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迴頭望去,見一個身穿粉色綾羅長裙,頭戴金釵玉簪,長相甜美,氣質優雅而又步履文靜的女子走了進來。


    結合陳進此前和他的交流,以及那女子對陳進的稱唿來看,周羽已經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


    女子徑直走進堂中,似乎來這裏已經是輕車熟路。


    周羽沒有猶豫,當即下跪行禮道:“草民周羽,叩見長樂公主!”


    “免禮平身!”女子有些意外地說道:“你認得我?”


    周羽站起身來,隨後堅定地搖了搖頭。


    “那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長樂公主好奇地問道。


    “殿下曾與草民談起,在宮中時,隻有長樂公主願意同他對弈。再加上公主對殿下的稱唿,以及這傾國傾城的容貌,在下便斷定來人正是長樂公主。”周羽自信地說道。


    “有點兒意思!”長樂公主仔細地打量了周羽一番,隨後望向陳進說道:“小進,這就是你告訴我的那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諳熟人文,通曉奇門,更兼有經國濟世之才的周羽?”


    周羽聽了這一串離譜的標簽,不敢相信地望向陳進。


    靠,這不過是平時自己跟他吹個牛而已,怎麽他還往外傳的啊!


    “沒錯,就是他!”陳進還很得意地給周羽遞了個眼神,意思是:看我把你說得多好!


    周羽強行壓製住心中想要抽他的衝動,撐著笑對長樂公主說道:“公主,這都是豫王殿下謬讚,在下愧不敢當!”


    長樂公主又看了看周羽說道:“我叫陳若蘭,公主隻在朝堂之上,這裏是小進的王府,你叫我若蘭就行了,畢竟我也不信你平時都管他叫豫王殿下。”陳若蘭說著還指了指陳進。


    周羽的眼珠轉了轉,還是答應下來:“好的。”


    陳若蘭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小進雖然心眼兒比較直,但從不會妄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他說你有這些能力,你定然是有的。”


    “您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開酒樓的,哪有這麽大的能力?”周羽苦笑著說。


    但陳若蘭似乎鐵了心要問出個究竟一般,開始用難題來考察周羽:“前些日子京兆府接到一個棘手的案子,三名強盜闖進一戶有錢人家,將家裏的財物洗劫一空不說,還綁走了那戶人家的女兒。@但無論衙門的人怎麽拷問,三個綁匪就是不肯說出那個姑娘的下落。京兆尹無奈,隻得請刑部幫忙查案。可那幾人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身體十分虛弱,若是再用大刑,他們怕是難以承受了。如今刑部也很為難,沒法救出那姑娘,就隻能將他們斬首示眾,以儆效尤。你有什麽辦法讓他們開口嗎?”


    周羽聽完淡然一笑,這不就是那啥嗎?付遷和陸岩是怎麽說實話的?可不就是讓他給禍害的……額,讓他審出來的。


    “辦法我倒是有一個,不過你需要跟我詳細說一下各個犯人的性格特點。”周羽說道。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隻不過前兩天聽到刑部的宋郎中談及此事。據說那戶人家有親戚在刑部,現在京兆府和刑部都為此案大為光火呢!倘若你能解決此案,那個院子本公主就贈與你了!”生長在皇宮中的陳若蘭出手的闊綽程度遠遠超乎周羽的想象,一套價值萬兩的宅院就這樣被她當做賞賜,而且隻為了檢驗周羽是否能力能破案,這未免也太奢侈了些!


    “若蘭,我記得你好像還沒有在宮外開府吧,你這院子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陳進問道。


    “前一陣子跟陳越打賭贏來的。”


    “想不到陳越打賭輸了還能認賬,真是奇事一件,以前他跟我下棋,每次輸了都不認。”說起陳越,陳進的語氣中帶有些輕蔑,似乎很看不起自己的這位骨肉兄弟。


    襄王陳越,周羽曾在陳進的口中聽過他的名號。在這種時候,周羽是絕對不能橫插一句的,皇室中人如何。


    評價他們自己人周羽管不著,但他不能去評價。


    “那是因為他之前偷偷出宮的事被我抓住了把柄,不然他才不肯把那麽大一套院子給我呢!”陳若蘭顯然也清楚陳越喜歡賴賬的性格。


    “要我說,這宮中能製得住陳越的,除了父皇他老人家,還得是你……”陳進對陳若蘭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


    “行了,別貧了。”陳若蘭莞爾一笑道:“怎麽樣周羽,有沒有信心?”


    陳若蘭屬於那種溫柔甜妹的類型,她的笑會讓周羽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無錯首發~~但周羽出來可不是把妹的,如果能夠免費獲得一套大宅子,那他就賺大發了。


    “哎,又不是沒辦過這樣的案子,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周羽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嗯?有什麽問題你盡管說!”陳若蘭問道。


    “我不是京兆府的人,也不是刑部的人,這樣堂而皇之的幹擾人家辦案,怕是有些不妥吧?”周羽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之處。


    “害,若是這個案子才剛剛開始,我倒不敢讓你插手,可現在問也問不出個結果,眼看著那幾個犯人就要被問斬,被綁的姑娘卻還是沒有著落,死馬當作活馬醫,你去試試也沒什麽的。”陳若蘭顯然考慮到了這一層。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同前去吧!”陳進提議道。


    周羽仔細斟酌了一番,有陳進和陳若蘭在,這一個是豫王,一個是長樂公主,日後就算上麵怪罪下來,應該還是能幫他抗一抗的,於是也就答應了。


    三人一同來到刑部大牢,向牢裏的獄卒了解完情況後,周羽當即作出指示,將三名犯人分開關押,不讓他們有互相交流的機會。


    見此情形,陳進悄悄對周羽說道:“我怎麽記得你好像用過這一招呢?”


    “是啊,我現在覺得我來都有些多餘了,你應該就能處理!”周羽笑著說。


    “得了,我可沒你那兩下子,該怎麽問還得你親自來才行!”陳進連連擺手認慫。


    陳若蘭不知道二人在說些什麽,隻是問道:“現在三個犯人已經分開了,接下來怎麽辦?”


    “讓牢頭沏壺茶,待會兒咱們過去坐坐。”周羽說道。


    “這就完了?”陳若蘭瞪圓了眼問道。


    “當然沒完,還得問話呢,你不是還想著把那姑娘找到嗎?聽說這三個人中,高小五的態度最為強硬,那等會兒咱們就從他開始。”周羽說道。qs


    “等等,為什麽不從最為怯懦的王小七入手?高小五可是個硬茬子,京兆府尹審了他六七次,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審出來,大刑都上過兩次了!”陳若蘭不解地問。


    周羽看向陳進說道:“你給她解釋解釋呢?”


    陳進直接雙手一攤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你聽他的準沒錯!這小子有點兒邪門兒,他斷定的事幾乎沒有差過!”


    陳若蘭有些意外地看著周羽,身子往後捎了捎說道:“不會吧,這麽厲害?”


    “行了行了,別吹牛了,趕緊開始吧!”周羽走進了關押高小五的牢房,陳進二人在外麵等候。


    一見著周羽,這個身高六尺的大漢竟然樂出了聲道:“怎麽,堂堂刑部和京兆府無人可用了?竟然派個娃娃來給大爺消遣?”


    麵對高小五的言語侮辱,周羽並不生氣,反而浮起一絲譏諷的笑說道:“高小五,我乃刑部都官員外郎,今日奉命提審你等三人,問爾何事,爾當據實迴稟!”


    “嗬嗬,京兆府的大刑老子都不怕,還怕你個黃毛小兒不成?”高小五滿臉的不屑,完全看不起眼前這個年輕人。


    “不錯,真是有骨氣,本來我想告訴你如果你如實說出那位姑娘的下落和作案細節,就可免去死罪,但現在看來你應該是不需要了。”周羽有些惋惜地說道。


    “我勸你還是。


    不要白費心思了,有本事就給爺爺來把快的刀,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高小五仍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


    “既然如此,看來王小七告訴我們的都是實話,那這搶劫和綁架的主謀就由你一人承擔吧。來人,將王小七等二人移送至京兆府大牢!”周羽轉身就要離開。@*~~


    高小五卻有些慌了:“什麽意思?為什麽他們能去京兆府大牢?”


    京兆府大牢和刑部大牢有著天差地別,前者通常關押的都是一般的犯人,而重案要案的的犯人才會被移交到刑部大牢。王小七他們要被送往京兆府,豈不是說他們身上的罪責被減輕了?


    人的劣根性就是這樣,大家一起倒黴,那我就認了;但如果隻有我倒黴,你們都溜之大吉,那我可就不幹了!


    “上麵有指示,隻要你們三人能夠說出人質的下落,就可以酌情輕判。若是有主謀和從犯之分,則主謀難逃一死,從犯酌情輕判。王小七已經指認是你們二人脅迫他參與此案的,他答應我,隻要不把他判成主謀,就把那姑娘的下落告訴我們。既然你們不肯交代,那我們就隻能采信他的證詞了。”周羽專門為高小五解釋了一番。


    “不可能,這定是你們的陰謀!”高小五咆哮道。


    周羽無奈的搖了搖頭,用一種可憐的目光看著高小五說道:“這人呐,不要老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說完,周羽就帶著躲在門外的陳進和陳若蘭離開,留下在牢房裏發愣的高小五。


    牢頭已經按照陳進的吩咐泡好了茶等著他們,一下子來了兩個大人物,可沒把這些人嚇壞。


    “這就完啦?你就那麽肯定高小五會招?不再去問問王小七他們?”陳若蘭不太喝的慣這牢裏的茶水,隻是坐著和周羽、陳進聊天。


    “再問一個又得走一趟,多累啊!我這個人就是怕麻煩,還是不去了!”周羽喝著茶,悠閑地說道。


    陳若蘭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周羽,似乎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太靠譜。


    “公主殿下,豫王殿下,高小五說他願意招了!”獄卒興衝衝地跑來說道。


    “搞定,走吧!”周羽放下茶杯,站起身說道。


    陳若蘭看向周羽,清澈的目中露出深深的不可思議,她完全不明白周羽是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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