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如此高的評價,卻使得鍾元修麵露不解。


    自己隻不過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了最普通的菜肴,應當不至於如此吧。


    畢竟自己也沒吃出出彩之處,一般一般而已。


    其實說來也不怪鍾元修不理解。


    在李大夫這些年中,從未吃過炒菜,大都是以蒸煮為主,加上一年才能吃上兩三次肉,這種表現也是情理之中。


    飯桌之上,這個看起來恬靜的少女,此刻也是埋頭吃飯,顧不得什麽矜持。


    若不是鍾元修盯著她看,被她察覺,說不得還要吃撐了才能從美食中迴過神來。


    見鍾大哥憋笑的盯著自己,李音音臉上不禁紅了起來,夾菜的頻率有所減緩。


    果然,想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得征服對方的胃,鍾元修在心中如是想到。


    飯桌上的兩道菜很快就被父女二人解決,鍾元修都沒有夾幾筷子肉,全靠青菜米飯充饑。


    沒他這個徒弟在旁邊看著,李大夫估計能把油水都倒出來泡飯。


    “吃飽了沒?好吃嗎?”鍾元修一臉得意的問道。


    “嗯,吃的差不多了,味道勉勉強強吧。”


    李大夫見鍾元修如此表情,就知道自己剛才出的洋相被一覽無遺。


    雖說如此,卻也要嘴硬一下。


    鍾元修聞言嘴角一勾,隨後再看向李音音笑問道:“音音,好吃不?”


    “好吃。”李音音不學她爹,迴答的十分真誠。


    “哎呀,還是音音說的實在話,不像某些人,心口不一。”鍾元修陰陽怪氣的說道,還用眼睛瞟了一下李大夫。


    “嘿!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給我站住!”


    感覺自己被嚴重嘲諷,李大夫登時就不樂意了,抄起板凳就要收拾鍾元修。


    見此誰肯坐以待斃,不孝孽徒站起來撒腿就跑。


    飯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小的跑老的追,一個願打一個不願挨。


    …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鍾元修除了去山上采集一些難以種植的藥材以外,就是了解各種藥材,李大夫也經常指導,很快大半個月便過去了。


    清晨。


    “這幾味藥材在山上很難發現啊,看來還得花錢購買,過幾天跟著去鎮上看看。”鍾元修坐在自己竹屋裏的床上計劃起來。


    在搬迴竹子的第二天,鍾元修和父女二人便著手動工,花了足足三天,一間不大不小的的竹屋就造好了,再不用和李大夫在一個小房間裏擠熱乎。


    為了感激父女二人,二比青年修跑去山上待了整整一天,設置小陷阱抓了一隻山雞迴來。


    當晚又是不醉不歸,師徒二人又是把酒言歡。


    “藥理、藥性,頭痛,頭痛!難搞哦!”


    鍾元修一拍額頭無奈道,雙腿一蹬,眼一閉,倒頭就躺在了床上。


    四氣五味、升降沉浮、歸經和毒性,扶正驅邪、消除病因、協調髒腑機能……


    剛閉眼的鍾元修腦海中不斷迴蕩這些詞匯,神經非常緊繃,眉目略顯疲勞。


    床上的鍾元修忽然眼睛大睜,猛地坐了起來,神經大條的說道:“不行了,不行了,再這樣下去腦袋要炸了!”


    啪!竹門被一把推開,撞在了同樣是竹子打造的牆壁上。


    他決定出去走走,好好的遊山玩水一番。


    一大清早,與父女二人說了一聲,獨自跑到獵戶羅牛的家裏,花了一兩銀子買了一張弓、一筒羽箭。


    羅牛看年輕人拿出一兩銀子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


    他這些東西可不值這麽多錢,這都趕得上他三個月的花銷了。


    於是羅牛想要推辭下來,誰知年輕人根本不墨跡,一把便將新錢拍在了桌子上,轉身就走了。


    漢子隻得收起銀子,心中感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把錢當錢啊。


    落日村十幾裏外的某一片樹林。


    因為趕上了季節,山林風光旖旎,嫩芽點綠,枝繁葉茂,濃蔭遮天蔽日。


    樹上有各種各樣的鳥類在上麵休息,時不時還能見到一兩隻毛茸茸的灰鬆鼠,在上麵追逐覓食。


    而一名青年男子,此刻正躲在一棵兩人粗細的樹幹後麵。


    眼睛緊盯著一條大蛇。


    這條大蛇通體黑色,眼睛幽幽,體長一丈有餘。


    大蛇嘴裏死死咬住一隻肥碩的兔子,它垂死掙紮。


    可蛇身一圈接一圈的緊緊纏住,讓它動彈不得。


    待嘴裏的獵物停止了心跳後,大蛇緩緩鬆開身體。


    那顆與身體對比,顯得略小的蛇頭,一下變得老大。


    漆黑的大口兩個眨眼間便將這隻肥碩的兔子吞了一半。


    “嘿嘿!”


    就在大蛇即將把獵物全部吞入口中的刹那間,一隻帶著寒光的羽箭突然向它飛來!


    大蛇並未察覺。


    結果不言而喻,蛇頭上毫無意外的多出了一根箭矢。


    徑直貫穿了蛇頭和蛇口中的兔子,疼得大蛇不停的在地上掙紮,再看時,蛇身已經纏繞成一團。


    “嘿嘿!不錯!不錯!本靚仔在箭法方麵果然天賦異稟!哈哈哈哈!”


    得意的聲音在這片樹林裏盤旋,嚇飛了一群打瞌睡的鳥兒。


    聲音的主人正是躲在大蛇後麵搞偷襲的鍾元修。


    他可不怕這什麽蛇蟲之類的東西,除非沒射中!


    噗!噗!噗!又是三箭射出,整條蛇被死死的釘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甩了甩右手,弓的重量不小,這幾箭下來還挺費勁。


    換半個月前的自己來拉,就完全是個笑話。


    鍾元修非常確定,以及肯定,這個世界和他原來所在的世界有所差異。


    每次飯後一段時間,會有一種感覺,一種力量提升的感覺。


    當有了這樣的感覺後,鍾元修便仔細研究了自己每日所食的食物。


    發現這些食物裏麵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東西,對身體好處不小。


    在師傅的藏書中,他查閱對比過,這些都隻不過是平平無奇的食物,並無奇特之處。


    這就隻能說明,如李大夫和李音音這般大的氣力,在這個世界隻是普通人的水準。


    每天的吃食,已經讓他們的力量達到一定的上限。


    而鍾元修正在補全,提升到這個世界的常規力量。


    抽出穿越時帶來的尼泊爾軍刀揮刀兩次將蛇頭砍了下來,再用樹皮栓住蛇脖子。


    被砍下的蛇頭依舊咬著窒息的兔子,隻能拔下箭羽用刀將蛇頭撬開。


    這才將肥碩的兔子從蛇口中“拯救”出來。


    如法炮製,鍾元修再從樹上刮了一條樹皮,將兔子的後退栓住,一提一拖滿足的離開了當前位置。


    收獲了黑蛇與兔子,鍾元修繼續在樹林中尋找機會。


    看到目標便毫不遲疑的張弓搭箭,可惜那隻果鼠警覺異常,察覺到有動靜,後腿一蹬,躲過了箭矢。


    一溜煙竄進了草叢,消失不見。


    捕獵失敗持續了一上午,除了起初的收獲,再一無所獲,白白折騰了不少力氣。


    最後不得不宣布結束此次的狩獵之行。


    吃了一點自帶的幹糧清水後,便敗興而歸了。


    事實證明,目前鍾元修隻能搞偷襲才能有所收獲。


    …


    “清心草六百三十五斤,白折根七十斤、白花果四十斤………”李音音在院子裏不斷清點捆縛打包好的藥材。


    “音音,你看我帶什麽好東西迴來了!”


    鍾元修拖著黑蛇提著兔子迴道院子說道,看樣子很是高興。


    “蛇!鍾大哥你別拿過來!我害怕………”李音音轉頭看到一條大黑蛇,立時驚叫起來。


    這一聲大叫給剛迴來的鍾元修也給嚇一跳,連忙丟掉手中的蛇和兔子,小跑著過去安慰李音音。


    “音音,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怕蛇。”鍾元修拍拍李音音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你不要看它長得嚇人,用以燉湯吃,那味道~嘖嘖嘖!


    好得很嘞,比那個老臘肉美味多了。”


    安慰一會兒姑娘後,二比青年又眉飛色舞起來,說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李音音瘋狂搖頭,她哪裏肯相信鍾大哥說的話。


    蛇這種東西她看著都怕,更別說吃了。


    “真是可惜,這麽好的東西你無福消受。”鍾元修背著手歎氣一聲說道。


    說完,提起地上的黑蛇和兔子,拖到廚房外麵開始剝皮。


    骨肉分離,富含蛋白質的蛇肉兔肉展現出來,足足四十幾斤重。


    鍾元修心中忍不住讚歎。


    這個世界除了沒電、沒車、沒飛機以外,其他都還不錯,隨便一隻野味都那麽大!


    一堆內髒丟在木盆裏,反手就要被端去喂村裏那隻大黃狗。


    就在這時,李音音提醒道:“鍾大哥,蛇膽不要扔了,可以明目。”


    “哦哦!對!蛇膽是可以明目,像這個頭的蛇,效果應該不錯。”


    鍾元修恍然,在前幾天他在醫書上就看到過這一條內容。


    當即從木盆中撿起蛇膽,用水簡單衝洗一下,學著以前大姑爺的樣子直接服食了下去。


    入口冰涼,好似一個水氣球一般,順流而下直入腸胃。


    “鍾大哥,你不消毒殺菌嗎?”李音音愕然的看著鍾元修問道。


    她可是知道這些東西裏麵可能有寄生蟲的。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不幹不淨吃了沒病!”鍾元修毫不在意。


    這些天他從李大夫那裏了解了不少醫學知識,看過一種專殺身體內寄生蟲的藥物。


    所以說,問題不大!


    注:


    能對作者說——“速更,夜不能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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