會在韓國出道,我會讓他成為最耀眼的星星,如果你泉下有知,會不會原諒我?”


    短短幾行字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人生中一直孑然一身的人突然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天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居然就是一直默默資助自己的人,而自己的母親早已離世。


    心中有萬千問題湧了上來,岑嵐小的時候也曾好奇過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他們是因為什麽才拋棄自己,可漸漸長大,他就不再問了,因為不要了就是不要了,不要一個孩子事實上沒有那麽多的理由。


    而他現在很想問清楚,問虞書鋒既然知道他們是親生父子卻為什麽一直不和他相認,問自己的母親到底是因為什麽離世的,當年又是因為什麽他們兩個人才拋下他。


    浴室裏的水聲還在繼續,岑嵐看向上麵豪放的字跡,帶著紙張微微的泛黃,像是隔著十幾年的時間,將所有的真相都在他十八歲這天返還給了他。


    岑嵐一張一張地翻看著,從後到前,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迷茫,他想,他已經不需要再多問虞書鋒什麽,所有的一切,他母親的日記本裏已經記得清清楚楚。


    她的悔恨,她的遺憾,她的掙紮和猶豫,全部都付諸於筆端。


    岑赫月,生物製藥家族的獨女,在大學時期就開始自主創業,就在她快要畢業的時候,家裏母親和父親鬧離婚,她匆匆忙忙地趕迴去,才發現父親因為母親一直沒有給他生下一個兒子而耿耿於懷,以至於在外麵找了女人,那個女人懷孕後被母親發現,兩個人因此開始鬧離婚。


    岑家是白手起家,岑赫月的父親申敬平利落地分割財產離婚,岑赫月站在母親的這邊,和父親斷了關係,並且改母姓,一邊創業,一邊照顧還未曾從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的母親。


    岑赫月有著不錯的經商天賦,又趕上了時代風口,在蜀市的醫藥行業裏很快大展拳腳,而母親也從痛苦中走了出來,兩個人一起經營公司,公司的營業額蒸蒸日上。


    就在岑赫月的事業穩定發展之後,母親卻病倒了,醫院檢查是癌症晚期,岑赫月又陷入家庭和事業兩邊跑的境地,就是在這個時候,虞書鋒作為合作商來到了蜀市。


    虞書鋒為人儒雅,在醫藥研究上很有見地,岑赫月母親病重的那段日子,虞書鋒經常跑去醫院幫她照顧母親,平衡了她在公司和家庭之間的關係,沒過多久,母親去世,岑赫月在這段相互依靠的曖昧感情也冷靜下來。


    她又變成了那個公事公辦的老總,虞書鋒對此並沒有死纏爛打,他們的合作在繼續,他們之間的聯係也在繼續,在後麵合作的幾個項目中,虞書鋒都展現了他的專業性和過人的成熟,岑赫月無法否認刻意的冷落並沒有減少虞書鋒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他們之間還是存在男女之間的感情,原本這輩子都不準備存續親密關係的岑赫月猶豫了。


    這一猶豫,虞書鋒的攻勢就像是暴雨而下,岑赫月沒辦法躲避,很快他們相愛同居,一切都按照岑赫月不曾預想過但是甜蜜的方向發展,她始終在心中留有餘地,小心翼翼,生怕虞書鋒是為了公司的醫藥配方才過來誘惑自己,她始終沒有忘記他們是同行,是競爭關係。


    直到入秋後,岑赫月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這個新生兒的到來讓一直有規劃的她亂了陣腳,幾番猶豫之後他告訴虞書鋒這件事,觀察著虞書鋒的臉色,隻要他有一點不情願的樣子,她都會和虞書鋒分開。


    虞書鋒很溫柔,他什麽情緒都沒有,隻給了承諾,他說他們的關係需要更進一步,他們應該結婚。


    從來沒有把婚姻放在人生計劃的人開始挑婚紗,她甚至開始幻想婚後的生活,直到她偶然間和父親的舊部聯係上,他們偶遇在一家咖啡店,那是一位對岑赫月從小疼愛的伯伯,在得知她要結婚後,他迴去查了虞書鋒,帶來了一個令她崩潰的消息。


    虞書鋒已經結婚,並且有了兩個兒子,這一消息就像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岑赫月的頭上,她居然無意間成為了她最討厭的一種人,她隻覺得惡心。


    她試探虞書鋒,想要提前領結婚證,虞書鋒沒有拒絕,可實際上卻在拖延,等到岑赫月把完整的證據拿到手,她平靜地和虞書鋒攤牌,虞書鋒沒有否認,自始至終都沒有辯解和一句,他隻說那是協議婚姻,他會離婚重新和岑赫月在一起。


    兩個冷靜理智的人吵起架來也是安靜的,他們之間最重要的東西崩塌後其實也沒什麽好談的了。岑赫月不相信他的說辭,也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虞書鋒搬了出去,就此,岑赫月短短的一段感情結束。


    她不會生下這個人的孩子,她預約了醫院去流產。


    可在醫院等待的時候,岑赫月後悔了,如果錯過這個孩子,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孩子,在這個世界上和她血脈相連的兩個人,一個人已經不認她了,還有一個已經離世,而經曆了虞書鋒這件事之後,岑赫月也確定自己會不再期待一份感情。


    她一向做事幹脆利落,這次卻罕見地猶豫了,她最後還是沒有踏進醫院的大門。她覺得自己有能力去生下並撫養大這個孩子,他們可以作為彼此的倚靠活下去,或許上天想要給她的不是這份感情,而是這個孩子呢?


    她想。


    岑赫月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虞書鋒卻沒有放過她,他懇求她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聲淚俱下地表示著自己的感情,拿出種種記錄想要證明自己和妻子是沒有感情的,他每天從公司樓下追到岑赫月的住址。


    岑赫月覺得自己要瘋了,公司的人隻以為他們在鬧別扭,而其中內情她也不想告訴任何人,虞書鋒顯然抓住了她的軟肋,他以岑赫月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威脅岑赫月和他見一麵。


    他把一份合同放在岑赫月的麵前,在岑赫月在打開合同的那一刻,臉色就變了。


    “你什麽都說了?”岑赫月唿吸急促起來,她咬牙道:“你就是個瘋子。”


    合同上赫然寫著“離婚協議書”,而落款上他看見了除了虞書鋒還有另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他嘴上的名義妻子秦瑾雯。


    “我說過,我會和她離婚,然後娶你。”虞書鋒淡淡道,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哪裏來的自信?”岑赫月失聲道:“就算你真的離婚,我也不可能嫁給你。我早就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兩個之間,沒有可能。”


    “為什麽沒有打掉孩子。”虞書鋒垂眸看著岑赫月腹部的位置,即便隔著桌子他隻能看個方向。


    “你派人跟蹤我?”岑赫月明白了,那天就算她不心軟,走進那件手術室,虞書鋒派來的人也會把她拽出來,虞書鋒根本就沒準備放過她。


    這兩個月的平靜隻是他的一種蟄伏,等待著編織足夠堅固的牢籠,在最關鍵的時刻把岑赫月一網打盡。


    而現在就是他收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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