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意不明所以地看著兩人。


    “你們在打什麽謎語?”


    寧小桃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沒有呀。”


    一邊說著,還咬了口千層酥。


    寧長意詢問無果,又看向了楚暮澤。


    “別看我。”楚暮澤無動於衷,“你慢慢品。”


    一個兩個都成了謎語人。


    讓寧長意有些摸不著腦袋。


    他看了眼一旁仿佛局外人的風暖暖:“風暖暖,你說小桃怎麽還跟楚暮澤有秘密了?”


    “……”


    風暖暖聞言,看向拱火的楚暮澤。


    對方扔給她一個眼神。


    無奈瞪迴去之後,她才答道:“別放在心上,楚暮澤一向喜歡賣弄關子,沒什麽重要的。”


    風暖暖話說的含糊。


    可寧長意卻也信了。


    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也對,楚暮澤就喜歡這樣逗人。”


    他可算是深受其害。


    晃了晃頭。


    寧長意捋清思緒。


    “不過楚夫人既然都在這了,你怎麽不幹脆讓她和方畫苒見個麵。”


    幾乎是話音才落。


    以寧小桃為首的三人,都耐人尋味地看向了寧長意。


    寧長意一愣:“我說的沒道理嗎?你們這是什麽表情?”


    “五哥哥。”寧小桃歎了口氣,放下手裏的糕點,繼而,目光沉沉地望著他,“在畫畫姐姐不知情的時候,不方便直接讓她們見麵的。”


    楚暮澤頷首:“先前,方畫苒提到我母親時便表現的很抗拒,我暫時還沒這個打算。”


    風暖暖這次也站在楚暮澤那邊。


    她聽著耳邊動人的樂曲,唇邊漾起一道淺笑。


    “楚夫人心中有疙瘩的話,貿然讓她們見麵,也隻是會讓方畫苒更加退讓。”


    不過須臾,寧長意就仿佛成了眾所周知的。


    他被三人用譴責的目光看著,一時間無所適從,尷尬地摸了摸脖子:“我也沒想那麽多……”


    說著,還求助地看向風暖暖。


    風暖暖見狀,挑了挑眉,在寧長意緊張的表情下,忽的笑了,張揚又明媚。


    “你擔心什麽,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為人。”


    寧長意愣了一下。


    才發現自己確實有點傻了。


    端起酒杯,還沒喝,就被一聲輕咳打斷。


    寧長意疑惑看去。


    風暖暖皺眉盯著他手裏的酒杯,似笑非笑:“你傷可好全了?”


    寧長意垂首看了眼。


    不知道為何,在風暖暖的目光下,竟然覺得這酒杯格外燙手。


    最終,抿著唇,默默的給自己換了被茶。


    寧長意端著茶喝的時候,心裏還直犯著嘀咕。


    真是怪事。


    他怎麽會覺得方才風暖暖的那個表情格外滲人。


    品著舌尖散開的苦意,寧長意不禁吐了口氣。


    想不清楚,再想想。


    “五哥哥……”


    寧小桃望著寧長意借茶消愁的動作,紫眸透著驚訝。


    “你怎麽光喝茶不吃東西呀?”


    “啊?”寧長意遲疑地應了一聲。


    低頭看去,才發覺自己手裏的茶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空了。


    一股內急的感覺瞬間在寧長意清醒的時候,將他整個人脊背都激的一僵。


    他動作迅速的放下茶壺,隨口扯了句話,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風暖暖:“……”


    望著寧長意跑遠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估計又在想什麽事了。”


    “咦?”寧小桃歪頭,笑眯眯地看向風暖暖,眼眸都亮晶晶的,“暖暖姐姐對五哥哥好了解呀!”


    聞言,風暖暖竟是被一嗆。


    有些慌忙地掩唇。


    臉頰都泛起了粉意。


    楚暮澤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淡淡看了她們一眼,便將目光一直看著方畫苒的方向。


    方畫苒還在台上。


    不過這時,已經換了個樂器,古箏在她指下,少女微微垂首,彈奏出美妙的樂曲。


    隻是比起方才輕快的感覺,這曲子,卻能讓人感到淒涼與孤獨。


    就仿佛一人在黑暗的長巷中行走,周圍都是黑的,隻能看到自己。


    曲子一轉,又宛如豁然開朗。


    似能聞到春的芬芳。


    “小桃,你怎麽打趣起我來了。”風暖暖哭笑不得。


    “哪有。”寧小桃甜甜一笑,一臉誠懇,“因為我是真的這麽覺得呀!”


    風暖暖失笑:“寧長意一向就是個好懂的性子,小時候便是這樣了,有什麽就說什麽,想幹什麽就立刻去幹。”


    “天生有一股傻勁。”


    說到感慨之處,風暖暖又不由得輕笑起來。


    寧小桃就靜靜聽著。


    越聽眼睛越亮。


    等到寧長意去而複返之後,就發現寧小桃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寧長意狐疑地坐下,還摸了摸臉:“小桃怎的這樣看我?”


    寧小桃表情沒什麽異樣,但是目光中,卻隱隱透出一絲,慈祥。


    寧長意扯了扯嘴角:“……”


    是錯覺吧。


    小桃才多大,怎麽擺出了老奶奶的樣子。


    殊不知,在他離開的這短短的時間之內。


    風暖暖已經把他小時候的事情都跟寧小桃說了個遍。


    寧小桃眨巴眨巴眼睛。


    晃著頭,笑眯眯的。


    這個狀態的寧小桃,才讓寧長意重新找迴思緒。


    他驚訝地看著寧小桃旁邊的酒壺,再開口時,聲音都變了調。


    同時,寧長意隻覺得完蛋。


    “小桃!”


    “你怎麽喝酒!”


    寧小桃渾然不覺,她舉起杯子嗅了嗅,才認真地反駁:“不是酒,是茶!”


    好了。


    看樣子已經神誌不清了。


    寧長意頭開始痛。


    “……”伸手拉了把風暖暖,“你在這,怎麽還讓她碰酒了。”


    “我不知道。”風暖暖上前拿過寧小桃的杯子,查看一番,才皺起眉,驚訝地開口,“還真是酒?”


    “茶我都喝完了。”寧長意嘀咕著。


    “現在好了,小桃這個樣子,一看就是醉了。”


    寧小桃還拿著酒杯,小口小口舔著,隻是麵色酡紅,紫眸也宛如蒙上一層水霧,亮晶晶的。


    “這是果酒,怎麽會醉。”楚暮澤將酒一飲而盡,才伸出手指,在寧小桃麵前晃了晃。


    “小桃子,看得清嗎?”


    寧小桃皺著鼻子,一把拍來楚暮澤的手,水眸看向楚暮澤,不開心地噘起粉唇:“蘿卜哥哥!你幹嘛!”


    “還認得我呢,沒醉。”楚暮澤道。


    寧長意還真沒見過寧小桃喝醉的樣子。


    現在也拿不準。


    隻能試探著湊近寧小桃。


    結果才剛靠近,就被小姑娘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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