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親王府。”衛淩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左洪武和洛羽淑對視了一眼,然後立即下令。


    刹那間,一場搬空鴻源典當行的行動展開了。


    幾千名禁衛軍,除了封鎖街道的,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將整個鴻源典當行搶搬一空,連一匹布都沒留下。


    更絕的是,他們的每輛馬車車輪都裹上了布,行動起來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音,以至於街道兩側的民眾們,罕有人知。


    即便是有幾個偷偷發現的,也根本不知道馬車裏是些什麽東西。


    因為,馬車上的箱子,全都用稻草偽裝,不留下絲毫破綻。


    ……


    翌日清晨!


    整個鴻源典當行再次恢複了原來的寧靜。


    依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任何人不得靠近。


    戶部左侍郎王恕的轎子路過此地,駐足停留了半晌,然後唉聲歎氣的再次起轎,朝戶部方向駛去。


    負責監視他的幾名禁衛軍,到了戶部大門外,也立即散開。


    下了轎子的王恕,有些沒精打采的跨進戶部,然後直奔偏殿暖閣。


    剛一進去,便看到衛淩正坐在椅子上打著盹。


    王恕見狀愣了一下,急忙走過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臣王恕,參見武威親王。”


    “王大人怎麽來這麽早?”衛淩緩緩睜開眼睛:“這離點卯好像還差一個時辰吧?”


    額了一聲,王恕抬起頭:“親王殿下比臣更早……”


    “怎麽樣?”衛淩笑盈盈的靠著椅子問道:“王大人想好了嗎?”


    深吸了一口氣,王恕沒吭聲,而是緩緩從身上摸出一本厚厚的奏折,雙手遞到了衛淩的麵前。


    “本王不看這些東西。”衛淩搖了搖頭搖頭:“有話你就直說。”


    “親王殿下!”王恕緊鎖著眉頭,沉聲問道:“您就發發慈悲,直接告訴臣,到底要如何才能放過臣一馬?”


    “本王並未為難你呀!”衛淩斜瞄王恕:“王大人,似乎是你來找本王解決事情吧,怎麽現在搞得好像本王在威脅你一樣?”


    “是是是。”王恕急忙點了點頭:“親王殿下,您就可憐可憐臣,給臣一條生路吧!”


    這個老小子!


    簡直是巨貪中的狐狸。


    鴻源典當行裏,藏著價值二百多萬兩銀子,還有那麽多機密資料,這可是他的命根子。


    如果不借此好好利用,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一整晚的忙碌了。


    想到這裏,衛淩單手敲擊著桌麵,緩緩開口。


    “昨天夜裏,本王接到了父皇的聖旨!”


    “要求本王在十日內,把前線邊軍們的冬衣湊齊,否則嚴懲!”


    “為此,本王可是寢食難安,一夜未睡啊!”


    這話一出,王恕頓時猶如晴天霹靂。


    “親王殿下,您不會是想讓臣去籌這批冬衣吧?”


    “王大人果然是忠臣良將,居然連這也能猜到。”


    說到這裏,衛淩緩緩站起身。


    “本王也想了一夜,總覺得王大人才是戶部第一能人。”


    “此事,恐怕非王大人莫屬!”


    衛淩來到一臉難堪的王恕麵前站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王大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本王現在急需一百萬兩銀子!”


    “你什麽時候湊齊了,這宏源典當行就什麽時候解封!”


    “當然,如果你拖得越久,恐怕風險也就越大。”


    “因為禁衛軍守著一座典當行,難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聽完這話,王恕頓時嚇得渾身一顫。


    “親王殿下,一百萬兩銀子呀,臣就是把一家老小都給賣了……”


    “本王隻看結果。”衛淩強勢的打斷了王恕:“什麽時候一百萬兩銀子到位了,本王什麽時候下令解除封禁!”


    王恕倒吸了一口冷氣,抽搐著臉頰站起身。


    他知道,現在這武威親王是要把他往絕路上逼,讓他亮出所有的底牌,斷絕所有退路。


    看來,他對自己這個戶部左侍郎,還是做了一番調查的。


    想到這裏,他一咬牙,緊盯著衛淩。


    “親王殿下,為了這一百萬兩銀子,是不是臣什麽事情都能幹?”


    “可以!”衛淩點了點頭:“不管是去借,去籌,甚至去偷去搶,都可以。”


    “那麽……”王恕陰沉著臉問道:“臣如果要查抄貪官呢?”


    “當然可以!”衛淩笑盈盈的說道:“隻要證據確鑿,本王可以調兵給你,由你親自去抄家!”


    “好!”王恕捏緊了拳頭,咬了咬牙說道:“那臣現在就先舉報幾個人。”


    哦了一聲,衛淩眼珠子一轉:“有證據嗎?”


    “臣用腦袋擔保。”王恕漸漸虛眯起眼睛,殺氣畢露:“隻要親王殿下願意給兵,臣馬上就能查出他們的家,而且一查一個準。”


    “好!”衛淩一拍桌麵,沉聲說道:“就衝王大人這股氣勢,這兵本王給你了。”


    說著,他轉身寫下了一張手諭,遞給王恕。


    “憑此手諭,你可調五百京城衛軍!”


    “但本王要提醒你,若查無實據,後果可由你自己承擔。”


    “放心吧。”王恕接過手諭,一咬牙轉身就走。


    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衛淩忽然想起了一句話。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王恕不僅是個超級大貪官,而且還在自己的當鋪裏保留了這麽多戶部的賬冊,這就說明他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


    他一邊依附太子一黨,大肆貪汙。


    但同時又用戶部的職務之便,掌控那麽多明細賬冊,以防萬一。


    難怪鴻源典當行對他如此重要,讓他如此心急如焚。


    這不僅僅是他的財富所在,同時還是他的保命所在。


    等到哪一天,他跟太子翻臉了,這可是唯一的保命籌碼。


    沉吟了少許,衛淩扭過頭看向一側的內屋。


    “出來吧!”


    話音落下,從暖閣一側的內屋裏,走出一位女扮男裝的翩翩公子。


    沒錯,她正是洛羽淑。


    “我贏了!”衛淩衝著洛羽淑攤了攤手:“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洛羽淑有些不服氣地翻了翻白眼,然後通紅著俏臉,緩緩將小臉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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