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三人在地下室影廳看了一場電影。


    中間伍丹接了一通電話,暫時離開了,說有點事要出去趟,晚上迴來跟他們吃夜宵。


    盧安側頭問俞莞之,“老婆,我們什麽時候去美國?”


    俞莞之迴答,“後天的機票。”


    盧安聽得點了點頭,沒問一同去的會有哪些人,而是意味未盡地起身去放另一場電影。


    俞莞之視線全程落在他身上,等他迴來後,溫婉問:“這麽大的事,要不要帶上你長姐?”


    盧安沉思一番,爾後搖了搖頭,“算了,就一天功夫了,時間有點緊。等從美國迴來後,你陪我迴一趟老家吧。”


    他倒不是有意不讓大姐知曉俞莞之,而是真覺著時間緊湊,同時自己和俞家關係如今並不是特別融洽,大姐又沒什麽文化、更不善言辭,根本融不進俞家的親友團,到時候去了美國一個人孤零零的,找個人說話都難。


    這不是他無的放矢,而是早些年大姐在孟家拜年的經驗教訓,大姐十分討厭這種感覺。


    所以,他不想太過為了見證而見證,去勉強大姐。


    聽他細細說完,善解人意的俞莞之十分理解,笑著表示:“那行,趁現在寶寶還沒鬧騰、我方便行動之時跟你迴去一趟。”


    “嗯,委屈你了。”盧安湊頭親她嘴角一下。


    俞莞之靜靜地注視了會他,稍後把頭放他肩膀上,並肩看起了電影。


    一邊看,她一邊用商量的口氣說:“小男人,你明天得跟迴家一趟,吃完中飯咱就迴來。”


    她口裏的“迴家”,自然是指迴俞家本家,去上門見見她父母和爺爺奶奶。


    今天雖然得罪了楊千惠,他有點犯怵,但盧安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明早我去置辦點禮物。”


    俞莞之笑看他眼,“不用,你孩兒她娘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一樓的空房間裏。”


    瞧瞧,什麽叫知書達理,什麽叫體貼?


    這就是。


    盧安幸福地偏頭吻住了她,好一陣才鬆開。


    電影看到一半時,孟清池忽地伸手從包裏掏出手機,給伍丹電話,“伍丹,你手頭的事忙完了沒?”


    “快了,我15分鍾之內趕迴來。”別墅外邊的伍丹交代手下經理一番,準備返迴影廳。


    俞莞之這時說,“我等會派人去把清水接過來,你夜宵多準備一個人的分量。”


    伍丹感覺奇怪,“這是伱和盧安的大好日子,今夜不單獨過?”


    俞莞之笑笑,非常大度地說,“清水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應該已經知曉盧安在我這了。”


    有些話隻要說一半,伍丹就聽明白是咋迴事了,當即豪爽地表示,“我看你也別派人去接了,幹脆我親自跑滬市醫科大一趟吧,夜宵我讓人送過來。”


    俞莞之沒客氣,溫溫地說好。


    晚上九點過,伍丹把孟清水接來了。


    俞莞之拉著清水寒暄一陣後,就以去樓下挑選紅酒的名義把伍丹叫走了,給兩人留下一些空間。


    她倒不怕小男人和清水會怎麽樣怎麽樣?


    或者說,如果盧安想和清水不清不楚,也不差這點時間,她還不如大方一點,給彼此信任。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俞莞之對孟清池是有些內疚的。


    兩人關係越好,她就越內疚。


    要不是孟清池橫插一腳,分潤了孟清水的注意力,她現在說不好還沒臉去見孟清水。


    來到樓下,伍丹小聲詢問,“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你就不怕他們倆死灰複燃?”


    俞莞之幽幽地開口:“在他的夢裏,清水可是他妻子,為他生了孩子,你難道還沒看透嗎?”


    伍丹迴頭望眼樓道口,追著問:“看透什麽?”


    俞莞之說:“你道他為什麽要提夢?為什麽夢裏有清水?你真當他是無意識提的?”


    伍丹大驚:“難道盧安還有目的?盧安還對孟清水有想法?”


    以俞莞之的智慧,自然是早就看透了這一點,默認。


    見閨蜜如此態度,伍丹懵逼,下意識挽過她的手,“你現在可是他妻子,要領證的妻子,你就這樣放他胡來?她和孟清池可是姐妹花啊!”


    兩女相處差不多快20年了,這些年有事沒事就膩在一塊,比親姐妹還親,互相信任,基本做到了無話不談,所以兩人除了床上那點事,幾乎沒有多少秘密。


    甚至於,由於伍丹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每次跟丁超同完房後都會向閨蜜傾訴不滿,抱怨丁超太不男人了。


    有一次在廚房,丁超興致來了,從後麵抱住她,結果還沒等她把炒菜的燃氣關掉,就沒了後續,前後不到一分鍾。


    按伍丹的說法,沒有任何感覺。


    “姐妹花”一詞並沒有刺激到俞莞之,她緩緩地說:“你知道孟清池為什麽和我協定“為期十年”的賭約嗎?”


    伍丹思考了許久,但似懂非懂。


    俞莞之說:“因為她和我是同類人,她也察覺到了盧安說出那個“夢”的別樣含義。”


    伍丹感覺不可思議,“你是說,盧安對孟清水真有想法?”


    俞莞之點頭又搖頭,“想法肯定有,但清水對他的想法更大,要是忍住還好,要是忍不住,她遲早有一天會爆發。”


    俞莞之抬頭望了會天花板,想象一番樓上的兩人,隨後問:“那你和孟清池為什麽不製止?”


    俞莞之歎口氣,“你我都是過來人,感情方麵是能製止的嗎,當初我愛上他時,就試過好多種方法不再想他,斷絕聯係他,但每次我都沒堅持下來。


    當自我情感壓抑到了極致時,往往就是爆發最兇狠的時候,這也是我當初一聽到他的聲音、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意誌就瞬間瓦解了的緣由所在。”


    伍丹追問,“你是說,對於孟清水的感情,不能直接采取壓製措施?”


    俞莞之輕輕點頭,“堵不如疏,那樣效果可能會更好。”


    聊到這,伍丹忽地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麽,“那你和孟清池的十年之約,誰會贏?”


    俞莞之進入酒窖,從紅酒架上取一瓶帝康,“你覺得誰會贏?”


    伍丹認真想了想,稍後做出判斷,“如果十年之內孟清水一直比較本分,那你和孟清池誰贏還真不好說。要是孟清水哪天沒堅守住底線,那你贏。”


    說到這,伍丹恍然大悟,“難怪孟清池同意跟你協定這種賭約,原來她也在防著孟清水這一手?”


    俞莞之對此沒做迴答,把手裏的紅酒遞她手裏後,就麵色平靜地離開了酒窖。


    “嘖嘖.!”


    伍丹轉了轉手裏的帝康紅酒,搖頭晃腦嘖嘖幾聲,跟了出去。


    樓下在議論他們,樓上的兩人渾然不知。


    盧安關心問孟清水,“最近怎麽樣?我看你都快有黑眼圈了。”


    見到他,孟清水內心波動很大,但努力維係臉上的笑容說:“還好,學醫就這樣嘛,不是看書充實自己,就是得去親手實踐,一點都不敢打馬虎眼,要不然將來容易出事,我這黑眼圈程度,跟同學比已經算好的了。”


    上輩子孟氏兩姐妹都是醫生,盧安對此深有體會。也正是因為她們姐妹時不時就忙碌了起來,自己才有更多時間陪小老婆吃飯逛街。


    兩人就著學校和生活方麵的瑣事聊了有一會,忽然,剛才還笑意盈盈的孟清水沉靜了幾秒,爾後望著他眼睛,“姐姐懷孕了吧?”


    “嗯。”


    “真是龍鳳胎?”


    “嗯。”


    “你和俞姐打算什麽時候去美國?”


    “後天中午的飛機。”


    “哦。”


    哦一聲,孟清水挪開了視線,不再注視他,接著沒再開口。


    聊到這,剛還熱鬧無比的兩人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客廳顯得有些寂靜。


    過了許久,孟清水問:“那你以後還會來看我嗎?”


    盧安斬釘截鐵地說:“會。”


    聽到這話,孟清水無喜無悲地站起身,邁開步子講,“我去一樓看看俞姐她們。”


    “嗯,去吧。”


    兩人都清楚,要是他們不主動下去一樓,那俞莞之和伍丹就不會上來。


    這就是默契,4人認識久了的默契。


    不用提,更不用點醒,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時,孟清水自發去了樓下。


    晚上的夜宵猶如人死之際的迴光返照,四人其樂融融地吃菜喝酒聊天,好像沒有任何隔閡一般。


    但俞莞之和孟清水都各自清楚,明天開始,推及往後無數年,兩人的關係再也迴不到從前。


    盧安有心想做點什麽,可俞莞之也好,孟清水也罷,都是心懷主見之人。不論他在中間怎麽調和周轉,都隻是讓表麵的笑容更甚幾分,彼此之間更和氣幾分,但內裏依舊堅如磐石,根本沒有任何改變。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孟清水喝著喝著,把自己給喝醉了。


    伍丹是個很有眼力價的,對盧安說:“幫我扶一把,清水今晚去住我那吧,我幫你照顧她。”


    “成,麻煩你了。”


    這下子好了,盧安困擾的今晚到哪睡不再是頭疼的問題了,當即搭了把手。


    把清水送到伍丹別墅,俞莞之牽過他的手,溫溫地開口,“小男人,陪我走走。”


    “好。”


    想著馬上就要顯懷了,今後將有長達半年時間走路不方便,盧安特有耐心地陪她散步了半個小時。


    一開始,兩人沒怎麽說話,手牽手散步,偶爾笑著對視一眼,全是濃情蜜意。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時,俞莞之忽地停住腳步,主動撲到他懷裏,糯糯地說:“小男人,抱我。”


    盧安意會,雙手小心翼翼地摟著她腰腹,在她耳邊低聲問:“我聽說孕期欲望會增加,俞姐是不是想了?”


    俞莞之臉熱熱地沒做聲。


    親密無間地抱了會,盧安咬著她耳垂說,“我們迴去吧,我幫你。”


    俞莞之抬頭,水遮霧掩地凝望著他。


    盧安眨巴眼,“我手也很厲害的。”


    俞莞之似笑非笑地看了會他,最終還是沒執拗過某人,被迫迴了臥室。


    這個晚上,懷胎三月的俞莞之當了迴新娘,小男人雖然沒有使用鑽地導彈,但刺激程度根本不亞於以往任何一次,口中雖然矜持地沒發出任何聲音,但眼神裏透露出來的盡是滿足。


    事後,洗過澡的俞莞之發出感慨:“這門手藝你應該傳給伍丹,她就不會那麽鬧饑荒了。”


    盧安得意地說:“這可是要天賦的,就怕她學不來。”


    兩人相視一會,默契地點到為止。


    俞莞之不可能真讓自己男人跟閨蜜有過分接觸的。


    而有了她這樣的人間絕色,又擁有了清池姐,盧安現在非常滿足,對新的女人完全沒任何興趣。


    耳鬢廝磨地說著悄悄話,兩人相擁而眠,直到第二天早上8點才起來。


    一洗漱完,盧安就給伍丹打電話,“伍姐,清水起床了嗎?”


    伍丹此時正在開車,“起來了,我已經把她送到了學校。”


    盧安愣了下,“清水就走了?”


    “走了,一起來就嚷著要迴學校,我勸不住,就送她了。”伍丹如是說。


    “哦,好,謝謝伍姐。”


    掛斷電話後,盧安撥打了清水手機,結果關機。


    連著打了兩次,結果一樣,沒打通。


    看來這姑娘有一肚子氣啊,隻是自己現在沒時間去找她,前世兩人過了一輩子,盧安對她再了解不過了。


    見狀,俞莞之關心問:“要不我們繞到去一趟醫科大?”


    盧安搖頭,“不用,我們辦正事要緊。”


    所謂的正事,當然是去俞家。


    以前沒去過,盧安如今作為準女婿第一次上門,不僅精心打扮了一番,還做足了功課,主動問了她家裏人的各種喜好和忌諱。


    俞莞之看出了他的緊張,笑著安撫,“俞家最寶貝的掌上明珠如今是你妻子,還替你懷了女兒,你要顯得有底氣些。”


    盧安還是心虛,“昨天才得罪了楊姨,你叫我哪兒來的底氣啊,別等下吃閉門羹了。”


    俞莞之笑了笑,等到把大包小包禮品放進後備箱後,帶著他往家裏趕。


    半路上,盧安問:“我今天上門,你跟家裏說了沒?”


    俞莞之點頭,“這麽大的事,自然說了。”


    盧安問:“楊姨聽了什麽反應?”


    俞莞之說:“沒等我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盧安:“.”


    見他語塞,俞莞之接著說:“放心吧,爸爸已經專門趕迴來了,在家等我們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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