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玉穹島是個什麽地方,周羽完全不知道。但他們已經趕了兩天的路,這應該就是他們此行的終點。


    周羽向來是要將自己所處環境了解清楚的人,如果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界,他會不自覺地感到有些恐懼。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他在流影話音剛落的時候就借機問道:「師父,這個「玉穹島」是什麽地方?」


    「玉穹島是玉穹教的所在地,當初玉穹真人雲遊四海,來到了華山,與我的師兄結為好友。在他的牽引下,華山派和玉穹教的弟子互相切磋,相互交流。直到多年前,我的兩位師兄和他們的弟子為了保護先皇,以身殉國,兩邊的來往才漸漸少了下來。」流影向周羽解釋道:「就別說你了,連你的師姐也隻來過兩迴!」


    「這玉穹島山好水好,就是人不怎麽樣!」李韻寒撇起嘴說道,似乎她在這裏有過一些不太愉快的經曆。


    「你這丫頭,怎的如此無禮?元哲也是對你一片心意,你不接受就罷了,怎麽還這樣詆毀人家?」流影說教李韻寒道。


    「那姓龐的對我百般糾纏,可煩死我了!要不是您老人家執意要來這兒,我可是一輩子都不想踏上玉穹島,除非姓龐的不在人世了!」李韻寒氣唿唿地說道。


    周羽見情形不對,立馬站到二人中間,問李韻寒道:「師姐,這個龐元哲是什麽人?」


    「別問我,我一點兒也不想提到他!」李韻寒一臉的惡心相。


    看來從她嘴裏是得不到答案了,周羽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師父流影。


    好在是流影為他解了惑:「龐元哲是玉穹教的弟子,年紀跟韻寒一般大,多年以前就對韻寒欽慕不已。作為玉穹教長老的徒弟,龐元哲的武功天賦自然不必多言,但離你師姐還有些差距。當時我們也在島上閉關了三個月,你師姐的武藝突飛猛進,而龐元哲的進展就落了後。也正因如此,韻寒一向都不太喜歡他。」


    「哎,本來有一個跟屁蟲就已經夠煩的了,現在又要多一個,我的命也太苦了……」李韻寒向天抱怨道。


    周羽不可思議地望了她一眼,但終究忍住了沒有開口。


    「行了,在附近歇息一晚,打點野味烤了吃,明日一早趕赴玉穹島!」流影做出了下一步的安排。


    「小姐,剛剛那已經是第六批來拜訪姑爺的人了!」水兒對馮月說道。


    「小羽說的還真準,他怎麽知道有人來拜訪他?還是一批接一批的……」馮月疑惑道。


    「姐姐……」外麵傳來了何水玲的聲音。


    「怎麽樣,問清楚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馮月連忙扶住氣喘籲籲的何水玲問道。


    何水玲喝了好幾口茶水,唿吸才漸漸鬆緩下來,隨即說道:「問得八九不離十了,據說是我大文的一個禦使,一個人獨會乾國和魏國八大才子,從琴棋書畫比到詩詞歌賦,將那把人比得自慚形穢,滿朝文武都見到了!」


    「這個周羽可真行,如此重大的事竟然都不告訴家裏人!」馮月一臉的不滿。


    周羽為了避免府裏的人到處炫耀,並沒有把自己的光輝戰績公之於眾,這才導致想要拜會周羽的人紛至遝來,而作為周羽娘子的馮月跟何水玲卻搞不清楚狀況,還要親自上街打聽消息。.


    「或許相公自有他的考慮吧……」何水玲小聲地說道,顯然她也不理解為何周羽要瞞著大家。


    「等他迴來,我非得跟他好好嘮嘮不可!」馮月啐了一口。


    京城,豫王府。


    「太後的病已經好轉,父皇決定過幾天就舉行壽誕,你的壽禮準備得怎麽樣了?」陳進問道。


    「實在是太難找了……」陳若蘭一捂臉,整個人無力地靠在桌椅上。


    「那你可要抓緊,時間不多了……」


    忽然,陳若蘭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小聲地對陳進說了一句話。


    「什麽?這怎麽行?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再說,這哪有單送之理?」陳進大驚失色道。


    「哎,你慌什麽?我這還沒說完呢!到時候咱們就這樣說……」陳若蘭繼續在陳進耳邊講解著自己的計劃。


    「可是……這是我好不容易向周羽討來的……」陳進有些為難地說。


    「怎麽?你還想讓你皇姐我掏錢?!」陳若蘭臉上有些不悅。


    「不用不用,就按您說的辦好了……」陳進苦著臉迴答道。


    「這才對嘛!」成功把陳進說服,陳若蘭丹唇逐笑,臉上的擔憂也隨之煙消雲散。


    周羽仔細觀察了這玉穹島的環境,雖然也算得上優美,但也沒有十分驚豔。總體來說就是山水的布局挺漂亮,湖水也是清澈透明。但前世生長在川蜀之地的他還是堅持認為,這世上若是要看「水」,還是當屬九寨溝。


    三人乘著一葉扁舟登上玉穹島,靠近湖邊的位置有些穿著練功服的男子在習武練劍,見到有陌生人來訪,也不問他們三人身份,或許是認識流影的吧。


    當然,也有看了流影等人的到來轉身就跑的,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入教,還不認識這位老前輩。


    周羽探測了一番附近人的內容修為,發現他們離李韻寒都還有很大差距,就更不必說流影了。如此看來,即便對手有惡意,他們也能輕鬆應付。


    另一邊。


    「龐師兄,韻寒姑娘來了!」剛剛那個匆忙逃走的教徒來到一個年齡比李韻寒稍大的男子麵前說道。


    「哦?是流影前輩和他一起來的嗎?」龐元哲問道。


    「是的,但還有一個男的跟他們一起,而且……」那前來報信的人有些吞吞吐吐。


    「而且什麽?」龐元哲皺起了眉。


    「而且那男的看起來細皮嫩肉,生得十分俊俏,難不成是……」


    龐元哲心中一動,但臉上還是穩住了神態。他裝作平靜地說:「或許是流影前輩新收的徒弟吧,況且韻寒姑娘不是一個看臉的人,實力怎麽樣才最重要!」


    龐元哲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若是論武功,十個周羽也打不過他一個;但若是要論顏值,隻能算得上中流水平的龐元哲是不可能跟周羽相提並論的。


    「可就算是徒弟,他和韻寒姑娘朝夕相處,而且長得還這般清秀,難保韻寒姑娘不會芳心暗許……」這傳話之人也是嘴賤,偏偏往龐元哲的痛處上說。


    「走,去看看!」龐元哲最終還是沒繃住,決定親自去看看情況。


    「喂喂喂,你自己站好一點啊,不然我可就要點你穴了!」李韻寒看著馬步姿勢有些秀逗的周羽忍不住說道。


    「我哪有師姐您那般功力啊?能站成這樣就不錯了……」周羽小聲地說,不過顯然他又忘記了李韻寒的聽力超乎常人這件事。


    「我說你小子皮又癢癢了是不?」李韻寒上前一把揪住周羽的耳朵問道。


    「疼疼疼!」周羽連番求饒,李韻寒這才放過了他。


    有點不幸的是,二人這一幕的「打情罵俏」恰好被龐元哲看到。


    怎麽說呢,對於一個感性的人來講,「打是親罵是愛」可謂人間真理。而龐元哲就是這樣一個醋壇子,即使李韻寒對周羽的行為並不能體現二人關係如何親昵,但至少來看是不錯的,不然李韻寒也不可能這麽「欺負」周羽。


    要知道,以前李韻寒在玉穹島的時候,龐元哲就是求著她欺負自己,還辦不到呢!


    雖然心中有些怨氣,但龐元哲還是裝作無事發


    生,默默地從樹後麵走了出來,熱情地向李韻寒打了招唿:「韻寒師妹,別來無恙啊!流影前輩帶你們來島上修煉,怎麽也不知會我一聲啊?」


    「誰是你師妹?你打得過我嗎?」李韻寒冷顏怒懟道。


    兩個簡單的小問題,就把龐元哲噎得無話可說。


    他打不得過李韻寒,周羽可太清楚了。毫不誇張的說,二人之間起碼還有十個段位的差距,換句話講,真要動起手來,龐元哲就是給李韻寒提鞋都不配。


    想到這兒,周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雖然動作幅度極小,但還是被敏感多疑的龐元哲注意到了。


    「這位小兄弟是?」拉扯了一波,龐元哲終於找到一個好的機會詢問周羽的身份。


    「我叫周羽,是韻寒姑娘的師弟。」周羽笑著說道。


    「哦?小兄弟也拜在了流影前輩門下?」


    「正是!」


    「能讓流影前輩收徒的人,一定是武功天賦極佳,不知小兄弟練到哪般境界了?」龐元哲試探地問道,他可沒有周羽那種探測內力的特異功能。


    「慚愧慚愧,在下初入師門,剛剛學習了些武藝招式,還未曾修煉過內力。」周羽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把自己的真實狀態吐露。


    他這樣做的目的也很簡單,畢竟龐元哲對李韻寒有意思,倘若自己再說錯些什麽,勢必會引起對方的敵視。在對方的地界上,還是小心為妙,能夠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是最好的。


    果不其然,在聽說周羽的武功才剛剛起步之後,龐元哲立馬鬆了一大口氣。


    「你怎麽還和他聊起來了?給我蹲好!」李韻寒厲聲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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